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喜歡
喜歡
“傑有喜歡過誰嗎？”
“喔？”，夏油豆子一下來了興致，“怎麽了悟，突然問這個……難道說！”
“哎，傑真是的，一驚一乍，平時看着不是挺正經的，原來這麽愛八卦的嘛。”
“诶诶？不是你先打算八卦的麽~還賴我。”
“可是我是以研究的态度來問的啊，又不是要八卦你的情史。嘛，要是傑想自爆我也不介意。”，五條豆子壞笑起來。
“看吧，還是想八卦的吧！”
“傑有沒有喜歡過什麽人嘛。”
“唔，你是說那種喜歡嗎？”
“嗯，那種喜歡。”
夏油豆子微微仰起頭，想了一會兒。
“這個嘛，如果非要說得話，好像從小到大喜歡我的人更多一些呢。”，稍微有點不好意思但絕對也有得意的成分。
“嘁，傑有時候也真是夠自戀呢。”
“是事實嘛~小時候認識的人裏只有我可以看見咒靈，最最最開始還被孤立過呢。但是後面慢慢學會了如何在普通人面前自然的面對咒靈，雖然如此，也還是想盡量避開人啦。只是不知道為什麽這樣反而招來不少喜歡的人呢。我也搞不太明白。”，其實夏油豆子在以前那個世界的時候偶爾想過這件事，但确實只是偶爾無聊的時候想過一點點，因為有太多咒靈需要被吃掉。
“傑那時候是不是看着特別高冷啊？反正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還挺酷的。”
“唔，是嗎？那，可能有一點吧。也許那個年紀的女孩子喜歡酷一點的男孩子更多一些？”
“搞不好是。那傑就沒喜歡過別人麽？”
“嗯，可能只能算有過有好感的人吧，但是從高專開始幾乎每天都在忙唉，夜蛾真的是沒讓人閑過的吧？”
“那倒是，夜蛾那家夥根本就是壓榨學生的典範。”
“悟呢？有沒有喜歡的人？”
“我嗎？沒有。”
“诶？連有好感什麽的都沒有過嗎？”
“沒什麽印象了。可能小時候和傑的經歷不太一樣吧，小時候接觸的都是術師家族的人多一些，糟老頭子跟老太婆們見得比同齡人多得多，而且大多數對我都是忌憚在先。哈，說來我可是被懸賞過億的人哦！”，五條豆子只有和夏油豆子在一起的時候拿這個開玩笑，他自己從來不覺得這有什麽，這懸賞唯一特別的地方就是能拿來逗好友。
“哦哦哦，早就知道啦~知道啦~”
“九十年代哦！過億哦！”
“哦哦哦~”
“不過話說，其實那時候也還是有可以殺掉我的人的，所以家裏對我也還是保護得很好啦。”
“那上學總還是要的吧？班上就沒有喜歡的女生嗎？”
“唔，沒有什麽印象深的了呢。所以現在才會開始好奇喜歡這件事嘛~到底什麽算是喜歡呢？”
“悟真是要長大了。”，夏油豆子裝作滿臉欣慰老父親的樣子。
“嘁。傑，你不覺得其實遇見喜歡是一件概率并不高的事嗎？”
“嗯，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吧。雖然都說要找到唯一什麽的，但人其實是喜歡一類具有相似特質的人的吧？所以如果沒有那麽多要求，應該也沒有那麽不可能啦。”
“傑果然是高手，說沒喜歡過別人，但是感覺還挺懂的。”
“悟也不是不了解這些的吧，不過我大概知道悟想問什麽了。你是不是其實是對喜歡一個人時的這種感覺産生好奇了？”
“唔，算是吧。你說，這種喜歡和喜歡研究咒術是不是一樣的感覺呢？”
“應該不完全一樣吧。但人類的情感，細想起來很多其實比認為的更相通的吧。不管是對人還是對事物的喜愛，即便沒有回應也總能讓人有快樂甚至幸福的感覺。甚至失去時都會面對一樣的痛苦。只不過，對另一半的喜愛，多少還是帶有獨占的欲望。對事物的喜愛，是會讓人忍不住去分享吧。”
“這麽說确實，不過總感覺喜歡這種情感挺複雜的。”
夏油豆子還沒想好要說什麽，就聽到不遠處傳來太宰娃娃的聲音，“我吧，從來沒有愛過別人。一個人也沒有愛過。我原本就缺乏愛的能力吧。想到此事，就感到極度恐懼，睡也睡不着。”，他正在偷看領主的書。
“诶？太宰先生是有什麽高見嗎？”
“呀，我嗎？我對這些也不太了解呢。只不過，是個女孩子就應該得到滿分的疼愛吧，畢竟，我是沒辦法想象這個世界沒有了可愛的女孩子會變成什麽樣呢。”
來這麽久，夏油豆子多少知道了些太宰娃娃的調性。他嘴上越是一副輕佻混賬樣，想隐藏的真相或者不安便也越多。
“哈哈，這麽說确實。”，夏油豆子覺得不會從太宰娃娃那裏得到更多的回答了，他剛才從書裏念得那句似乎就是他的回答了。
“太宰其實也不知道什麽是喜歡的感覺的吧！”，五條豆子說得相當理直氣壯，這一片就沒一個體會過真正的喜歡的感覺的人，他在問第一個問題之前就這麽覺得了。
“哈哈，就算是體會過，也不見得能傳達給沒體會過的人吧？”
“唔~”，五條豆子想不出反駁的話。
“不過，科學上講，人類的情感都存在物質基礎吧，人的認知、情感都只不過是電信號和化學信號的組合結果罷了。從這個角度看，只要是一個健康的人，就具備愛的能力。”，太宰娃娃難得認真了一回。
“唔~不愧是太宰先生！”，夏油豆子覺得這個角度确實不錯。
“那下一步就是琢磨什麽算做健康了……”，陷入研究态的五條豆子是這樣的，一個問題接着一個問題，像他研究如何控制自己術式時一樣。
太宰娃娃沒有再搭話，只是趴到書上，不知道是在聞書的墨香還是真有在看書。
夏油豆子也沒有回答。他知道有時候其實答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對人生的疑惑有願意一同探讨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