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吃自己的醋可還行

第2章 一不小心就做了

第一章一不小心就做了

“小李老師想吃些什麽？”祁連曉十分紳士地詢問。

“随便吃點就行了。”坐在低調奢華的豪車裏，李燦年有點局促，“我不挑食。”

祁連曉笑了一聲：“那就聽我的安排吧。”

說完，他對坐在前面的司機說：“張恒，去禦品軒。”

“‘禦品軒’，我說聽過的，在那裏吃，一頓飯要大幾千塊，好貴。”李燦年眨了眨眼，有些為難，“會不會太破費了，這一點也不随便。”

“這對我來說是很日常的消費，而且那裏的老板是我朋友，會給我很大的折扣。”祁連曉循循善誘，“小李老師，難道你希望我穿着一身西裝，陪你去吃路邊攤嗎？”

“還是算了，這樣就挺好。”李燦年想想就惶恐。

有錢人的世界就是不一樣，祁連曜在餐位費五百塊的餐廳裏，居然還有專屬的包間。

“這裏的菜我比較熟悉，給你推薦推薦。主食海腸撈飯最好，然後可以搭配一道西湖醋魚，一道金湯肥牛和一道可樂雞翅，湯首推佛跳牆。”祁連曉規劃完，特意詢問李燦年的意見，“你有沒有什麽忌口，或者想要添的菜？”

李燦年局促地搖頭：“沒有，我什麽都可以吃。”

“那就先這樣吧。”祁連曉将菜單遞給侍者，開始和李燦年聊天，“小李老師是本市人嗎？”

李燦年搖頭，半點沒掩飾：“不是，我是從下面的鄉鎮考上來的。”

祁連曉沒有流露出一點看不起的情緒：“我看也是，這座城市太冷漠了，養不出小李老師這樣生動可愛的人。”

李燦年沒遇到過這麽直白的誇贊，臉又開始泛紅。

祁連曉狀似不經意間問：“小李老師長得好，性格也好，肯定很早就談朋友了吧。”

“沒有。”李燦年有些羞窘，“我一直是單身，而且現在實習期工資很低的，連自己都養不起，怎麽敢耽誤別人。”

像是開玩笑，祁連曉提議：“你這個年齡段大家都剛剛開始工作，工資低是正常的，不如找個年長的還能養你，就不用擔心錢和耽誤的問題。”

“我倒是也想談一段戀愛呀。”李燦年郁悶，“我不會說話，又沒什麽突出的優點，哪裏有年長的會看上我呢？”

“不要這麽想自己，小李老師，你壓根不知道自己這樣的有多招人。”祁連曉開了一瓶李燦年壓根沒見過的酒，“這是我讓人從家裏的酒莊特地拿來的，喝一杯？祝小李老師早日找到有緣人。”

“我不太會喝酒。”李燦年猶豫了，“而且酒品也不好，喝了酒會斷片耍酒瘋。”

“沒關系，嘗試着喝一點，喝個心意，覺得有些醉了就不喝了。”祁連曉勸了一句，“帶都帶來了，稍微嘗一口看看味道。”

李燦年想這麽說也有道理，嘗了一口，卻有些停不下來了：“這酒的味道可真特別，甜甜的，很好喝。”

“喜歡就好。”祁連曉自己也喝了半杯，“我就想着小李老師會喜歡。”

李燦年不好意思地提出要求：“我能再喝一杯嗎？”

“當然。”祁連曉幫李燦年夾了幾筷子肥牛，“別光喝酒，吃點菜墊肚子，不然很容易醉的。”

—

祁連曉萬萬沒想到，李燦年說自己的酒品不好，是真的很不好。

也才喝了不到兩倍的量，這個看上去有些正經刻板的小老師，居然開始嗚嗚地哭。

李燦年一邊哭一邊打哭嗝：“嗚嗚嗚……我從小到大就沒有女孩子喜歡，不是我不想找女朋友，是壓根沒有人願意呀。”

祁連曉的心都快被他哭化了，他連忙安慰道：“沒有女性喜歡，那說不定有男性喜歡呢？”

“男，男性？”李燦年木楞地思考了三秒，然後繼續哭，“哇，男性也沒有……一個都沒有……”

祁連曉搖頭：“怎麽會沒有？不可能沒有。”

“就是沒有。”李燦年倔強強調，“我記憶中就是沒有。”

祁連曉作為副人格，很少與人交流，情緒也比普通人更加外露，看李燦年自怨自艾，就恨不得馬上表明心意。

“……那現在有了。”祁連曉忍不住出頭，“我就是，看到小李老師的第一瞬間，我就喜歡上小李老師了。”

李燦年指了指祁連曉，又指了指自己：“你？喜歡我？”

祁連曉肯定了：“對，我喜歡你。”

“你——”李燦年眯着眼睛，試圖辨認，“——是誰來着？”

按理來說，祁連曉答應了要扮演祁連曜的。

但是那一刻，祁連曉莫名其妙就有一股窩火：

他憑什麽要僞裝成別人，他難道就不能以自己的身份說喜歡嗎？

反正李燦年自己也說了，他喝酒斷片，記不清楚發生的事情。

于是祁連曉就頭一回報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祁連曉，小李老師。我是喜歡你的祁連曉。”

“祁，連，曉。”李燦年念了一遍，開始傻樂，“好名字，謝謝你，你很不錯，還是第一個說喜歡我的人，所以我決定和你談戀愛試試，你願意嗎？”

祁連曉頭一回有些沉不住氣：“當然願意。”

“那，你就是我的男朋友了。”李燦年點點頭，“男朋友，你多大了？”

祁連曉很耐心地回答：“我今年二十九。”

李燦年“哦”了一聲：“大我六歲呢。”

“年紀大有年紀大的好處。”祁連曉為自己辯駁，“見識更廣，會懂得很多小年輕不知道的東西。”

李燦年突然有些扭捏：“……那你會做嗎？”

祁連曉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會什麽？”

“你會做嗎？”李燦年又重複了一遍，“我看那些公交車站牌子上的廣告說，X生活和諧很重要的。可是我不太會，你得教我。”

祁連曉喉結滾了滾，又喝了兩口酒強行壓下那股躁動，半天才說出一個沙啞的“好”字。

不料李燦年再次語出驚人：“我聽說做那種事很快樂的，你今天就教我吧，好不好？”

祁連曉差點失手打翻紅酒杯，近乎失态地低聲警告：“小李老師，你醉了。”

“你教不教？”醉鬼是不講道理的，李燦年尤其，“不教就分手，別耽誤我找別人教。”

“我教——”祁連曉幾乎是把話搶過來的，“不要分手，別找別人，我很會的。”

跟着人進了客房，迷迷糊糊地和人吻在一起，李燦年還有心關心自己的皮帶：“不是這麽解的……皮帶要被扯壞了。”

祁連曉卻連哄帶騙：“沒空管這個了，扯壞了就扯壞了，給你買條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