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回平西村
又是陽光普照的一天，鳳毓洗完澡照舊念書，雖然不知道這些書有什麽用，但她還是念着。三天背完一本，雲離的書房什麽書都有，讓她看的最開始是游記，然後是兵書、禮記，現在看完的是關于陣法的書。
鳳毓忽然看向院子，好像他們的院子就布了一種簡單的陣法，具體用來做什麽的不太清楚。跟書上介紹的陣法不太一樣，既不是用來防小偷的，也不是用來殺敵的。
小青從人的衣襟裏探出腦袋來，爬到窗臺邊注視着遠方。
在鳳毓以為它在思考人生的時候，小青突然嗷嗚了一聲，聲音似乎不像之前那般稚嫩，還有了幾分威嚴。
“你在做什麽？”鳳毓一把抓住要走的小青，撓了撓它的下巴，“有人喊你？”
小青：“……”它只是開開嗓子曬曬日光而已。
見鳳毓還沒有松手的意思，小青無奈的用尾巴尖掃了下她的指尖，算是一種安慰了。那意思——放心，本神明現在不會走的，別撒嬌了。
鳳毓微微挑眉，盯了好一會才松開，“小青，你要是不經過我的允許就離開，你要麽不回來，要回來了我定會将你抽筋扒皮。”
小青：“！！！”能別說這麽可怕的事情好麽？
單方面說完之後，鳳毓再次把小青揣回懷裏，“該吃飯了。”
小青：“……”
吃完飯阿虎就說要去平西村一趟，搞定戶籍的事情。
雲離還是帶了五兩銀子，若是那些人答應的爽快，給點銀子也沒關系。可若是一個個等着敲詐，那就回來吧，按照阿虎的意思晚上打一頓，明日再去，明日不同意，就再打一頓。
鳳毓沒想到自己有一天回來平西村是因為戶籍的問題，看着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她的心裏居然有一絲觸動。到底還是殼子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要說沒一點感覺是假的。
然而，在看見自己曾經住的茅草屋讓人占用之後，鳳毓心裏的那一點觸動也消失的無影無蹤。她才走了多久？茅草屋居然被人占了，這名義上還是她的東西吧？再看看剩下的那一畝地，在挖土的不是張家大兒子張山又是誰？
見狀雲離也是蹙眉，他們的家門口全是石頭，木門被砸了一個大洞，誰砸的也不知道。之前還會有幾分顧忌，興許村民也不知道他們還會回來，所以就這麽明目張膽的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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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虎臉色也不好看，他眯着眼道：“咱們還是先回去看看有沒有人睡咱們的床吧。”
雲離也正有此意，他可沒忘了前些年這些人有多惡心。他們不在的時候，在房裏睡了就算了，還在院子裏拉屎撒尿。問村長的時候，人還說是因為他們作風不正。
拿出鑰匙打開門，院子裏曬的都是陳年的谷子。幾個房屋的門已經被撬開，廚房裏還有不少別人的東西。
他們留在這只是一個空殼子，可即便是一個空殼子也輪不到他人來酣睡吧？
阿虎磨牙道：“要不把這些東西全燒了？”
“燒了做什麽？人留了這麽多的東西給咱們，不拿走豈不是對不住他們送上門來的心意？”鳳毓勾唇冷笑道。
雲離也是氣的不行，聽了這話并不阻止，“那就全部帶走吧。”
阿虎也是行動派，拿起一旁的掃帚和簸箕就把谷子全部掃了起來裝袋。鳳毓也不閑着，雲離拿着麻袋，三人合作，很快裝了三大袋子的谷子。
等他們弄好這一切，門外就有人回來了。看來是得到了他們來了的消息趕回來收谷子，卻沒想到晚了一步。
來的也是熟人，是李氏、張大海和張山，幾人面對面，一時無言。
最後還是李氏道：“這是我們的谷子。”
“哦。”阿虎面無表情，“現在是我的了。”
李氏：“……你敢！”
“有何不敢？之前就警告過你們，不要動我們的房子，結果還是有人要送東西過來，那我們又有什麽理由不收下？”雲離冷着臉看他們。
張大海皺着眉道：“你可是讀書人……”
“讀書人又怎麽？讀書人就不需要吃飯了？既然敢做，你們就應該有東西被拿走的覺悟。”雲離現在跟以前完全不同，之前他還顧忌着讀過的禮義廉恥，可一再被欺壓，他又不是傻子，人家打他左臉，他還把右臉伸過去。
這話成功把人噎住，李氏叫道：“你們這是搶！”
“搶了又怎樣？有本事去告我啊，我有功名在身，進了衙門你這個白丁可是要先打殺威棒的。”
阿虎驚詫的看着噴人的媳婦，一時沒反應過來，這真的是他媳婦麽？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真不愧是他媳婦，連威脅人都這麽可愛。
鳳毓見他們不說話了，适時道：“你們若是肯在我的證明書上簽字或是按手印，廚房裏的東西我們就不要了，否則我們一并帶走，再去你們家喝喝茶，順便砸個鍋什麽的。”
雲離和阿虎聽着沒說話，是默許了鳳毓的話，對付這種人就不應該手軟。
“你個小蹄子，說什麽呢？”若不是忌憚阿虎倆人，李氏恨不得沖上去吃她的肉。
“你是不是耳朵不好使？”鳳毓吊着眼看她，像個小痞子似的。
張大海盯了她好半晌，最後拉住李氏對鳳毓道：“怎麽說我也是你伯伯，這事是我們的錯，證明我幫你弄，這些東西我們帶走你看怎麽樣？”
聞言鳳毓倒有幾分訝異，居然會示弱啊。
這事也超出了雲離和阿虎的意料，在他們眼裏，平西村的人就是死也不會服軟，還會一而再再而三的推卸責任。
思索過後，雲離最終點點頭，輕易的拿到了證明書。那三人也把東西弄走了，張大海還給了鳳毓買那一畝地的銀子，整個過程非常的好說話，以至于他們在懷疑這人還是不是張大海。
目送三人的馬車離去，張大海的眼底晦暗不明。
李氏埋怨道：“就讓他們這麽走了？”
“不然？”張大海又不是傻子，“你也別惱，過個半個月，風頭過去了咱們再進去，鳳毓在這沒了牽挂，你覺得他們還會回來？”
李氏瞬間明白了人的意思，又笑了起來。可還是有點心疼買地的那些銀子，那本來就是他們的地好麽，真是便宜他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