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28章
第二天一早荊行便背着包袱來來村長家裏坐牛車去縣裏。
除了趕集日村長家的牛車會很受歡迎, 平時的時候就沒有什麽人來,昨天傍晚看到荊行來找他還說明早就要要去縣裏,問馬漢子明早有沒有空。
這送上門來的生意自然是要做的,馬漢子連忙點頭, 直到今早看到荊行背着這大包袱頓時傻了眼, “闵漢子, 你這是要離家出走?!”
“不是,我出去跟人走趟镖, 麻煩馬叔讓馬嬸子時不時去看一下我娘,我走了後家裏就剩她一個, 我有點放心不下。”荊行解釋道, 他知道馬村長在村裏還是很有威力的,所以拜托馬家幫忙照顧闵母也很需要。
馬漢子聽了連連點頭, “你放心,那你這一去要多久才回來啊,去哪裏?這路上可定要小心些。”
荊行點頭答應。兩人一邊在牛車上聊天, 一邊朝縣裏駛去。
季福摸了摸口袋裏的小狐貍, 心裏默默祈禱荊行這一路平安順遂。
村裏闵母也擔心,原本打算起來送兒子一程的,結果等她起來, 人都沒有了, 闵母心裏難受早飯都不打算做了就去找啓家娘子說說這混賬兒子。
啓娘子也是從兒子們口裏才知道荊行去走镖了, 後面幾個月甚至過年能不能回來都是個問題,見到闵母來,瞧她那神色就連忙安慰, “闵妹子這是怎麽了?怎麽愁眉苦臉的?”
闵母便把心裏的擔憂煩惱一一說了出來,還好她現在跟啓娘子交好, 要不然她真不知道找誰訴說心裏的煩惱。
啓娘子也是一個當母親的,怎麽會不知道這份愁,她只能撿好聽的話來哄哄闵母。
而這邊荊行已經和縣裏的走镖隊伍彙合了,唐寅和唐武還有唐烜看到他都圍了上來。
唐武笑着道:“我當初還在想你應該不會來,沒有想到你這小子竟然扔下新婚小哥兒就跟我們去江南了。”
荊行嘴角翹起,“還沒成婚,我打算等回來再上門求娶。”
唐武和唐寅詫異:“沒成婚嗎?我們看你們倆那樣子,還以為已經成了。”
荊行被兩人逗笑,上次縣裏集市唐烜根本沒有出來,也沒有遇到荊行他們,所以聽到他們說話,好奇的很:“闵哥是有心上人了嗎?長得怎麽樣?好看嗎?”
荊行朝唐烜答道:“嗯,是個小哥兒,長得乖巧好看。”
他說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就不一樣,連還是小屁孩的唐烜都感覺到了。
“那到時候我要來吃闵哥你們的酒席!”唐烜興奮道,“我還要看看闵哥的小夫郎長什麽樣子!”
兩人說話的時候,镖局領頭人就已經讓手裏的人把東西都檢查了一遍數量,随後朝他們這邊走過來,和氣笑道:“幾位小兄弟,東西都弄好了,咱們現在就啓程趕路了。”
镖局領頭叫曾士,人膽大心細,腦子靈活,是镖局二當家,從十五歲就開始跟着大當家走镖,走南闖北好多年,但也死了不少镖局兄弟,再加上走镖危險,一般平常人家都不會想來镖局受苦受累不說,可能出去一趟就沒有小命回來,镖局也沒有剛開始那般受歡迎,所以镖局人員少,能幹能大的也少。
荊行幾人跟着曾士熟識哪幾箱才是真的要送的東西後,幾人這才點頭答應。
唐武和唐寅已經不是第一次走镖了,他們對一些事情多少了解,所以便好意跟荊行叮囑了些,荊行全部記下,曾士也時不時加幾個注意事項進來,唐烜也是第一次,聽的格外認真。
大家很快熟識起來,荊行也都記住隊伍裏其他人。
由于荊行不會騎馬便坐在趕馬人旁邊看着唐家三師兄弟帥氣上馬熟練駕駛胯.下駿馬往前走。
荊行想這一路他一定要學會騎馬,到時候還可以帶季福一起騎,感受一下騎馬的快樂。
衆人第一天腳程快,趁着天黑趕到了另一個縣裏客棧,定了幾間房間,兩人擠一間,而最小的唐烜連忙說自己要跟闵哥一間,另外一間便是唐武和唐寅。
唐烜雖然孩子心性卻被武館教的很好,夜晚唐烜躺在床上在黑暗中看向睡在外面的荊行,又問了荊行兩三個問題後便閉上眼睛睡覺了。
荊行也累了一天,一天都坐在馬車上騰來騰去的,見唐烜睡覺了,他也閉上眼睛睡覺,說是睡覺也不算,淺層睡眠能讓他時刻留意外面發什什麽事情。
他這本事還是跟他格鬥師傅學的,他師傅是個經歷豐富的人。
年輕的時候就全世界跑,幹過不少生死就在一瞬的事情,有幸活了下來,身上也帶着不少的傷,後來當格鬥老師也是對這格鬥一份熱愛,對教荊行這個學生越教越喜歡,把自己所有本事都教給荊行。
每天必說的口頭禪就是“說不定哪天就能用到呢?技多不壓身”。
但師傅在荊行大三的時候,突發疾病走了。
現在看來,荊行真的跟了一個好師傅。
深夜,荊行這邊的房門被敲響,荊行立馬睜開眼睛,而唐烜也揉着眼睛坐了起來。
荊行下床朝門口走去,壓低聲音問:“是誰?有事?”
唐武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是我,常朋說有偷兒摸東西。”
荊行立馬打開門,當初曾士就跟他們說,這句話表示有人注意到貨物上了還上手了。
唐武唐寅見荊行和唐烜這警惕的樣子滿意點頭,“現在還不知道什麽情況,咱們趕過去看看。”
因為曾士還準備了幾大箱的其他貨物進去混淆視聽,那幾箱重要的都在最中心,到客棧後東西衆多避免拆卸下來弄丢東西再加這些東西搬上搬下放入誰的房間都不擔心,所以就派兩個人守着,半夜子時再換人。
幾人趕到時,曾士已經檢查好貨物,手裏還拿着一根火燭,他朝荊行他們點點頭,“還好這兩個小子警覺沒有偷懶睡覺,察覺出不對。把那人捉住打了一頓。”
那個偷東西的也被狠狠吓了一跳,他剛剛都沒有見到人的,結果摸上一個箱子,扭頭就看到兩雙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自己,還問他在幹嘛,頓時把他差點吓暈過去,但後面被打的也差不多要暈過去了。
荊行道:“看來我們進城時就被注意上了,你們問出這事一個人還是團夥……後面還有人那種?”
常朋站出來道:“已經問出來了,就是幾個偷兒在城門口看到了,回去說了這事,就有其他偷兒起了心想過來試一試。”
曾士聞言皺起眉頭道:“夜裏多加防範,天一亮咱們就出發。”
唐武也覺得早點出發為妙,衆人便都點頭答應,随後值班的值班,回去休息的休息,等待天亮。
也可能是那些偷兒見這個偷這麽久都沒有回去或者看到了他們一群人在貨物身邊,後半夜正常。
天蒙蒙亮,衆人便已經洗漱好在客棧大堂集合,曾士叫了小二準備了早飯端上來,衆人吃飽後便起身出發。
公雞打鳴,街道上零星能看到扛着鋤頭或者背着背簍帶着鐮刀去田間勞作的農民。
荊行來到這邊後基本上也是這個時候起鍛煉身體,所以十分适應這走镖生活。
中午的時候,他們都是吃幹面餅子喝溪水修整一會兒,又繼續上路。
這樣走了四天,衆人來到一個村莊,走镖的人都已經習慣這黑白颠倒行快快趕路的樣子,曾士看着荊行跟唐武和唐寅一樣适應的樣子他還有些吃驚,這都趕路了十幾天,他也沒有像唐烜一樣疲憊不堪的樣子,簡直讓曾士和唐武幾人越加吃驚。
唐烜來之前師兄們就跟他說過這些,所以他看到荊行這般忍不住問道:“闵哥,你是第一次走镖嗎?”
荊行點頭,問:“怎麽了?”
唐烜簡直就像撲過去抱住荊行大腿了,“你這又是學騎馬晚上又那邊警覺,白天也沒有見你怎麽休息,你都是怎麽做到你不想睡覺的?”
“習慣就好,你現在還在長身體,所以要一些時日才能适應。”
唐武和唐寅也是這麽安慰自己小師弟的,唐烜點點頭。
不管白天怎麽趕路,晚上自然要找一個客棧或者酒樓好好吃頓飽飯休息一下。
但這一個村莊都沒有什麽客棧酒樓,衆人想着要不要在這裏找互人家将就一晚,卻被唐寅和荊行阻止了。
兩人齊齊出聲,大家都看了過去。
兩人互相對視一眼,荊行示意唐寅先說,唐寅便不可氣,“我隐約覺得這裏不妥,這裏人看我們的眼神跟之前到的其他地方時人們看我們的眼神都不一樣,而且他們拿農具的手,總給我怪異之感。”
荊行直接點道:“這個村莊怕是不一般,唐寅說的是覺得他們那個姿勢拿大砍刀會應該好些,我們進村子後狗就一直狂吠不止,直到現在都沒有聽,你們還記得之前我們去過的其他村莊時那些狗雖會叫,但人走後也就安靜下來啊。”
唐寅覺得怪異的地方被荊行說破,他頓時明了過來,贊同點點頭,“對,他們那個姿勢顯然就是那刀拿習慣了,見到我們下意識反應。”
兩人這麽一說,衆人頓時警惕起來,曾士點頭帶着衆人駛出村子,而他也特意留意了。
而正如幾人猜想,就快出村口時,就見到一群人站在那個地方,手裏拿着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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