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
門口顯示器上出現的人，正是老王。
“小諾，怎麽了？是你的朋友嗎？”
蘇諾回過神來，剛想搖頭，另一個人從不遠處過來，和老王站在一起——是蕭承。
兩個人一起來找她……
蕭承也在，蘇諾覺得安心不少，但他爸媽都在，在家裏談工作的事不太合适，把圍裙解下來塞到她媽手裏：“媽，我下去一下。”
“小心一點。”
老王和蕭承看着蘇諾從秋千上下來，老王向前一步想跟她打招呼，蘇諾往後一蹦，胳膊交叉着擋在自己胸前，看起來十分警惕。
“小蘇，你不認識我啦？”老王倒是十分熱情，“我是老王啊，早上我們還見過面。”
蕭承則在一遍揉眉心，蘇諾這表現活像他們倆要對她做什麽不軌的事……
四下打量一遍，發現這會路人很多，天黑了，但是每幢樓的頂端都亮着一頂巨大的燈，無數叢光照的城市真正亮如白晝。
稍微放下心來，蘇諾問：“你們怎麽來了？這麽晚了有事？”
“我本來打算來找你玩，出門的時候碰到老蕭，他非要一起來。”
蘇諾心一緊，大晚上的，老王單獨來找她做什麽？是不是白天蕭承一家人沒有把她迷暈留在那，老王親自跑來跟她“聊天”了？
“我們去那邊談。”一直站在老王身後的蕭承對蘇諾使了個眼色，蘇諾不太明白，疑惑的看他，老王轉過身，蕭承立刻附到她耳邊低聲說了句話，蘇諾又是一愣。
“你們在幹嘛呢，快過來啊。”老王站在不遠處朝他們揮手，笑眯眯的樣子，看起來很是開朗。
“來了。”蕭承往那邊走，蘇諾盡量走的慢一點，只要想到自己的臉和老王情敵那麽像，就一陣發抖，他對自己笑的和煦的時候，心裏說不定想把她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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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邊，老王和蕭承低着頭，好像在商量什麽，蘇諾慢走兩步，忽然往地上一倒，眼睛緊閉着一動不動。
立刻，老王和蕭承往回跑，老王蹲下來摸了摸蘇諾的額頭：“沒發燒啊，送醫院吧？”
“我來吧。”蕭承從老王手裏把蘇諾接到自己胳膊上，他的車子已經駛過來，老王還想過來，蕭承把蘇諾往後面一放，擦了擦汗對老王一笑，“她是我的員工，檔案上寫過她有時候會忽然抽搐暈倒，我一個人送她去醫院，你先回去休息吧。”
緊閉雙眼的蘇諾眉毛抖了抖。
“可是，我……”老王似乎還想跟上來。
蕭承坐進車裏：“阿姨說你好久沒回家了，蘇雯的事交給我，放心。”
雖然閉着眼睛躺在車裏，蘇諾還是能感覺到車窗外兩道銳利的視線在她臉色掃了幾遍，兩只手下意識蜷成了拳頭。
“那好吧，你們當心。”
“再見。”說完這兩個字小車就狂奔起來，車廂裏安靜了幾分鐘，蕭承的聲音再響起，“可以醒了。”
看着陷入昏迷的蘇諾立刻睜大眼睛從後面彈坐起來，瞪着蕭承的後腦勺：“你幹嘛說我有病？”
後視鏡裏的蕭承依舊面無表情：“好端端的忽然暈倒，不這麽說怎麽騙過老王？”
老王轉身之後蕭承在她耳邊說的一句話是：“想辦法暈過去，今天不适合跟老王聊天。”
看電影的時候那些演員經常忽然暈過去，蘇諾一直覺得挺好玩，今天總算可以體驗一把，但是倒下去的腳脖子崴了一下，疼得她差點喊出聲。
考慮到這個人目前還是自己名正言順的老板，蘇諾哼了一聲。轉而問另一個問題：“現在去哪？”
“你困嗎？”蕭承問了個牛頭不對馬嘴的問題，見蘇諾搖頭，他接着說道，“我們去找蘇雯。”
蘇諾：“現在就去？去哪找？”
“墓地。”
“……”蘇諾吓一跳，心随着往下沉了沉，“蘇雯……那個了？”
車子飛速的開，蘇諾的心也飛快往下掉，如果蘇雯真的去世了，能讓老王好起來的唯一辦法就是徹底清除他本身的記憶，
“不是，去那裏找個人。”
聽蕭承這麽說，蘇諾的稍微往上提了點。
大晚上的到墓地來，怎麽都不是美好的體驗，這個時代的墓葬形式極簡，所謂的墓地其實只是家屬們存放逝去之人骨灰的地方，每個人獲得的面積大約一個骨灰盒大小，也有的家屬選擇海葬等，這裏只留有親人的一件紀念品。
蘇諾下樓的時候穿着短袖家居服，夜漸深，溫度下降很快，拉開車門後就覺得有些冷，搓了搓手剛下車，一樣東西從她身後撲上後背，蘇諾差點叫出聲來，回頭一看，是一件外套，再看蕭承，身上的風衣不見了，正在整理襯衫袖子。
“那個，老板，不用……”蘇諾想把衣服還給他，蕭承已經往前走了，蘇諾頓了頓，幹脆把風衣批好，小跑着去追蕭承。
這裏和蘇諾印象中的墓地不太一樣，夜晚亮着燈，沒那麽黑，還有不少人來來回回，手裏拿着花和吃的，大概都是來祭拜的，絲毫沒有蘇諾想象中的陰森可怕。
蕭承應該是早先跟人約好，兩人走到一幢小房子前面，老早等在門口的另一個男人對他們揮手：“老蕭，這裏。”
蘇諾趕緊跟過去，蕭承跟他擁抱了一下，指了指蘇諾：“蘇諾。”又指了指那個男人，“楚飛揚。”
“你好。”
“你好。”
楚飛揚個子和蕭承差不多，國字臉，濃黑的眉毛，眼睛也是大大的，整張臉看上去都很硬朗，臉上挂着笑。
“喲，老蕭，我記得這衣服是你的，怎麽……”楚飛揚朝蕭承擠眼睛，調侃意味十足。
蕭承立刻截斷他的話：“廢話少說，找我們來是不是有消息了？”
“有一點，進來說。”楚飛揚做了個邀請的手勢，讓他們跟她進屋，蘇諾看到門口挂着一個“管理處”的牌子，進屋一看，楚飛揚的照片挂在牆上，旁邊寫着幾個字：墓地管理員。
怪不得蕭承帶她來墓地，楚飛揚給他們倒水，笑道：“真是不好意思啊小蘇，今天我值夜班，但是又有些要緊事要跟老蕭說，只能麻煩你們過來一趟。”
蘇諾連忙客氣幾句，這麽晚讓蕭承到墓地，應該是很要緊的事。
不過，倒是真的看不出來，楚飛揚年紀輕輕，願意在墓地工作。
“老蕭，我找人查了，蘇雯和她母親應該都還在這個城市。”
一聽和蘇雯有關，蘇諾立刻豎起耳朵專心聽。
“确定？”
“對，你也知道，現在每個人的移動軌跡都有明确記錄，我查過，蘇雯和她母親沒有離開這個城市。”楚飛揚說着皺眉，“就是這點奇怪。”
蘇諾也覺得有問題，之前老王說過，蘇雯是在結婚之前忽然提出分手的，當時的理由是她找到了更好的對象，如果事實如此，老王為什麽會找不到蘇雯呢？她和她媽都在這個城市，老王肯定找過很多次了。
蕭承：“她結婚了嗎？”
“沒有。”楚飛揚搖頭，顯得很疑惑，“當年她和老王鬧分手，我們以為她肯定是攀高枝了，這次一查才知道她根本沒有結婚。”
越聽越疑惑，蘇雯沒有結婚，那她跟相戀多年的男朋友分手的理由是什麽？
楚飛揚說着一攤手：“暫時只查到這點，其他我實在無能為力了。”
“我明白。”蕭承轉着手裏的空杯子，若有所思。
思考了一會，蘇諾打算把自己想法提出來：“我有些想法。”
“小蘇請說。”楚飛揚鼓勵道，蕭承也看過來。
“蘇雯和老王當年已經到談婚論嫁的地步，感情肯定很好，讓一個女孩子在這種節骨眼提出分手的理由應該不多，像你們之前說的攀高枝是其中之一。”
說到這裏蘇諾不滿的瞄兩個男人，那意思——憑什麽覺得女孩子都是見錢眼開？
蕭承嘴巴動了動，楚飛揚則趕緊擺手：“小蘇，不是我們瞎讨論啊，是蘇雯跟老王提分手的時候自己說的，說她的新男朋友很有錢，比老王家有錢的多，她媽也這也說的。”
“按你查到的，蘇雯當年所說的理由十有八九是假的，那麽，是不是有另一種可能性。”蘇諾猶豫着，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這是她的猜測，胡亂說出來會不會影響大家的判斷。
楚飛揚：“沒關系小蘇，你說，反正大家現在沒有頭緒，多個參考也好。”
蘇諾看了看蕭承，蕭承正看着她，見她看過去立刻移開視線：“你就說吧。”
“當年蘇雯有其他難以說出口的事，讓她不得不跟老王分手。”蘇諾頓了頓，補充道，“而且你們不覺得奇怪嗎，即使蘇雯真的跟更有錢的人結婚，也沒必要躲起來讓老王找不到她吧？”
蘇諾說完，見兩個男人都盯着自己的臉，有些慌張的摸臉：“我臉上有什麽嗎？”
楚飛揚先回過神來，朝她豎了個大拇指：“難怪老蕭說你适合這份工作，很厲害啊小蘇。”
蘇諾卻覺得這跟自己那個技能點貌似沒什麽關系，蘇雯的情況并不複雜，稍微理一理就能想通。
“要找到蘇雯，大概要先弄清楚當年她跟老王分手的理由。”蕭承下了個結論，蘇諾點頭，她也這樣認為。
楚飛揚也同意：“我這裏有她和老王戀愛到分手所有的行程表，你們要看嗎？”
“這個也能整理？”蘇諾驚訝。
“現在啊，什麽都能整理，你們等着，我把資料傳到你們手機。”
楚飛揚去裏屋傳資料，蘇諾忽然覺得自己現在更像一個偵探而非中介客服，誰家客服幫人查這種事？
此時蕭承的手機響起來，蕭承接起來，剛聽了一句臉色就變了，直接往外沖。
作者有話要說： 不好意思啊，今天有點事耽誤了更文，推遲了兩個小時，明天開始還是正常中午12點更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