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吃梨
25.吃梨
白芸姍将一袋子的鴨梨往莫星淩身上推，她最不行的就是跟長輩相處，尤其在這麽敏感的話題。
本來以為機智的莫星星會知道她所說的敏感話題，但是此時的他居然結果她推來的鴨梨，拿起水果刀開始削皮了。
他究竟懂不懂現在的狀況，尤其看着那香味溢出的豬腳姜，很明顯的催促。
“莫星星！”白芸姍看着他淡定地削着梨子，哭笑不得，本來伸手想要推他，但是考慮到他手中的水果刀，白芸姍的手就這麽楞在半空中。
“我知道。”莫星淩手中的動作沒有停止，漂亮的皮一圈一圈地與梨肉分離，并沒有斷掉。
他将第一個削好梨子切開，将一小塊塞在白芸姍楞在半空中的手裏。
“幹嘛？”白芸姍不解。
正以為是讓她試試甜不甜的時候，手還沒遞到嘴邊，聽到莫星淩撒嬌的語氣阻止。
“喂我。”他手中準備開始削第二個鴨梨。
“莫星星，別玩了，爸媽都在外面呢。”白芸姍輕柔地推了他一下以示抗議。
都什麽時候了，還有心情玩這種你一口我一口的小情趣。
“你手中的鴨梨我幫你吃掉。”莫星淩笑着說，以許下承諾的語氣。
他稍稍曲着膝蓋，低頭靠近着她的手，将她手中的那一小塊梨咬着，一口吃掉。
“姍姍，需要媽幫忙嗎？”客廳裏傳來莫媽媽的聲音，伴随着腳步聲。
白芸姍一下子緊張起來，尤其這個莫星星還在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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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平時的她大大咧咧，但是要在長輩面前這種親密的舉止，她還是十分羞澀的。
“诶……媽，不用了。”她連忙應聲。
“你的鴨梨我會解決……”他又重複了一次，莫星淩嘴角輕輕上揚，當擡起頭的時候，還順道吃點小甜品，他的吻蜻蜓點水般掠過她的唇，低聲地說了句：“有我在。”
莫星淩怎麽會不知道她的手足無措，怎麽會不知道她的緊張害羞，怎麽會不知道她在意的壓力，關于白芸姍的事情，他什麽都知道。
莫星淩從櫥櫃裏拿出裝水果用的玻璃盤子，将那個削好的梨子切成小塊，不會讓人發現他們曾經處理掉一小塊。
“熱水快好了。”莫星淩在她耳邊小小聲提醒着，“媽喜歡普洱。”還故意将溫熱的氣息感染着她，本來白皙的臉頰因為緊張與心跳一下子染上了緋紅。
“莫星星！”白芸姍眯着眼睛威脅着。
還敢玩！
就在白芸姍正打算回擊之際，莫媽媽走進廚房了。
恰好這時，那個在熱水壺加熱中的開水好了。
莫媽媽看見兩個人甜甜蜜蜜的，笑得更是開懷，看着兒子新婚幸福的樣子，也讓莫媽媽一下子想到年輕時的自己，雖然那個年代并沒有太多甜言蜜語，但是相濡以沫互相扶持的一路走來還是有他們的甜蜜。
她在星淩和姍姍身上，也看到這種腳踏實地的相濡以沫。
“幸好你沒遺傳到你爸的削皮技巧。”莫媽媽不忘吐槽老伴，“還是我教導有方。”
想起爸爸削的蘋果，莫星淩一下子笑了起來，他逗趣地跟白芸姍說道：“我削好這個給你演示一下莫家祖傳的削皮大法。”
莫星淩又拿出一個梨子洗了洗，還沒削皮就直接切成四塊，然後才開始削皮。
莫星淩誇張的動作讓白芸姍目瞪口呆，在長輩面前忍俊不禁，尤其在她站着的位置看到莫爸爸在無聲地靠近。
莫媽媽繪聲繪色地點評着，一本正經地說道：“還要坑坑窪窪，你削得太平整了。”
“對，還要坑一點的。”莫星淩手中的鴨梨還能吃麽！
“咳咳……”莫爸爸窘得清嗓子提醒，然而在母子兩的歡笑中并沒有發現，“咳咳咳！”
白芸姍抓了抓莫星淩的衣擺，指了指廚房外的莫爸爸。
“亂說什麽呢。”莫爸爸否認，“誰會這麽削梨子。”他不服被黑。
“那你示範一下？”莫媽媽用手肘撞了撞身邊的他。
“來，把鴨梨吃掉。”莫星淩特意将鴨梨兩個字加重，将那塊看起來還挺漂亮的鴨梨湊到白芸姍的嘴邊，然後将手中的水果刀塞在莫爸爸的手中。
就在莫爸爸和莫媽媽的注視下，白芸姍害羞地将這塊甜蜜的鴨梨啃掉，捏着他的衣擺的手悄悄地放在他的腰間，用力地捏了一下以示警告。
“廚房比較小，不要湊在這裏了，我們搞定這個鴨梨就出來，”莫星淩說道，“姍姍，你出去倒杯茶給爸媽，茶葉在電視上面第二個櫃子。”
“好。”白芸姍拿着裝好的熱水以及幹淨的茶壺杯子端了出去泡茶。
就在莫媽媽打算跟出去的時候，被莫星淩小聲喊停着：“媽。”
“嗯？”莫媽媽問道。
莫星淩對着父母從來都是開門見山坦誠相對，因為在父母開明的教導下，在他們家言論自由非常開放，基本上都是以理服人，不論輩分。
“媽，我們才結婚一個月，你就催抱孫，是不是急了一點？”莫星淩語氣輕松地說道。
莫媽媽皺了皺眉頭，難道他們兩個人打算學什麽丁克，而且她才提過一次，兒媳婦就直接打小報告了。
“姍姍不想？”莫媽媽也問得很直接，“她跟你說我逼你們了？”
“沒有……”莫星淩終于體驗到傳說中的婆媳關系關鍵中間人的重要性，也深刻感受到之前幾個已婚朋友吐槽過的手心手背都是肉，所以夾在中間不吭聲。
但是，他怎麽能不吭聲呢！
他不能讓姍姍受委屈，更不能讓她背着莫名的鍋，同時他也要照顧媽媽的感受。
婚後的第一堂課這麽快就開始修學了。
“生孩子是兩個人的事情，我們當然會讨論和計劃。”莫星淩嘀咕着，“又是雞湯又是豬腳姜，都不用說了，媽很明顯好不好。”
莫媽媽沉默着。
“而且姍姍很喜歡小孩子，我們第一次碰面就是一起去幼兒園當義工，她簡直是個天使，所以我們沒有打算不生。”莫星淩看着媽媽神情放松，又補一句，“但不是現在。”
“媽也不是催你們，你知道樓下陳姨的兒子和兒媳婦吧，拖字訣拖到三十三歲才說什麽不生孩子。”莫媽媽也怕兒子也來這種年輕人的丁克，“你們結婚就只是登記，也不宴客，甚至連杯媳婦茶都沒有呢。”
“那也不要才新婚就來催這個呀，”莫星淩繼續嘀咕着，“诶，你兒子我才二十五歲，你還吓到我老婆你兒媳婦呢。”
莫星淩認真地說道：“媽，我們有計劃的，起碼也要等我工作步入正軌，我得給家庭一個鞏固的城堡可以遮風擋雨，所以這一年我們都不打算。”
“媽知道了，我們也不是給你們壓力……”莫媽媽說道。
這時候莫爸爸削着梨子吐槽着：“诶，你而已，不是我們呀！”
“還說沒有壓力，都一袋鴨梨了。”莫星淩知道自己順利過關，開個玩笑。
“诶，什麽呢！這只是你爸說買點水果來，我看着梨子不錯……”莫媽媽被這個玩笑弄得哭笑不得，買梨子根本沒有想過這方面事情。
“是是是。”莫星淩的手搭着媽媽的肩膀。
莫媽媽瞪了扯後腿的老伴一眼，又變得小心翼翼地問着兒子：“真吓到姍姍了？哎，我應該怎麽跟她說呢！”
“跟平時一樣就好，別再給我們‘鴨梨’就好，我們愛吃蘋果，以後買蘋果好了，”莫星淩切換成認真的語氣繼續說道，“姍姍在她家不怎麽會跟父母長輩相處，所以有些事情媽也別往心裏去。”
“好啦好啦，媽也很喜歡姍姍，多孝順乖巧的女孩子。”莫媽媽感嘆，“如果當時不是只能生一個，我早就想生一個貼心的女兒了。”
“我這不是帶回來一個貼心的兒媳婦，”莫星淩逗着母親，“快出去喝你那杯兒媳婦茶。”
莫媽媽小小地打了一下兒子，就知道她在意這杯充滿儀式感的兒媳婦茶。
“诶，這鴨梨怎麽辦？”莫爸爸艱辛地削了一個，坑坑窪窪的簡直慘不忍睹。
母子兩個人回頭看着盤子那個慘不忍睹，完全不給面子地笑得很歡樂，莫爸爸這次沒有将梨子切開再削，但是看着連在皮上的肉都比剩下的要多，依舊的坑坑窪窪讓整個廚房充滿笑聲。
白芸姍泡好茶，倒好放在桌子上，便聽見廚房傳來的笑聲，正想走過去查看，就看見他們三個人走出來。
莫星淩手中還捧着那盤有點慘不忍睹的鴨梨，放在桌子上，伸手牽過白芸姍的手，将桌子上準備好的熱茶放在白芸姍手中，提醒着：“給媽媽喝茶。”
從莫星淩誇張的擠眉弄眼，白芸姍瞬間就恍然大悟明白了。
莫星淩故意安排用大紅色的杯子……
她一下子緊張起來，拿着茶杯的手努力地穩住顫抖，“媽，喝茶。”
“好好好。”莫媽媽笑得眯成一條線，她期待已久兒媳婦茶終于盼到了。
“爸，喝茶。”白芸姍接着很自覺地拿起另外一杯，雙手遞到莫爸爸面前。
“嗯，”莫爸爸一飲而盡，還扭頭調戲着孩子他媽，“嘿，兒媳婦茶是不是特別好喝。”
換來的是莫媽媽憤怒的一拳。
莫媽媽從手袋裏面拿出一對龍鳳镯和幾件金飾，以及挺有分量的紅包。
“雖然你們不宴客，但是該有的儀式還是得有，就算一切從簡，爸媽的心意還是得收下。”莫媽媽看着白芸姍有點手足無措，輕輕地拍着她手安撫着，“手伸出來，媽媽替你戴上。”
莫媽媽打開了龍鳳镯的盒子，捉過白芸姍的手，右手上的戒指在她白皙的手指上顯得特別矚目，她莊重地替白芸姍戴上龍鳳镯。
白芸姍有點不知所措地轉頭看着莫星淩，然後他笑着點點頭安撫着她的情緒。
“謝謝媽。”白芸姍眼睛泛紅，備受尊重的感覺讓她體會到長輩的愛暖暖的。
“挺好看的，今天就戴着，吉吉利利。”莫媽媽拍了拍的手交代着。
莫媽媽又從手袋裏拿出另外一條金項鏈，向兒子招了招手，“星淩過來，爸媽也有東西給你。”
诶？
這時候白芸姍給莫媽媽和莫媽媽的杯子都倒滿，然後眼神示意着莫星星。
“爸，喝茶。”莫星淩也順從地拿起杯子，“媽，喝茶。”
“好好好。”莫媽媽喝完茶站起來，替兒子戴上了有點分量的金項鏈，因為身高的關系，莫星淩曲着腳。
“媽……這會不會太誇張了點。”莫星淩摸着脖子上的金項鏈，不用照鏡子的他已經感受到如同江湖老大同款粗金鏈，尤其他捕捉到姍姍的忍俊不禁。
“人生就這麽一次，當然要誇張點，你也不許摘下來！”莫媽媽也快止不住笑容。
她沒想過戴上去之後會變成另外一個效果，但是喜慶吉利，讨個好意頭。
簡單莊重的儀式過後，四個人在他們的新家裏吃飯閑聊，有了兒子的保證，莫媽媽也沒有在催促他們生孩子的話題上逗留，這也讓白芸姍放松下來，享受着與他們在一起的溫馨時光。
送走了父母，莫星淩和白芸姍将家裏收拾了一下，兩個人累癱在那張結實的大床上。
剛剛兩個人拆了莫媽媽的紅包，裏面的金錢讓她有點不踏實。
“這太多了，”白芸姍提議着，“莫星星，要不要給回媽……”
“你收好，這是她的一番心意。”莫星淩搖搖頭，“媽知道我們的情況……”
畢竟莫星淩的所有積蓄幾乎都壓在公司上。
他輕輕地摟着她：“在我們努力奮鬥之前，去一趟蜜月吧！”
“诶？”白芸姍體貼着莫星星，不想在他忙碌的時候占用他太多時間，“我們不是說好後補嗎？”
“我不想後補，我們結婚已經一切從簡了，蜜月不能再簡下去。”今天是媽媽的舉動提醒了他，結婚人生就這麽一次，他要在正确的時間制造更多屬于他們的甜蜜。
“但是你公司怎麽辦？”白芸姍問道，“他們放人嗎？”
“這個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莫星淩保證着，“你只需要想，想去哪裏蜜月就好。”
“我想想哦……”兩個人膩在床上，規劃着屬于兩個人的蜜月之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