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帶家裏的小朋友出來玩玩
第二章帶家裏的小朋友出來玩玩
一開始的時候,老夫人就不同意軒轅霸天和魏顯池談戀愛。
她自有一番道理:“那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一天到晚就想釣個金龜婿,怎麽配進我們軒轅家的門?而且還是個男的,怎麽給我們軒轅家傳宗接代?”
至于讓魏顯池來守靈,也只有一半原因是說最後順從一下兒子的喜好,另一半原因則是折騰魏顯池,好讓他知道高枝可不是那麽好攀的。
至于“跪一天一百萬”——她不給,魏顯池又有什麽辦法呢?
誰能想到,魏顯池這人居然能入沈方硯的眼,這簡直是天方夜譚。
誰又能想到,魏顯池這人居然在抱上金大腿之後,還記挂着那一百萬。
軒轅霸天是軒轅家最後一個有商業頭腦的人,在他死後,看不懂金融的老太太只能選擇抛售股份,給自己留出養老錢。
所以她特地約了個飯局,邀請了本市幾個大姓,就是為了談這件事。
“這就是你說的‘去外邊吃’?”魏顯池有些不樂意,“看着老太太的那張臉,我就沒什麽食欲。”
沈方硯只是淡淡說:“還想不想要回你的工資了?帶你來,就是為了給你出氣的。”
魏顯池就乖順了,比起吃飯,他确實更想看老太太吃癟。
老太太看到魏顯池,也有些不高興:“方硯,不是阿姨倚老賣老說教你,這麽重要的場合,你怎麽帶他這個不專業的外行人來參加,不是瞎胡鬧嗎?”
“帶家裏的小朋友出來玩玩。”沈方硯說得很自然,“反正您也沒有多專業,在場不專業的,想來也不差他一個。”
老太太的笑容有些挂不住,她忍了又忍,還是沒發作。
畢竟沈方硯可是十分有潛力的大買家,說是商界的天才捕手也不為過,只要被他看好的項目,沒有不火爆的,今天他哪怕只是持有一股,也會引起別人的跟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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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樂意來,說明肯定對購買還是有意向的,老太太不怕沈方硯不出手。
就等沈方硯開口……老太太恨恨地想。
“今天我們聚在這裏,是為了商量出售一部分股份的相關事宜。”
老太太看了一眼沈方硯,沈方硯微笑,沒有其他反應。
“大家如果有想法的,可以交流一下。”
老太太再看一眼沈方硯,沈方硯牽起了魏顯池的手,沒有其他反應。
衆人陸陸續續開始發表意見,沈方硯還是沒反應。
老太太終于忍不住問:“沈總聽了這麽久,沒有什麽看法嗎?”
是“沈總”,不是“方硯”,足以證明老太太确實開始慌了。
沈方硯鎮定自若,像是完全沒聽出老太太語氣中的焦急:“我沒有看法。”
“哈哈,怎麽會沒有看法呢?”老太太硬着頭皮接話,“既然會來到這裏,肯定還是有些想法的。”
“不好意思。”沈方硯語氣很謙和,“我不夠專業,還是想聽一些專業意見。”
老太太只能作罷,等到飯局快要散場的時候,沈方硯思考了片刻,突然開口:“等一下,剛剛賣出去的這些股份,有一百萬了吧?”
“當然。”雖然不知道沈方硯為什麽這麽問,但是老太太還是回答了,“一百萬肯定還是有的。”
沈方硯點了頭:“那既然這樣,欠我侄子的一百萬出場費,是不是要結一下?”
老太太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沈總的侄子,指的是……”
“就是我。”一旁的魏顯池笑嘻嘻揮手示意,“沈叔叔是在幫我要工錢呢。”
“您應該知道我的意思。”沈方硯不緊不慢,“如果今天要不到,那這筆錢我會從其他地方想辦法給他弄到手。”
這麽多有頭有臉的人物都看着,老太太臉上有點挂不住,連忙說:“我給你開張支票,直接去取就好了。”
說完她就當場寫了支票,拿到支票後,魏顯池特別造作地“啊”了一聲,轉向沈方硯:“沈叔叔,我還沒收過支票呢,你幫我看看這張支票它作數嗎?”
“是作數的。”沈方硯還真幫他看了一眼。
魏顯池就開心了:“那就好,我還擔心有人賴賬不給錢呢,看來這個世界上還是好人多。”
老太太簡直要嘔血,咬咬牙,把魏顯池和軒轅霸天的事情搬到了明面上:“沈總,實不相瞞,魏顯池壓根不是我的遠房侄孫,他是霸天的男朋友。”
“原來您也知道我是軒轅的前男友啊。我還以為您一直以來無視我把我當空氣,都是因為您年紀大了,耳聾眼瞎呢。”魏顯池忍不住笑了,“是,我是跟軒轅霸天談過。所以呢?怎麽了?和他談過是犯了天條還是坐了牢?還算留下了案底是吧?”
“霸天才走一天,你就在靈堂上勾搭上了沈總!”老太太破口大罵,“你還敢說自己不是狐貍精?要是哪天在沈總的葬禮上,你是不是也會像現在這樣勾搭新人?”
沈方硯适時開口:“首先,我不打算辦葬禮,這世上的東西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比起花一百萬雇人守靈,我更希望一切從簡;其次,從我目前的健康狀況出發,再綜合考慮您的年齡,保守估計,您應該沒有機會看到我死的那一天。”
魏顯池不得不承認:沈方硯是不會罵人,他會罵起來簡直不是人。
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拿着從老太太那裏讨要來的支票,魏顯池樂颠颠地給沈方硯畫大餅:“這次能把錢要回來,沈叔叔功不可沒,等我把錢轉進卡裏,第一件事就是給沈叔叔買禮物。”
“你倒是識時務。”沈方硯哼笑一聲,從大衣口袋裏掏出一沓支票,随意簽了一個自己的名字,填金額的地方空着,撕下來遞給他。
魏顯池接過支票,“哎喲”一聲:“這是什麽意思呀?”
“不是沒收過支票嗎?”沈方硯把剩餘的支票塞回口袋,“加上這張,現在你收到兩張了。”
“那可不成。”魏顯池笑眯眯地看了半天,舉起那張沈方硯簽了名的支票湊到唇邊,喜滋滋地“吧唧”親了一口,“這張有沈叔叔的簽名,我得留着。”
沈方硯有些心癢,也不打算壓抑,直接拉着魏顯池的手腕,把人扯到了身前,交換了一個吻。
“我就說你其實很聰明——一眼就看出了我比任何貨幣都保值。”沈方硯揶揄,“魏顯池,我發覺,我現在有點喜歡你了。”
魏顯池有點不爽:“原來不喜歡?”
沈方硯笑了笑:“原來不夠喜歡。”
魏顯池又想到另一個重要的問題,充滿希望地問:“那既然你現在有點喜歡我了,那英語四級——”
“就更應該好好備考了。”沈方硯拍一拍魏顯池的腦袋,“加油大侄子,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
在遇見沈方硯以前,魏顯池一直信奉錢能解決一切煩惱。
在遇見沈方硯以後,魏顯池才知道錢也不是萬能的。
——至少他現在就飽受英語的煩惱,而錢卻不能為他解決沈方硯。
又整整學了一天的英語後,魏顯池躺倒在沙發上,迎接下班回家的沈方硯。
“我覺得這樣不太好。”魏顯池奄奄一息,命懸一線,“我和英語是什麽關系,竟然天天見面,是不是太暧昧了?”
沈方硯帶着點笑意:“暧昧嗎?我覺得還好。”
“可我覺得太暧昧了。”魏顯池翻身,從沙發上坐起身,“我感覺再背下去,我就要有孕吐反應了,我要和四級詞彙生出我的自創詞了。”
沈方硯覺察到了要素:“可以吐,我潔癖,不要吐在我看得見的任何地方。”
“……這只是個比喻!”魏顯池嘴角抽搐。
“我知道。”沈方硯聽了又沒完全聽,“但我還是要提醒你,我潔癖,不要吐在我看得見的任何地方。”
魏顯池黯然:“沈叔叔,你居然嫌棄我,是我不夠有魅力。”
“你千萬不要自我懷疑,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沈方硯表示了一下贊賞,“相信我,你最獨特,這個世界上那麽多男人,會懷孕生子的你是第一個。”
很多時候,魏顯池都想要撬開沈方硯的天靈蓋,看看裏面裝的是不是旺仔搖滾凍——不然他風度翩翩、溫潤如玉的外表下,怎麽會有這樣一個不動如山、動如雷震的靈魂。
沈方硯不止口頭關心魏顯池的英語,還親自上手為他聽寫。
盡管很多時候,魏顯池都在想方設法作弊。
沈方硯冷酷無情:“abandon。”
魏顯池開始扯領口:“哎呀,這屋子裏這麽有點熱……”
沈方硯淡定:“abandon,美人計沒用。”
一計不成,魏顯池癟嘴:“沈叔叔,你好兇啊。”
“苦肉計也沒用。”沈方硯再次戳穿,“abandon。”
魏顯池惱羞成怒:“沈方硯,你是不是年紀大了不行!”
沈方硯眼皮都沒擡一下:“激将法,照樣沒用。所以abandon這個詞,到底寫出來了沒有?”
“寫不出來。”魏顯池把筆一丢,開始擺爛,“你弄死我吧。”
“好。”沈方硯真就動了,他給魏顯池選擇的“死法”是□□。
不上不下的時候,沈方硯忽然停了手。
“沈方硯……”魏顯池紅着眼拜托他,“求你,給我……”
“想要?很容易。”沈方硯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微微一笑,“abandon,背下來就給你。”
他單手扣着魏顯池的兩只手腕,另一只手在魏顯池的肩胛骨上勾勒一個個字母的形狀,癢得魏顯池不得不一遍遍求饒,但是他卻逼着魏顯池背完單詞才罷休。
被折騰得沒了力氣的魏顯池躺在床上,氣喘籲籲地說:“沈方硯,用這種方式逼人背單詞,活了這麽多年,我就聽說過你一個。”
“這叫,知識就是力量。”沈方硯卻不認同,“你會背幾個單詞,我就出多少力,等價交換,很公平。”
魏顯池又控訴:“前面是這樣,那後面呢?!後來我壓根沒在背書,而且都說了不要了……”
沈方硯十分坦然:“後面是我沒忍住。”
“你!你就是臭流氓!”魏顯池憤憤不平,“道貌岸然,衣冠禽獸!”
“記住了,明天還會抽背今天的內容。”沈方硯補充,“好好準備,背得下來就抽背,背不下來就抽你的屁股。”
魏顯池開始裝可憐:“沈叔叔,看在我和你長得這麽像的份上,就不能別搞什麽懲罰嗎?”
“錯一個單詞打兩下。”沈方硯剛正不阿,“再讨價還價,我現在就開始問你單詞。”
“別別別別別——”魏顯池連忙叫停,“我錯了,從今天起,我一定好好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