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緊張
02.緊張
這麽一條讓白芸姍瞬間變得煩躁的微信是陳嘉輝發來的，他是白芸姍父母朋友的兒子，因為雙方父母都認識的緣故，白芸姍與他從小便已經認識，但是自從她上大學之後，兩個人的聯系淡漠了許多，也就是最近才時不時有點聯系。
他們之間的話題，大多數都是她想逃避的。
當初朋友圈沒有分組屏蔽是她的失誤，讓陳嘉輝知道了她和莫星淩是在網游上認識的，也幸好他沒有多嘴，在這個事情上說教。
他只是站在朋友的角度提醒着白芸姍也許這是一段虛拟現實分不清的戀愛，網戀大多數并沒有好的結果，然而卻讓她對與莫星淩這份戀愛更加謹慎，更加珍惜與莫星淩這份如此契合的緣分。
她和莫星淩的戀愛雖然早就在穩定之後跟家人提起過，但是他們卻從來不放在心上，不但沒有支持和祝福，甚至還打算操控着她的一切，然而在每一句都替她着想的背後，總帶着各種自以為是。
畢竟也是在同一個城市，曾經也有一兩次與莫星淩的約會碰見了父母，然而他們視而不見的态度讓她心淡，接着肯定又是一條又一條他們自以為是的說教。
戀愛可以随便玩玩，但是結婚必須門當戶對。
冠冕堂皇地為她着想，其實所謂的門當戶對，就是父母那個圈子裏面長輩們的各種利益，而這些就是用他們的所謂的聯姻維持着，她不是第一個，應該也不是最後一個。
白芸姍緊緊地捏着手機，對于與莫星淩的這段感情，她從來就不是随便玩玩。
回想起剛剛他情深的那句：“好想把你娶回家。”
有那麽一瞬間，她真的就想不顧一切地答應了。
還沒來得及回味那一秒的甜蜜，思緒被手機不停傳來的震動打斷了，家裏的來電。
果然該來的還是要來了，但是她還是選擇又一次逃避。
白芸姍按下了靜音，随手一丢就扔在書桌上，甚至也忘記了應有的禮貌回複陳嘉輝。
面對略微迷茫的未來，她有點不知所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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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寒假白芸姍還是窩在只有她一個人的宿舍，沒有回家住。
因為就在本應一家人團聚的除夕夜，那座大房子裏面依舊是只有她一個，以及那些她非常抗拒的安排，一次又一次的失望讓她明白有些幸福是勉強不來。
她無視掉那些從小到大都理所當然的安排，跟當初無視掉父母想方設法幹預的大學專業錄取一樣，當年的十八歲就好像一個分水嶺，自從高考填報志願之後，她變得放飛自我，不再是那個帶着假面具任憑擺布的乖乖女。
這個忙碌的寒假讓她沒有太多時間去沉淪着她的不安，畢業論文和實習工作讓她暫時将那些煩惱與不安暫時擱在一邊，甚至她忙碌得快要連跟男朋友約會的時間都沒有了。
手機時不時傳來一下振動，白色微弱的呼吸燈有節奏地閃爍着，提醒着她有未查看的微信消息。
忙碌的時間總是過得很快，已經在補習班工作三個月的白芸姍也将要面臨畢業離校的準備，班級群的讨論時起彼伏，大家都在吐槽着還沒定稿的畢業論文，分享着各自的實習趣事。
班級微信群裏一條接着一條的微信讓她的震動提醒根本停不下來，大家都在熱烈讨論着下個月回校照的畢業照時選擇的統一服裝。
但是正在挑燈夜讀的白芸姍正聚精會神準備着明天補習班備課資料，她拿起手機翻了翻聊天記錄，将手機調成靜音模式，又繼續地埋頭畫畫寫寫着筆記重點。
又一個課時的教案準備完畢，白芸姍伸手捶了捶肩膀，拿起玻璃杯準備去泡杯牛奶，最近幾晚都因為工作的關系各種晚睡，今晚打算早點休息，免得她那個愛唠叨的莫先生又開始念經了。
那個只許自己通宵加班，不許她稍稍晚睡的莫星星如果知道她前幾天在“晚安”之後還繼續工作，明晚的約會肯定又是一頓唠叨了。
每次想到莫星淩，白芸姍臉上總帶着甜蜜的微笑。因為父母的婚姻觀影響着她，曾幾何時她以為自己就要單身一輩子了，在那個班對暧昧滿天飛的校園時代，她都對戀愛這件事絲毫沒有任何想法。
直到遇到了莫星淩，那個在網游裏認識，愛鬧拌嘴，僅僅是有點好感而已。
然而緣分似乎冥冥之中注定了，雖然莫星星的說辭是，他喜歡了她很久，大概在游戲裏面相處就已經喜歡上，他表現出來的喜歡也如同他一樣沉穩細膩，細水長流般日久生情。
但是，白芸姍對莫星淩卻是一見鐘情。
就在那一次的線下聚會，她看見跟在游戲裏經常拌嘴的莫星淩，也許是平日在游戲裏面的暧昧拌嘴，也許是他對她完全沒有保留的熾熱眼神。
也許是時間對了，也許是地點對了，也許人也對了。
看見莫星淩的第一眼，她腦海裏出現了四個字：我喜歡他。
跟莫星淩的點點滴滴漸漸跟着回憶蔓延出來，占據着她的思緒。手機拿白色微弱的呼吸燈提醒并沒有讓白芸姍注意到，然而就在下一秒，又一次的來電亮屏，她終于留意到了。
來電顯示：莫星星
白芸姍看了看時間，以為是如每一天的日常一樣，标準的每晚一個電話，風雨無阻。
“莫星星……”白芸姍接通了電話。
只聽見那邊氣喘籲籲地傳來莫星淩的聲音：“姍姍……”隐約中還聽到地鐵站的播報。
“你終于接電話了，”莫唠叨上線，聽聲音似乎松了一口氣，“在宿舍？”
“是呀，”白芸姍被問得有點莫名，下一秒的地鐵報站讓她有點驚訝，“你在大學城？”
“嗯……”聽到白芸姍的聲音，莫星淩的心也終于穩定下來，本來還在公司加班的他看到微博裏轉發的一條本地突發新聞，大學城裏出現了命案，剛好所報道的位置就在白芸姍學校宿舍附近。
然而他還以為是姍姍在洗澡沒有接到電話，也沒有回複任何信息，确定她安全的每一秒都是漫長的，過了半個小時，他還是打不通白芸姍的電話，一次又一次，都是無人接聽，在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人已經離開了公司，坐上了地鐵尾班車，手機還是不停的撥打着她的電話，等待着依舊是無人接聽。
“我打給你好幾次都沒人聽，”莫星淩保守地說，略顯焦慮，“我有點擔心你有什麽事了。”
“诶……我剛剛将手機調成靜音了，莫星星不好意思，”白芸姍抱歉地說，她并不知道突發新聞，“我在宿舍準備明天的課，有什麽事了？”
莫星淩聲音有點低沉地說：“沒事，你沒事就好。”
他順帶跟白芸姍說了大學城突發的新聞，讓她一個人在宿舍注意安全。
“真的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宿舍。”莫星淩說道。
很自然地，白芸姍攪拌着沖調的牛奶，下一句便接上：“那你要來陪我嗎？”
莫星淩楞了一下，本來因為擔心而加快速度的心跳又因為白芸姍那麽一句話，心跳又止不住加快着，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但是白芸姍并沒有聽到，她只是聽到電話的另一邊沉默了。
好像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不得了的話，白芸姍那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似乎想要傳達過去，有點緊張解釋着：“呃……地鐵應該沒有末班車了，大學城離你家也挺遠的，我……”
她努力地想要讓自己恢複正常，“我也擔心你一個人還在外面不安全。”
“你下個月就畢業了，”莫星淩壓抑着，他記得之前白芸姍科普那個恐怖的宿管阿姨事件，“被捉畢不了業我就罪過了。”
語氣是如此輕松調皮，天知道此時的莫星淩已經在天人掙紮，稍有一絲念頭，他就可能不顧一切了。
“呃，應該沒那麽倒黴……”白芸姍還是顧慮着莫星淩的安全，以及她也想要他的陪伴，她覺得的随其而然已經可以而然了，“這麽晚你也沒有車回去……”
“我已經往我學校那個方向走了，”莫星淩說着，“打算去嘉駿宿舍借一晚。”
雖然已經畢業一年，但是莫星淩還是跟幾個師弟有聯系，而且他的圈子白芸姍也是認識的，她知道他口中的嘉駿是跟她一樣寒假留宿在校的師弟。
莫星淩加快了腳步，讓自己不能被不顧一切的念頭動搖。
“喔……”白芸姍掩飾不住稍稍的失落。
只是聽到一個字便心靈相通的莫星淩再次深呼吸一口，他沙啞地說“姍姍，我是怕自己把持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