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布貼
布貼
許尤抱着貌美青年,被一群保镖領着回了如今的家。
家裏幹淨整潔,布置得很溫馨。
聽保镖說,他們的老板,許尤手上的貌美青年名字叫陸京閑,這裏是他專程為她——原主許尤買的愛心小巢。
不僅是原主平日裏會住在這裏,青年也會時不時來這裏小住,可從房子的使用痕跡來看,這裏卻看不出第二人的存在。
看向懷裏已經燒得人事不省的青年,許尤疑惑難解。
但她并不是個好奇心重的人,相反,她對同自己無關的事一向不怎麽理睬,因此,也只是疑惑了幾秒,她便将其放下轉而思考起了其他。
将人放到沙發,許尤先去了浴室放水,準備直接用冷水來喚醒思緒混亂的青年,以及她自己。
這個方法她也不知道有沒有用,她本意想的是直接去醫院,但是保镖們說,如果給omega下藥的事情被外界發現了,她會立馬被逮捕。
這個世界對omega是很重視的。
好吧,許尤也只能嘆了一口氣,為自己穿越後啥也不知而感嘆不已。
保镖還說了不少,說他們老板是被那杯藥酒勾起了情熱,需要被臨時标記,這樣能更好的為他降熱。
許尤短暫想了一下,然後毅然決然拒絕了。
首先,她只是個突然穿書過來的,不是原主,不是這個大反派平日裏真正喜歡和寵愛的人。
其次,她也不會臨時标記,她平日裏很少接觸這類小說的設定信息,這就導致了她不知道這個世界的規則,她甚至連ABO的性別分類都有些搞不清。
最後,則是因為她有潔癖,她接受不了,哪怕這個青年是真的長相很漂亮,可是一想到自己是用着別人的身體和人共事,她就覺得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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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時标記這個選擇被她放棄。
放好水,許尤從浴室出來,在抱上青年的前一秒,轉頭,同一溜的保镖眼對眼。
許尤:“要不你們來?”
衆人搖頭。
許尤:“那就別把我盯着,我有那麽危險嗎?”
衆人沉默。
因為許尤全部都放的冷水,倒是連測水溫的這個步驟都免了。
她也閑麻煩,沒有管青年的衣服,直接将其放入了裝滿了冷水的浴缸中。
“阿尤……水好冷……”
青年現在樣子很狼狽,頭發絲絲縷縷貼在額頭上,滿面潮紅,冷水一點一點将他滲透,将他擁入懷中。
但饒是這樣,他也還是漂亮得不像話,有一種奇異的脆弱美,精致的五官幾乎能給所有人帶來良好感受。
許尤在孤兒院呆過,只會照顧小孩兒,因此也只能幹巴巴将青年的手拽下來,安慰他:“別扒拉我,冷一下,等藥效過去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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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樣酒店,B36高級包廂。
安靜如斯。
又等了半小時,衆人都有些坐不住了。
有些□□熏心,期待過大的,見許尤遲遲還沒結束把人帶過來,已經心生不滿,開始抱怨。
“我說,許尤今天膽子怎麽這麽大了?以前有什麽好事兒從來都是讓咱們先享受,怎麽今天還破了例。”
這話引起了不少人的贊同。
包廂裏二十來個人,基本上有一半都是因為聽說了今天有“極品”,這才匆匆趕過來,想要試一試新鮮的,結果半天見不到人。
天知道,聽說今天的對象是圈兒裏高嶺之花陸京閑時,他們有多激動,可是現在人就在隔壁。他們卻連看都還看不到一眼。
這就相當于馬上挂着胡蘿蔔,見得到吃不到,完全把他們吊着一樣。
“別說,我今天是覺得許尤怪怪的,膽子像忽然變大了一樣,眼神也變了,不像從前都是低眉順眼的,今天還沖我挑眉發火。”
說話的正是先前去催促的松子。
聞言,手裏擺弄着最新攝影設備的人笑了一聲,開口嘲笑:“膽子大?我看她是因為有着陸家大公子的寵愛膽子才大吧?”
“更何況,”這人頓了頓,“有的人就是色膽包天,許尤既然都親自上了,那肯定是有膽子的啊。”
“哼,許尤也不過是傍上了咱們瑞哥,要是沒有點兒背景,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對陸京閑下手。”另一個人語氣不爽道。
想了想,他又陰森森一笑,補充道:“等這次事件過了,不管是被警方還是陸家發現,她不死也得脫層皮。”
不少人都笑了。
這話說得沒錯,許尤不過是個工具罷了,一個讓他們視線目的的工具,不需要留,如果能直接滅口,那才是真的不留禍患。
一群人把包廂的熱鬧氣氛又烘托了起來。
忽然一個聲音懶洋洋開口:“行了,換個話題吧。”
衆人連忙應是。
這裏有更了解“瑞哥”,會溜須拍馬的人,他們知道該談些什麽內容,才能讓這位爺玩得更盡興。
“說起陸家大公子來,”這人故意停頓了下,見黑皮沙發中央的人連眼皮都沒擡,這才繼續開口:
“陸家大公子确實有這個資本,那性格和外貌,圈兒裏看上他的人可不少,多少人想把這小兔子好好折磨折磨。”
禁脔,是圈兒裏這群思想惡劣的人常想的東西。
他們見到陸京閑,就忍不住想去将他拖入同他們一樣的黑暗,讓他哭,讓他求,讓他這個“抛頭露面”的omega為他們瘋狂,只能為他們活。
可是,他們不敢真的這樣做,他們只能藏匿起自己的思想,一派道貌岸然的樣子。
陸家不是他們能招惹的。
哪怕這個陸家大公子只是個omega,哪怕他并不受現任陸家家主的喜歡,但他血緣正統,他有能力,他母親是陸家的正經主人,盡管已經死去,可這些東西,以及他無條件支持着他的外公外婆,就是他的保護傘。
這些人只能看,只能貶低,他們得不到他。
但人都是賤骨頭,無論哪一個時代的人都是一樣的,越得不到的,他們就越想要得到,得不到就毀掉。
于是他們致力于破壞他的名聲,用語言的方式去貶低他,拉低他的價值。
衆人都這樣做。
尤其在眼前這位爺面前。
眼前這位爺,陸安瑞,陸家家主最寵愛的孩子,他的母親,也就是現任陸家主母,上位方式存疑,但無論什麽上位方式,都不妨礙她緊緊抓牢了陸家現任家主的心。
陸安瑞一朝成龍,由私生子轉正那天,外界不少人看笑話,衆人期待着看他同原配之子陸京閑的争鬥。
只是可惜,陸安瑞不負衆望分化成了一個優質alpha,可陸京閑卻分化成了一個omega。
Alpha和omega,本就是很少放在一起比的。
衆人因此嘆息。
不過這些東西,包廂裏的人倒是不怎麽在意,他們只知道,多貶低陸京閑,會讓眼前陸安瑞更高興,他一高興,他們,甚至他們的家族都能從中獲利。
邊說,這人邊小心觑那人的臉色,見他果然沉默着勾起唇角,他說得也更加賣力。
突然。
“不好了!”松子匆匆推開包廂門,表情憤憤。
陸安瑞終于睜眼,微微挑眉:“怎麽?”
“陸京閑不見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
“不見了?怎麽會不見了?不是說隔壁許尤還在辦事兒嗎?”
“沒人了!我剛推門看了,兩人都不見了。”
有幾個人不信,當即決定親自去看。衆人心思各異,沉默着等他們回來。
一分鐘不到,包廂門被再次推開,幾人臉色都不好,頓了好一會兒,其中一個面相兇狠的人煩躁開口:
“瑞哥,人确實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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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陸京閑降溫,以此來消耗藥酒裏藥效的方法并沒有許尤想的那麽方便。
因為陸京閑根本不配合。
明明熱都要熱死了,放進水裏的一瞬間卻可勁兒喊冷,下水下到一半時,說什麽都扒拉着她,要從浴缸裏爬出來。
許尤沒辦法,只好一遍遍同他說:“乖,咱們現在沒藥,你先放輕松,等藥效沒了,你不熱了就可以出來了。”
可是青年壓根兒不聽。
簡直比小孩兒還難對付。
在經歷了,将人摁下去,人爬起來,再将人摁下去,人再爬起來,如此十幾次後,許尤終于再一次煩了。
她開始擺爛。
貌美青年:“阿尤。”
許尤冷着臉:“嗯。”
青年帶着抽泣小聲開口:“……阿尤……我好熱啊……”
許尤:“……那你先進水裏去。”
青年:“水很冷。”
許尤:“那你就爬出來。”
終于獲得了她的允許,迷迷糊糊的青年攀着她的手,跌跌撞撞從浴缸裏爬出來,轉而将她一把抱住,而後含糊不清感嘆道:“阿尤……你好涼快啊……”
許尤:“……”好吧,不得不說,嗯,兩個人貼在一起,确實是很涼快的。
在許尤擺爛造成的短暫擁抱裏,兩個人都暫時松了一口氣。
擁抱還沒有結束,許尤任由這個不清醒貌美青年抱着,自己睜開了眼。
“這是什麽東西?”
許尤以為是自己沒看顧好青年,讓一些東西沾在了他的脖子上,于是直接上手一撕。
于是看着并不怎麽嚴重的藥酒帶來的情熱再沒有了抑制,比方才厲害了十倍百倍的情.欲洶湧而來。
“阿尤。”
青年被這股熱氣和癢意折磨得受不了,終于哭出聲,軟着身子往許尤懷裏鑽。
而許尤則是手裏還捏着薄薄的布貼,臉色忽然爆紅,聞着近乎滿溢的晚香玉味道,磕磕絆絆解釋:“我,我不是故意的。”
浴室裏一陣兵荒馬亂。
外面衆人還記挂着自己的衣食父母,聽見聲響後,有一人本能想去查看情況,卻立馬被另外幾人給拖住。
“你想去打擾老板的好事?”
“……”
于是衆人默契地重新坐好,安靜聽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