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孤勇者◎
原計劃非公開的練習賽因為帝光衆人的到來讓現場多出了一絲緊張的氣氛，作為高中部的前輩，誰都不想在國中生後輩們面前丢臉，特別是在他們個個都是籃球天才的情況下。
“赤木，他們真的是‘奇跡的世代’嗎？”
木暮公延和赤木是好友，他們從初中開始就在一起打籃球，自然也會一起去看比賽，國中的全國大賽決賽他們正好有時間，就一起去看了，至今他還記得那群發色各異的天才球員們。
如今他們居然會出現在湘北，還是特地來看他們比賽，他不會是在做夢吧？
赤木看了眼湘北休息區的那群少男少女，對好友木暮說道：“雖然很不可思議，但确實是真的。”
湘北不是什麽籃球強豪，別說是在全國，就是在神奈川也排不上號。這些後輩如此優秀，肯定有許多強豪名門向他們發出邀請，怎麽想也不可能來湘北就讀。
“雖然只是練習賽，但不知道為什麽我比正式比賽還要緊張。”木暮公延的手都有些顫抖。
大概是因為有一群星光閃耀的後輩觀戰，身為前輩的自尊讓他不願意讓他們看輕吧。
“我也是。”赤木剛憲握緊了自己的雙手，感覺渾身都充滿了力量。
“那就讓我們好好打這場練習賽吧！”木暮公延笑着說道。
“嗯。”
比賽開始，雙發都氣勢如虹，打得熱火朝天，而觀戰的帝光衆人則神色各異。
這場比賽，乍一看好像和之前富丘中學的比賽很相似，但仔細觀察卻會發現，兩者并不相同。
富丘中學的流川楓是隊長，也是整支球隊實力最強的人，其他人的實力雖然參差不齊，但都會聽他的指揮，就算配合不是很好，也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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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北高中卻不一樣，實力最強的赤木不是隊長，指揮權不在他的身上，其他人的實力不濟，又不能配合他展開攻防，個人實力再強也是獨木難支。可就算是這樣，他依舊倔強的沒有服輸的意思，他的心裏似乎有一個必須要達成的目标在支撐着他走下去，讓他眼中的那團火苗熊熊燃燒，不曾熄滅。
“這就是一個人的球隊嗎……”青峰大輝不知道為什麽，看到獨立支撐着整個球隊的赤木剛憲，心中湧起一陣悲涼。
明明有着超強的戰力，卻因為沒有和他實力相匹配的隊友輔助，他根本無法百分之百的發揮自己的實力，如果不是真的熱愛籃球，面對這樣的無力感，根本無法堅定地走下去吧。
青峰大輝好像有些懂了，為什麽白金少女要帶他們來看湘北的這場比賽。
如果說富丘中學的比賽讓他們知道同齡人中他們并非無敵，海南附中的比賽讓他們将眼光放得更長遠，明白強中自有強中手。那麽湘北的比賽就是讓他們明白，一個人的強大并不能代表一個隊伍的強大，籃球終究是團隊合作的運動，而不是個人英雄主義的賽場。
籠罩在自己眼前的迷霧終于緩緩散去，萦繞在他心頭的偏執也在慢慢消退，原來他一直以來認為的強，只是自以為是罷了，如果不是有着一群可靠的隊友在身邊，他就算再強也無法取得現在的榮光。
就像是赤木剛憲，他也足夠強，但因為沒有隊友的輔助，只能不甘的被困于原地，無法和更強的人站在同一個賽場上比拼。
青峰大輝看了眼身邊的隊友們，發現他們的眼神和他出奇的相似，原來他們都想到了一起。
相視一笑，那些橫亘在彼此間的隔閡仿佛從未存在，他們似乎又回到了最初加入籃球部，一起并肩作戰的模樣。
桃井五月捂着嘴，眼裏泛着淚光，曾經她無助地拉着哲君的衣角，問他，他們還能回到從前嗎？
哲君沉默了，而她也知道了答案。
本來她已經不抱希望，只默默在心裏祈禱，願那個分崩離析的時刻能晚一點，再晚一點到來。
她無能為力的事情，在白金少女的努力之下，終于得見曙光。她在她的幼馴染臉上看到了釋然的微笑，看到他舉起拳頭和藍發少年的拳頭輕輕相撞，看到原本漸行漸遠的大家重新聚在一起的畫面。
“真好……”桃井五月抱住白金芩的胳膊，将臉埋進對方的肩窩，小聲呢喃道。
感覺到似乎有濕意蔓延，白金芩沒說什麽，而是伸手拍了拍粉發少女的後背，無聲地安慰她。
一場練習賽，還是安西教練精心挑選的對象，對于目前的湘北籃球隊來說确實是強敵，哪怕有赤木剛憲頑強抵抗，仍然無法扭轉戰敗的結局。
勝利的一方歡呼雀躍，失敗的一方大部分人沮喪失落，鬥志全無。除了從頭到尾都在奮力反抗的赤木剛憲，他只是傷感了一小會兒，很快就重新燃起了鬥志，凝視着比分牌，眼底是不屈的倔強。
帝光的正選們雖然還只是國中生，但每個人都是難得一見的籃球天才，所遇的對手無一不是強者，能入他們眼的人很少，至少在場的兩個球隊，除了赤木剛憲，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們在意。
對湘北來說無法戰勝的對手，在他們眼裏也不過如此，就算同為高中生，但和海南附中的牧紳一等人根本沒有可比性。
“你們已經盡力了，慢慢來，以後還有機會。”安西教練溫和的聲音響起，安慰着湘北籃球部的球員們。
“是，教練！”湘北籃球部的球員們大聲回答道。
安西教練的目光落到了赤木剛憲的身上，心中有些惋惜，這是一個心性堅韌又真心熱愛籃球的好孩子，他本可以走得更遠，可惜湘北沒有能跟得上他的隊友。
“赤木，你跟我來。”
“是，教練。”
白金芩瞧着白發的安西教練領着高壯的赤木剛憲走到他們面前，向赤司詢問道：“赤司君，我有一個請求，希望你能答應。”
赤司征十郎看到安西教練身後的赤木剛憲，聰明如他，幾乎立刻就明白對方所求何事。
“湘北的這場比賽讓我們受益匪淺，特別是赤木學長，如果有機會的話，我們都非常想和他比一場。”赤司征十郎如此說道。
安西教練在心中感嘆：真是一個聰明得可怕的少年啊！他還沒說是什麽請求，他就已經猜到了。
“那擇日不如撞日，你們不如趁此機會交流一下，如何？”安西教練笑呵呵地說道。
赤木剛憲站在安西教練身後，聽着自家教練和帝光籃球部隊長的對話，半天沒回過神來。
“赤木學長剛比賽完，不如休息一會兒，我們也去換身衣服，熱身一下，可以嗎？”赤司征十郎非常爽快地答應了下來。
“沒問題。”
三言兩語間，兩人就定下了一場比賽，速度之快，都沒給其他人反應的時間。
白金芩也沒想到，她原本只是想讓帝光的正選們來看一下湘北的比賽，從赤木剛憲這位學長的身上看到一個孤軍奮戰的強者的悲哀，繼而明白，他們能走到現在這個高度，除了他們每個人都厲害之外，還因為身邊有着同樣強勁的隊友。
是這份可遇而不可求的幸運讓他們成為了媒體口中的“奇跡的世代”，而有些人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不是因為他們不夠強，只是因為他們不夠幸運罷了。
別被暫時的勝利蒙住了雙眼，他們只是剛剛開始翺翔于天際的鷹，還沒有經歷過風暴的洗禮，并不是真正的強者。
好在他們及時醒悟，沒有白費她這番心思。
至于安西教練提出的這場比賽，倒是真的出乎她的意料。
不過也好，他們是因為赤木學長而找回初心，那這場比賽就當做是回禮，希望能對這位孤勇的戰士有一點幫助。
赤司應該也是這麽想的，所以才會毫不猶豫地應下這場比賽的吧。
【作者有話說】
預告：下一章有新人物登場！猜猜會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