合歡派記事

第7章 境界突破

第7章 境界突破

後半夜，齊昭開始打盹兒的時候，就聽見紀凝說夢話，他打了個哈欠走到床邊坐下。

此刻的紀凝表情痛苦，眼角滲出一滴滴淚來，齊昭看到了瞬間清醒，他心想：這是怎麽了？

湊近紀凝，發現他口中一直念着一個名字：滄璇！

滄璇？齊昭想了想，這位不正是雙丹獻祭亡靈海的那位合歡派前任掌門嗎？也是齊昭曾經的道侶。

齊昭神色有些複雜，紀凝這頭銀白的發，正是為滄璇白的，他如今要做的就是和紀凝成為道侶，習得秘術，可紀凝對滄璇如此深情，他還能接受別的人？

況且這種行徑總讓齊昭覺得別扭，就好像未達目的破壞了一段真摯的感情，即便滄璇已經死了許多年。

紀凝哭醒了，他睜開眼睛的時候，臉上有一只大手正在給他拭淚，紀凝一驚，将齊昭的手打開。

齊昭手背一疼立馬說道：“師父終于醒了。”

紀凝回過神，起身看着齊昭問道：“我睡了多久？”

“一天一夜。”齊昭起身退後三步恭順地回答道。

倒也不算太久，紀凝想，他受了傷，又為齊昭輸入了很多靈力助他觀測，所以才會暈過去，只是沒想到這次他又夢見滄璇了，還讓齊昭看見自己狼狽流淚的模樣，實在是有損一派掌門的形象。

“你……今夜所見，不準說出去。”紀凝盯着齊昭命令道。

齊昭一愣，心道我怎麽可能說出去，再者說出去也沒人信大名鼎鼎的合歡派掌門會哭啊。

“謹遵師命。”齊昭回答。

紀凝放下心來，從床上下來說：“你可以下去了。”

齊昭守了一個黑夜白天的，這會兒天又黑了，打個燈籠下山可真不方便，況且他不能動用靈力，萬一遇上山間猛獸那就遭了。

“師父，您既已收徒兒為弟子，為何不讓徒兒伴師父左右，也好聽您教導。”齊昭說。

其他被收為長老關門弟子的雖然并未住在一個院子裏，但至少都是在附近，他這要上來找個師父可比其他人都難。

紀凝眉頭微皺：“你在質疑我？”

“不是，徒兒退下了。”齊昭見紀凝面色更冷，于是識趣地打個燈籠離開了畫星樓。

出了樓，齊昭撇撇嘴，虧他還覺得這紀凝可憐，現在看來，誰有他可憐，這山上的夜冷的很，齊昭凍的直哆嗦。

空氣中還是合歡花的香氣，一路上蟲子不少，還有成群結隊的螢火蟲，以前在師門，他很小就學會了禦劍，所以像這般走路還真是少之又少。

這樣看來，合歡派真是個神奇的地方，難道這也是鍛煉體術的一種，其實從合歡派山下一直到最高的畫星樓所在的山峰，都要石階組成的路，所以即使是凡人都可以徒步上山。

而其他門派，多是在外門弟子所在到山下的路是通的，其他內門弟子所在的地方都在險地，只能禦劍才能到達，因此外門內門界限分明，就像修仙者和凡人明明處在同一個時空，卻像兩個世界的人。

聽聞之前合歡派掌門甚至允許普通人上山求藥，只要能走到弟子堂所在的山腰。

似乎從合歡派的師祖開始，都對人世間有種眷戀，因此才會耗盡心血創造能讓無靈根的妻子修行的秘術，這應該就是所謂的人情味。

齊昭很小就入了仙門，很久沒有體會到這種人情味，他所見大都是無情無欲的修仙者，即便結為道侶也僅僅是為了提升修為又或者是門派間的聯姻。

所以在紀凝心中，前任掌門滄璇于他而言不僅僅是一起修行的道侶，還如人間的夫妻一樣，是相濡以沫的存在。

不知不覺齊昭就到了自己的院門前，黑暗寧靜的環境确實有助于思考，剛剛那一路的沉思，似乎讓他的境界有所提升。

察覺到這一點的齊昭立馬進屋打坐，修行第一步是感受靈氣，第二便是吸納靈氣，他拿到手的陰陽流轉之術的陽卷，現在卻是夜晚，以陰氣為主。

境界難得突破，齊昭不想浪費機會，若這靈氣本就是一種東西的兩種形态，那未必等到天亮陰氣才能轉化為陽氣。

他是金靈根，屬陽，若吸納陰氣，将氣彙聚，陰氣至極，加上靈根陽屬性引導，陰化為陽，未必不可能。

有了頭緒，齊昭便将靈氣引入丹田，不知不覺，齊昭的額頭滲出汗水，與此同時，畫星樓上的紀凝正在充盈丹田。

只不過沒有陽卷修行者配合，他的丹田只能容納不足三成的靈氣，若是再多，就會由陰轉陽，傷到他的水靈根，這也是為何他一直境界跌落的原因，連丹田都無法充盈，又哪來足夠的靈氣驅動更高階的術法。

晨光微熹，齊昭睜開眼睛，他感覺身體輕盈了許多，精神比昨日更好，經脈中的氣更加流暢。

他笑了笑，這陰陽流轉之術，他真正入門了，還沒等他高興一會兒，一張傳音符飛到了他的面前。

“去百草堂領藥，拿到畫星樓來。”

是紀凝的聲音，齊昭舒展了一下身體，那張傳音符傳完消息就落了下來，齊昭接住收好便去了百草堂。

他才想是紀凝有傷所以需要吃藥，只不過到了百草堂，發現新入門的弟子都在排隊。

齊昭有些奇怪，看到趙沖也在其中，于是走過去問：“你們在排隊領什麽？”

趙沖見到他激動地說：“當然是打通靈脈的神藥，每個新弟子都會領一份泡藥浴。”

齊昭聽完心道：紀凝讓他領的藥不會就是這個吧？

他有些不确定，朝前望去，發現發藥的人是大師兄嚴清，于是走到前面将紀凝的傳音符給嚴清。

嚴清聽後：“對就是這個藥，看來掌門打算親自為你打通靈脈，師弟好福氣，不過就算你是掌門的弟子，還是得乖乖排隊。”

“我明白了。”齊昭轉身去最後面排隊，心裏卻在想，他的靈脈在六歲的時候就打通了，哪裏需要再打一次，如果紀凝探查，指不定他就要露餡了。

于是齊昭拿到藥後回到自己院子，擡手就給自己靈脈種下了兩道濁氣，并散去了一夜吸納進的靈氣，他得意忘了行，差點忘了只有打通靈脈才能吸納靈氣。

上山的過程中，齊昭看了看手裏一大包藥，按照他們所說自己要泡在藥裏才能打通靈脈，那到時候豈不是要脫衣服？

腦海裏出現之前他不小心看到紀凝在冷泉的模樣，齊昭拍了拍腦袋，有來有往，沒什麽好介意的，反正若是順利，他和紀凝遲早都要結為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