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修)
第 4 章(修)
第四章(修)
當初那些毫無根據的傳言徹底摁死了剛要冒頭的小演員鹿星河,可對于錢正來說,卻是絲毫不受影響,又成了新劇的制片人。
當初那一則醜聞在業內流傳範圍很廣,到了新劇組也還是有人知道。哪怕從前沒聽說過,經過今天晚上也該知道了。
制片人進到包廂之後,全場的演員們都已經站了起來,只有鹿星河慢了半拍。
不少視線有意無意地落到鹿星河身上,有些人是在看好戲,有些人則是冷漠圍觀。可無一不是充滿惡意,即使在盛夏,也令人如堕冰窖。
鹿星河背挺得很直,其實早已經出了一身虛汗。
可偏偏有人不放過他,制片人身邊的一號狗腿子,用誇張的肢體和語言說:“小鹿也在啊,怎麽不坐到錢總這一桌來?”
鹿星河當場就坐了回去,他懶得跟人虛與委蛇,大不了這戲不拍了。
錢正看起來是已經喝過了來的,被捧得已經快飄上天,一看鹿星河不給面子,當場就發飙。他随手拎起桌上一瓶白酒,往地上一摔。
“你不過來,我一分鐘摔一瓶。”
“鹿星河,你可考慮好,你擔不擔得起這責任?”
鹿星河近一年以來,奇奇怪怪的酒局也碰到過不少,這麽弱智的還是第一次見。他直接掏出手機,調了個一分鐘的倒計時。
錢正氣得臉上的肉都在抖。
現在年輕人骨頭這麽硬?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狗腿子一號屬實是不長腦子,從桌上拿了一瓶別的白酒遞過來,“錢總您砸這瓶,這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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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正:
鹿星河也不是一點也不慌,主要是他都已經這樣了,已經得罪死了錢正。他現在已經是光腳不怕穿鞋的,錢正出現在包廂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既然對方沖他來的,就得想到他也可能一身反骨。
一分鐘時間到,鬧鈴聲響起。
整個包廂的三桌人都關注着主桌,離得遠的還伸長了腦袋看。
錢正直接被架在那裏,這時候不摔這一瓶酒他是真下不來臺,狠了狠心直接往下一砸,因為用了狠勁,白酒瓶被豁開了一個口子。
餐廳的地板被砸出了裂縫,白酒救地流淌開來。
整個包廂裏氣氛緊張,安靜得只能聽到白酒汩汩聲。
鹿星河看這場景倒吸一口涼氣。
鹿星河身旁的人立刻看向他,終于知道怕了?緊接着,他們就聽到鹿星河說:“可惜了,這能調多少杯咖啡啊。”
周圍人:
你不要太離譜!
鹿星河邊說邊拿起手機繼續開下一個鬧鐘。
錢正窒息了,所有人都別攔他,他一把甩開給他遞下一個酒瓶的狗腿子,撸起袖子朝鹿星河沖過來。才跨出第三步,就被地上的燒酒瓶絆倒了。
他身邊的人都還沒來得及攔。
錢正一屁股跌坐了下去,被饞起來的時候褲子後都是濕的。他伸手摸了一把,整只手都是酒氣。錢正氣得已經瘋了:“你你你給我過來!”
鹿星河可聽不得這種話:“我只是膽子大,又不是傻子。”
衆人:
他是挺會火上澆油的。
這麽離譜的事情發生在眼前,衆人一時間都沒反應過來。導演組和主演都已經快質壁分離了,這個爛攤子到底是要怎麽收啊!
狗腿子一號是有一些忠誠在身上的,他趕緊扯紙巾給錢正擦屁股。一邊擦一邊說:“哥,別氣,您把褲子脫下來我給您擠一擠。”
錢正正在氣頭上,對着出氣筒:“你腦子裏都是水嗎?”
狗腿子一號滿臉堆笑:“是是是,算命的說我五行缺水,給我批的名就叫汪洋。汪洋大海的汪洋。”
錢正當場氣出尖叫,“滾蛋!”
狗腿子一號吓得往後縮了一下,“真不用我給您擠一擠啊?”
他們周圍的人,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職業生涯中最難的一件事是要憋笑,尤其是離得最近的幾位,差點就把這輩子的傷心事都想完了。
場面一時間尬在那裏,鹿星河的鬧鐘又再次響了起來。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這回誰攔也不好使了,錢正穿着濕漉漉的褲子重新朝鹿星河奔了過去。一共加起來也沒幾步路,愣是走出了千山萬水的架勢。
千山萬水前,錢正再次被酒瓶子絆倒了。
這一回是他第一次丢的那個酒瓶,剛好就滾到這兒了。
鹿星河低頭看着趴倒在他腳邊的錢正,一時也不知該作何反應,半天才憋出一句:“這兩個酒瓶,是一個也不浪費啊。”
他說着又拿起了手機。
這時,總導演和編劇已經一起沖到了鹿星河身邊。總導演的眼中飽經風霜:“算哥求你了,下一個鬧鐘別開了。”
鹿星河低頭看了一眼還沒爬起來的錢正,終于收了手:“也是,再開就不禮貌了。”
總導演:
不帶他這麽欺負人的!
說話間,錢正已經從地上爬了起來,指着人說:“你今天敢這麽對我,将來可別後悔!老子要封殺你,你在這一行混不下去了!”
“這個戲你也不用拍了,趕緊給老子滾蛋!”
話音剛落,整個包廂的手機此起彼伏地響了起來。
鹿星河拿起手機一看,原來是這劇的執行制片換人了。
換,人,了
錢正放狠話要封殺鹿星河的下一秒,被這個劇組開除了。鹿星河還很好奇地問身邊的人:“誰能開除執行制片啊?”
“明面上是總制片,背地裏肯定還是資本大佬說了算。”那人回答。
鹿星河若有所思,沒注意到現場氛圍再次發生了變化。酒店包廂進來了兩個目測一米九以上的保镖,徑直朝錢正走過來。
錢正正要打電話找總制片求饒,兩個保镖趁他不備,從背後把他架了起來。錢正當即蹬着腿亂踢,大喊大叫:“你們是誰啊!”
兩位保镖異口同聲:“催賭債的。”
“這不可能,我幹爹會幫我還錢的!”錢正不信。
“你幹爹說和你解除父子關系了。”保镖說着把人架着走:“您夫人在外面等着帶您回家。”
“她找我又幹什麽?”錢正已經麻了。
“離婚。”保镖說:“現在你不僅沒爹,還沒兒子了,你的兩個孩子都打算跟母親。”
“你們知道得也太多了吧?”錢正崩潰。
“我們是專業的。”保镖駕着人往外走,離開了包廂。
包廂裏面的人也麻了。
狗腿子一號前腳還是錢總的狗腿子,見狀立馬變臉,再次在衆人反應過來之前開口:“劉總,錢胖子的私人恩怨可跟我沒關系啊!他指使人把鹿星河找來演男主角他爸,打算把人折磨夠了再在開拍前把角色換掉,這都是錢胖子一個人的主意!”
劉總是現場最有可能成為下一任制片的。
狗腿子一號,他是真的不挑啊。
鹿星河被他後半句給說懵了:“這話什麽意思?”
狗腿子一號手上還沾着給錢正擦屁股的紙巾屑,手和腦袋一起搖:“錢胖子這兩年欠了不少賭債,這不去年打算趁着那個傳聞跟小鹿敲詐一筆,結果沒拿到錢嘛。他都暗地裏惱羞成怒快一年了,好不容易想出了這麽個招來折磨人。”
鹿星河嘆為觀止地問:“照你這麽說,我根本不是這劇組的演員?”
那他大老遠來這是幹什麽,
現場吃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