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淼淼……淼淼……”
耳畔好像有一道聲音一直在呼喚她,由遠而近,由輕到重。是誰?是誰在呼喚我?是師兄嗎?可是師兄不是已經死了嗎?她親眼所見,死在山洞裏面,還吐了好多血……
“淼淼?淼淼?你怎麽了?臉色怎麽突然這麽差?”溫熱的手探了探她額頭的溫度,發現沒有異常後,寧鈞雲奇怪的問道
許淼晃了晃頭,揉了揉自己發脹的雙眼,确定剛剛那只是自己的幻覺後,終于長舒了一口氣。
“師兄,這個壁畫不正常,我看着看着就出現了幻覺,我看到你……你死了,還看到了師父。”
許淼很慌亂,連說話都開始語無倫次,她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但是她想起之前看到的畫面,非常的心慌意亂。
“師兄,你還活着的,對不對?”
寧鈞雲本來想和她開開玩笑,不料對上她慌亂閃爍的水眸,不知為何就覺得非常的心疼。他拉過惴惴不安的許淼,将她抱在懷裏,下巴抵着她毛茸茸的頭頂,問聲細語的對她說,
“別怕,我在這裏,我還活着,我沒死。你別怕。”
師兄的懷抱很溫暖,鼻尖彌漫着屬于他的氣味,原本是應該羞澀将他一把推開的,但不知為何許淼有幾分貪戀懷中的安寧,竟然是舍不得推開他。她試探着伸出雙手,瑩白的手指顫顫巍巍穿過他的腰際,最終回抱住他。重生回來這麽久,第一次她感受到那種來自靈魂的安定,就仿佛遠駁的帆船回到了家的港灣一般。她将頭埋在寧均勻的胸口,閉上眼忍住将要奪眶而出的淚水,倔強的不讓它落下。
當她看到師兄死在地上的時候,心裏就好像空了一塊,生疼生疼的。她不知道之前看到的畫面是不是前世她死後的事情,但是既然她能重生回來,那師兄呢?他如果沒有死在那個山洞,他在做什麽?他會不會遇到一個知冷知熱的姑娘,每天溫柔的替她挽發描眉?他會不會有一天想起素未謀面的師妹,會不會去尋找她的存在?
這樣想着,她好像更加嫉妒師兄以後的那個姑娘了,她的師兄那麽好,那麽厲害,那麽溫柔,她舍不得将他拱手相讓了。想着想着,許淼抱着他的腰的手又緊了幾分,以後誰要是敢搶他的師兄,她絕對會讓她知道什麽叫知難而退!
“師兄,我給你造一個籠子好不好,你就在那裏面,只看我一個人,只對我一個人好。你說好不好!”許淼埋在他的懷裏,聲音悶悶的。
寧鈞雲身體一僵,直覺告訴他此時的許淼不正常,肯定被什麽迷惑了心智,不然她絕對說不出這樣的話。他輕輕的推開許淼,捧着她的臉頰讓她直視自己的眼睛。
“看着我,告訴我,我是誰。”
許淼伸手抓起他放在臉頰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唇邊,伸出丁香小舌挑皮的舔了一下,癡癡的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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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你說什麽呢,你當然是我的師兄,寧鈞雲啊~雲,我美不美,你愛不愛我~”
寧鈞雲抽回被舔了一口的手指,僵硬着身體。他是很開心許淼這丫頭能開竅回應他的愛,但是他自認為不是一個乘人之危的人,她現在看起來太不正常了。
“師兄,你為什麽不說話?你之前不是說你為做一個二十四孝的好男人嗎?你不是說,你喜歡我嗎?”許淼媚眼如絲,魅惑的舔着自己的嘴唇,好像在做無聲的邀請。
“我……你會後悔的。”寧鈞雲低聲的說道。
“師兄說什麽呀,我後悔什麽?師兄,你熱不熱,我好渴哦。”她雙手拉過寧鈞雲的手,将它們放在自己盈盈一握的腰際,自己的雙手勾在他的脖子後面。她從鼻腔噴出的熱氣打在寧鈞雲的脖子上,起了一層又一層的疙瘩,連身體都開始發熱。更要命的是許淼那滾燙的雙唇時不時擦過他敏感的脖子,時不時還調皮的伸出香舌勾勾舔舔。這個樣子再正常的男人都會手足無措,更何況面對的還是自己喜歡的女人。
“說話呀,我親愛的師兄,你不喜歡我這樣對你嗎?”
暧昧的氣息環繞在他們的周圍,有一雙眼睛冷冷的看着他們,嘴角勾起嘲諷的弧度。
“淼淼……你清醒一點。”
寧鈞雲艱難的出聲,面對心愛之人的誘惑,他還能頑強保持,不得不說他的意志力非常強大。
許淼那嫣紅濕潤的嘴唇得寸進尺,不在滿足在他的脖子周邊游走。她扯着寧鈞雲的衣領往下拉,逼着他與自己的氣息交融,那雙紅唇開始時不時的在他唇邊摩擦,若有若無,若即若離。
“師兄,我很清醒,你不想吻我嗎?我還記得那天你在圖書館吻我的樣子,我喜歡那天的你”
嬌嬌的聲音帶着十足的魅惑,宛若勾魂攝魄的妖精一般,想要拉着他一起沉淪。
“師兄,我喜歡你,我想把你藏起來,想把你的腿打斷,這樣你就不會離開我了。我的師兄,我的愛人……”
許淼的紅唇試探的吻上他幹燥的薄唇,帶着讓人沉溺的香氣,絲絲縷縷,勾魂攝魄。她的唇很軟很軟,好像小時候吃過的棉花糖。寧鈞雲閉上了黑色的眼眸,終于放棄了抵抗,任憑自己沉淪在這難得的溫柔之中。
他探出舌頭,小心的撬開她的貝齒,引導她的香舌與他一起嬉戲追逐。寧鈞雲終于明白為什麽情侶之間那麽喜歡親吻,原來這是多麽的舒服和愉悅。一道銀絲順着兩人的嘴角往下滑,流向許淼精致的鎖骨。
然而本該忘情親吻的許淼再此刻突然清醒過來,發現自己正和自己的師兄舌吻,羞燥的無地自容。
“寧鈞雲!你對我做了什麽!!”
許淼迅速整理好自己淩亂的衣服,紅着臉盯着他。
寧鈞雲擦去留在嘴角的銀絲,挑着眉回望她,沾染上情欲的聲線帶着喑啞,性感極了。
“你剛剛不是求着我親你嗎?還說着喜歡我,想把我打斷腿,困在籠子裏不讓人看我。為什麽現在你又變了。”
他看了一眼許淼微微紅腫的嘴唇,補充道,
“而且,你剛剛很享受。”
許淼下意識反駁,“不可能!我……”
她一說完,腦子裏就閃過她勾引寧鈞雲的經過,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最終臉上紅的滴血。
“你什麽?”
許淼假裝鎮定,“我說,那是一場意外!是這裏的什麽東西讓我不由自主的做出……做出這種事情!”
寧鈞雲幽怨的看着她,活像看一個負心漢,要多委屈又多委屈。
許淼被他看得起了一陣又一陣的雞皮疙瘩,根本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她避開他的視線,踢着地上的石子,小聲道,
“大不了……大不了我對你負責。你別這樣看我了。”
寧鈞雲的眉眼全是笑意,他還真沒想到今天這一趟任務還能有這樣的意外之喜。他摸了摸嘴角,想起之前那存在的溫柔觸感,看來接下來他是不用繼續溫水煮青蛙了。
“那你要怎麽對我負責?”
許淼惡狠狠的給了他一記眼風,不情不願的說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許淼的男朋友了!這樣子滿意沒!”
寧鈞雲聞言,溫柔的拉起她的手,将她帶到自己的懷裏擁着她,在她頭頂印下一記輕吻,喟嘆一聲說道,
“我很歡喜,淼淼。我等這一刻很久了。”
在此刻,寧鈞雲将自己壓抑了許久的情意全都釋放出來,簡直膩死人。但是偏偏這番話讓許淼丢盔棄甲,原本僵硬的身體慢慢軟化,回抱住他的身體。也許,她的師兄會是一個不錯的戀人,師父要是知道她和師兄在一起了,或許會覺得很欣慰吧。
兩人膩膩歪歪了一陣,但是卻還沒忘記正事。
許淼看向兩人交纏的雙手,想起自己之前種種的不正常,心裏打起了十萬分謹慎,她總覺得她的反常絕對和這裏的墓主人脫不開聯系。她有心想把自己的猜測告訴寧鈞雲,但是看到他甜蜜的眉眼,又将這番話咽回了肚子。
算了,她自己注意就好了,反正……現在的結果也挺好。
但是寧鈞雲真的不知道嗎?其實他想的比許淼想的多了。在許淼一開始不對的時候,他就開始懷疑,但是後來許淼使勁的在他身上蹭來蹭去,讓他暫時無法分心去思考。但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敏感的察覺到有一雙眼睛在看着他們。
甬道不算長,他們走的不算久,就看到了用磚石壘起來的門。那門上貼了不少的符篆,那符篆上面的朱砂經歷了那麽久的時間,依然紅的灼人,宛若剛剛畫上去一般。許淼扯下其中的一張,是一張很常見的辟邪符。那辟邪符上的靈力已經散盡,已然成為一張報廢的符篆。
許淼查看着上面的符陣走向,覺得十分眼熟
她取出自己包裏的黃紙和符筆,憑空畫出一張辟邪符。她将兩張符篆放在一起比較,發現兩張符篆像了九成……這符篆在這磚門前貼了很久,不可能是她畫的,那麽剩下的只有一種可能。
許淼将兩張符篆遞給寧鈞雲,在他眼裏看到了肯定。
果然,這符篆師他們師父留下的……
許淼将上面的黃符全部扯下,一張一張看過去,發現上面的符陣不單單只有師父的手筆,還有很多經過辨認是來自另外三個不同的人。這些符篆每一張都已經失去了靈力,成為了廢紙,這也說明了為什麽圖書館會出現這麽多的怪事。
許淼擰着眉看着寧鈞雲清理掉壘在石門的磚塊,心裏想着卻是那怨屍和剛剛自己失控的聯系。
“怨屍會不會影響修士的情緒?”
許淼冷不丁的問了一句,寧鈞雲握着輕音劍頓了下。
“怨屍以怨氣為食,但是她的怨氣是能勾起修士內心的欲望,然後将它放大。據記載,曾經有修士因為怨屍的怨氣,引發了心魔,從此淪為魔修,無緣仙路……”
許淼垂下眼眸,“那我剛才……”
寧鈞雲握着她的手,柔着聲,“別怕,我在,相信我。”
許淼自嘲的一笑,想起自己不是普通的修士,也許她根本就沒有心魔這種東西,最起碼她沒見師父曾經和她提起過。
兩人默契的不繼續提這個話題,清理完磚石後,兩人牽着手往墓穴深處走去。
這個墓室很奇怪,按理說進了墓室的門後就應該看到殉葬的墓室和陪葬的墓室,但是他們走了這麽久還是一條筆直的墓道,兩邊是一成不變的磚石。許淼打着手電筒走在寧鈞雲的旁邊,是不是往前照去。他們又走了一陣後,終于在前面看到了一個墓室。
這個墓室有些奇特,它的門竟然不是石塊做成,而是整塊紅杉樹做成的木門,上面還雕刻着栩栩如生的花鳥魚蟲。木門是古代那種往裏兩邊推開的樣式,它在這地下埋藏了這麽久竟然還散發着你紅杉樹特有的香氣。
許淼摸着自己跳的飛快的心髒,擔憂的看着上前推門的寧鈞雲。
“小心一點”
寧鈞雲回頭沖她一笑,帶着安撫。
“吱呀~”
紅衫木的木門緩緩推開,一股好聞的熏香從裏往外飄出來。許淼嗅了嗅,發現裏面有着名貴的沉香。
墓室裏面燃起了一盞燭火,緊接着一盞接着一盞,照亮了整個墓室。
許淼他們驚訝的發現這裏的陳設根本不想一個墓室,反而更像一個女子的閨房,那放在桌上的銅制三角香爐裏面飄着絲絲縷縷的煙,他們之前問道的熏香就來自這裏。
寧鈞雲撥開眼前的珠串,眼尖的看到了裏邊垂着窗幔的撥步床。
他和許淼對視一眼,兩人估計那采蓮此時就應該躺在那拔步床上了。他剛擡腳往前想要去掀開那青色的窗幔,卻不料一記勁風呼嘯而來。
“師兄,小心!是那怨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