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審問
審問
安以月感覺自己似乎是回到了第一次死亡的時刻。
周身是一片黑暗，望也望不到邊。沒有活的生物也沒有任何聲音，就連自己的心跳也聽不到。驚恐地四處浮空拍打，安以月張着嘴，但是傳遞不出話。
“梅莉雅還真是會演戲呢，明明打我時說的那麽好……”虛空之中，終于有了點聲音。
“蕾拉是你嗎？你在哪？”安以月拼命張望。
“不是你和我約定的，大家一定要一起好好活下去的嗎？為什麽，你卻要抛棄我們？”蕾拉之後，是小夜香。
“不是的，我不是……”安以月想要辯解。
突然出現在她的面前，小夜香用冷漠的目光看着她。
“小夜香你聽我說！”
“去死吧！”蕾拉突然發難，打斷了安以月的話。匆匆躲避，怒氣沖沖的蕾拉一點也不放過她。
不想和同伴交手自己也打不過蕾拉，安以月想要後退拉開距離，卻感應到了什麽。
小夜香的白色尤尼塔已經堵在了安以月的身後。
“幹得好，小夜香！”舉起彎刀，蕾拉就要把刀刺入安以月的心髒。
“不要！”安以月大叫，猛然驚醒。
睜開眼的剎那，亮眼的白色燈光使安以月眯起了眼睛。夢嗎？和之前的夢重疊了呢……不過她怎麽會睡覺沒關燈？
剛剛醒來的安以月還沒回憶起之前的事。
“醒了嗎，感覺怎麽樣？”軍醫注意到了安以月的醒來。
“這裏是哪裏……嗚！”才發覺自己身處的環境不對是個陌生的地方，安以月想要起身，卻使不上一點力氣。
“看來你的力氣還沒有恢複。這裏是基地的病房，你還記得自己昏迷前的事嗎？”軍醫拿本子記錄下安以月醒來後的情況。
“昏迷……”對了，出艙後她的精神沖擊就爆發了……
“稍微休息一會兒吧，之後會有人就一些事情地你做一下詢問。有什麽需要可以按你右手邊的鈴，會有人過來的。不過這段時間你只能呆在這裏不能到外面去，也不能見任何人。”軍醫道。
傑他們也不行嗎？安以月沉默。
軍醫離開，偌大的治療室裏就只剩下安以月一個人。
傑他們一定擔心了很久吧？都忘了問自己昏迷了多久呢……安以月盯着天花板。
沒有書沒有電視，一個人的生活是很無聊的。過了大半天，才有人象征性地敲了敲病房門。
“請進。”安以月不可能不讓他們進來。
來的人有布林得勒，後面還跟着一個人。看過新聞，安以月知道那就是威廉王子。威廉王子……這個名字總讓安以月想起原來世界那個有着相同名字的英國王室成員，兩個人都是一樣的帥氣，一樣的不是她們這種小市民可以随意搭話的。
“我想你應該明白，我們想問的是什麽。”布林得勒長官開口。
“是，我會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你們的。”安以月道。
那個時候，她就這麽說過。
“那麽首先，你和克萊莎來自于同一個地方的吧？”布林得勒開始發問。
“是，不過克萊莎比我早出來，我在裘拉的實驗基地裏醒來後除了在電視上，其他從沒有見過她。”安以月回答。
“克萊莎在視頻裏所說的都是真的？”
“是。”
“你被派出來的任務是什麽？”
“幫助尤嚴塔爾攻占帝國。”
“但是你在中途逃了出來。”
“因為我從一開始就沒想要做這些事，以前只是我沒有機會溜走。”
“對于裘拉和那個基地，除了克萊莎爆出的，你還知道多少？”
“我知道裘拉的實驗還不是非常成功，改造孩童大多活得仍不是很長。由于改造的缺陷，我們每個月都會受到精神沖擊的影響。裘拉給我們制作了鎮定劑，但是那種藥只能在短時間裏抑制精神沖擊，其實是把不穩定因素都壓縮了起來，積累到一起最後一次性爆發。”
“你有那種藥劑嗎？”問這個問題的是軍醫。
“不。我猜到了這種藥的副作用後就一直逼迫自己少依賴這種藥，從尤嚴塔爾那裏逃出來時都沒有把剩下的兩瓶藥給帶出來。”安以月現在才發覺自己那時沒有考慮周全。她應該留下一瓶的，說不定這邊的人通過藥劑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你不害怕自己被抓回去嗎？”再問了一些話後，布林得勒擡起眼。
“害怕啊。被抓回去的話我一定會被裘拉強制修改記憶、成為裘拉真正的玩偶。”
“那麽還有勇氣逃出來？”
“如果什麽都不做的話，不可能會有希望的吧？再渺小的希望，也比絕望要好。”
“我明白了。關于你的處分，會在之後下來。這段時間你依舊只能呆在醫務室裏。有其他的事的話，我會讓人代為傳達的。”布林得勒身邊的記事官和上了記錄本。
“那個……”見布林德勒要走人了，安以月想到一事，急忙叫住他。
“還有什麽事嗎？”布林德勒轉過身來。
“裘拉基地裏的那些孩子們……”安以月欲言又止。
“那些孩子是被強迫的，我們自然會收容她們，把她們扳回正途。她們若是肯聽話就好了，怎麽說都不會改的話……”聯想到戰場上的情況，布林德勒很快就了解安以月在擔心什麽。
“我明白的。對不起，給你們添麻煩了。”微微彎了個身，安以月希望布林德勒看在身為改造孩童的她如此配合的份上，能好好對待其他的孩子。
布林德勒幾人離開治療室後， 安以月又只能無所事事地看天花板。
處分嗎？如她所想他們是不會讓她死的。這之後，她就能開始等待真正的自由了……
“怎麽樣？”高級軍官一直都等在門口。
“她說的話應該都是真的。”布林得勒判斷。
“那麽小的孩子，活得就那麽不容易啊……”高級軍官感慨。
“關于她的處分……”記事官詢問。
“她的病情還沒有好，後面一段時間就把她監禁在治療室裏觀察吧。如果她的确沒有威脅，再把她放出來。”布林得勒很謹慎。
“長官大人……”從治療室走出的路上，拉卡娜不知為何已經等在了那裏……
爬上了季榜，總感覺年榜很渺茫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