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身中情毒 暗處那個一身黑色鬥篷的人這……
第19章 身中情毒 暗處那個一身黑色鬥篷的人這……
林雁一低頭冷眼看着沉入溫池中那個雙目緊閉,一臉茫然的男人,面上哪裏還有一絲嬌媚之态。
“都是按照你的吩咐做的。”她冷冷道,“還有什麽問題麽?”
暗處那個一身黑色鬥篷的人這才走了出來,開口說話,是個女人的聲音:“費那麽大功夫,花了那麽多時間,居然都沒能讓任渠椋愛上你。這次顧淩宇這個機會,你可一定得抓住了,別浪費了我這麽多的噬魂香粉。”
林雁一冷哼一聲,“噬魂香粉?你有這等寶貝又能如何?當年還不是……”
聽到這話,身穿鬥篷的女人仿佛已經預料到林雁一接下來想要說什麽一般,倏地沖到了她的面前,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剩下的話全都堵了回去。
“我當年怎樣?我怎樣,還輪不到你來插嘴!”
林雁一不言不語,只冷冷地回瞪着她。
見林雁一的面色漸漸漲紅,那女人突然松了手,言語溫柔:“我對你已經夠好的了。你不願意當真和這些男人有什麽關系,我便特意為他制造出這樣的幻境,讓他誤以為有什麽事情發生過即可。你要知道感恩,懂麽?”
林雁一捂住脖子,微微地喘/息着,不置可否。
那女人沉默片刻,又突然溫柔地用手撫上了林雁一的臉:“別怪娘心狠啊,這都是為了我們娘倆,能夠好好地活着!娘是疼你的!這次清瓊仙尊和魔尊都在泣露閣中,娘還冒這麽大風險來看你,就是為了來給你送解藥!”
她說着,将一個淡青色小瓷瓶塞進了林雁一的手中。
林雁一眼神晦暗,卻最終還是攥緊了那個小瓶子。
那是她體內五毒蠱的解藥。
她娘親親手種下的,讓她聽話的東西。
若是不能及時服用解藥,蠱毒發作時,便是如萬蟻噬心一般的痛苦難當,最終命喪黃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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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還待要說些什麽,卻有一陣敲門聲突然響起。
兩人對視一眼,皆噤了聲。
“顧淩宇,你在裏面嗎?”
是任渠椋清冷冷的聲音。
女人看了林雁一一眼,悄無聲息地退入了黑暗之中,從窗口一躍而出,沒有驚動任何人。
敲門聲還在繼續。
林雁一從前在琨玉山時是用過噬魂香粉的,但不知為何,這香粉對任渠椋一點作用都沒有。
她不知道究竟是因為任渠椋修為高深,心志堅定,才不會中這樣的伎倆,還是說他其實早有察覺。
但無論是哪種原因……
林雁一眼神晦暗不明地看向了窗口。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受制于五毒蠱。
縱然母親修為深不可測,對任渠椋也是要忌憚三分的。如今任渠椋在此,想來母親也是真的不敢在附近多留,自然也就無法知道她究竟做了什麽沒做什麽。
既如此……她其實也很好奇,為什麽不過是一起在高栾鎮待了兩天,清瓊仙尊和魔尊這兩個本該水火不容的人會突然之間變得那麽要好。
而且還有一件事——她母親的人早在三天前便收到了顧淩宇和任渠椋離開高栾鎮,動身前往泣露閣的消息。而從高栾鎮到泣露閣,禦劍至多不會超過一個時辰,這兩人怎得會今天才到?
這兩天,他們去了哪裏?又做了什麽?
莫非……他們已經發現了什麽?
思及此處,林雁一隐去了自己的氣息,悄然躍上了房梁,而後指尖靈光一閃,房間的門便打開了。
女兒家用香粉并不奇怪,可一般女孩子大都會有一種常用的香粉,并不會經常換。
但林雁一用這種香粉,卻是斷斷續續,并不常用。加之每每聞到過這種味道之後,任渠椋夜間總是不得好眠,他當時便有過一些猜測,懷疑這不是什麽普通的香料。
只是任渠椋對于巫毒之術知之甚少,因此即便懷疑,至多也不過猜測這恐怕又是林雁一用來勾引他的手段罷了。
如今再次聞到這種味道,一時沖動之下,便敲響了林雁一的房門。
顧淩宇和他可不一樣,這人本就是魔修,沒什麽原則,又是個心智不堅的,難保不會被這樣拙劣的伎倆迷惑!
可是至于這件事和他有什麽關系,他又為什麽不想讓顧淩宇中計……
清瓊仙尊是個理智的人,從來不會做沒有準備的事情。若思待會兒林雁一問起他為什麽在這裏,他就說自己是來找魔尊商議要事,結果因為對泣露閣不熟,所以敲錯了門。
然而,敲了半晌,沒有等到林雁一的回應,門卻自己開了。
屋子裏點着幽微的紅燭,卻是不見人影。
“顧淩宇?”任渠椋擡聲喚道。
沒有人應他。
任渠椋擡腳邁入了房間之中。
林雁一和顧淩宇居然都不在房間之中。任渠椋正覺奇怪,便聽到了自屏風後傳來的,低低的呻/吟聲。
所以顧淩宇果然已經中計了?
一把火将清瓊仙尊原本就所剩無幾的理智燒了個精光,這一回甚至沒有考慮後果,沒有考慮日後與林雁一見面的尴尬,任渠椋便沖到了屏風之後。
“顧淩宇!你……”
然而,屏風之後的場景,卻和任渠椋的想象略有些不同。
屏風之後是一座室內溫池,雖比任渠椋初見顧淩宇時青陽山上的那一座小了不少,但也是裝潢精致,小巧玲珑,容下三四個人不成問題。
而顧淩宇,則正半阖着雙眼,衣衫淩亂地仰躺在池中,口中發出一些意味不明的低/吟。
不知是不是因為那奇怪的香粉的緣故,顧淩宇面色潮紅,一雙薄唇更是嬌豔得仿佛要滴出血來。池水沖散了外袍,裏衣薄薄地貼在身上,領口卻張到了胸膛,露出精致的縮骨。
怒火瞬間被熄滅,卻又有另一股邪火悄然爬上了任渠椋的心頭。
這個樣子的顧淩宇……簡直比初見時不着寸縷還要命!
任渠椋暗罵一聲,卻也不知道是在罵顧淩宇還是在罵自己。
但即便如此,他卻也還是頭腦清醒,知道顧淩宇這個狀态顯然不太正常的。
可是,若真是林雁一給他下了情毒,那她自己為什麽不在這裏?
任渠椋一邊用所剩不多的理智思考着,一邊俯下身去探上顧淩宇的手腕,想要探一探他的氣息。
誰料,原本半阖着雙目的顧淩宇突然像是被毒蛇咬住了一般,猛地瞪大了雙眼,仰頭拽住了任渠椋的衣領,大喊一聲:“淩宇!”
任渠椋:“……喊你自己做什麽?”
旁人意亂情迷之時總都是念叨自己的心上人,頭一次見中了情毒喊自己的名字的人!
任渠椋無奈地搖了搖頭,正要細探,顧淩宇便反手扣住了任渠椋的手腕,堵住了他的雙唇。
任渠椋瞬間楞在了原地,心仿佛要從胸膛裏跳出一般,一時間什麽動作也做不出,便這麽由着顧淩宇拽着他,在他的唇齒間肆虐。
氤氲的水汽熏得任渠椋滿臉通紅整個人都像是要燒起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顧淩宇才放過了任渠椋,嘟嘟囔囔地閉上了眼睛,雙手漸漸松開,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氣一般滑入水中,任池水淹沒過了頭頂。
任渠椋這才猛地反應了過來,一把将人從水中撈了出來。
或許是情毒漸漸散去的緣故,顧淩宇的臉色總算不像方才那般滿面紅潮了,可這回卻換成了任渠椋一張臉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一般。
毫無疑問,顧淩宇會出現在這裏一定是林雁一的把戲。但不管怎麽說,任渠椋就這麽把人弄走都是解釋不通的。
可他現在卻管不了那麽多,腦海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顧淩宇再繼續待在這個房間,也不能讓他待在林雁一的隔壁——誰知道他走之後,林雁一會不會再做些什麽!
顧淩宇神志不清,一點也不理解任渠椋此時此刻的痛苦,一面不住地在嘴裏不知說些什麽,一面一雙手十分不老實地在任渠椋身上亂竄。
任渠椋額上青筋暴起,幾次忍不住想要将此人從背上直接扔在地上,然後不管這裏是哪裏,不管兩個人的身份,就像之前在高栾鎮時那個夢中一樣對待顧淩宇。
但清瓊仙尊的理智到底還是壓過了情感的。
于是在廢了好大一番功夫之後,任渠椋終于把顧淩宇背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直躲在房梁上看完了全過程的林雁一輕笑一聲,心中暗道,這兩人之間果然是不單純。
她還想呢,是什麽讓她這個嫉惡如仇的師尊竟能夠和魔修和睦共處,而且居然接受了泣露閣閣主的邀約,答應留在閣中過夜,如今看來是知道答案了。
顧淩宇今日是身中情毒,行為不能算數,但任渠椋卻是清醒的。
從前她在琨玉山時用了同樣的東西,任渠椋雖然沒有被這樣的小伎倆迷惑,後來卻也是大概猜到了林雁一的這番手段的。
她至今都還記得當初任渠椋對此流露出的不屑與厭惡的神情。
她當時還道,師尊真不愧是清瓊仙尊。
可怎得如今對象換成了魔尊,師尊的态度便轉變成了這樣?
不僅絲毫不厭惡,任由神志不清的顧淩宇對他為所欲為,甚至方才還漲紅了臉?
如此看來,今天自己這一遭手段,倒是遂了師尊的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