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趙一晨把人送到樓下,依依不舍的磨蹭了好久想上去坐坐,但是許松墨一直不同意,催促他早點回去休息明天上課別遲到了,趙一晨只好讓人下了車。
兩人都沒注意到對面黑色轎車裏坐着的人。
“好啦,下次你就別來送我了,挺麻煩的,再說你平時還要上課,快回去吧。”
許松墨揮揮手,讓趙一晨趕快回去休息。
趙一晨探出腦袋,眼巴巴的問道:“那我周末的時候過來玩行不行?”
許松墨輕輕一笑,點頭道:“好,到時候我煮飯給你吃。”
趙一晨着迷的看着許松墨,他的五官其實是很豔麗的,随時随地的像是在撩撥着別人,但周身的氣質卻又是寡淡的內斂的,而這兩種截然不同的氣質卻完美的在他身上糅合,吸引着衆人的目光。
“怎麽了?”許松墨看趙一晨愣愣的也不說話,彎下腰伸手去摸他額頭,“身體不舒服嗎?”
略帶涼意的手撫上趙一晨的額頭,他瞬間回過神,面紅耳赤的把頭縮回去,眼睛不停的亂轉,就是不敢落在許松墨的身上。“沒事,剛剛,剛剛在想點事。”
許松墨放下心來,“那就好,早點回去休息。”
趙一晨的心還在怦怦的加速跳着,快的仿佛要跳出來似的,他看也不敢看許松墨,支支吾吾的嗯來嗯去。
許松墨揮手,“那我上去了,拜拜。”
趙一晨這才敢轉過頭看向許松墨,他就像會發光一樣,就算在夜色中也無法掩蓋他的美麗。
過了會,六樓的燈亮了起來,趙一晨收回目光,驅車離開了小區。在他走後沒多久一個男人從旁邊的黑色小車中下來,他依在車旁,點起了一支煙,橘紅的小火光在黑色中亮起,一明一滅。
過了許久,一支煙抽完,男人把煙頭丢到地上用鞋子踩滅,走進樓裏。
感應燈一層一層亮起,直到六樓的時候便停了下來。
“咚咚——”
許松墨正收了衣服準備去洗澡,聽到敲門聲,他有些疑惑的往門口走去,“一晨嗎?”
知道他住在這裏的人屈指可數,而且會在這個時候上門的除了趙一晨他想不到其他人了。
門外的敲門聲更響了,有些不耐煩又像是怒意。
許松墨握上門把手的手一僵,腦海浮現之前看過的那些入室搶劫的新聞,他有些慌了,左顧又盼卻找不到什麽趁手的武器。
“是我,開門。”
外人的人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終於開了口,許松墨松了口氣的同時心卻一沉。但是該來的總會來,只要他還在這座城市,趙亦銘就有辦法找到他,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罷了,而且,他沒什麽好躲的。
許松墨打開門,站在門口看着外面的人,沒有請進的意思。
不過幾天的功夫趙亦銘消瘦了很多,臉頰凹陷,眼下發青,似乎過的并不好。
許松墨看着這樣的他,心裏卻不覺得痛快,反而有些難過,畢竟,他是真的愛過趙亦銘,哪怕現在也還是愛着的,只是連他自己都知道這份愛在趙亦銘眼裏分文不值。
“我能進去坐坐嗎?”
半響,趙亦銘先開了口,聲音有些沙啞,仔細看他的雙唇也起皮爆裂了。
許松墨垂下眼,不敢再看趙亦銘,生怕自己一個心軟就再萬劫不複了,他搖搖頭合上門,走了出來,道:“有什麽事在這裏說就行了。”
趙亦銘低頭看着他,他還是像以前一樣,逃避的時候習慣性的垂着頭,看着也瘦了些,但是除此之外并沒有什麽變化,如果真要說什麽變了,就是對他的态度。
“給我個機會,讓我和你解釋清楚好不好?”
趙亦銘試着去拉他的手,許松墨甩開他的手,往後退了一步,他顫聲道:“我們之間,沒有可能了。”
趙亦銘心裏無端有些煩躁,因為許松墨聲音裏的哭腔,因為他聲音裏的決絕,因為害怕失去他。
就連上次許松墨和他說分手的時候他都沒有如此強烈的不安和恐懼,直到他真的從他的生活中消失,這股不安開始在他心裏蔓延,他才真的感覺恐懼。
“為什麽,為什麽你連解釋都不肯聽?”趙亦銘欺身上前,他捏住許松墨的下巴,強迫他擡起頭,“那你又為什麽要哭?”
許松墨閉着眼,淚水從眼角滑落,流入發間,然後消失,他只是重複道:“我們已經分手了。”
“唔——”
許松墨詫異的睜開眼,擡起手去推趙亦銘,拒絕他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趙亦銘卻更為用力的吻住他,或者說像報複似的啃咬他的雙唇,讓他不再說出傷他心的話。
“嘶——”
趙亦銘吃痛的瞬間許松墨用力推開他,他的嘴角染上了血跡,在他蒼白臉色的襯托下顯得有些病态。
“你要我聽你解釋什麽?讓我給你一次機會?告訴我你沒有和他上床?那又怎麽樣!除了他你就沒有別人了嗎?趙亦銘我真的受不了了,我也給過你機會,是你自己沒有珍惜,我裝聾作啞你就以為我真的是瞎了還是聾了?”
許松墨厲聲的質問着趙亦銘,因為激動,臉頰泛起紅暈,他指着自己心髒的位置,沉聲道:“我這裏,也會痛的。”
“我會難過,會哭,也僅僅只是因為我愛你,包括現在,但是趙亦銘,你不值得再讓我愛你。也麻煩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我現在想要養活自己已經很不容易了,我不想浪費時間在你身上。”
許松墨任由眼淚在臉上流淌,“我很感謝你當年為我做的一切,但是我們現在還是好聚好散吧。”
說完,他轉身想要離開,趙亦銘卻再次拉住他,沉聲道:“松墨,求求你,我不能離開你。”
許松墨背對着趙亦銘,聲音哽咽卻十分決絕:“如果你真的害怕失去我,你就不會背叛我。”
趙亦銘一次又一次背叛不就是篤定他不會離開他嗎?
但是他會,他會離開他的,他的心不是鐵打的,被傷害被背叛也會覺得痛。
許松墨奮力掙脫開趙亦銘的手,躲進屋裏把自己反鎖起來,怕趙亦銘進來,怕自己心軟。
兩個人站在一扇門的兩端,卻像隔着一條長河,而渡河的船已經被名為背叛的東西打爛。
許松墨不知道趙亦銘什麽時候離開的,他坐在門背後痛哭流淚,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早上。
他從冰涼的地板上爬起來,渾身酸痛,頭也昏沉沉的,喉嚨像是堵了一塊熱鐵,瞬時能噴出火來似的灼熱和疼痛。
他揉着太陽穴往浴室走去,鏡子裏他的雙頰緋紅,嘴角還沾有血跡,雙唇留有被啃咬的痕跡,而且殷紅得很。
整個人看起來豔麗卻又病态。
他摸了摸自己額頭,或許有些燙,但是他自己感覺不到,家裏也沒有體溫計。許松墨皺着眉頭,沖了個澡就鑽進被窩裏睡了。
睡夢中,他還以為自己在原來的家裏,他喊着趙亦銘的名字,卻得不到回應,過了會,淚水從眼角滑落,随即消失在發間。
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天色有些暗了下來,但是他的狀況并沒有得以好轉,喉嚨還是痛,頭也還是暈,不同的是胃也跟着開始痛了。
許松墨掙紮着從床上爬了起來,穿上衣服下樓去買了點粥。吃完之後,胃舒服了些,不再跟着叫停,許松墨又去了附近的藥店買了些消炎藥。
回到樓上,他燒了壺水,吃了藥,看了眼時間,距離上課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但是以他這個狀态根本沒有辦法去上課。
許松墨拿起手機,卻始終沒打過去,第2節課就請假實在不太像話。
猶豫了會,許松墨心道再休息一會,如果等會好了點就去,不行的話再打電話也來得及。
這麽想着,許松墨也放松了許多,在藥物的作用下沒一會他就又沉沉睡去。
“嗡——嗡嗡——”
“嗡——”
電話響了一聲又一聲,床上的人終於有了點動靜,他皺着眉頭摸索着手機,睜開眼的時候卻什麽都看不清,天早就暗透了,眼睛也酸脹得很,他眯着眼滑下接聽鍵,“喂。”
電話那頭的人沉默了會才道:“你生病了?”
許松墨還來不及想是誰,胃裏就突然像是翻江倒海一樣,他丢下手機狼狽的跑到浴室對着馬桶吐了起來。
“喂?喂?”
電話那頭的人還在喂着,卻遲遲等不到回複,過了會他果斷挂了電話,拿起鑰匙出門了。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我存稿了,表揚我。
啊,對了上一章我後來加了1000 字,比較早看的可能沒看到,可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