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26章
許松墨給那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號碼發了條短信,過了會,電話號碼的主人就打了通電話過來。
許松墨握着嗡嗡直響的手機,手指輕顫,過了好一會才滑下接聽鍵。
“喂。”
趙亦銘的聲音小心翼翼的,帶着試探的意思。
許松墨垂下眼,道:“你什麽時候在家,我想過去收拾一下我的東西。”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軟糯,卻已經聽不到對他的眷戀和愛意了,趙亦銘的心抽痛了一下,他低聲道:“我今天一天都在家。”
許松墨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不出異樣,“我下午過去。”
趙亦銘道:“我等你。”
許松墨睫毛輕顫了一下,随即他挂掉電話陷入良久的沉默。
他以為他們會走完一生,但也就到這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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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區門口的保安見到他笑着和他打招呼,“許先生,有段時間沒看到你了,上哪玩去了?”
許松墨沒說話,笑容勉強的點點頭,朝着裏面走去,這地方他住了快十年,一磚一瓦都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很快就到了那棟屋子,許松墨像個客人似的,按下門鈴,不一會趙亦銘就走了出來,嘴角還留有上次他咬過的傷口,樣子也還是那麽消瘦,也依然憔悴,不過因為知道許松墨要來,所以特意打扮了一番,即使瘦看起來也是個不可多得的俊男。
許松墨只看來他一眼就撇開了眼,怕看了會想會舍不得。
趙亦銘的目光一落在許松墨的身上就挪不開了,他近乎貪婪的看着他,眷戀道:“來啦。”
他大步流星地走了進去,只在趙亦銘身邊稍稍停留,“我收拾完東西就走。”說完他就快步離開趙亦銘的身邊,大步往樓上走去,趙亦銘亦步亦趨的跟在他身後,目光像是黏在他身上了似的。
看到衣物間亂糟糟的景象許松墨并不意外,趙亦銘用着示弱似的委屈口吻說道:“東西太多了,我都不知道該怎麽放,領帶也找不到,袖扣用完就找不到了。”
許松墨像是沒聽見似的專心致志的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疊好放進行李箱。
不一會,行李箱就裝得差不多,剩餘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許松墨沒準備要,他轉過身面無表情的對着趙亦銘道:“剩下的東西你看着處理吧,覺得鬧心可以讓阿姨拿出去丢掉。”
趙亦銘想要去牽他的手,許松墨退後一步躲開了,他提起箱子快步往樓下走去,經過大廳的時候他看到那架鋼琴,腳步一頓。
趙亦銘也跟着停了下來。
許松墨留戀的看着那架鋼琴,半響,他道:“這架鋼琴我會找人過來搬的。”
說完,許松墨就要離開,趙亦銘拉住他的手腕,哀求道:“別走。”
許松墨垂着眼,看也不看他,“放手。”
趙亦銘被許松墨這樣冷淡的态度逼的快發瘋,許松墨不在的這幾天,他的生活亂成一團,他開始發現原來他是這麽的重要。心裏的煎熬也是日複一日,從開始的自責到不舍,到現在近乎癫狂。
“你要怎麽樣才肯原諒我?”
許松墨依舊垂着眼,不敢去看趙亦銘哀求的表情,害怕自己下一秒會心軟,他握緊拳頭,逼迫自己冷靜下來,“趙亦銘,不管我原不原諒你我們都已經分手了。”
趙亦銘搖着頭,他上前抱住許松墨,埋首於頸間貪婪的汲取着他身上的味道,仿佛只有這樣才能撫平他內心的躁動,他喃喃道:“松墨,松墨,你別離開我好不好?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保證以後只有你一個,求求你回來吧,我愛你啊。”
許松墨緊閉着雙眼,他搖頭,聲音帶着痛苦:“放手。”
趙亦銘卻把他摟得更緊了,像是枷鎖似的緊緊桎梏住他,“不,你不能走,不能離開我!”
許松墨也有些怒了,他低吼一聲,“我們已經沒有可能了!”
趙亦銘眉頭一擰,目光癫狂,他無法接受許松墨想要離開他的事實,“為什麽沒有可能!我們在一起十七年了,我們以後也會一直走下去,為什麽沒有可能?我知道是我做錯了,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以後會改,我真的會改,你別離開我行不行?”
說到最後趙亦銘的聲音越來越微弱,近乎卑微的懇求着許松墨。
許松墨以前最受不了趙亦銘這個樣子,只要他稍稍示軟,他就恨不得掏出心來給他,但是現在他除了難過還是難過。
他搖着頭,眼眶已經開始泛紅,聲音也跟着發顫,“不,你不會改的,你和我都清楚你為什麽會出軌,我們已經不合适了,不如好好放手,就當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趙亦銘無法忍受許松墨真的要和他分開,他用力咬住許松墨的的脖子,一只手用力扯開許松墨的衣服。
許松墨大驚,愣在原地,片刻回過神,他悲憤的吼道:“趙亦銘!”
趙亦銘像是昏了頭似的,不管不顧的脫去許松墨的衣服,手不安分的在他身上流連。他奮力掙紮起來,趙亦銘喘着粗氣,怒視着許松墨,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剝了似的,許松墨被他的眼神看的心一驚。
下一秒,趙亦銘把他騰空抱了起來,丢到沙發上,許松墨趁機爬了起來,往外面逃去。但是剛下地,他就是被趙亦銘扯了回去,整個人重重的跌在了地板上,渾身都疼的要命,尤其是頭,也不知道摔到了那裏,昏沉沉的疼。
趙亦銘跨坐在他身上,目光陰沉的怒視着他,随後也不知道從那找了一個什麽東西綁住他的雙手,然後俯下身惡狠狠地吻住他,就在他要咬他的時候,趙亦銘卻往下吻去,啃咬似的咬過他□□在外的肌膚。
許松墨吃痛的慘叫一聲,趙亦銘擡起頭,目光熾熱,像是能把人灼穿似的看着許松墨。
“松墨,你是我的。”
許松墨驚心的看着趙亦銘癫狂的眼神,喃喃道:“趙亦銘,你瘋了。”
“那也是你逼的。”
趙亦銘解開許松墨的褲子,沉聲道。
許松墨緊咬着下唇,不肯讓自己示弱,然而當趙亦銘把他最後一層布料也撕開的時候,他再也忍不住的喊出了聲,聲音顫抖的不像話,“住手!趙亦銘你他媽的住手!”
趙亦銘手一頓,有些輕微的顫抖,他擡頭看向許松墨,目光瘋狂而又深情,他撫摸着許松墨的臉,泣聲道:“你別離開我好不好?”
許松墨閉上眼,不想再看趙亦銘的臉,如果說他之前還對趙亦銘有些眷戀的話,現如今就是徹頭徹尾的惡心了。
“你別讓我恨你。”
趙亦銘心一顫,他像是再也忍受不住似的揚起了拳頭。
“嘭——”
一陣疾風從許松墨臉頰劃過,最後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你到底還要我怎麽樣?”
趙亦銘俯身抱住許松墨,聲音帶着哭腔的悲怆。
許松墨睜開眼,看着天花板上的吊燈,那盞燈是他們一起去家具市場挑的,十年前的景象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我錯了,但是你就一點錯都沒有嗎?你知不知道,你真的很無聊,每天每天回來你都是一樣的表情,吃了嗎?想吃什麽?”
趙亦銘的哭聲漸大,“為什麽?為什麽!?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許松墨的心漸漸沉了下去,眼淚波瀾不驚的從他眼角滑落。
“我本來就是這樣的,不知道怎麽和別人交流,不愛說話。變得是你啊,趙亦銘,你不愛我了,所以你開始覺得我無聊,覺得我無趣。可是你忘了,以前總是你先開口哄我說話,逗我笑,找我喜歡的電影陪我看,每一件事你都迫不及待想要立馬告訴我,第一次做成生意,第一次賺了一千萬,第一次吃到好吃的東西。所有的事,你都想告訴我,可是後來為什麽都不說了呢?
知道你沒有安全感,所以我聽你的話,待在家裏,全心全意的照顧你,從一個把幹飯煮成稀飯的人變成能做出美味食物的人。可能這才是我的錯,愚蠢的相信你的愛。
還有,我當初會和你在一起,不是因為感激,是因為我真的愛你。
不過以後不會了,趙亦銘,我是傻,但是我不會傻到掉進一個陷阱裏兩次。”
趙亦銘趴在許松墨的肩頭,失聲痛哭,邊哭邊道:“對不起,對不起。”
許松墨眼裏空蕩蕩的,再也擠不出一滴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