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非常的後悔! 清瓊仙尊可是我的追求者……
第7章 非常的後悔! 清瓊仙尊可是我的追求者……
任渠椋到達山頂的時候,恰好子時。
但他在山頂探查良久,卻什麽都沒有發生。
難道他想錯了?或者說,高栾鎮還有什麽其他高地?
一時間沒什麽頭緒,任渠椋只能暫時放棄,先回客棧去再做其他考量。
然而,等他回到客棧問過小二,才知道顧淩宇根本就沒有回到客棧。
任渠椋暗罵一聲,心道魔尊果然不可信,之後便離開了客棧,開始感應顧淩宇的位置。
令他沒有想到的是,顧淩宇居然仍在高栾鎮中。
靠着和鎖魔環之間的感應,任渠椋尋到了一處寺廟之外。
高栾鎮原就不是什麽富庶之地,雖說這小廟香火旺盛,但其規格也并不大,看起來再普通不過。任渠椋足尖輕點,越過院牆,便來到了院中。
前院是供着佛像的廟殿,後院是一排低矮的僧人住房,深夜間一片靜谧。
這個時候是不好打擾旁人的,任渠椋便收斂了氣息,在小廟中四處查探。這可惜此處靈流紊亂,實在無法查探出顧淩宇具體所在。
兩個徒弟生死不明,任渠椋也是心急如焚,偏生此時顧淩宇也不知去向。任渠椋暗罵一聲,正考慮要不要在這種時候打擾那些熟睡的僧人時,朝廟殿中瞟了一眼,卻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這殿中供着的,不是什麽佛像,而是一座做工精致的少女像。這少女像眉目娟秀,栩栩如生,與這小廟格格不入。
雖說各地信仰各不相同,廟宇中供什麽像都是有可能的,但任渠椋曾在琨玉山中閱遍千卷,從未見過這樣一座神像。
而且,這少女似乎……有些眼熟,就好像他在哪裏見過這個人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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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栾鎮的鎮民,為什麽要在一座廟宇之中供奉這樣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八年紀的少女?這其中有什麽說法嗎?
顧淩宇現在就是後悔,非常的後悔。
原以為鬼靈什麽的一定在那座黑黢黢的山上,想着自己回了鎮子,總該安全了。可是他卻沒想到,其實鎮子裏面才是鬼靈真正出現的地方。
方才子時一到,高栾鎮中便無端地突然立起了一座高塔。
那是白日裏不曾出現過的。
顧淩宇在看到那座高塔的瞬間便出了一身的冷汗。而後,他的第一反應是拔腿就跑。
但正是這一跑,讓他失了先機。
他如今使用的是魔尊的身體,魔尊的修為何等強大,哪裏會受制于鄉野間的這幾個小鬼。可偏偏顧淩宇空有一身修為,卻沒有魔尊那顆身經百戰的心。
十數道黑影朝着顧淩宇撲來,兩兩拉一道捆仙索,如同一張天降大網,将顧淩宇牢牢地捆在了其中。待他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魔尊,完全沒必要怕這些小鬼的時候,身上的修為已經盡數被捆仙索封住了,而他也就只能無法反抗地由着這些小鬼将他拖入了那座詭異的黑塔之中。
原以為走夜道被十幾個黑影捆起來已經是一件極恐怖的事情了,卻不想高塔內的情景才更是讓顧淩宇頭皮發麻。
進入大門之後,眼前是一條狹長的走廊,牆壁上點着藍悠悠的鬼火,雖然照明效果極差,但營造恐怖氛圍的效果卻好的不是一星半點。
就這麽被一群連臉都看不清的黑影拖着在這樣一條走廊上穿行,顧淩宇只覺自己渾身寒毛豎立,連走路都有些不知道先邁哪只腳,完全是被黑影們拖着前行。
周圍一片靜谧,只聽得見他一個人的呼吸聲和快得不像話的心跳,愈發清晰地提醒着顧淩宇,他現在身邊的是一群沒有生命的鬼魅。
顧淩宇實在受不了這種壓抑地氛圍,哆哆嗦嗦地和自己身邊的小鬼搭話:“大哥……您這是要帶我去哪裏啊?這是什麽地方啊?”
鬼靈們不理他。
只有他一個人的聲音回蕩在空蕩蕩的走廊裏。
顧淩宇幹笑了兩聲,努力壓下心頭的恐懼和微微的戰栗:“我聽任渠椋說你們是什麽鬼靈……也就是鬼沒錯吧?既然是鬼,那你們生前就是人喽?”
鬼靈們依舊不理他。
“你看,我也是人,但是要是被你們吓死或者被你們殺了,那我就成了鬼了,就和你們一樣了。你現在這麽吓唬我,等我也變成了鬼,你說我是找還是不找你複仇呢?怪尴尬的不是?”
鬼靈:“……”
就在顧淩宇滿嘴胡言亂語期間,鬼靈已經帶着他進入了走廊盡頭的一處寬闊的大殿之中。
大殿和走廊風格一模一樣,看起來有些像地牢之類的地方,正中處有一顆發出瑩瑩紅光的石頭懸浮在空中,四處飄散着藍瑩瑩的鬼火。
暗淡的光線讓整個大殿顯地十分壓抑,緊仄逼人。
顧淩宇擡眼,便看到了被捆仙索綁在大殿那頭牆壁上的兩個雪白的身影——正是突然和任渠椋斷了聯系的雁桢和輕隐。
幽微光線下視物不清,又有鬼火擋道,一時間也看不清那兩個孩子現在究竟如何了,只聽得大殿之中除了微微風聲之外再無其他聲音。
那兩人則是一動也不動,一聲也不出,像是暈過去了的樣子。
顧淩宇雖然有些怕鬼,但一般情況下,若是旁邊能有人陪着,恐懼便能被削弱很多。如今這兩個小孩雖然暈着,但他好歹也算是在鬼窩裏見到了活人,便不再似方才那般恐懼了。
方才對這些鬼靈好言相說沒有作用,顧淩宇咽了口唾沫,打算采取強硬手段威脅他們:“你們知道任渠椋嗎?清瓊仙尊任渠椋!他可是正道第一劍修!對他而言,你們這樣的小鬼根本就不夠他砍的!他可是我的追求者!你們要是敢傷我,信不信他把你們這座妖塔夷為平地!”
不希望任渠椋愛上他是一回事,但用一用他的名聲應當無妨。而且被人無端這樣污蔑,任渠椋應該只會更加讨厭他才對。
鬼靈:“……”
“魔尊!你要不要臉!”鬼靈還未說話,那頭牆上的輕隐聽到顧淩宇的話已經忍不住喊了起來,“我師尊才不是你的追求者!他自幼便教導我們正邪不兩立,絕不會和你這樣的魔修為伍!”
雁桢看來也是十分敬重自己的師尊的,原本木讷讷不愛說話的一個人,此刻也忍不住開口道:“魔尊大人威名滿天下,竟然也不是這些鬼靈的對手,還需要搬出我師尊的名號來恐吓他們嗎?”
顧淩宇:“……”
我還以為你們暈過去了!沒暈我進來這半天你們也不吭一聲!
不過聽他們能喊得這樣生龍活虎,想來也是沒什麽大事,只是像他一樣被封住了修為而已。
鬼靈不管這三個聒噪的活人在喊些什麽,也不知是聽不見,聽不懂,還是不想理會,只拖着顧淩宇來到了捆着兩個孩子的那面牆前,按照順序将他綁在了輕隐的旁邊。
原本魔尊的威名的确是足夠震懾像輕隐和雁桢這樣初出茅廬的小孩。但先是經歷過了客棧門口顧淩宇滿口跑火車,又見似了威名赫赫的魔尊大人被幾個小鬼便輕易困住,甚至還需要搬出正道人士來恐吓小鬼,二人心中對魔尊的畏懼已經全然化為了烏有。
輕隐顯然還沒忘了顧淩宇方才對自己師尊的污蔑,白了他一眼:“你為什麽還穿着我師尊的衣服?”
顧淩宇:“你是指望我被你師尊追殺加被這些鬼靈追殺的空隙抽個時間去換身衣服麽?”
輕隐不再理他,只嘟嘟囔囔道:“真不知道師姐為何會為了這樣的人離開我們,居然還好意思說師尊追求你?你也不看看自己……”
說到這裏他說不下去了。
他原本是習慣性地想說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子的。可方才鬼靈抓顧淩宇回來的時候摘掉了他臉上的面具,此刻離得又近,輕隐自然看得清此人相貌,當真是無可挑剔。
但輕隐又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師姐是一個只看外表的膚淺的人,便悻悻住了嘴。
顧淩宇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說我也就是不願意而已。不然就憑我這個相貌,莫說是你師尊了,你們可真該看看原作,看看有多少人被我這張臉迷得神魂颠倒!
不過此刻也不是讨論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要先想辦法逃出去的。
将顧淩宇捆在此處之後,那些藍悠悠的鬼火便漸漸一個一個地消失了,只留下大殿中心那塊散發着紅光的石頭。
“小孩兒!”顧淩宇喚道,“你們師祖給你們的那個卷軸,上面都寫了些什麽?你們又是怎麽被關在這裏的?”
“你叫誰小孩兒!”輕隐怒沖沖道。
顧淩宇也很無奈。他倒是想叫這兩個小孩的名字,但只知道他們一個叫輕隐一個叫雁桢,誰是誰卻也分不清楚。
那個叫做雁桢的孩子安撫過自己同門之後淡淡開了口:“卷軸被那些鬼靈搜去了,但上面的內容我已經全都記了下來,魔尊大人若是想聽我可以告訴你。”
雖然今日一見,眼前這位所謂的“魔尊大人”也的确刷新了雁桢對魔尊的認識,但對方修為強大卻是事實。三人如今都被困在此處,多一個人想辦法也能多一線活着出去的可能。
顧淩宇努力伸長了脖子對雁桢笑了笑,示意他說下去。
倒也不怪他分不清誰是誰,原作裏只說任渠椋的徒弟是林雁一,根本就沒提到這兩位。
按說就算現在這個世界的發展和原作有些區別,但是師徒關系所需的緣分極深,屬于那日天道傳達者所說的命線之一,原作和現在應當差別不大才對。若是他們兩如今是任渠椋的徒弟,原作不應該沒有提及。
等等……也不是沒有可能!
原作是從顧淩宇和任渠椋相識開始講起的,而這兩個孩子來到高栾鎮也是那兩人相識之後立即便發生的事情。
而如果這兩個孩子在這裏沒有遇到任渠椋,沒能從這座高塔中逃出去……那原作中似乎的确是沒有提及他們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