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金玉樓帶着三條靈脈上玄天宗提親的消息,在修真界引起了轟動。
果真是財大氣粗。
有小道消息流出,蘇雲樓想與人結為道侶,卻慘遭師父棒打鴛鴦,前往玄天宗提親的人都被趕出去了,就連金玉樓的人也不例外。
這消息傳到了蘇啓的耳中。
“當初若是沒有公開小寶的身世就好了,三條靈脈就是我們的了。”蘇啓嘆息着道。
想不到侄女能攀上金玉樓的樓主。
上官衣冷冷的剜了一眼丈夫,喟然開口:“造化弄人,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
正在他們唉聲嘆氣的時候,月輕塵叔侄到了。
蘇啓在得知月輕塵叔侄的來意後,嘆息着道:“我只是小寶的姑父,她的婚姻大事我做不了主。”
他要是能說的上話,還能不答應?
月辰驚訝地道:“你們還不知道?蘇雲樓是你們的親生女兒啊。”
蘇啓笑道:“別開玩笑了。”
“你們可能對蘇雲樓的身世有誤解……”月輕塵将在芥子空間裏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蘇啓。
上官衣呆住了。
蘇啓震怒,将從秘境回來的蘇家子弟都叫了過來。
事關重大,不能聽信片面之詞。
經過調查,蘇雲樓真不是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出生的。
蘇啓重罰了隐瞞不報的蘇家子弟。
若非進入秘境的一百多個蘇家人都是蘇家年輕一代的翹楚,死罪難逃。
月輕塵提到:“這親事……”
蘇啓打斷了月輕塵的話,正色道:“我閨女還小,現在成家為時過早。”
女兒的仙途重要。
他蘇家不缺這三條靈脈,犯不着為這點利益耽誤女兒的仙途。
雖然他很中意月辰當他女婿。
金玉樓和蘇家一樣重視血脈傳承,和金玉樓結為親家就等于是得到了整個金玉樓。
下任樓主必然會是蘇雲樓的孩子。
但是他的女兒太出色了,出色的不像是這個世界的人,不該為凡塵世俗羁絆。
要找道侶那也得是天上的神仙。
總而言之就是下界的修士都配不上他的女兒,和他女兒不是一個階層。
擾她修行,擔待不起。
他的外孫得是仙二代,不該是下界金玉樓的少主。
月辰暗示月輕塵再替他說幾句。
月輕塵只好再次說道:“蘇雲樓現在有與人結為道侶的想法。”
月辰:“……”小叔也太實誠了。
應該說成是蘇雲樓和他兩情相悅,卻被寧忘歸硬生生拆散。
這樣說才有希望。
蘇啓面上威嚴不減:“小女年幼不懂事,我不會由着她亂來。”
十來歲的小姑娘最容易被男人騙。
在他閨女得證大道飛升天界之前,他絕不容許任何人拐騙他閨女。
月辰:“……”
蘇啓送走了月輕塵叔侄,一回來便看到了哭成了淚人的妻子,指責的話說不出口了,一個人去了後山,帶着滿腔的恨意挖大舅子的墳。
在将大舅子的屍身挫骨揚灰後大病了一場。
金玉樓帶着三條靈脈上蘇家提親的消息很快就在蘇家傳開了,沒多久就傳入了玄天宗宗主的耳中。
親爹還在,輪不到當師父的做主。
謝蘭舟忍不住向寧忘歸抱怨:“先前不答應金玉樓,現在蘇雲樓的婚事輪不到你做主了。”
三條靈脈啊。
玄天宗近日又傳出了一個足以轟動整個修真界的消息——小竹峰的峰主寧忘歸是仙二代。
寧父現在就在玄天宗。
寧忘歸想不到父親會跑來催婚,一時想不出該如何應對。
愛慕徒弟的事情不能明說。
寧父曉之以理動之以情:“我曠工的事情十殿閻羅都已經知道了,給我下了最後通牒,一年之內必須回去。
為父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妻子和幼子都是凡人,需要身為修士的長子照看。
金丹期的修為太低了點。
寧父頓了頓,說道:“聽為父一言,早日成家,不要讓為父挂心。”
最主要的是雙修。
兒子只要和人雙修,身上的傷就能好,他也能放心了。
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
他雖然是被貶下凡的神仙,但能夠上達天聽,在地府還是有一定的地位的,十殿閻羅對他十分的寬容。
這才有一年之期,給他留了時間。
“半年之內,我要看到你成家。”寧父說了這麽多也說累了,态度強硬了起來。
他要在回地府任職之前看到長子健健康康的。
好在這裏沒有第三個人在,不然小竹峰的峰主被催婚的事情就要傳的衆人皆知了。
寧忘歸被父親吵的頭疼,去找蘇雲樓躲清靜。
南村距離玄天宗有十萬八千裏,中間隔着數座大山和茫茫大海,還有界門阻擋。
凡人沒有修士帶領無法找上門。
寧父出現在玄天宗,就昭示了他不是普通的凡人。
他也沒有特意隐瞞身份。
有個當神仙的父親是加分項,找道侶也好找一點。
寧父對兒子的婚事十分上心。
在他的操作下,寧忘歸一天得相十幾個姑娘,都是遠近聞名的美人。
要求是年齡不限,顏值得在線。
修真界最不缺的就是美人,其中不乏化神期的女修,聽說了這一消息蜂擁而至。
然而這些姑娘沒能進到小竹峰。
寧忘歸在小竹峰布下了結界,前來應征的姑娘中就沒有能破的了結界的。
寧父:“……”
玄天宗一時人滿為患,都是不遠萬裏前來想當仙二代的媳婦,卻連寧忘歸的面都沒見着的姑娘們。
寧父出面安撫道:“各位稍待。”
回去他就給兒子施壓,不管怎麽樣也得出來見一見。
寧忘歸道:“我已有意中人。”
寧父大喜過望,問道:“是哪門哪派的修士?我這就帶你上門提親。你這身體狀況不能再拖了,早日雙修早日痊愈,兩全其美。”
有喜歡的人好啊。
“她是蘇雲樓。”寧忘歸被逼無奈,終于敢直接說出來了。
蘇雲樓是天下第一美人。
寧父之前見過蘇雲樓,知道蘇雲樓是兒子的徒弟,稱贊道:“有眼光。”
蘇雲樓不光美,天賦更是驚人。
寧父對蘇雲樓是十分滿意的,樂呵呵地問道:“你們是什麽時候好上的?”
最主要的是雙修了沒有?
他探查過兒子的身體,發現兒子的傷勢有所好轉,修為也有所提升,但由于太不注重養生,身體底子反倒更差了。
寧父說的比較直白。
寧忘歸臉上微微一紅,輕聲道:“還未曾互通心意。”
寧父:“……”白高興一場。
古往今來,徒弟率先喜歡師父的比較多,從孺慕到仰慕再到愛慕,乃是人之常情。
師父率先喜歡徒弟的比較少。
首先徒弟成長到能和師父并肩擁有閃光點就需要一段時間,其次就是喜歡上了也大多不會說出來。
師徒之間擡頭不見低頭見。
徒弟表白失利,當師父的還能以長輩的身份管管,遏制徒弟這種情感;師父表白失利,當徒弟的還能管到師父頭上?可不就被壓迫了?
這事傳出去不好聽。
寧父建議道:“要不你還是去見見那些為你而來的姑娘們吧。”
寧忘歸:“???”
寧父見兒子面露不解,說道:“師徒之間結為道侶是很常見,但你這當師父不好先開口,得讓徒弟先說。
這你也是知道的。
少女臉嫩,蘇雲樓就是喜歡你,等她對你表明心意少說也得過個三五年,等不起啊。”
寧忘歸:“……也是。”
以蘇雲樓的修行速度,三五年後都得道成仙了吧。
寧父問道:“那你同意見了?”
就算那些姑娘都是自願等着的,也不能總讓人家姑娘在玄天宗幹等着啊。
寧忘歸點頭:“嗯,明日就見。”
“好,那我就不打擾你了。”寧父樂呵呵地回了自己的住所。
寧忘歸放飛紙鶴,給宗主傳訊。
宗主收到訊息的時候目瞪口呆,但是身為一宗之主,辦事效率還是很快的。
當然想看熱鬧的心更強烈。
第二天,玄天宗的宗門廣場上人山人海,盛況堪比蘇雲樓來玄天宗拜師的時候。
寧忘歸擺下擂臺比武招親。
先不說他仙二代的身份,就憑他的長相,也有一堆女修喜歡。
更何況只要雙修就能重回巅峰。
寧父上玄天宗是給兒子找道侶的,這麽重要的消息早就放出去了。
所以化神期的女修都甘願等着。
現在寧忘歸修為還沒有恢複就進行比武招親,對她們來說是絕好的機會,一個個躍躍欲試。
寧父:“……”見是都見了,可真沒騙他。
由于是比武招親,觀戰臺和擂臺四周的欄杆上都挂上了紅綢,瞧着十分的喜慶。
寧忘歸第一次穿上了紅衣。
蘇雲樓乍然看到師父穿紅衣時眼中閃過一抹驚豔,心道原來師父穿紅衣也很好看。
只要比武贏了師父就能和師父結為道侶。
蘇雲樓修為比師父高,也是躍躍欲試的其中一員,結果在看了幾場比試後就歇了心思,決定閉死關。
師父說她有望在二十歲以前飛升。
她一定好好修煉,不辜負師父的期望,早日達到合體期出關,興許能贏過師父。
反正化神期是沒希望了。
夜晚,蘇雲樓坐在窗前彈了一首《越人歌》,寄情于曲。
悠揚的曲調傳入了寧忘歸耳中。
他聽懂了曲中之意:“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徒弟果然對他有情。
曲畢,蘇雲樓沒讓傀儡人陪着,走過漆黑的道路,來到了師父的門前。
“咚,咚咚。”她敲響了房門。
寧忘歸打開房門,見到蘇雲樓時嘴角的笑意控制不住。
徒弟是專程來表白的吧。
蘇雲樓信心滿滿地道:“師父,我明日一早就閉死關,不到合體期不出關。”
寧忘歸:“……”
劍修是可以越級對戰,但對上化神期的修士他也是有點吃力的,恐怕堅持不了多久。
徒弟也太看得起他了。
上臺挑戰的人若不是蘇雲樓,他死也不會認輸,真等到徒弟出關,他的墳頭都能長草了。
絕不能讓徒弟閉關。
寧忘歸說道:“有個師父引導,比你閉門造車強。我也曾是化神期的修士,可以教你。以後每晚,我指點你修煉。”
蘇雲樓乖巧地應了一聲。
寧忘歸嗑了一粒藥,十分自然地說道:“就從今晚開始。”
教徒弟怎麽贏他。
蘇雲樓有種預感,自己如果上臺,師父會讓她贏。
真是這樣就好了。
年關将至的時候,寧父回去将妻子和小兒子夫妻倆接到了玄天宗過年,想趁過年時親人都在,将大兒子的喜事給辦了。
他連給大兒媳的禮物都準備好了。
比武招親的擂臺擺了近一個月,每天都有人上臺,想着年前也該出結果了。
還沒見誰比武招親擺這麽長時間。
結果等到年都過完了,将小兒子夫妻倆送回去了,大兒子的比武招親還沒有出結果。
寧父寧母:“……”
寧忘歸比武招親的消息傳到蘇家的時候,蘇啓還在病中,上官衣日日照顧。
蘇啓主要是心病。
當初将蘇雲樓抱來的時候,自認為虧欠了上官家,十五年來對大舅子一家多有照拂。
現在回想起來真是日了狗。
當初抱養蘇雲樓的目的是當繼承人培養,十五年的感情是真實的,只是比不上親生的兒子。
現在知道蘇雲樓就是親生,越想越覺得虧欠。
想到自己之前做的事,更是悔恨交加,這一病就病了大半年,直到第二年的開春,得到了蘇雲樓進階化神的消息。
這心病被巨大的喜悅治好了。
化神期的修士整個修真界都不多,上擂臺的女修就更少了。
寧忘歸的擂臺擺了大半年。
一開始還有不少金丹期、元嬰期的女修上臺挑戰,其中化神期的女修極少,後來就沒幾個修為低上去自取其辱了,基本都是化神期的。
寧忘歸蹲等蘇雲樓上臺,蹲的腳都麻了。
蘇雲樓十六歲進階化神,雖然沒有打破寧忘歸十三歲的記錄,但是比他當年還要出名,因為她從元嬰期進階到化神期只用了不到半年。
蘇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大多數都是上門來賀喜的,但也有上門來提親的。
月辰還沒有放棄。
蘇啓搖頭道:“你若是還認我這個朋友,就不要再提這個事,輩分都亂了。”
若不是朋友,早趕出去了。
月辰在關系到自己幸福的事情上十分的厚臉皮,提議道:“我們可以各論個的,你叫我哥,我叫你爹。”
蘇啓:“……”
蘇啓知道月辰能夠演好各種性格的人物,雖然腦子缺根弦,但清冷出塵、成熟穩重的人都可以扮演,也算可靠。
月辰的死纏爛打還是有效的。
蘇啓見月辰是真心的,給蘇雲樓修書一封,想問問女兒的意見,若真是像月辰說的那樣兩情相悅卻被寧忘歸拆散,他可以做主。
蘇雲樓收到信,決定用行動證明自己的心意。
這天風和日麗,寧忘歸像往常一樣坐在了擂臺上的遮雨棚子裏,等候挑戰者上臺。
讓他驚喜的是,蘇雲樓上臺了。
圍觀的群衆議論紛紛,看到這一情況出乎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蘇雲樓知道上擂臺代表着什麽。
輸了不打緊,讓爹爹知道她的心意就成,又不是只能打一次擂臺。
寧忘歸忍不住笑了。
這還打啥啊,父母都在,婚房也早就布置好了,直接認輸然後完婚。
蘇雲樓:“!!!”
昨晚和師父切磋的時候她自認為還不是師父的對手,沒想到今天上臺師父會直接認輸。
這說明師父對她有意。
蘇雲樓如願以償的和師父結成了道侶,由于對父母有怨,沒有通知他們來參加婚禮。
蘇啓夫婦沒能收到喜帖。
修士之間成親的風俗基本上是沿用的上古時期隋朝的風俗,同時又添加了修士這一群體獨特的習俗。
成親的修士先要得到天道的認可。
這個簡單,兩位新人只需要在道侶契書上簽下自己的名字就可以了。
契成之後契書會有天道之力。
只要不是天煞孤星的命格,天道都不會為難,在契書上賦予天道之力。
出軌會被天道之力反噬。
夫妻不合時解契也十分簡單,只需一人在契書上消名即可,無需另一人同意。
蘇雲樓和寧忘歸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契成。
這樣的成功在修真界來說是再普通不過的一件事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接下來就是夫妻對拜的環節了。
蘇雲樓成為寧忘歸的徒弟一年多,第一次對寧忘歸行跪拜大禮,卻不是以徒弟的身份,而是穿着紅色的喜服,以道侶的身份。
觸地時涼在額頭,暖在心間。
寧忘歸待蘇雲樓起身,跪拜還禮,今後和蘇雲樓就是道侶了,平起平坐。
隋朝的風俗無需拜天地、父母。
在契書上簽了字,夫妻對拜之後就是得天道和衆人認可的道侶了。
最令人期待的便是洞房花燭了。
汪神童有詩雲:“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
洞房花燭是人生一大喜事。
寧忘歸和蘇雲樓的屋子裏都布滿了紅綢,窗戶上貼了大紅的囍字,一對紅燭正在燃燒。
鬧洞房是習俗。
蘇雲樓的屋外有合體期的傀儡人把守,連單卞和都進不來。
寧忘歸這晚宿在蘇雲樓的房中。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兩人的睡衣都是大紅色的,十分的喜慶。
兩人并肩躺在了床上。
蘇雲樓側頭問道:“師父,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她想知道師父暗戀了她多久。
寧忘歸認真想了想,說道:“在你煉成龍鳳丹的那一天。”
那是去年的事了。
蘇雲樓笑道:“原來師父那麽早就喜歡上我了,當時若是成了就好了,你就可以早日康複了。”
寧忘歸回問:“你呢?什麽時候戀上我的?”
蘇雲樓問了一遍自己的內心,堅定地道:“是在桃花潭水中給你渡氣的時候。那時我很擔心失去你,心口從來沒有那麽慌亂過。
腦海中就一個想法,一定要将你救活。
真的,當時我吃奶的勁都使出來了,就怕渡過去的氣不夠,救不了你。現在回想起來都很後怕。”
生死關頭,才真正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寧忘歸現在才知道蘇雲樓是因為太愛他了,所以一心想要救他,沒有心情吃他豆腐。
選擇了暧昧的救人方式,也是因為緊張。
他将蘇雲樓抱進了懷裏,下巴抵着蘇雲樓柔軟的秀發,溫聲道:“不用害怕,我曾經是化神期的修士,沒有那麽容易死的。
境界跌落後元神也可以離體的。”
也就是說,他脫離了軀體之後還能憑着強大的神魂的力量硬生生擠進身體裏去。
這便是借屍還魂。
當時就算救不回來,還有機會可以救他——去地府帶他回陽。
魂歸地府想出來不容易。
這對別人來說很難,但他爹是地府的工作人員,也就是一句話的事。
被子裏熱氣蒸騰。
蘇雲樓把被子掀開了一點,在寧忘歸的懷裏拱了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寧忘歸彈指将床簾弄了下來。
床簾是用紅色的薄紗制成的,并不能完全的阻擋光線,但遮擋視線還是可以的。
床簾有兩層。
蘇雲樓出手将外面那層厚重的床簾也放了下來,頓時裏面一片漆黑。
寧忘歸問道:“要睡覺了?”
蘇雲樓想到雙修時有點緊張,小聲說道:“不急,先聊聊天。”
寧忘歸依着她。
這時,小竹峰來了不速之客,在蘇雲樓的屋門口鬧出了不小的動靜。
蘇啓和上官衣星夜趕來了。
守在門口的傀儡人對他們進行了攔截,但是攔不住聲音。
蘇啓大聲喊道:“小寶。”
上官衣也在房門外哀聲道:“小寶,求你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蘇雲樓只好穿好衣服出來。
她推開了門,門外不光有她的爹娘,還有宗主的幾名弟子。
蘇家發生了內亂。
蘇雲樓成親的時候沒有給蘇家發請帖,表明了與蘇家不親的态度。
蘇啓這家主也沒有當好。
先是要抓修士做人體實驗,鬧得沸沸揚揚,逼得濟世救人的醫仙谷解散,搞臭了蘇家的名聲,差點使得蘇家與整個修真界為敵。
蘇家蒙受了不可估量的損失。
後是與邪神護法勾結,在太初秘境中抓捕各派的精英獻祭,天理不容。
這還沒完。
最能引起公憤的便是嚴懲了衆多的蘇家精英子弟,差點把這些精英們都給廢了。
他們都是蘇家長老們的後輩。
他們對蘇啓這個家主積怨很深,蘇雲樓結婚時沒有給蘇家發請帖是引起內亂的導火索。
蘇啓落敗,狼狽地逃到了玄天宗。
好巧不巧,這天是蘇雲樓和寧忘歸洞房花燭的日子。
蘇啓夫婦來看女兒,不好攔着。
但是放進來後就後悔了,追兵随後而至,再将蘇啓夫婦丢出去就有點不厚道了。
這事傳出去有損宗門聲譽。
謝蘭舟小心翼翼地招待幾乎是傾巢出動的蘇家人,在中間做着和事佬。
蘇家向來是霸道慣了。
謝蘭舟無法,只得派門下的弟子領着蘇啓夫婦去小竹峰求援。
蘇雲樓聽完:“……”
“今晚是我的洞房花燭夜,任何事都等天亮了再說。”蘇雲樓說完,指派一個合體期的傀儡人和數個化神期的傀儡人去給爹娘撐腰。
蘇家的事在她心中沒有洞房花燭重要。
蘇雲樓打發走了父母又躺回了床上,平複下心情後說道:“師父,我們繼續聊。”
寧忘歸問道:“怎麽還叫我師父?”
蘇雲樓伸出細嫩的手指,在師父的胸膛寫着師父的名字,同時念道:“寧忘歸。”
這個名字她早就想叫了。
寧忘歸待蘇雲樓寫完,握住了她的手,說道:“叫全名略顯生疏,便叫我曜塵吧。”
蘇雲樓略有疑惑:“曜塵?”
寧忘歸應道:“嗯,我在想親昵的稱呼時腦海中突然就蹦出了這個詞。”
仿佛這個才是他真名。
“原來如此。”蘇雲樓沒有一星半點兒歷劫前的記憶,說道,“要顯得親昵,那我允許你叫我小寶。”
乳名是給長輩和親近的人叫的。
若是其他人未經允許直呼乳名,是帶有侮辱的意思。
寧忘歸從善如流地道:“小寶。”
“曜塵。”蘇雲樓呢喃着,“是哪個曜,哪個塵?”
知道是哪兩個字才好記。
寧忘歸閉眼思索了一瞬,得出了答案:“是七曜的曜,塵封的塵。”
蘇雲樓默默記下了。
寧忘歸腦中閃過數個記憶片段,差點以為自己其實睡着了正在做夢。
不然怎麽會看見天界的景象呢?
蘇雲樓想雙修了,說道:“天色不早了,我們睡覺吧。”
“嗯?”寧忘歸問,“哪種睡?”
“自然是雙修了。”蘇雲樓和寧忘歸已經是道侶了,盡管臉上燒紅,也能夠理直氣壯且愉快地說出道侶間十分正常的行為。
寧忘歸又問:“誰先脫?”
蘇雲樓提出要求:“我先幫你脫,你再幫我脫。”
寧忘歸道:“行,要點燈嗎?”
蘇雲樓財大氣粗,取出了數個夜明珠,将整張床照的亮如白日。
寧忘歸:“!!!”
蘇雲樓一把将被子掀開,臉上帶着“不懷好意”的笑容,如秋風掃落葉般将寧忘歸的衣服給脫了。
寧忘歸見識到了蘇雲樓的另一面。
平日裏腼腆的小姑娘在做愉快的事情上一頓操作猛如虎,絲毫都不帶羞怯的。
蘇雲樓滿腦子想的都是雙修能治傷。
她希望已經成為她道侶的師父能夠早日康複,同她一起得證大道,天上地下長相伴,所以十分的賣力。
一夜過去。
寧忘歸和蘇雲樓雙修之後,徹底恢複了身為曜塵仙君時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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