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原來是戀人啊
原來是戀人啊
房産經紀人察言觀色，聽了方毅的話後趕緊補充道：“當然不放心了，小姑娘這麽小，還在上小學吧，一個人肯定不安全，放心，我這裏正好有合适的房子，就在附近的城中村，兩層小樓，獨門獨院，房東是位很和善的大姐，正出租兩間房，房間都是新裝修的，收拾得很幹淨，你們覺得合适的話我馬上跟她聯系。”
“好，盡快。”方毅點頭。
房産經紀人很快聯系了房東，帶兩人去看房。
出租房就在人工湖附近，屬于城中村範圍，周圍被高樓大廈環伺。
去實地考察後，方毅和錢語晨才發現，出租的宅子孤零零坐落在城中村的村頭，周圍五百米內沒有其他房屋，倒是左邊有一座陡峭的小山。
這座山在本市很出名，叫詭山，占地面積不大，卻無比陡峭，山上烏壓壓全被荊棘樹叢覆蓋，除此之外什麽都看不到。
據說這座山很難攀爬，至今沒人上到過山頂，因為它筆直向上，毫無落腳點，遍布荊棘，無路可走，而且，據說山上還有很多毒蟲蛇蟻。
以前有不少人來挑戰過這座山，結果，不是摔傷就是被咬，傷亡慘重，從此以後，再也沒人敢爬這座山了。
城中村裏人來人往，魚龍混雜，雖然很熱鬧，但也很髒亂，無論是安全性，還是環境，都沒法跟市區相比，特別像那種三不管地帶，因此有很多違規建築。
宅子所在位置跟市區之間隔着一條明顯的分界線，城市這邊是高樓大廈和平整寬敞的水泥路，宅子那邊是孤獨的二層小樓和塵土飛揚的沙石路。
出租的宅子是棟二層小樓，帶着一個很大的院子，整座宅子四周被一棵棵手腕粗的桃樹包圍，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桃園，桃園外是用枯枝建成的籬笆，入口是一道籬笆門。
走進果園，裏面有個小水池，裏面的水很清澈，能清晰得看見池底。房産經紀人說這是一口小泉眼，水每天都會從泉眼裏一點點冒出來，澆灌着宅子四周的這片桃樹林。
此時正值9月份，桃子下季，樹上只剩下憔悴的葉子。若是春季桃花盛開時，這宅子四周被桃花包圍，一定很像世外桃源。
錢語晨眼尖的發現果園裏有不少小洞，懷疑是蛇洞。她果然招蛇嗎？幸運的是，即便遇到再多蛇，她也從來沒被咬過。
錢語晨總覺得哪裏不對，仔細一看，果然發現了奇怪之處，果園的角落裏竟然有一座破敗的山神廟，廟前擺放着祭品，燃着香火，裏面的山神雕像雖然被擦得一塵不染，但看上還是灰不溜秋，怪瘆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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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輕輕一吹，山神像前燒過的紙灰打着旋地向四面八方散去，怎麽看怎麽吓人。
“方毅......”錢語晨下意識地叫了一聲，這才發現，方毅正擡頭看着宅子的大門，目光專注。
宅子的大門為朱紅色，暗沉古樸，看上去有些年頭了，打開時會發出“吱吱”的響聲。
在房産經紀人的帶領下，錢語晨跟在方毅身後踏進了這座院子，裏面有菜園，有花圃，還有雞舍和鵝舍。
除此之外，還有水井，工具房，等等，一應俱全，很有鄉村農家院的生活氣息。
“嘎嘎嘎——”看到陌生人進門，一只大白鵝昂首挺胸地大叫起來，翅膀撲來撲去，帶起陣陣塵土。
錢語晨擡眼四望，突然眼前一花，差點以為進入了異世界：只見一個身穿粉色長衫的美男子正站在院中冷冷地看着她，長發翻飛，翩然欲仙。美男身邊圍了一圈模糊的陰影，好像張牙舞爪的小妖怪，正對着錢語晨龇牙咧嘴，好像在怒斥她是擅闖民宅的壞人。
錢語晨揉揉眼，再定情一看，院子裏什麽都沒有，一切如常，打掃得一塵不染。難道剛才的美男和小妖怪都是她的錯覺？
好可怕的樣子，錢語晨快走兩步，伸手想拉方毅的手，突然想到兩人不能碰觸，趕緊将伸出的手硬生生收回，心裏無比苦悶。
明明是一對戀人，卻不能碰觸彼此，這簡直是一種折磨啊！總忍不住想碰觸方毅怎麽辦？
方毅一直在打量院子，見身後的錢語晨一直沉默不語，回頭看她，“覺得怎麽樣？”
“......”錢語晨側頭思索，總覺得這棟宅子很詭異，不适合人類居住，可她內心深處并不讨厭這裏，相反，還覺得有一點熟悉。
這時，兩只貓，兩條狗迅速圍了過來，繞着錢語晨轉來轉去，用爪子撓她的褲腿，用舌頭舔她的鞋面，一點都不怕生人。
方毅替她趕開，低頭盯着她充滿疑惑的臉，“剛才在想什麽？”
“沒什麽。”錢語晨搖搖頭。
“能走進這座宅子的人都不是壞人。”房産經紀人看貓貓狗狗挺喜歡錢語晨的樣子，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能走進這座宅子的人？難道還有走不進來的？怎麽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呢，她好奇問道：“如果壞人進來會怎麽樣？”
結果，話剛問完，那只一直叫個不停的大白鵝突然照着房産經紀人的位置撲了過去，想用它那扁平的大嘴巴擰他。
這只大白鵝少說也有十斤重了，肥肥胖胖，像個怪物。別看它沒有牙齒，齒狀喙撕扯到人也很厲害，被它擰到可不是鬧着玩的。因為它咬住人後會轉着圈的擰，很容易見血。
經紀人受驚之下飛奔到方毅背後，雙手抓着他的衣服，臉上的表情特別像可憐無助需要幫助的小姑娘，被方毅瞪了一眼後，他趕緊松開方毅的衣服，幹笑道：“那個，我對這只鵝沒轍。”
錢語晨看得出這只鵝的厲害，因為它一出現，貓貓狗狗全躲遠了，沒有一個敢招惹它。
方毅個子高，力氣大，身形靈活，見大白鵝撲過來，伸出一腳将它踢飛出去，大白鵝又肥又大的身體“砰”一聲撞在牆上，結果，毫發無傷，只是掉了幾根鵝毛。生命力頑強，戰鬥力更頑強。
它呼扇着翅膀，飛起來繼續戰鬥，不過，這次它攻擊的對象換成矮小的錢語晨了。
錢語晨臉一黑，心中暗罵：這混蛋鵝，竟然也知道欺軟怕硬。
方毅大掌一伸，一把捏住了大白鵝的脖子，把它拎起來，找了根繩子五花大綁，然後丢進鵝舍裏。
大白鵝拼命撲騰着，用嘴撕扯繩子，時不時沖方毅大叫兩聲。
方毅壓根懶得理它。
院子正北方是一棟兩層小樓，不高不矮，和城中村裏的其他二層小樓差不多，沒什麽特別的，磚紅色樓頂，米白色外牆，明亮的大窗戶，前置陽臺。
一樓大概有五間房，二樓也有五間房，通往二樓的樓梯在房子外側，樓梯的欄杆被爬牆虎覆蓋，像一條綠色通道。
小樓旁邊有一棵很粗的大桃樹，張牙舞爪的桃枝一直延伸到小樓樓頂，還有幾枝延伸到二樓的陽臺上，形成了天然的陰涼。
房東聽到動靜，立馬迎了出來，是位成熟漂亮的阿姨，大概三十多歲，燙着時下最流行的卷發，化着淡妝，塗着口紅，無論是臉蛋，還是身材，都透着性感和妖嬈，很迷人。
“你們好，我是劉姥姥，是你們兩個小家夥要租我的房子嗎？”她雙手掐腰，盯着方毅和錢語晨，氣勢十足，像個高冷成熟的禦姐。
這麽年輕漂亮的女人，竟然自稱劉姥姥？是不是有點詭異？錢語晨求助似的看向方毅。
女人一般都不喜歡別人把自己往老了叫，明明四五十的阿姨還喜歡讓孩子們叫她姐姐呢，這位劉姥姥看上去也就三十多歲，為什麽喜歡讓人叫她劉姥姥？
這也太奇怪了吧？這麽奇怪的房東，出租的房子靠譜嗎？
結果，方毅表情平靜，從善如流道：“劉姥姥，您好，是我們要租房。”
錢語晨差點絕倒，心想：方毅啊，你是不是太鎮定了些？
這位劉姥姥似乎很喜歡方毅，走上來圍着他轉，上下打量着，甚至風情無限地向方毅抛了個眉眼，笑道：“啧啧，小夥子怎麽長的，這麽高，還這麽帥，今年有20了吧？”
看她的眼神，聽她的語氣，怎麽看都不像正經女人，她甚至還湊上去聞了聞方毅身上的味道，贊不絕口，“聞上去真美味。”
美味？錢語晨無語，她這是當方毅是果腹的美食，還是當他是那個？
方毅，躲開她。
沒想到方毅毫不介意劉姥姥冒犯的動作，一動不動，還一本正經地糾正道：“今年16。”
劉姥姥呵呵笑了，又扭頭打量錢語晨，還自來熟地揉了揉她的頭發，笑道：“小姑娘吃醋了，有前途哦。”
錢語晨掙脫她的手，無奈地向方毅的方向靠了靠，笑道：“劉姥姥，我們現在可以去看看房間了嗎？”
劉姥姥笑得很風情，說話總不正經，“當然可以，沒想到你們要租兩間房，其實，情侶的話，一間就夠了。”
房産經紀人目瞪口呆，扭頭狠狠盯着錢語晨，似乎要看清她到底幾歲了，跟方毅是什麽關系。
錢語晨明白房産經紀人眼中的崩潰，趕緊體貼地解釋道：“我們真的是兄妹，租兩間房，一人一間。這位劉姥姥看上去很幽默，總喜歡開玩笑。”
房産經紀人的臉色這才慢慢好轉。
劉姥姥在前面捂着嘴呵呵笑，笑聲有些詭異，竟然還會拐彎，好像在說，“我什麽都明白哦。”
錢語晨無語，仰頭看方毅。
方毅一直走在她身邊，垂頭看她，輕聲安慰：“沒事，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