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第 30 章
30章
“你好,我是木沐。”一個短發大長腿的女人走了進來,沒有朝文夕瑤伸手,而是上來就是一個熊抱,“我就叫你夕瑤吧?第一次見,但是我之前就很喜歡你了。”
“謝謝。”
“聽過我的歌麽?”木沐接着問,她的五官并不屬于精致,但搭配起來,卻格外大氣。微挑的眼尾盯着人看的時候,會有一種難言的氣勢,文夕瑤毫無所覺一般,點點頭,“很多歌都很喜歡,比如童謠啊。”
“那你确實是聽我歌長大的了。”木沐豪爽的下了結論。話是這麽說,其實木沐今年的年紀不過三十多,她十五歲出道,因着獨特的煙嗓一炮而紅,哪怕現在歌壇已經不太景氣,她也算是一顆常青樹了。
這時候,文夕瑤的手機屏幕亮了一下,“忘了告訴你,木沐那個中年大媽腦子有病!”
已經相談甚歡的兩人,誰有心情注意手機。李圓圓是看到了,但是她能做的最大努力,就是麻溜的把文夕瑤的手機摁滅。
節目錄制很快就開始,嘉賓的陣容就是費逸晨和白彥歡對陣文夕瑤和木沐,白彥歡一出場就提出異議,“人家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為什麽我們就是男男女女分組啊。”他今天的穿着以白色這種淺色調為主,體現出一種優雅痞少的感覺。這樣的張揚跋扈,讓人覺得這樣的人和該如此。
胡姐壞笑,“哎喲,小白這是長大了啊,那你說說看,要是想選女嘉賓搭檔,你選誰?”
“夕瑤。”白彥歡毫不客氣,木沐馬上翻了個白眼,伸手想把話筒砸過去。
在場的人馬上笑了起來,一個男主持人唯恐天下不亂,“那我也想想問問我們的費哥,有沒有不同的想法。”
“沒有。”費逸晨回答的同樣幹脆。費逸晨的風格就和白彥歡走了完全不同的兩個方向,走了低調暗色調的休閑風,一個精致痞大少爺,一個成熟溫柔男人的形象。
胡姐刻意打量了一下兩個人,捂住了胸口,旁邊的男主持人的一臉好奇,“姐,你這是幹嘛呢?”胡姐被打斷,沒好氣的說:“別說話!你打斷我的幻想了!”
“姐,你在這兒幻想什麽啊,兩個男神明明都選的是夕瑤啊!”衆人語氣奇怪的‘哦’了一聲,文夕瑤對上胡姐的眼神,頗有些不好意思,見她這個表現,衆人更起勁了,“夕瑤,兩大男神的橄榄枝啊,你要接誰的呢?”
文夕瑤竟然還真仔細看起了費逸晨和白彥歡,讓兩位男士不由站姿更加完美,文夕瑤拿着話筒,“這個,費哥和白哥人都很好,在劇組很照顧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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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夕瑤還真接了茬,其他人有些為她着急,這種問題要是文夕瑤真的回答了,爆點是有了,但是怎麽選,都是要被噴的節奏啊。
大家聽着文夕瑤把兩大男神誇了一通,“那我就選,噔噔噔,木沐姐!\'
“啊,夕瑤,你這個答案可不再選擇題裏啊。”胡姐馬上接起話頭,“原本以為将會又一場年度大戲的,結果我們木沐成為了最大贏家啊。男神們現在心裏什麽感覺?”
“哼,這種沒眼光的選擇我不作評價。”白彥歡故意把頭歪在了一邊,傲嬌少爺做的足足的,大家調侃,又誰會以為白彥歡是真的不高興了呢。
費逸晨也故意嘆了口氣,“輸了就輸了吧,但是要是輸給了木沐,我怎麽都有點兒不甘心啊。”
木沐笑着的臉一下子僵住,這次是真要動手了,衆人玩笑了一番,很快進入了正題。
這次節目之所以男男女女分組,就是讓他們玩幾個男性比較擅和女性比較擅長的游戲,來以此證明,男女合作是真的幹活不累。
這是節目組原本的目的,可是沒想到還是出了岔子,女孩子幹的精細活,費逸晨和白彥歡确實是狀況百出,笑料不斷,而文夕瑤和木沐就格外和諧,文夕瑤做,木沐看着。等到男性比較擅長的游戲時,白彥歡和費逸晨完成是完成了,依舊笑料不斷。
而文夕瑤和木沐,兩人角色轉換了一下,文夕瑤大多時候一邊看着,看着木沐很好的完成任務。
胡姐憂傷望天,“我覺得我今天可能不應該來錄節目。”
“我覺得節目組的眼鏡可能是該換了。”
“我覺得該換的應該是眼睛。”幾個主人一通調侃,話題最後還是回到了男女搭配這件事上,想到之前被木沐支配的恐懼,幾人率先把問題抛給了白彥歡這邊。
“小白,你覺得你今天最大的收獲是什麽?”
白彥歡很上道,“男女搭配,幹活不累。感覺在任何行業,很多事情上,男女共同合作,可以把事情完成的更好。”費逸晨也答得中規中矩,但好歹是正能量。胡姐一滿意,話筒就一下子遞到了木沐那裏。
“我覺得我和夕瑤就搭配的很好,我們用實力證明了,我們貌似是不需要……”木沐意味深長的望向白彥歡和費逸晨,白彥歡拿手擋了下臉,費逸晨苦笑,“木沐你這記仇的時間有點兒長啊。”
“讓你們不選我!”木沐笑嘻嘻的接話。
“确實是選了你也沒用啊,女生環節你和我們兩位男士起到的作用是一樣的。”一個男主持開玩笑,說完就抱住了腦袋,胡姐接話,“那看來我們的目的也達到了,小白和費哥用實力證明,男男合作有些事情是幹不來的,木沐和夕瑤就證明了,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這話一說,衆人紛紛點頭,文夕瑤在一邊也跟着笑了起來,見隊友看過來,秒變正經臉,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木沐懊惱,“胡姐,你這是徹底不想讓我嫁出去了!”
衆人笑笑鬧鬧的,錄制很快就接近尾聲,這裏除了文夕瑤的三人,都是經常會上這類節目的。表現的好實屬常态。但文夕瑤的表現也絲毫不比他們遜色,有些時候甚至讓人眼前一亮。錄制完後,胡姐主動和文夕瑤互加了微信,欣賞不加掩飾。
“剛放出你來上節目的風聲,你的粉絲就都跑我微博下面讓我照顧你。”胡姐把一個小本子遞到文夕瑤面前,“我女兒也是,現在可是你的忠實粉絲,一直嚷嚷着讓我管你要簽名。”
文夕瑤寫下幾句祝福的話,一手好字讓胡姐眼前一亮,“我回去接跟我女兒說,好好練字。偶像有那麽一手漂亮的字,她的字還像狗爬的一樣哪成。謝謝夕瑤了。”
“姐,你別那麽客氣。”胡姐又坐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木沐朝文夕瑤豎了豎大拇指,“胡姐可是很少會主動加新人微信的。”怕文夕瑤不以為意,接着說,“當初白彥歡那小子來的時候,胡姐也沒說過要加他。”
“喂喂喂!我這剛一進來就有人在說我壞話呢。”白彥歡嚷嚷着推門而入,木沐翻了個白眼,剛想說話,手機響了起來,看着來電顯示,皺了皺眉,朝外面走去。
白彥歡和費逸晨走進來,文夕瑤還正卸着妝,化妝師瞧見,笑着感慨:“我努力再快一點兒。”
“不急。”白彥歡搖搖頭,坐在一邊沙發上。化妝師見狀,大着膽子搭起話來,“費哥,白少,你們是一會兒要去聚餐麽?”
“恩。”白彥歡幹脆點頭。被文夕瑤不着痕跡的瞪了一眼,他更得意了。費逸晨突然被安排的明明白白,意味深長的看了白彥歡一眼,既然已經被安排了,那木沐自然也不能拉下,就不知道她有沒有時間,費逸晨站起身,“木沐在外面呆了挺長時間了,我去看看。”
文夕瑤嘆了口氣,給司機發了條消息。李圓圓給文夕瑤收拾好東西,機智的準備撤退。
結果沒一會兒,化妝室的門又打開了,背着包的李圓圓神色奇怪的站在那裏。
“怎麽了?”
“夕瑤,那個……”化妝師這時候也到了尾聲,麻利的進行收尾動作,說了一聲,自覺的離開。
李圓圓立馬跑了過來,“我出門在那邊看到木姐和費哥,感覺兩個人情緒很不對勁,木姐發了好大的火,費哥原本是打算去勸的,結果不知道怎麽,狀态也不對了。現在電視臺這邊好多人都注意到了,胡姐應該也要過去。”
李圓圓邊給文夕瑤和白彥歡指路,便三言兩語把事說了。木沐在的地方不算非常隐蔽,就是一個人不經常走的小拐角,現在這裏人已經被疏散了,就胡姐和幾個工作人員在那裏,木沐不知道是氣的還是什麽,胸口劇烈起伏着,眼眶泛紅。
費逸晨站在不遠處,神游天外。
“你們怎麽也來了?”木沐有些驚訝,苦笑,“看來我這動靜是有點兒大啊,沒什麽事,你們別擔心我了。”文夕瑤看了一眼被摔在不遠處的手機,木沐明顯不想多說,他們也不好再追問,這時候,木沐旁邊的助理接起了一直響的不停的手機,走到一邊,沒怎麽說話,只是機械的應了幾聲,躊躇的把手機遞給了木沐。
木沐明顯是極力忍耐,可是接起電話沒一會兒,脖子上的青筋暴起,壓抑着聲音說了句,“那就去死。”便‘啪’的一下子挂了電話。
朝着衆人道了謝,就和助理快速離開了。助理走時,一臉的擔心,還不忘把木沐的手機撿起來。
費逸晨這時候狀态也好了一些,“抱歉,我今天的狀态可能是沒法去吃飯了,你們玩的開心,下次我請。”
“費哥,沒事吧?木姐這樣,怎麽你也?”白彥歡好看的眉毛皺成一團,費逸晨笑着搖搖頭,卻讓人無端的感覺凄涼。顯然是不想多說。
可是白彥歡就像是看不到一樣,把費逸晨硬拉上車,一副不問出來什麽就不罷休的樣子,文夕瑤被連帶着,只好眼觀鼻子嘴關心。
費逸晨沉默了一會兒,沒有讓文夕瑤避開,甚至沒有去看文夕瑤一眼,“木沐那個哥哥,小白你也聽說過吧?”一直都從容穩重的男人,此時脊背躬着,身體前傾,交握的雙手死死攥在一起,抵在額頭上,“屢教不改,因為吸毒過量進醫院了,要是沒錯的話,木沐現在正往醫院趕呢。”
“人渣!”白彥歡咬牙切齒。
文夕瑤來不及哀嘆自己聽到了什麽,想起有關木沐的傳聞,心裏嘆惋。
但是讓費逸晨情緒如此的,顯然不是這個,費逸晨的喉嚨發出了一聲哽咽,醞釀了好久,聲音有些變音,“小白,我之前一直不敢問。現在才覺得這實在是太懦弱了。小安在天之靈,估計都在看不起我。”
“費哥!”白彥歡很是驚訝,一把摁住費逸晨的肩膀,費逸晨沒動,搖了搖頭,“已經過去兩年了,我一個大男人,沒那麽脆弱。因為逃避,我到現在都沒有好好謝過你。”
白彥歡還想打斷,手被費逸晨拿開,費逸晨始終把臉埋在手心,“其實我一直都很疑惑,小安雖然性格很叛逆,但是他的本性我是清楚的,他怎麽可能染上吸毒?他事事和我作對,不過是因為覺得我工作忙,對他的關注太少。這些其實我心裏都是知道的,但我總想着,現在就剩下我們兄弟倆了,我要是再不努力賺錢,那小安吃什麽喝什麽?怎麽上最好的學校?”
“可是等我賺到錢了,小安卻等不到了。”費逸晨的尾音已然抽泣,但他還在繼續,“木沐之前的話,讓我想到了一些事情。我是個不負責任的哥哥,可是那段時間,我是一直住在家裏的,小安的表現沒有什麽異常。但怎麽就那麽巧,在我剛出國沒幾天的時候,小安就突然自殺了?”
“真的只是吸毒的原因麽?”
白彥歡的面色嚴肅了起來,“小安吸毒的時間應該是五六個月,他當時注射的毒品,致幻的能力并不高,而且他注射的量也非常少。你當時給我的那幾只毒品,我也讓人檢查了,就是小安注射的那種,成瘾性算是很低的。”
“致幻性并不高?”費逸晨猛的擡起頭,語調都變了,緊接着整個人摔進了靠背,“那,那他怎麽會自殺。難道真的是,是因為覺得活着沒有意思了?”
“費哥,你冷靜點兒!”白彥歡鉗住住費逸晨,不讓他傷害自己,朝文夕瑤使了個眼色。
文夕瑤輕輕嘆了口氣,拿起酒杯,看着包廂裏另外兩個抱着酒瓶猛灌的男人,她不過就是日常去上個班,沒辦法正常下班就算了,聽了兩個大料,現在還要陪他們在這裏賣醉是為了什麽?
費逸晨的手機又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費逸晨無動于衷,文夕瑤已經無力嘆氣,拿起手機遞給費逸晨,費逸晨努力瞪着迷蒙的眼睛,摁下了接聽,揚聲器也接着打開,“費哥,要是我哥聯系你,你千萬不要搭理!”
木姐?木沐極具特色的嗓音強壓着怒火,費逸晨晃晃腦袋大着舌.頭,不知道在說些什麽,木沐明顯明白了,沉默了一下,就把電話挂斷了。
木姐他哥哥還認識費哥麽?
等兩人喝的差不多,終于願意走了,文夕瑤給兩人的助理挨個打了電話,費逸晨的助理顯然不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事情,動作格外熟練,朝文夕瑤道了謝就帶着費逸晨離開了。
而問題就出在白彥歡這裏,這小助理看着是挺有力氣,可是,費了老半天勁兒,才把白彥歡弄起來。結果剛走一步,就差點兒連帶着白彥歡一起摔地上,頗為無助的看着文夕瑤,“文姐,這……“
文夕瑤面無表情的回看,小助理縮了縮脖子,咬咬牙,剛想再努力一把,文夕瑤拽起白彥歡的另一條胳膊,放在了自己肩上。
白彥歡感覺到胳膊上的撕扯,眼神迷蒙的看過來,咧開了嘴,哪還有之前的嚣張樣子。一臉傻氣的把臉往文夕瑤這邊靠,努力的嗅着,不确定的歪了歪頭,“夕瑤?”
接着腦袋上就挨了一巴掌,文夕瑤推開白彥歡的臉,“別賣萌!”
“夕瑤,嘿嘿,夕瑤。”
小助理一路低着頭,他都不敢認這個這麽蠢的人就是他的頂頭上司,要是明天白哥酒醒了,知道是他送他回來,會不會殺人滅口啊。小助理腿有些發軟。
文夕瑤可不那麽客氣,三兩下的把白彥歡怼進車裏,見他還要往外爬,摁住白彥歡的胳膊不讓他動,“瑤瑤。”白彥歡有些委屈,琥珀色的眼睛濕漉漉的,一眨一眨的望着她,動作卻一點兒也不含糊的往文夕瑤這邊靠。
文夕瑤都被氣笑了,“白彥歡,你當我傻呢?”
“不傻!瑤瑤才不傻呢!瑤瑤最可愛啦。嘿嘿嘿。”接着白彥歡就愉快的哼起了歌。
第二天,白彥歡穿着睡衣坐在沙發上,手機裏循環播放着他自己的聲音,小助理在旁邊瑟瑟發抖。
“白哥,咱們今天有一個封面要拍,還有一個采訪。”
“是麽。”白彥歡的聲音和手機裏的形成二重奏,小助理咽了咽口水,艱難點頭。
“小丫頭。我記住了!”文夕瑤收到這條短信,撇了撇嘴。
“這些劇本,有什麽想法麽?”喬一綸的手依次點了點桌子上的本子,文夕瑤搖了搖頭,“要不是偶像劇,要不就是角色是妖豔賤.貨。”
喬一綸點了點頭,“等登天之路播出吧。這些不急。我還給你接了一個gg,女孩味道的香水,中端香水品牌。但被收購後,一直都很有野心,應該不會就此沉寂,而且很有誠意,一年的合同,讓你當形象大使,價位開的算高。”
“好。”
“開拍的時候,我帶着你。”說完正事,喬一綸似笑非笑的看着文夕瑤,“最近是和席總吵架了?”
“學長現在怎麽也喜歡八卦了。”
“就是最近席總的低氣壓有些影響我的工作。”喬一綸放下手上的文件,露出白皙的手腕,他的手不僅是時下非常招人的有力修長,可能是因為氣質的原因,還帶着一種別樣的誘.人。而文夕瑤的注意力,卻放在了喬一綸的手表上。
哪怕只是停留了一瞬,喬一綸還是敏銳的察覺到了,手腕動了動,“看到了?”
“恩。”手表下面若隐若現,卻蜿蜒扭曲的傷疤,在那麽漂亮的手腕上,猙獰盤繞,不想注意到都難。
“很難看吧。”喬一綸雲淡風輕,手上卻一點點的把袖子拉高。文夕瑤想起來,公司裏确實是有不少人說,喬經理一年四季必然穿的都是長袖,但身上永遠清清爽爽,還有人開玩笑,說這是長得帥的人的特異功能。現在真相就很明了了。
文夕瑤一臉奇怪,“你是因為難看,才把它遮起來麽?”
喬一綸眼底有了笑意,“不然呢?”
“其實有的時候,別人震驚的目光,不明真相卻飽涵同情的視線。是挺麻煩的。”
“或許吧。”喬一綸沒有再去整理袖口,送文夕瑤出了門,低頭看着手腕,輕輕笑了一聲,語氣柔和,“越來越有意思了。”
文夕瑤剛出了喬一綸的辦公室,就被李圓圓叫住了,“夕瑤,席總剛剛打過來一個電話。”
文夕瑤看了眼來電顯示,沒有回,上了電梯徑直上到頂樓,秘書指了指總裁辦公室,“席總,就在裏面。”
文夕瑤剛打算過去敲門,門就自己自動打開了。文夕瑤的手敲到席默卓的胸口上,兩人都是一愣,文夕瑤的手沒有拿下來,兩個人就像都不知道一樣,席默卓先開了口,“怎麽上來了?”
“不歡迎?”文夕瑤搭在席默卓胸膛上的手用了些力氣,席默卓搖了搖頭,“我可沒說。”
文夕瑤發出一聲輕哼,也不說話。席默卓看了眼周圍,立馬這裏就剩下了他們兩個人,“最近工作安排緊麽?”
“學長沒像你彙報?”
席默卓一噎,“今天的還沒彙報。”
“哦,近期有一個gg要拍,接着就是登天之路的宣傳了吧。”文夕瑤手伸的累了,收了回來,席默卓垂着眸,臉上露出一絲失落。
“你……”
文夕瑤的手機叮叮咚咚響了起來,是白彥歡發的視頻,文夕瑤挂了,白彥歡開,等第三次還把費逸晨來進來了,文夕瑤不好再挂,接了起來,“幹嘛?”
“我還沒問你幹嘛呢!為什麽剛剛不接視頻。”
文夕瑤沒好氣的回,“你給我發了,我就要接啊!”
兩人這一杠,眼看着又是沒完沒了的架勢,費逸晨只好開口,“夕瑤,昨天木沐好像是給我打電話了,我今早起來,已經不記得她說什麽了。”
文夕瑤沒有去問費逸晨,為什麽不給木沐打過去之類的廢話,不好意思道:“木沐姐打電話的時候,你們都喝多了。費哥你還開了揚聲器,我聽木沐姐的意思好像是,要是他哥哥給你打電話或者來找你,你不要搭理。”
“木沐她哥來找我?”費逸晨不明所以。
文夕瑤就更不知道什麽意思了。
費逸晨離開了一會兒再回來的時候,臉色嚴肅了起來,“小白,木沐說她哥知道小安。”
席默卓在一邊安靜的等文夕瑤挂了視頻,還沒說話,文夕瑤就拿起包,要走。“卓哥,我有點兒事先走了啊!”
雖然文夕瑤帶着耳機,席默卓不知道她電話的內容,但是誰讓他眼神好,看清了文夕瑤視頻對面的人。白彥歡能有什麽事麻煩夕瑤?席默卓一下子沒有了看文件的心思。
費逸晨知道消息後,就決定要去趟木沐她哥所在的醫院,眼睛發紅的樣子沒人願意攔他。可就是這麽倒黴,木沐進出那家醫院的消息,被媒體爆了出來。一時間各種猜測,但說的最多的就是木沐生病,去醫院就醫,粉絲們一時間心疼的不行。
費逸晨的經紀人也很是頭大,原本稀疏的頭發,馬上就要往地中海發展,還在努力勸,“你之前說要來醫院,我也不攔你了。但是現在木沐的新聞剛爆出來,你就往醫院跑,要是被拍到,往好聽裏說是你去探病木沐,那些媒體就能寫出木沐病入膏肓。要是說話不好聽的,那就是木沐疑似懷孕!”
費逸晨像沒聽到一樣,經紀人嘆了口氣,“成,你不管你自己,你也不願意可憐我,那你想想人家木沐行不行,她已經夠煩的了,還要在這個關頭被你坑一把?”
“是啊,說不定到時候咱們一起被拍到,那就是木姐和夕瑤好閨蜜來孕檢,嘿嘿。”白彥歡剛笑兩聲,就被文夕瑤狠狠的踹了一腳。
費逸晨到底被勸住了,那邊木沐也算松了口氣。雙方重新聯系了一個恰當的時間,費逸晨情緒才算穩定下來。
別過費逸晨一個勁兒道謝的經紀人,白彥歡像是頭一回見文夕瑤一樣,上下打量她。文夕瑤不耐煩,“你這又是什麽毛病。”
“我沒想到你真會來啊,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熱情了?”被文夕瑤斜了一眼,白彥歡清了清嗓子,“我不是說你冷血無情,沒良心還恩将仇報啊,就是有些奇怪你怎麽那麽積極的幫費哥,不會是……”
白彥歡若有所思,猛的想到費哥确實是不抽煙,又對文夕瑤照顧有加。文夕瑤的第一部作品,就是和費哥一起拍的,兩人在劇裏的親密戲可不少。現在文夕瑤又這麽幫着費逸晨,白彥歡看着文夕瑤的眼神越來越詭異,在被文夕瑤回了一個要你管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文夕瑤被白彥歡送回來,剛進家門,就感受到了家裏奇怪的氛圍,文母還在公司沒有回來,家裏就文父和文希樂兩個人,文父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文希樂離得老遠在一邊逗狗。見到文夕瑤回來了,兩個人都站了起來。
“瑤瑤回來啦。”
“姐,你可算回來了。”兩人同時開口,面上的笑或多或少有些不自然。
“爸,樂樂。你們兩個這是怎麽了?”
文希樂和文父之間氣氛詭異,家裏的另外兩個成員早就深有體會,但兩人總是避開不談,現在正好遇見了,文夕瑤就想想問問清楚。
“沒什麽。”文希樂看都沒看文父一眼,接過文夕瑤的包,就想像以前一樣,插科打诨,蒙混過關。文夕瑤現在算是看出來了,父親或許是真不知道文希樂抽什麽風,可是文希樂是清楚的。
文夕瑤一把揪住文希樂的耳朵,“沒什麽,你還惹咱爸不高興?樂樂,你都多大了,啊?”
“我哪惹他了。”文希樂嘴上這麽說,又小聲嘀咕,“姐,你和那個黎亦彬最近沒聯系吧?那人一看就不是個好人。”
“那是爸爸的得意門生,你可別瞎編排。”
“能當他得意門生的,才肯定不是什麽好人!我就是奇怪他怎麽還好意思,當什麽大學教授,教書育人!”文希樂的聲音一下子大了起來,對上文夕瑤不可置信的面孔,破罐子破摔,“他們這是蛇鼠一窩!姐你別被那個黎亦彬騙了!”
“文希樂!你在說什麽?”
文父臉上帶上了怒氣,但還在極力克制,頗有些受傷的望着文希樂,顯然沒想到他在兒子心目中是這樣的存在,“你讀了這麽多年的書,書讀到哪裏去了?你就是這麽說爸爸的麽?”
“教書的都是你們這種人,我讀書能讀出什麽來!”文希樂也不甘示弱,文夕瑤一把拉過扯着脖子的文希樂,“文希樂,你幹什麽,好好跟爸爸說話!”
“你們就是這樣!你和媽都這樣,相信這種男人,你們都被他的表象給騙了!姐,你也不想想,他一個大學教授,要是真的清高,怎麽會娶咱媽,還不是為了我們文家的錢!”
“樂樂!”文夕瑤叫出聲。
“啪!”一聲清脆的巴掌響,文父高高舉起的手顫.抖着遲遲落不下去,文希樂嗤笑一聲,拿開文夕瑤抓着他的手,咚咚咚的上了樓,很快拎着個皮箱走了下來,“我這段時間住校。”甩下這句話,文希樂推門離開,被小金毛擋住道,毫不猶豫的繞過去,‘嘭’的一聲,大門合上。
“爸,樂樂他……”
“瑤瑤,讓爸爸自己一個人靜靜。”
文夕瑤咬了咬唇,又安慰了幾句,最後才上了樓。
先是被費逸晨的事情搞得摸不着頭腦,回到家,文希樂又來了這麽一出。文夕瑤怎麽想,都覺得文希樂當時說的話太過了,加上之前的朦胧感覺,文希樂絕對不是什麽狗屁的遲到的青春期,而且文希樂維持這麽态度已經快兩年了。
那應該就是那時候她弟弟和父親發生了什麽,而發生了什麽事,又是文希樂耿耿于懷,文父毫不知情的。那就只能是文希樂單方面的發現了什麽,看見了什麽。
文夕瑤相信以文希樂的性格,絕對不會是道聽途說一些事情,就毫無理智的把事情鬧得那麽大。
可是一直溫文爾雅,絕對是好父親楷模的爸爸,能有什麽事情,會讓文希樂這麽憤怒呢?
文夕瑤不停的給文希樂打電話,得不到回複,只好改發短信。
“樂樂,我們可以談談麽?”
“你走了後,爸爸很難過。爸爸不是真的想打你,但是當時你說的話,實在是太過分了。”
“到底發生了什麽?你能跟姐姐說麽?有什麽問題我們一起解決。”
“姐,你相信我麽?”
“我信。有什麽事情,我們見面談吧,就去你們學校旁邊的那個奶茶店?”
“我想想。”
文希樂發完這條消息就沒了動靜,文夕瑤也不急,抱着手機,思緒紛飛。這時候手機一亮,結果并不是文希樂發來的消息。
文樂樂要約她吃飯?文夕瑤現在可沒有這個心情,很快就拒絕了。
那邊的文樂樂收到文夕瑤的回複,沒覺得有什麽意外,“怎麽樣?”她旁邊的中年女人一臉殷切,文樂樂把手機屏幕遞到母親面前,“拒絕了。媽,我都跟你說了,夕瑤是幫了我的忙,我也确實是想感激她。可是也要看人家需不需要啊。她又不缺咱們家這頓飯,大家都忙,我要是一直糾.纏,會讓人家誤會的。”
“你請她吃飯,她有什麽誤會的。”中年女人很不高興,完全沒有了之前撺掇文樂樂感恩的樣子,“架子倒是不小。”中年女人哼笑了一聲,轉身回了廚房。
文樂樂把母親神神叨叨的樣子看在眼裏,她的感覺沒錯,她媽從見到文夕瑤開始,就一直沒有正常過,難道她媽認識文夕瑤?
被母女倆惦記的文夕瑤,還在坐立難安的等着自家弟弟的消息。可是天還沒有徹底黑下去的時候,文希樂就發來了消息,是與文夕瑤期待完全相反的拒絕,“姐,我還沒想好,我就現在學校住一段時間吧。你不要把這事兒告訴媽啊,你也別來找我,反正你給我打電話我也不會接的。等我想好了,我就回去了。”
“臭小子!”文夕瑤打電話過去,發現自己竟然被拉黑了!看來文希樂是真的下了大決心了。
今晚的文家,除了文母是沒有人能睡個好覺了。晚上沒有睡好,結果一大早的文夕瑤也不能安生。
木沐哥哥吸毒的事情被爆了出來,就在這個檔口。
#木沐 吸毒#
#木沐 醫院 吸毒#
熱縮上全是相關話題,但是真正談及木沐哥哥的卻少之又少,醫院門前立馬被記者包圍,可等他們進去的時候,才知道木沐早已經離開了。
計劃臨時有變,費逸晨還是風雨無阻的去了木沐家,看到白彥歡和費逸晨,木沐一個頭兩個大,本來的英氣潇灑早沒了影子,青黑的黑眼圈牢牢的占據了她眼下的大半江山。
“你們怎麽這個時候還往我這邊跑啊,我們家小區很快就會被圍住的,你們還嫌事情鬧得不過大,啊?”
費逸晨面上有些不好意思,而白彥歡則是完全死豬不怕開水燙,“費哥是真的有要緊事,想問問你哥哥。木姐,我們現在都來了,你再把我們攆出去,那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木沐沒辦法,讓人進了屋,客廳裏,兩位打扮的格外鄉土風的老年夫妻,正嗚嗚的抱頭痛哭。見有客人來了,也不停下,老太太更是要往費逸晨這邊湊,“你們是木沐的朋友啊?”
“是的,叔叔阿姨,不好意思現在還來冒昧打擾。”
“那你們幫幫木沐她哥哥啊,怎麽辦啊,我們木金寶怎麽就突然上新聞了呢,要是大家都知道他吸毒了,我們金寶以後要怎麽娶媳婦啊。”
“是啊,是啊,這不是讓我們斷子絕孫麽?”老頭也抹淚點頭。說到傷心處,兩個老人開始哭天搶地,費逸晨和白彥歡面無表情的站在一邊,木沐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也不覺得丢人,這種事情,她早就習慣了。
兩位老人哭了好半天,都沒有停下的趨勢,木沐不耐煩,“你們要哭就繼續哭着,我帶他們去我哥那裏。”
“你這死丫頭是作死哦,你哥身體還不舒服,你帶人過去打擾他幹什麽!”老太太立馬站了起來,看着木沐的眼神又兇又狠。
“你剛剛還不是求人家,幫幫你兒子呢麽。怎麽,連面都舍不得讓你兒子露?”老太太看着木沐旁邊兩個男人,眼神閃爍,這兩個國民知名度極高的面孔,她當然認得,猶豫了一下,讓開了。“金寶身體現在還不舒服,脾氣就不是很好,你們多擔待一些,一定要幫幫我們金寶啊。”
沒有回複,木沐一路把兩人帶到了陽光最好的房間,一把推開門,“就這間,我不進去了。你們想問什麽就問,他不說就揍。”
費逸晨和白彥歡剛進卧室,就聽見床上的人哎喲喲的叫喚起來,“媽,你兒子難受,難受的不行,你就讓你兒子吸一口吧。不然我真的會死的,你還想不想抱大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