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71章
段炎所說的高科技, 就是華國令人聞風喪膽、所向披靡的化妝技術。
兩人吃完飯,坐在床邊,段炎給盧豔打電話:“喂, 豔姐,我跟你說個事。我家煤煤,昨天犯病了,一個勁兒地撓我, 把我脖子都撓破了。”
段炎說着瞟一眼池牧煙, 見人臉上沒什麽反應, 唇角含笑繼續道:“我脖子上全是貓撓的傷痕, 周末沒法錄節目了。”
“哦,是嗎?”盧豔見慣了大風大浪, 當即問道, “你拍張照片給我看看, 我看看嚴不嚴重。”
段炎趕緊拒絕:“那不行, 太難看了,不能給你看。”
他話音剛落,電話那頭響起一聲拍桌子的聲音。
盧豔低聲怒斥:“你都被撓到見不得人了!你當我傻嗎?”
段炎閉上嘴巴, 沒敢吭聲。
盧豔都氣笑了:“你是死人?它撓你你不知道躲, 能讓它撓這麽多下?撓到見不得人?騙鬼呢!”
盧豔氣到站起來踱步:“段炎, 你是真有本事啊,為了一時貪歡,連央臺的邀請都敢拒!”
知道盧豔已經猜出來了, 段炎立刻讨好哄道:“所以才來找你嘛, 你看看, 能不能化妝遮一下?我看網上博主分享的視頻, 連新娘臉上的大紅胎記都能遮, 我脖子上的傷痕應該也能遮吧。”
聽到這,池牧煙偏過頭去,已經預料到結局。
果然,電話裏傳來盧豔氣笑了的聲音:“是,是能遮,得打厚厚的粉底才能遮住。你上節目扮演李白,要把自己畫得油頭粉面,一臉厚粉底嗎?如果只是脖子塗上厚厚的粉底遮擋傷痕,臉上不塗,到時候你脖子白得跟死人一樣,臉卻黢黑,這好看是吧?”
段炎立刻笑出聲:“我雖然沒有煙煙那麽白,但也不至于到黢黑的程度吧?”
電話裏傳來急促的氣音,眼看盧豔又要罵他,段炎趕緊提出解決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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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閑扯下去,盧豔怕是要親自提刀過來砍他了。
段炎:“我跟你說正經的,周末那節目我去不了,不過我之前就盤算好了,我給你推薦一個人,演技特別好,央臺肯定滿意。”
盧豔問:“誰?”
段炎吐出簡單兩個字:“蕭越。”
池牧煙驟然擡起頭,眼神詫異。
蕭越,就是他之前跟瞻星娛樂提解約時,對方拿來威脅他、告訴他解約沒好下場的典型。
他解約的事段炎都知道,雲九就跟他事無巨細地說過,這其中就包括蕭越的事。
沒想到,段炎還記得。
“我往回翻看過蕭越的網劇,說實話,那網劇,粗制濫造,畫面極其粗糙,從導演到演員到後期,沒一個認真的,全在劃水——除了蕭越。就這麽一個快餐式圈錢爛網劇,就他蕭越一個人格外認真,明顯跟整個劇組格格不入。我覺得這人演技相當不錯,正好他現在沒簽經紀公司,把他簽到扶竹娛樂吧。”
盧豔壓根沒聽說過這個人,但看段炎洋洋灑灑說了這麽長一段話,就為了推薦蕭越,看來這個人真的很有才華。
于是盧豔問道:“這人在哪呢,我怎麽聯系他?”
“在洗腳城。”段炎淡定報出一家足浴中心的名字,他早就打聽清楚了。
盧豔表情立刻皲裂,重音放在洗腳城這三個字上:“洗腳城?你确定?”
“我确定,”段炎語氣堅定,讓盧豔找人去問一下。
“好吧,”盧豔勉強同意,接着又警告他,“我可告訴你,這計劃要是行不通……”
“行得通,”段炎輕松一笑,“真當我戀愛腦呢,我要提前沒有準備,怎麽敢……”
舌尖抵了下臉頰,段炎眯起眼睛笑,沒有把話說完。
接着段炎又柔聲哄幾句,挂掉電話後,湊到池牧煙面前要獎勵:“怎麽樣,我厲害吧?”
池牧煙打心眼裏佩服他,啞着嗓子說:“原來,蕭越才是你的‘高科技’。”
既幫到人了,自己也能享樂,一舉兩得。
段炎嘿嘿笑兩聲,沒有否認。
“哦對了,那你還去b市嗎?”段炎突然問。
“去啊,都答應人家了,不能反悔。”池牧煙撇下嘴,都怪自己意志不堅定,怎麽就忍不住呢?怎麽能這麽想要段炎?
段炎問:“怎麽,後悔了?”
池牧煙搖頭:“沒有後悔跟你做,只是時機不對。”
段炎停頓兩秒,問:“那你覺得,什麽時候才是最好的時機?”
池牧煙瞬間微怔,答不上來。
段炎替他解釋:“再往後拖,你要上節目,給紀錄片寫配樂。以你現在的熱度,以後只會接到不斷的邀約,還有各種品牌代言,拍廣告。再往後,就是給電影寫配樂。再再往後,就是我要為電影跑路演,然後進組拍戲。我不可能拖着一兩年不動,後面我要接新本子拍戲,我這一進組,沒有小半年根本出不來。”
“以後我們倆只會越來越忙,聚少離多,這也是娛樂圈情侶的常态。我們能做的就是把握當下,只要把事情處理好,那麽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段炎叽裏咕嚕又說了一大串,池牧煙沒有絲毫不耐煩,而是耐心聽他說完,彎起唇角:“知道了。”
段炎歪頭看向他的脖子,稍微放下心來:“還好,我控制住了,沒留下太深的痕跡。”
池牧煙的脖子上只有兩三個淺淺的牙印,周末前肯定能好。
除此之外,就是一圈淡淡的掐痕。
池牧煙白他一眼:“你不會是因為不能咬,不能留下痕跡,所以才掐我脖子吧?”
段炎笑而不語,池牧煙立刻低聲又罵了句:“畜生。”
池牧煙吃完飯又躺回被窩休息。
他實在太累了,手指都累得懶得動。
段炎溫暖的大手搭在他腰上,動作輕柔地幫他按摩。看到他睡熟了,才把手拿開,讓他放心睡。
窗外陽光正好。段炎站起身,把窗簾拉上。
回頭一看,池牧煙在昏暗的房間裏,睡得更香了。
這人是我的。
段炎走過去,在池牧煙額頭上落下一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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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跟我一起去b市嗎?”池牧煙剛訂完機票,轉頭問段炎。
段炎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上:“估計不太行,我剛把蕭越推薦給他們,如果自己又跑過去,不太合适。”
說完段炎嘆了口氣:“唉,又得分開了。”
“我只待兩天就回來了,溝通下配樂的事,國風音樂會在下下周呢。”池牧煙收拾行李箱,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
段炎黏糊地把下巴擱在他的肩窩裏蹭蹭:“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熱戀期的情侶就是這麽膩歪,你得習慣。”
池牧煙嗯一聲,直接把段炎當空氣,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
他把行李箱收拾好放在牆邊,把桌上的懷表拿起來戴在脖子上。
段炎立刻臉色一沉:“別讓我看見這玩意。”
一想起那天下午池牧煙為了他,拿表鏈纏自己的手腕,他就生氣。
池牧煙笑出聲:“就許你掐我脖子,不許我纏自己手腕?”
“那能一樣嗎?你纏自己纏得多緊啊,我都差點扯不下來。”
那天下午取下池牧煙纏在手腕上的表鏈時,段炎動作輕柔,生怕把人再勒着了。
池牧煙沉默不語,突然把脖子上的懷表取下來,套在段炎脖子上,用力一拉,把人拉向自己。
“煙煙……”段炎被表鏈禁锢着,臉上沒有絲毫不耐,甚至隐隐有些興奮。
池牧煙擡頭,在他唇上落下一個吻,聲音輕飄飄的:“跟東西置什麽氣,反正我很喜歡。喜歡懷表,也喜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