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未婚标記是違法的
第11章 未婚标記是違法的
壽總在血檢科被按頭狂抽十一管靜脈血,抽完他感覺自己已然貧血。
頭暈目眩雙腿發軟,趴抽血臺上半天站不起來。
“活該。”蕭闊少在旁邊抱臂講風涼話。
因為他原本給壽嘉勳購買的檢驗項目只需要抽六管,壽嘉勳非要辦「健康證」,加上常見傳染病篩查,又多加五管。
陪診醫生接了杯溫開水送到壽嘉勳嘴邊,職業化釋放關懷:“你是不是暈血啊?來,先喝點水。”
壽總心率持續走高,突突得他渾身沒力氣,半死不活搖頭,呻吟着小聲埋怨:“……抽太多了。”
醫聲咂舌窘笑,小聲安慰:“常規獻血一次抽兩百CC都沒事,你這五十都不到,不會有事的。你現在具體哪不舒服?”
“哪都不舒服。”
壽嘉勳孱弱表像看起來和他朝氣篷勃的實際年齡反差頗大,但考慮到他疑患“腦癌”,醫生也不敢大意。
輕聲細語提議:“那咱們去休息室躺一下,等會兒做‘核磁’時間比較長,我們晚一點再過去。”
壽嘉勳耷拉着腦袋沒吭聲,讓陪診醫生和蕭煜架兩邊胳膊緩緩拖出血液科檢查室。
他在休息區沙發上趴了整整半個鐘頭,總算緩過來一點精神,結果進核磁室“共震”一刻鐘後好似再次被掏空身體。
陪診醫生的判斷仍然是小壽同學暈血,于是建議他們說:“還剩幾個心肺的項目,要不換個時間再做?我看他确實挺難受的。”
蕭煜皺眉點頭,表示同意,但馬上低頭質問攤在沙發上的壽嘉勳:“你是不是不想回學校,裝暈血?”
壽總沒力氣跟他互怼,只小聲嘟囔一句:“你‘裝’一個,給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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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診醫生關切詢問:“要不我去推個輪椅過來?”
“不用。”壽總有氣無力拒絕,上輩子他到死都沒坐過那玩意。
況且他現在是十八,又不是八十。
蕭煜長籲短嘆挨壽嘉勳落坐:“等會兒去我家,我暫時收留你兩天,等做完剩下的檢查看看結果。然後,沒事就回學校,有事進醫院。”
壽嘉勳眉頭緊鎖白他一眼,報出果大叔家地址:“你送我過去,或者幫我自己叫出租車。”
蕭闊少用力咬了下後槽牙,但最終選擇妥協:“好。”
說完單手鉗住壽嘉勳胳膊,強行把他拖離沙發:“那就走吧。”
果大叔一直租住在舊城區沒電梯的“老破小”樓房裏,而且永遠選擇租金最便宜的頂樓。
壽嘉勳樓梯爬一半時已經感覺疲憊到有點恍惚,他甚至有種沖動,想回頭對蕭煜說:“還是去你家吧,你家肯定有電梯。”
蕭闊少目光死死盯在前方龜速上行的壽嘉勳脖梗腺體上。
想咬。
但未婚标記确實違法……會坐牢。
所以說人類的原始獸性,真的很需要文明法律來約束。
如果時光倒退回建國立法之前,蕭煜做為Alpha,就算随手把他“啪啪”、“成結”、“打标記”一鍵三連,別人也只會說:“呦吼!Omega還敢自己一個人出門哦,他就是想出來勾引Alpha吧?人家肯對他負責,他肯定開心死了。”
壽嘉勳提前把門鑰匙攥在手裏,但沒等上到頂樓就撲通一聲趴在樓梯上。
蕭煜連忙上前攙扶,挨近後立即嗅到一股屬于Omega的甜軟清新腺素味兒。
“你發熱啊?!”蕭闊少登時也有點慌了。
眼下這孤A寡O的,萬一出點什麽事,憑壽嘉勳狗德性,事後肯定翻臉,那他不“死定了”?
“哼……?”壽總兩輩子加起來頭回遇見這種事,毫無心理準備。
跟嗑了違禁藥似的,迷糊、無力、任憑發落。
蕭煜把他從地上拖起來,架起一條胳膊加緊腳步往樓上走,急聲詢問:“你有藥嗎?”
「藥」,就是抑制劑,雖不能健胃消食,但家中必須常備。
壽總意識模糊,思維有點混亂,哼哼唧唧反問:“還嗑啊?……夠勁了,不行了。”
“鄵!”蕭闊少低咒一聲,把他手裏鑰匙摳出來開門。
果大叔家,小得一目了然,蕭煜把壽嘉勳囫囵個兒推床上,立刻轉身到門口拉冰箱門。
因為性腺抑制劑屬于生物藥劑,家裏有的話一般都存放在冰箱裏。
誰知道他家冰箱門一開,裏頭滿滿當當塞的全是果大叔賣剩的,已經不太新鮮但沒舍得扔的瓜果梨桃。
蕭闊少頓時傻眼。
其實在體檢中心時,壽嘉勳已經出現發熱前兆,由于跟“暈血”搭一起,大家沒往這方面想。
不過現在看來,人家也許壓根就不是暈血。
蕭煜屏息回床邊扒拉壽嘉勳:“你家藥呢?!”
壽嘉勳眼睫濕潤目光迷離,花瓣一樣濕潤稚嫩的嘴唇微微張開,直面蕭闊少,呼出一口躁熱的“吸引力”:“……熱,開空調。”
蕭闊少仰臉四顧,哪來的空調?床邊只有一臺舊到掉漆的破電扇。
于是年輕Alpha手忙腳亂按開電風扇。
AO糾纏的信息素味兒,瞬間彌漫整個房間。
……
果大叔今天在早市上貨賣得不錯,剩下的水果有信心搭一波晚高峰清空,所以收攤後先回家,打算稍微休息一下,傍晚時再出去做游商。
結果他推開房門的一瞬間,差點被這股潦草瘋狂的茍合氣息沖暈過去。
壽嘉勳趴在床上,一側手腳當啷床沿;不知道哪來的陌生青年趴他身上,嘴巴緊貼Omega後脖腺體,一只手已伸到壽嘉勳褲子裏。
“你誰!你要幹啥?”果大叔大驚失色,一個箭步沖上來揪住蕭同學往後猛扥。
蕭煜一屁股摔地上的時候終于清醒少許,表情茫然望向皮膚黝黑的年長Omega,喃聲嗫嚅:“我……不是故意的……”
果大叔往他鼓鼓囊囊裆下掃一眼,又看向床上神智不清的壽嘉勳。
當即将電扇風檔調至最大,拉開窗戶,藉此将屋裏信息素味兒盡快散出去。
然後轉身開冰箱,從衆多水果夾縫裏摳出兩盒藥劑。
果大叔處理這種事經驗老道,而且不走尋常路;二話不說取出一支針劑,直接照壽嘉勳後脖性腺紮下去推藥。
別人都是紮胳膊、大腿,或者小肚子,這種皮溥脂肪厚的地方,比較沒那麽疼。
壽嘉勳腺體挨紮,疼得嗷一聲嚎叫,猛地躬起身體掙紮,但下一秒就被果大叔拍回去。
年長Omega給他打完針,撕張腺素阻隔膠布糊上去。
蕭煜看得目瞪口呆,不由自主打了個寒顫;悄悄擡手按住自己脖子根……無聲醫慨:真特麽兇殘。
果大叔随手扔盒口服抑制擠給蕭煜,示意他自己吃。
“這樣起效快。”年長Omega似乎在對蕭煜解釋,說話同時從床頭抽屜裏摸出盒香煙,擰眉頭質問對方:“你到底誰呀?”
蕭闊少張口結舌……
講真,頂級社死,也就到這程度了吧?
蕭煜幹吞一粒抑制劑,尴尬得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