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雷暴
雷暴
雷暴·聖誕特別番外
臨近聖誕，安語定下了她和樓澤玉結婚周年慶的旅行計劃，奈何新晉頂流實在火熱，年底活動排了一串又一串，夫妻二人竟是因為工作分隔兩地長達月餘，旅行計劃也不得不取消。
結束了新年晚會的第二次彩排，安語接受了電視臺的采訪。
此次新年晚會她與方修然罕見同臺，不少歌迷都對他們倆再次搭檔充滿期待，但“雙頂流”的組合在狂攬熱度的同時，也注定會腥風血雨。
兩人搭檔的消息剛放出來，雙方歌迷就開啓了一輪“互屠廣場”的罵戰，安語有一部分戰鬥力極強的粉絲是她和樓澤玉的唯粉，自然對方修然的存在極為膈應。
去年那場演唱會，不少人都能看出來，方修然那首《念我不忘》的女主角就是安語，cp粉還沒磕高興就傳出安語和樓澤玉結婚的消息，導致部分極端粉絲因愛生恨，對安語意見頗大。
大概是看在樓澤玉的面子上，記者并沒有問太過尖銳的問題。結束采訪，安語拒絕了主辦方的晚餐邀請，獨自回酒店泡了個澡。
此次和樓澤玉分別已有32天，她回家的時候樓澤玉出差，樓澤玉回家的時候她在外演出，總是忙碌與錯過，思念早已如雨水泛濫。
她想要樓澤玉的懷抱，想要他的親吻，想要與他肌膚相貼，抵死纏綿。
可樓澤玉遠在巴黎，無法滿足她任何一個想法。
她看了眼時間，這時候的樓澤玉大概率在與團隊開年終總結會議，她沒有打擾。
浴缸水汽緩慢升騰，她被溫熱的水包裹着，像樓澤玉的懷抱，永遠溫暖，包容，承載她所有的情緒，釋放她全部的壓力。
水波悠悠蕩蕩，漫在胸前，她情難自抑，伸出雙手托住自己，打開手掌，再合攏，皮膚表層在劇烈收縮，渴望卻無限膨脹。
她阖上眼，在粼粼的波光之下輕柔撫摸自己，像樓澤玉每一次開始之前那樣，給她足夠的溫柔和撫慰。
她情不自禁往下陷，想要往更深處緩解，空虛卻在此刻被放大，無法填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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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洗漱臺的手機突然一陣急促震動，她猛地睜開眼，迅速起身拿起擱置在旁的浴巾将自己裹住。
是樓澤玉。
她慌慌張張擦幹手上的水，按下接聽鍵，樓澤玉清潤的聲音從聽筒傳來，輕輕一聲，“年年。”
她控制不住在想，若是她剛才在浴缸裏聽見他的聲音，她一定可以被水托上巅峰。
她輕輕“嗯”一聲，委委屈屈的尾調，引了樓澤玉心疼。
“怎麽了寶貝？”
她平複了自己的呼吸，貼近手機，黏黏糊糊回他：“想你了老公。”
她聽見樓澤玉沉緩的氣息，而後聽他說：“開門。”
她光着腳跳下床就跑到了門邊。
房門拉開，多日未見的男人就站在她的門前，發梢濕潤，眉眼深邃，一身純黑色高定西服，襯得他肩背挺闊，腰窄腿長。
他的肩頭洇開一片濕冷，外面興許正在下雨，可她根本不想管他身上是否冰冷，大步上前撲進了他懷裏。
樓澤玉擁着懷裏嬌軟的身軀，內心莫大的空虛被填滿，他在她身上尋找到溫暖。
他俯身吻上他日思夜念的寶貝老婆，壓抑已久的欲望被釋放，舌尖頂開她齒縫，勾着她的軟舌重重吸吮，誓要将往日缺失的纏綿都在這一刻填補。
安語的身子軟若一灘春水，樓澤玉洶湧的吻襲來，她完全站立不住。
樓澤玉一把将她抱起來，安語在他懷中輕輕問：“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為什麽不告訴我？”
樓澤玉低頭吻在她的唇，笑着說：“我要是告訴了你，剛才還能看見你那樣嗎？”
安語攥着拳頭錘在他胸口，“大壞蛋！”
樓澤玉帶她躺上床，翻身将她壓住，輕笑着說：“還有更壞的。”
他吻住她，不再像剛才一般急躁，溫柔的吻從她的眉眼開始，到鼻尖，到紅潤的唇，她的每一寸皮膚都被他的吻照顧到，最後他的唇舌陷進沼澤裏，舌尖勾纏，雙唇吮吸，将她的絲絲甜津舔食入腹，一解他多日未見的相思之苦。
......
除夕那天，兩人一起回了梧桐路別墅，父母在家準備了豐盛的年夜飯，一家人其樂融融圍坐在桌前，分享最近的喜事。
林绮思一直往安語碗裏夾菜，頗是心疼地說：“年年的工作太忙了，眼看着就瘦了，澤玉你也真是的，咱家又不需要年年辛苦掙錢，你也不知道幫年年推一推。”
樓澤玉寵溺看着身側的人，大掌在桌下輕輕揉了揉她的腿。
他溫聲接話，“過了年她就在家裏歇着。”
林琦思一聽，立刻高興道：“那真是太好了，媽媽好久沒有出去玩了，正好年年空下來，我們一家人出去玩一趟。”
樓奕君也接過話說：“歐洲不錯，讓年年挑，想去哪裏都可以。”
樓澤玉笑得很輕，說：“那得多注意點。”
林琦思直覺今晚這兩個孩子很奇怪，疑惑道：“你們倆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安語低垂着眼睫笑得羞赧，而後緩緩擡眸說：“媽媽，我懷孕了。”
上個月她的例假沒有按時來，她當時只覺得是工作太忙偶然推遲，但樓澤玉一直清楚記得她的日子，當天就叫了醫生來家裏。
按時間推斷，大概就是新年晚會前的那一晚。
他們倆結婚剛一年，其實并不着急要孩子，但這兩人嘴上不說，身體卻很誠實，竟然都默契保持着鍛煉和飲食健康，然後聽天由命。
林琦思和樓奕君幾乎是同時站了起來，一臉興奮圍着安語問東問西，一時熱鬧非常。
安語懷孕的消息逐漸傳開，方修然得知此事專門給她打了個電話，說要當孩子幹爹，她沒應，只說：“得要孩子樂意才行。”
自安語懷孕以後，樓澤玉幾乎進入了一種禁欲的狀态，每天除了早安和晚安吻，他幾乎不會再更進一步。
燥熱難耐的時候，樓澤玉要麽往跑步機上跑，要麽捧着育兒的書籍看，要麽幹脆沖個涼水澡，就怕孕期控制不住傷了他的兩個寶貝。
只是偶爾，安語也會很想要。
安語太瘦，孕期四個月時她的小腹僅有微微隆起，晚上洗完澡，莫名一股熱意竄遍全身，叫她十分難受。
她躺在床上輕輕柔柔喊樓澤玉，哥哥。
樓澤玉受不了她這副撩人的模樣，被勾着去床邊與她纏吻。
安語氣喘連連時，樓澤玉像往常一樣抽身，沒想到安語緊緊勾着他脖頸不肯放手，鮮紅水潤的唇輕輕貼着他，悄悄地問：“哥哥，要我好不好？”
樓澤玉自诩是個冷靜理智的人，但在安語面前通常不太湊效。
像是怕他拒絕，安語柔柔地說：“醫生說三個月以後可以輕輕的。”
樓澤玉沉沉呼出一口氣，理智開始崩塌。
他喜歡她柔軟的身體，特別是看着那微微隆起的小腹時，一種奇異的感覺在他心頭滋生，他用掌心覆上去，感受生命的奇妙，他有時候會很難想象，在這細膩的皮膚之下竟然孕育着他和安語的孩子。
這樣的想法，在一瞬間加重了他的欲望。
......
安語一整個孕期還算得上是輕松，孩子很懂事，沒有讓媽媽受苦。樓澤玉向來考慮周到，不僅很多事情親歷親為，還給她配了家庭醫生和營養師，一群人将她照顧得妥妥貼貼，就等孩子平安降臨。
有時候安語會很無聊，樓澤玉便會推掉工作帶她去聽音樂會，看畫展，甚至是露營。
他希望自己參與到安語孕期的每一天，只要能為她分擔一點生育的壓力，比什麽都值得。
眼看着安語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樓澤玉偶爾會有很後悔的情緒在心頭萦繞。
他無法想象自己捧在手心疼了十幾年的人會因為生育承受什麽樣的痛苦，特別是想着這樣的痛苦是自己給她帶去的，他就內疚不已。
有時候這種情緒反反複複，差點就要到看心理醫生的程度。
安語和樓澤玉不是親兄妹，沒有血液的連接，可敏感的她還是能輕易察覺到樓澤玉異常的情緒。
孕晚期的時候，她有一晚一直要樓澤玉抱着，也不睡覺，就靜靜感受着他的心跳，然後将自己的手放在他掌心裏，說：“哥哥，是我想要這個孩子的。”
樓澤玉沒說話，只是從背後安靜抱着她，聽她說。
“當初去波士頓的時候，我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辦法适應，我沒辦法适應沒有你的日子，哪怕你那時候刻意疏遠我，但只要我能看着你，就會心安。”
她輕輕吸氣，說：“後來回國了，看見你的每一天我都很開心，但當我覺察到你對我的愛時，我的感覺并不輕松。”
“我那時候既欣喜若狂，又患得患失，我好害怕，好怕這一切都是假的，是做夢，一睜開眼，你不在我身邊，也不愛我。”
“不會的。”
樓澤玉在她脖頸輕吻，安撫着她說：“我一直在你身邊，也會一直愛你。”
安語緩緩回頭，豐潤的唇吻在樓澤玉唇上。
她輕輕移開，垂眸說：“因為經歷過漫長的分離，所以我其實會有一點分離焦慮，哪怕是我們結婚以後。”
“所以，哥哥。”
她看着樓澤玉說：“孩子是我主動想要的，是我想要和你有世界上最緊密的連接。”
她擡手撫上自己隆起的腹部，臉上有柔和的帶着母性光輝的神色，“他的身上流的是我們的血。”
她聲音顫顫的，一雙水盈盈的眼睛柔柔看着他問：“哥哥是不是覺得我很傻？”
樓澤玉輕笑，“當然不會，哥哥高興還來不及呢。”
安語靠在他肩膀，很輕地說：“哥哥別內疚。”
樓澤玉一怔，溫柔回：“好。”
可心裏的漣漪一層一層，久久不能平靜。
他的情緒，他的不安，她都知道。
多好，世界上有這麽一個人，如此懂他。
預産期臨近的時候，一家人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除了安語。
她的功課做得好，心理準備也很足，更清楚情緒穩定對自己和孩子的好處，所以直到被推進産房前，她的臉上都一直帶着笑。
安語生産那天，樓澤玉一度游走在情緒崩潰的邊緣，那時候的後悔，內疚，焦躁，不安，心痛，多種複雜的情緒都來到頂峰，他被一些恐怖的想法環繞着，一刻都不得安寧。
直到半夜一點，小嬰兒呱呱墜地，醫生告訴他母女平安，他的那些情緒才在一瞬間抽離，讓他的靈魂重新回到身體。
他在第一時間去看他的寶貝老婆，他好害怕，必須要親眼看到她才可以安心。
安語沉沉睡了一覺，醒來時，天光燦爛，床邊人卻很憔悴。
樓澤玉緊緊握着她的手，看她睜眼的那一刻，他差點喜極而泣。
安語從生完到現在沒和他說過一句話，她睡着，他就在旁守着，一夜未曾合眼，害怕她會出什麽意外。
安語知道他的害怕，也理解他的害怕，所以醒來開口便說：“樓澤玉，我在呢。”
樓澤玉俯身，顫抖的唇吻上她，說：“謝謝你，謝謝你愛我，謝謝你沒有丢下我。”
幾個小時以後，安語見到了她和樓澤玉的孩子，粉白.粉白的一團，還未睜眼，卻也能瞧得出五官精致，生得極好。依偎在她身邊時，特別脆弱，也特別美好。
樓慕安，是樓澤玉執意要給孩子起的名字。
他說，就要簡單直白，就要告訴全世界，樓慕安是樓澤玉和安語的孩子。
大男人倔強起來的時候，誰都攔不住。
林琦思和樓奕君都沒意見，那她也沒意見。
想來仍是覺得恍惚，他們竟然擁有了一個可愛的女兒，樓慕安。
她輕輕牽着歲歲的手，樓澤玉的大掌跟過去，将母女倆的手包裹在掌心。
他定定望着眼前人，日光在她清透的眸中流轉，他知道，這一輩子，他會為她們遮風擋雨，做她們最堅實的後盾。
仔細想想，“保護她”這三個字，在很多年前就已經成為了他的人生信條，随着時間的推移，安語的存在甚至比他的生命還要重要。
如今他多了一個可愛的女兒，“保護她”成了“保護她們”。
他的心從未有過如此柔軟的時刻，就快要融化。
九月的陽光安靜鋪灑在床畔，照亮歲歲小小的面龐，落進安語琥珀色的眼底。
樓澤玉出神望着她，在那眼眸深處，有自己的輪廓。
他很愛這樣的時刻，時間好像被靜止，地球停止轉動，世界安靜得好像只有他們一家三口。
所有的美好都在此刻被記錄，深深印在他的腦海裏，成為血肉的一部分。
愛她，愛她們，一生之事，銘心刻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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