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我不是野狗,我有人收留
第15章 我不是野狗,我有人收留。
果多餘答應壽嘉勳周末不回家住,但沒說不準他回家。
所以周六一早,小果同學陡然進家門,把自己和屋裏的兩位都吓出“哎喲!”一聲驚呼。
因為夏季炎熱,果大叔家又沒裝空調,壽嘉勳和他叔,大小男O沒有避諱,倆人睡覺都只穿了條大褲衩。
而果多餘推門時,屋裏兩名Omega還沒起床……也沒蓋被。
結果就是果多餘連忙退出去,隔門被他爸好一通罵。
等壽嘉勳和果大叔穿好衣裳,才把果多餘重新放進來。
果多餘本來皮膚就黑,因為不好意思,臉色漲得黑裏透紅。
果大叔碎碎叨叨不停埋怨,說你回來咋不事先打個電話?明知道家裏有倆Omega,還不老實敲門!
果多餘尴尬得呲牙咧嘴,不敢拿正眼瞧壽嘉勳,只管跟在他爸屁股後頭小聲辯解:“你們平常四五點鐘去批貨,我哪知道今天這個點鐘還沒起呀?”
果大叔呵斥:“你缺心眼呀?不是跟你說了我倆最近趕夜市,每天十二點多才收攤!下半夜才睡覺。
……四五點鐘批貨,你想看你爸我過勞死?就說你沒事回來幹啥?”
果多餘老大的個子,被他爸數落得像條狗,可憐巴巴嗫嚅:“想吃你煮的過水面。”
果大叔聞言心軟,但依然嘴硬:“可真是山豬食不得細糠!過水面有啥好吃?”
壽嘉勳一直沒說話,套上T恤後依然趴床上擺弄手機,這會忽然開口,但不是對果家父子,而是打電話投訴:“你好,錦芳路社區嗎?……我是錦芳路三道街七號租戶,我隔壁八號昨天不曉得裝修還是改房,砸牆,把我們七號牆磚震下來了。
我業主說讓找他們賠,他們不賠就得我自己掏錢修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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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號那邊也是個租房的,他們說不關他們事,是業主叫工人來弄的,但是不給他業主聯系方式。
所以我想問你們要一下七號業主的電話。
……或者我把電話留給你,你讓他業主聯系我也成。”
果多餘家房間小,東頭說話西頭都聽真真兒的。
等壽嘉勳挂斷電話,果大叔回床邊詢問:“你還是不放心吶?”
壽嘉勳皺眉咂舌:“咱現在訂金也交了,下禮拜眼瞅全款盤店,可那個賣狗的到現在都拖拖拉拉不給我們見業主,我不踏實。”
“啧,咱定金交早了。”果大叔顯出個懊惱的表情。
壽嘉勳扁扁嘴:“也不能這麽說,那個地段一鋪難求,咱下手稍微慢一點,肯定就被別人撈走了。”
果多餘站玄關燒水下挂面,揚聲詢問:“壽嘉勳,你吃不?”
“我不吃……”壽嘉勳面無表情回頭瞪傻小子:“我修仙,喝西北風。”
果多餘嘿嘿讪笑,自己給自己打圓場:“現在刮東南風,哪來的西北風啊?我還是給你帶一口吧,別餓死了。”
果大叔坐床沿抱臂發愁:“小壽總,你說萬一租不成了,賣狗的能把定金退給咱不?”
壽嘉勳拍他叔大腿安慰:“未必租不成,先和業主碰個面,看看再說。”
果多餘那邊把面條煮斷生,擱一邊用涼水泡着的時候,很體貼的主動炸了碗雞蛋醬。
很快連鍋帶碗一起端到床邊侍候兩位Omega用餐。
三人一起嗦面條的時候,果多餘總一副欲言又止表情,似乎有話想說。
但他爸和壽嘉勳張口閉口聊的都是賣水果,誰也不搭理他。
直到他們仨全都吃飽,放下碗筷,果大叔才愛搭不理瞥他一眼:“你是不有事啊?……交男朋友啦?錢不夠花啦?”
果多餘拿手掌随便抹抹嘴巴,聳眉望向壽嘉勳:“蕭煜說他那天沒舉報你們。”
“我沒說是他啊。”壽嘉勳一臉嫌棄。
“我爸說的。”果多餘讪笑解釋:“那我一聽,不得來氣麽!肯定找他理論嘛……結果他說不是他,他啥也不知道。”
“哦。”壽嘉勳摸着自己肚子躺回床上繼續犯懶,好似對蕭闊少多提一個字都嫌累。
果多餘蹲床邊追問:“你是不是特煩蕭煜啊?”
壽嘉勳反問:“煩他犯法?”
“不是……”果多餘一臉很八卦的表情:“你倆以前不是關系挺好的麽,咋突然說翻就翻啦?”
壽嘉勳斷然否認:“就普通同學呗,沒翻臉,一直就這樣。你到底想說啥?”
果多餘掩唇咳嗽一聲:“事情有點複雜……”
壽嘉勳立刻打斷他:“太複雜就別說了,我腦子不好使。”
主要是不願意往這方面使。
果多餘卻契而不舍:“沒事,我用幼兒讀物水平給你說。”
然後不等壽嘉勳同意,就像竹筒倒豆子一樣講起校園八卦。
“白帆暗戀蕭煜,眼瞅快畢業了,就想趕緊追一下試試。
然後前陣子蕭煜不是對你特上心嘛,白帆就以為自己沒戲了。
結果這幾天他聽我說你把蕭煜甩了,又重新燃起鬥志。
但是他想不明白你為啥甩蕭煜。
畢竟咱們班長各方面條件還是很過硬的。
所以白帆就委托我來跟你打聽,你倆分手具體什麽原因?
是他劈腿追別人去了?還是他有什麽隐疾,被你發現了?比方說外在條件過硬,內在硬不起來那種。”
壽嘉勳聽得直想樂,結果要笑不笑的被口水嗆住,驟然咳嗽起來。
他其實想說:“對,就是這麽回事。”
但咳着咳着冷靜下來,覺得這樣诽謗人家很不道德。
于是多花兩分鐘編撰借口:“主要是我倆接觸的地方不對頭。”
果多餘不解:“學校,還好吧?高中也不算是早戀了。”
壽嘉勳翻個身,正面面對果多餘,皺眉糾正:“我說的是夜店。你想想夜店是什麽地方?”
果多餘表情更迷惑:“什麽地方?……夜店怎麽啦?你一個去打工的,還嫌棄人家去消費的?”
“唉?還真叫你說對了。”壽嘉勳憤而起身,盤腿大坐,對着果多餘豎起食指說教:“我告訴你,去夜店消費的只有兩種人;一種是想花點錢嫖一下的。”
說着又多豎起一根中指:“另一種是碰運氣揀豔遇,妄想免費來場一夜情的。”
壽總上輩子世故派頭複蘇,将一副“我看透”的表情穩穩挂在臉上:“所以夜店那種地方,說白了就是感情垃圾場,渣男重災區。
垃圾場你懂吧?
只有吃垃圾的流浪狗,才會去那種地方刨食。
而我,不是。”
小壽同學神情自豪拍胸膛,随即一把勾住果大叔脖頸摟向自己:“因為我有人收留。”
——“叔,我說的沒錯吧?”
果大叔正在旁邊聽閑話放空發呆,驟然被壽嘉勳套住脖勁,一臉茫然,下意識點頭附和:“哦,對對,你說啥都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