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斷袖
斷袖
看到另外三人都站了起來，陳安寧放下筷子，也跟着站了起來，“九皇子，你怎麽來了？”
之前為了看清楚遙岚公子的樣子，他還特意去找過九皇子，想找個好位置。沒想到九皇子張口就拒絕了他。最後還是邵清辭用了家裏的關系，才在王家酒樓三樓，訂了一個臨街的房間。
“怎麽，這酒樓是你家開的啊？”
語氣這麽差，也不知道在何處吃了癟，在他們這想耍耍威風，陳安寧笑道，“那倒不是，只是這房間，是我們定的。”
“那又如何，本皇子來了，這房間就是本皇子的，沒讓你們走，那就算是給你們面子了。”
得，惹不起。那便走吧，陳安寧想到，轉身問邵清辭，“算了，反正都吃的差不多了，邵公子，咱們走吧？”
邵清辭點頭，那邊楊樹楊柳也準備往外走。
九皇子臉上挂不住，有些懊惱自己的話，可是他又拉不下面子在邵清辭面前示弱，就冷臉看他們離開。只是在他們下樓的時候，九皇子聽到鄭永豐痞氣的聲音，“喲，這不是邵院首嗎，這麽巧啊！”
幹的漂亮！
九皇子內心為鄭永豐呼喊，腳步也不由自主地走出了房間。房外陳安寧拉了邵清辭的胳膊，然後上前一步站在了他的前面，對着鄭永豐居上臨下，“勞駕，讓我們先下去？”
鄭永豐看了一下房門口的九皇子，語氣不變，“憑什麽，這樓梯是你們家做的？”
漂亮！
九皇子忍不住要豎大拇指了！
這時候再看不出來他是故意找茬，陳安寧覺得自己簡直要瞎了。他轉身牽着邵清辭的胳膊，伸頭越過他往回看，“院首大人，我最近沒惹你吧？”
九皇子倚着門框，“沒有啊，老子今天心情不好，看誰都不順眼，想找點茬，怎麽，你有意見？”
聽到這，陳安寧不自覺的看了一下楊樹，正巧楊樹也看向他，兩人都從對方的眼睛裏看出了自己的想法，接着陳安寧同情地看向九皇子，“不是吧院首大人，你該不會是喜歡遙岚公主，以為她要嫁給五皇子吧？”
這事就屬于人家隐私了，所以他說的時候，聲音壓的極低。
本就是個玩笑話，大家在武學院的時候也經常開，沒想到九皇子聽了這話，像是被說中了心事，臉色瞬間爆紅，對着陳安寧怒斥道，“關你屁事啊！”
他說着話，伸腿就向陳安寧踢去。
只是邵清辭站在陳安寧的背後，如無意外，這一腳将落在邵清辭的身上。
陳安寧見狀，松開了牽他袖間的手，雙手撐着樓梯扶手，竟從一邊懸空繞過了邵清辭，并伸出一腳踢開了九皇子的小腿。
九皇子只覺得小腿處傳來一股劇痛，再加上被陳安寧的胡說而挑起的怒氣，直接揮拳迎了上去。兩人立刻在廊上打鬥起來。
既然都開打了，那懲罰是板上釘釘的了，還不如打個痛快。楊樹楊柳知道陳安寧吃不了虧，也不上前拉架，而是在鄭永豐等人要湧上來的時候，瞎咋呼的擋住衆人。
他們在上，鄭永豐幾人在下，自然很輕易就擋住了他們。
一時間，廊上只剩下各自心中有氣拳拳到肉而打鬥的兩人，和站在一邊靜待消息的邵清辭。
兩人争鬥片刻，功力不相上下，依舊分不出勝負。看着旁邊站着一動不動的人，九皇子嗤笑，“這就是你選擇的人？除了會念幾句酸詩之外，能幹什麽？”
“老子樂意！關你屁事！”
“無可救藥！”
九皇子說完，趁他沒注意收回了手，迅速的後退三步，對着還在樓梯上糾纏的衆人喊道，“即日起，廢除陳三毛武學院弟子的身份，不得再踏入武學院一步。以後要是在院裏看到他，給本皇子打出去！”
其他弟子們以為只是簡單的鬧一鬧，畢竟在武學院，大家在一起吵一吵動動手是常有的事。就比如是方才攔住他們的楊樹楊柳，他們也是鬧哄哄地你推我我推你，都并未上心。不然他們十餘人，對方只有兩人，再怎麽處于劣勢，他們也能上去的。
所以聽到九皇子的話，所有人都愣了一下，不知道他為何如此生氣。但既然他是以院首的身份發話，所有人也只能低頭順從，“是！”
九皇子輕蔑地看着呆愣的陳安寧，湊近他說道，“你不是選了他嗎，那就去文學院吧，好好的洗一洗你這一身的粗鄙之氣。”說完，這才帶着衆弟子離開。
待他們從王家酒樓消失，楊柳上前握住他的手，輕輕捏了捏，“三毛。”
“沒事，不去就不去，我也不是離了武學院就不能活了，大不了我再回到軍營裏，和他們訓練去。”陳安寧安慰道，又突然扭了扭肩膀，“啊，打一架有些累了，我先回家休息一下，明天就不和你們一起去上課啦~”
楊柳還要再說什麽，就見邵清辭上前對她點點頭，“無事，我送他回去吧，你們先回家。”
“嗯，那三毛就拜托你了，邵公子！”
看着她的眼睛，邵清辭鄭重地點頭，“放心吧。”
聞言，楊柳拉着還處在狀況之外的楊樹，也離開了。
陳安寧不在乎地吸了吸鼻子，仰頭問，“九皇子真有那麽大的能耐，他不讓我去我就不能去了？”
邵清辭點頭，“這是院首的權力。”
“那好吧，”陳安寧垂頭喪氣地跟他下了樓，轉瞬又恢複活力，“你剛從怎麽不拉着我呀邵公子？”
邵清辭看看他，牽着她的手腕避開路上的行人，“因為我知道你很在乎鴻飛這個朋友，可是他又是皇子，他的父親和你父親的案子很有關聯，你對他心有芥蒂，不打一架，你放不下。”
陳安寧忽然笑了起來，捏着邵清辭胳膊上的衣袖輕輕搖着，“邵公子，你怎麽這麽聰明呀，是不是我肚子裏的小蟲蟲？”
“小蟲蟲不敢當，知心人倒是可以。”
“嘁，你還蹬鼻子上臉吶，邵公子，我都沒有課上了，可怎麽辦呢？”
“要不你來文學院？”
“可以嗎？”
“當然，這也是院首的權力。”
“哇，邵公子你好厲害~”
“一般一般，也就動動口的事情啦。”
翌日朝堂，議完當日所有的朝事，眼看遙岚公主的和親人選就要被順貞帝提起，禦史臺宋和志走了出來，“皇上，臣有事啓奏。”
“宋愛卿，講。”
“啓禀皇上，昨日在遙岚公主進城的時候，在車隊經過的街道旁王家酒樓裏，發生了一件集體鬥毆事件。參與此事的兩位主人公，就是為了遙岚公主的和親人選。”
打架鬥毆本是一件小事，可是被禦史臺的人在上朝的時候說出來，那小事也變成了大事。在場的衆位大人心中不禁打起鼓來，不知道此事的主人公，是不是自家不争氣嬌生慣養的小兒子大孫兒等。
順貞帝也是這種想法，他開口笑道，“哦？那是哪兩位公子啊，說出來也好讓我們對和親人選，有個參考。”
“皇上，是九皇子，和楊家軍奉吾小将軍陳安寧。”
老九愛惹事他知道，因為打架鬥毆不知被人彈劾過多少次了，這事順貞帝倒沒放在心上。只是聽着後面這個名字，順貞帝覺得有些耳熟。他看了夏裏一眼，夏裏上前說道，“皇上，之前在武學院開學禮上，和九皇子一起翻牆的那位，就是陳安寧。”
“朕想起來了，他可不是一個簡單的人啊，和老九打過不止一次的架。都是年輕人嘛，有些沖動，動動手也是可以理解的。宋愛卿，你說他們這次打架，是為了遙岚公主？可是他們都有意迎娶呀？”
這話，不是很好回答。更何況在場的，還有對遙岚公主志在必得的太子和五皇子。
宋和志搖搖頭，“臣不知。臣只知道兩人打架是在遙岚公主的車隊過去不久，而且打架期間，也有人聽到了他們在議論遙岚公主的和親人選上。”
順貞帝饒有興趣地應了一聲，臉上表情神秘莫測，也未再多說什麽，就讓夏裏宣布了下朝。
沒想到下朝之後，宋和志并未離開，而是跟在順貞帝的背後，進了禦書房。順貞帝有些奇怪，讓夏裏叫了他進去，“還有事情？”
宋和志答道，“是。還有一件事，臣不敢在朝堂上說出。”
“不敢？這天下還有你不敢的事情？”順貞帝笑着反問。坐鎮禦史臺這三年以來，宋和志斷斷續續得罪了整個朝堂的人，由此得了個禦賜的‘鐵面’的名號。有時候脾氣倔起來，他甚至連皇帝的面子都不給。
“臣不敢，”宋和志直接跪了下來。
“行了，起來吧，在朕面前就不要行這些虛禮了。到底什麽事情，快說，朕還有一大堆折子要批呢。”
宋和志點點頭，“是關于昨天九皇子和陳将軍的鬥毆事件。”
“這事剛才不是已經說了嗎，一會兒得閑朕去找老九問問。”
“不是，是坊間有另一個傳聞，說九皇子想要迎娶遙岚公主，是陳将軍不想他娶，兩人這才翻臉鬧起來的。”
“這不還是一件事情嘛，陳将軍也想迎娶遙岚，老九也想要遙岚，兩人碰到一塊了，就打起來了嘛。”
“不是，陳将軍想要的，不是遙岚公主。”
“不是遙岚，難不成還是老九啊？不是我說你宋和志，你這想象力也真是.....”順貞帝笑着說，到這裏才意識到宋和志想要表達的東西，怒而摔了手中的茶杯，“你放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