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 42 章
1
三年後。
幹淨的街道走過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青年,他穿着皮鞋,高而瘦,寬肩窄腰,長腿筆直,整個人修長又挺拔。
“李先生。”
“李先生。”
“李先生。”
路上很多瘦骨嶙峋的人向他打招呼,他們裹在黑色鬥篷裏,只露出一雙眼睛。
但這并不是因為他們無法見光,而是因為身體太過醜陋,不想吓到來往這裏的人。
戴着無框眼鏡,看起來冷淡又禁欲的青年輕輕點頭,繃直的嘴角微微揚起,淡化了他身上冷漠的疏離感。
“區長先生。”他拿着手上的醫藥箱放在安置的臺子上,低頭看向一個佝偻瘦小的老人。
“最近還好嗎。”
一邊戴上白手套,他一邊說着無關緊要的話。
可以看出來他并不善于交談,語氣也說不上溫和,至少不比其他過來的人溫柔,但他每一次來這裏,還是最受歡迎的那一個。
并不僅僅是因為他屬于這裏的身份,更是因為他平淡卻真誠的态度讓人覺得很安心。
“呼吸順暢多了,但我年紀大了,恐怕很難有效果。”
老人脫下身上的鬥篷,那幅前胸貼後背的樣子讓人駭然,活像一具活骷髅。
“感到呼吸順暢就是很顯着的效果。”
青年不會說安慰人的話,但只要是他說出來的就是真的。
所以老人渾濁的眼裏迅速升起了一抹微弱的亮光。
“李先生越來越熟練了。”
看着順利打入的試劑,還有抽出的一滴紅的發黑的血,老人不由得感嘆了一句。
最初這裏是妮可妮來的,因為對方是專業的軍醫,所以這些事她做起來更得心應手。
但整整十二個區,不可能單單只靠妮可妮一個人,後來逐漸穩定的時候,他們就會輪着來。
而那時的他連針頭該紮進哪裏都不知道。
不過他是個學習能力很強同時又很努力的人。
所以他學的最快,來的次數也最多。
“李多司!”
前方一個白白胖胖像個大型包子的胖子向他揮着手。
對方穿着一身粗糙普通的衣服,挽着褲腿,還扛着一把鋤頭。
“李多司,你今天怎麽來的這麽晚。”
大了一號卻依舊白白軟軟的白胖子同學眼睛亮亮地看着他。
也不知道人是怎麽長的,三年過去,白胖子只是大了一號,李多司卻像實實在在的長大了,高挑又修長,衣服下掩蓋着精瘦的身體,看起來成熟又穩重。
“剛從西區過來。”
他一個一個的幫排隊的人注射試劑,同時采集血液進行下次對比。
“哦,那你待會兒要跟我去地裏看看嗎。”
白胖子撓了撓頭發,興致勃勃地看着他。
“不了,下次吧。”
“哦。”白胖子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這三年來,邊境星上空的隔離罩還在,但空氣已經清新很多,所以已經開始着重培育植物。
不過邊境星太過困苦,基本上還是要靠人力一鋤頭一個坑來完成。
目前負責這個項目的是彼景,園藝培育系的同學都在幹。
而行軍交流系的同學實在沒事做,又覺得西區那邊的人精神堪憂,自發組建了一個心理小隊,每天沒事就逮着那些人“念經”。
連害羞的利莉都勤奮的不像話。
據說以前她是個結巴,想改掉這個毛病才就讀這個系。
現在她不但改了,還成了有名的話唠。
作戰指揮系則主要跟在尤尼西爾身邊做事,因為作戰指揮系剩的人最少,他們以後的主要作用還是在軍隊上,所以不常來東西兩區。
這算是間接圓了西列多的夢,每天跟在尤尼西爾的身邊,讓他整天都樂的找不着北。
生物研究系則被抓了壯丁,參與解毒劑的制作後就留在了實驗基地,偶爾也和李多司輪着來東西兩區。
最後是拟軍戰鬥系,基于西區不穩定的情況,他們主要以巡邏隊的方式駐留在西區,謹防西區人的突然暴動。
至于白胖子同學……
他本人對開墾荒地更感興趣。
“丘歸,你又偷偷離隊!”
前方一聲怒呵,一個衣着整潔看起來打扮的極為利落體面的人怒氣沖沖的過來抓人。
忘了說,巡邏隊的副隊長是小貴族,隊長是高馬尾,倒不是他難得自謙,而是他打不過對方。
這幾年過去,對方仍舊維持着他貴族的做派,無論什麽時候都不會丢掉他的體面。
也就偶爾來抓白胖子的時候會略有些失态。
白胖子一下就溜了,扛着鋤頭邊跑邊說:“你們那裏又不缺人,為什麽還要我過去!”
小貴族追在他屁股後面,氣的牙癢癢。
還不是白胖子戰鬥力最強!
那些人瘋起來的時候,白胖子一個人就可以頂好幾個。
但他可不會這樣說出來,這不就是變相承認他不如對方了嗎。
頭上壓了個高馬尾就已經夠讓他不服氣了。
“還不是因為其他幾個系的人都團結在一起,就你喜歡天天往外跑!”
他邊喊邊追,從這條街追到那條街。
但白胖子不想讓他抓到,他就連對方一片衣角都碰不到。
現在想想,恐怕以前訓練的時候,對方是真的在混。
“不去不去,每天走來走去的太沒意思了!”
白胖子扛着鋤頭跑的飛快。
李多司為最後一個人注射完畢,摘下手套,蒼白修長的手指慢條斯理地整理好所有的物品,提着藥箱準備離開。
“李先生,再見。”
對方很和善的向他道別。
他點點頭,輕聲道,“再見。”
“李多司!李多司!”
被窮追不舍的白胖子揮着手向他跑了過來,小貴族依舊在他身後緊追不放。
他把李多司當做了擋箭牌,左閃右躲,小貴族抓不到他,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不單單是因為白胖子不願意配合他,更重要的是他抓不到對方就代表他比不過他。
這完全是尊嚴的問題!
“別鬧了。”
被纏着走不動路的李多司抓住了白胖子的肩膀,同時擋住了小貴族。
兩人一起停了下來。
白胖子是因為跟李多司關系好,願意聽他的話,小貴族是……是因為打不過他……
哪怕是做着文職工作,李多司的訓練也從來沒落下過。
人看着斯文清俊,但衣服下的肌肉爆發力驚人。
“不願意就不願意吧,正好開墾那邊也需要有人幹體力活。”
李多司都發話了,小貴族也只好不甘不願的放過他。
畢竟他們這十幾個人裏,李多司排一號,真要聽誰的話也只能聽李多司的話。
“但如果那邊有事還是要跟我回去。”小貴族不滿地瞪着他身後的白胖子。
李多司回過頭看向對方,白胖子眨着圓溜溜的眼睛,勉為其難地說:“好吧,等你們都打不過的時候我再過去。”
小貴族覺得更氣了,臉上挂着不高興的表情走了。
白胖子卻拎着那個小鋤頭舒了口氣,樂颠颠地跟在他身邊。
“你要去實驗室嗎。”對方側過頭看他。
他點了點頭,醫藥箱要放在實驗室裏。
“正好我要去拔些薔薇花移植到荒地裏,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好。”
兩人一起延着街道往前走。
比起之前的荒涼,這裏熱鬧了很多,野草野花,甚至還有野菜,只要能種活的東西都種在了這裏。
一些軍團的将士也會進行這些工作,在他們沒有來的時候,采摘無子果和開墾荒地就都是他們在做。
而他們現在還要建設房屋。
等上空的毒氣清理幹淨的時候,這裏就會徹底開放。
“李先生,你今天要回基地吃飯嗎。”
“李先生,你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就在廚房。”
“李先生,今天上将的心情好像不怎麽好,我們都被訓慘了。”
路過的将士們都在跟他打招呼,他們看起來并不比他年長多少,精瘦精瘦的看起來精神極了。
他都一一應了。
“會回去吃飯。”
“好的,謝謝。”
“心情不好可能是因為他回去還要吃藥。”
說到這句話的時候,他笑了一下。
這三年來,尤尼西爾禁煙禁酒,還被迫禁.欲。
但他也異常頑強,不止一次的過來撩撥他。
不過李多司的意志力可不是一般的強。
所以每次到最後都是尤尼西爾自己換下濕褲子,然後再默默的去吃藥。
一路走過繁花似錦的長道,密密麻麻的薔薇花将地下實驗室包裹其中。
那個可怕又冰冷的地方終于還是開出了鮮嫩的花。
他将醫藥箱放回實驗室,并且将采集的血液放置在架子上,一一做好标記。
其他人正專注其中,安安靜靜,各自做着自己的事。
他沒有打擾,自己走了出去。
白胖子蹲在外面,撅着屁股拔地上的花。
只不過因為花叢太過茂密,他整個人都紮了進去,擡起頭的時候,腦袋裏還落滿了花瓣。
“李多司,你要走了嗎。”
捧着一大束花的白胖子擡頭看向他。
“嗯,要回去做飯。”
他摘下一朵鮮豔的薔薇,熟練地放進上衣口袋。
白胖子看着他離開的背影,小聲嘟囔,“還真是一天不差,每天都準時趕回去做飯啊。”
這樣說着,他又咂了砸嘴。
“還沒有吃過李多司做的飯呢。”
不過李多司做的飯只有尤尼西爾上将能吃,要是別人吃的話,尤尼西爾上将會生氣。
而一旦尤尼西爾生氣,他們每個人都要遭殃。
想到這裏,他抖了抖身上的肉。
這幾年,尤尼西爾上将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
2
李多司提着飯盒,熟門熟路地走進軍事基地。
“李先生來了。”
“李先生,你終于來了。”
看到他出現,大家都紛紛松了口氣。
最近尤尼西爾的脾氣很暴躁,一生氣,受苦受難的就是他們,只有李多司來的時候他們才有松口氣的時間。
他一一點頭算作回應。
身上的白大褂已經換下了,只有一件板正規整的襯衫,領口和袖口都整理的服服帖帖,蒼白的臉與白金的發色,襯上那幅尤尼西爾為他買的眼鏡,一整個斯文俊挺的性冷淡。
偏偏尤尼西爾就喜歡他這幅衣冠禽獸的模樣。
不過衣冠整潔是真的,尤尼西爾期待的“禽獸”卻沒有,不但沒有,還是個實實在在的真紳士。
“李先生,上将在訓練室。”
看到他過來,查格松了口氣,将他帶到了訓練室的門口。
以前軍事基地只是作為一個駐留地,大部分時間,還是以外面的警衛站作為主要根據地。
但最近邊境星內部的毒氣正在慢慢清空,軍事基地也逐漸恢複正常,尤尼西爾就把軍團的重點轉移到了這裏。
當然,還有一個原因是他想離李多司近一點。
“謝謝查格副将。”
查格搖了搖頭,将他送到之後就離開了。
其實他完全不需要過來,因為沒有人比李多司更熟悉這裏了。
推開訓練室的大門,果然看到尤尼西爾正在裏面發.洩,一拳下去,厚重的沙包直接被他打穿。
“劣質品。”
他不耐地啧了一聲,轉身要去禍禍別的東西,卻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的李多司。
“李多司!”
“要先洗漱還是先吃飯?”
他擡腳走了進去,淺笑着将放在口袋裏的薔薇遞給了他。
尤尼西爾的藍色眼睛頓時變得無比明亮。
他在李多司唇上飛快地吻了一下,笑臉盈盈地說:“我先去清洗一下。”
轉身要走,他卻又停下腳步,抓着李多司的領口更加火熱地親了一口,這才滿意的拿着薔薇花離開。
他喜歡李多司這幅幹淨整潔的模樣,卻又更喜歡将他的領口弄亂。
看着尤尼西爾離開的背影,李多司面不改色的整理好被抓皺的領口,開始幫他整理被禍禍的訓練室。
整理到一半,他在椅子下面撿到了半根煙頭,灰白色的灰,看起來還是今天剛抽的。
洗的香噴噴的尤尼西爾解開兩顆紐扣,大方的敞着飽滿的胸膛和性感的鎖骨,修長的脖子上戴着李多司送他的黑色頸環,和插在上面的薔薇互相交映。
他擡起下巴,滿意地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渾身上下都帶着一種火辣的騷.氣。
雖然他總是在失敗,但也總在失敗中不停的嘗試。
“親愛的……”
他滿臉笑容地走出去,卻在看到李多司手裏的東西時僵在了原地。
脖子上的薔薇花頓時萎靡地掉在了地上,他眼神游移,面帶心虛,随即端起臉色,正義凜然地說:“我早就和他們說過了,禁止在訓練室抽煙,沒想到還是有人明知故犯!”
李多司挑起眉,不緊不慢地開口,“可今天來訓練室的只有你。”
“誰說的!西列多也來了!整天黏黏糊糊的煩死了,一定是他學壞了!”
尤尼西爾看起來正直極了,活像一個正氣十足的嚴父。
“西列多不會抽煙。”
他将煙頭收了起來,繼續整理着淩亂的訓練室。
連西區的人也很少發瘋了,尤尼西爾卻還是在有情緒的時候喜歡把訓練室弄的一團亂。
他開始思索着,這三年是不是真的把尤尼西爾憋狠了。
只是想着那半根煙,他又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對方還是挺會給自己找消遣的。
一雙手橫過來抱住了他的腰,尤尼西爾整個人都貼上他的後背,黏黏糊糊的像個鼻涕蟲,一點也沒有剛才斥責西列多時的威嚴。
“我錯了,我下次不抽了。”
李多司拖着這個鼻涕蟲将訓練室整理好,又拖着他到了吃飯的地方。
這幾年,他已經長得很高了,比一百八十五公分的尤尼西爾還要高出不少。
但他高挑的身形不顯得累贅,反而因為他挺拔斯文的體态顯得更加沉穩優雅。
“吃飯吧。”
他履行了他當初對尤尼西爾的諾言,再忙也不會忘了給他做飯。
尤尼西爾依舊在身後黏黏糊糊地抱着他,将臉埋進他的後背,沉迷地嗅着他身上的氣息,輕聲問,“那你不生氣了吧。”
“不生氣。”
只是尤尼西爾想要睡他的時間又變長了而已。
該生氣的是尤尼西爾。
但尤尼西爾不知道,他重新滿血複活,松開了李多司,只是一只手還依依不舍地拉着他。
失去味覺的尤尼西爾只有在李多司這裏才能嘗到味道。
不止是這些特殊的食材,更重要的是李多司願意為他用心。
“喝點湯。”
李多司将湯送到他面前,靜靜地看着他用餐。
以前是尤尼西爾喜歡陪在他身邊,看他吃飯,現在換過來變成了李多司。
但他并不覺得無聊,他喜歡看尤尼西爾将他做的東西都吃幹淨。
尤尼西爾也從來不會浪費食物。
吃完之後,尤尼西爾直勾勾地盯着他,裏面帶着火熱的暗光。
他心下失笑,湊過去輕輕地吻了他一下,感受着尤尼西爾身上只有他能嗅到的香甜氣息,他又側過頭,吻了吻尤尼西爾的脖頸,他的喉結,他的鎖骨。
渴.望得到灌.溉的身體忍不住顫.栗起來,尤尼西爾高高地擡起下巴,一只手抓着李多司的頭發,喘出粗重的呼吸。
他想要和李多司貼近,渴望他的觸.碰,乃至他每次溫熱的呼吸。
可就在他輕輕顫栗着,亢奮又迷離的沉浸其中的時候,李多司停了下來。
突然落空的感覺讓他心裏一陣空虛,他睜開眼睛,卻見李多司還是那幅衣冠楚楚的模樣,正面不改色的收拾桌上的東西。
他長腿一擡,跨坐在李多司身上,盯着他說:“還不夠!”
“獎勵已經給你了,尤尼西爾,不要耍賴。”
李多司要将他推開,只是他沉沉地坐在他腿上,執着的不願意離開。
尤尼西爾當真是個不願意吃虧的人,尤其是在“睡”李多司這件事上,連安安分分地吃個飯也要獎勵。
“不行,你太溫柔了,我喜歡激烈一點的。”
尤尼西爾擡着下巴,理直氣壯地看着他。
只是在李多司默然的視線中,他還是有些心虛。
他靜靜地看了他片刻,最後在尤尼西爾火熱的視線中,他摁着他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李多司所有的接吻技巧都是在尤尼西爾身上學會的。
對方十分熱愛接吻這項行為,每每淺嘗即止不夠,還要換着借口要更多。
屬于alpha本能的侵略性釋放出來,李多司修長的手指籠罩着尤尼西爾的後腦,伸入了他的發絲,看起來充滿掌控性。
尤尼西爾摟緊了他的脖子,喉結上下滾動,坐在他腿上不停的向他靠近。
察覺到尤尼西爾的熱情,他在接吻間隙還沒忘記控制尤尼西爾的反應,未免他在這裏失控,他擡手摁住了對方的小腹,阻止他想要貼上來的行為。
掌下溫暖柔軟的觸感讓他心口一熱,即便他知道尤尼西爾無法孕育孩子,他也不在意是否有孩子,可尤尼西爾擁有孕育能力這件事還是不由得讓人心裏發燙。
尤尼西爾完全沉浸其中,火辣又熱情的和他糾纏,暧昧的水聲讓氣溫升高,唇舌交.纏的觸感讓他意亂情迷。
他一只手不太老實地伸下去,卻被李多司攥住了。
與此同時。
“父親。”
門內和門外的人都停下了。
李多司輕輕地推開他,抿去了嘴角的水漬,擡眼看向站在門口的西列多。
對方臉上紅白交替,好半晌才僵硬地轉過身體,而在感覺到尤尼西爾身上散發出來的殺氣之後,他更是頭皮發麻,後背嗖嗖發涼。
“我先走了,實驗室還要忙。”
李多司将尤尼西爾推開,除了唇上的水漬和微微泛紅的臉,連一片衣角都沒亂。
他本來就是抽時間過來陪尤尼西爾吃飯,他的時間并不比尤尼西爾空閑多少。
“現在?”尤尼西爾咬牙切齒的從嘴裏憋出兩個字。
“嗯。”
他點了下頭,拿起東西準備離開。
只是尤尼西爾還拉着他不想放。
現在心裏還蕩着呢,無論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叫嚣着想和李多司滾到床上,人卻在這個時候離開,這和飛到半空突然“啪叽”一下摔到地上有什麽區別。
“尤尼西爾。”他無奈又不贊同地叫了他一聲。
剛剛已經陪他胡鬧了,而且現在西列多還等在外面。
尤尼西爾不情不願地松了手,卻還是亦步亦趨的将他送到了門口。
“好了,我走了。”
看着尤尼西爾那幅面帶煩躁的模樣,他笑了一下,瞥了眼後面的西列多說:“不要太過分。”
說完他就走出了軍事基地的大門。
而回到訓練室的尤尼西爾冷冷地看着西列多,在對方蒼白的臉色中關上了門。
什麽叫過分。
他這叫合理的訓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