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帥氣的校霸
帥氣的校霸
教室裏本是吵吵嚷嚷,汪英彥一出現就讓蔣連出來,帶着一股殺氣,班上同學一下子就像被按下開關,只剩眼睛咕溜溜轉。
這種大佬相見魔鬼打架的時候,平民是不得靠近的,連動彈一下也是要三思而後行的。
唯獨抄作業的學生眼珠子瞥了下鐘,又開始手上動作。
教室突然就有了上課都沒有過的安靜。
蔣連擡起頭,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這張臉前兩天剛被他打成了豆沙包,現在浮腫已經消去,露出原本俊秀的模樣。若是單看,膚白大眼,濃眉高鼻梁,的确是上好的皮囊,戴上假發也許都能以假亂真,誤會成個好姑娘。
可惜長在了個人渣身上。
蔣連秉着愛美之心人人有的心态,咂嘴憐惜了一番,然後懶洋洋地起身,看汪英彥似乎四處搜尋的眼神終于聚焦在他身上。
“怎麽,兩日不見,你就不記得爸爸我長啥樣了?”
“我認你做爸爸?”汪英彥一驚,沒這風聲啊。
“媽的,”蔣連走近了一步,“你傷好了就想賴賬?是我打的不夠重,還是打的太重,你現在已經癡呆了?”
汪英彥心想,你的人設不是穩重能忍,心中有城府麽,怎麽挑釁話痨毛病一個沒少?
再說,要求未免太低端。他上個世界才認系統做爹,再多一個爸又有啥,就是認你做爺爺又有何不可!他要這臉有何用!
反正也不是他的。
于是蔣連就見證了汪英彥眉毛都沒挑一下,一句卧槽都沒說,比說hi還自然流利地喊了聲,“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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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換他愣了下,不自在地晃肩,吞吞吐吐答了個“昂”。
他為啥突然這麽乖?搞得他才是那個欺負人的流氓一樣。
沒意思。
蔣連靠牆,“有事?”
汪英彥十分狗腿地笑,“是呀,想和你聊聊天。”
蔣連眯眯眼,“喝江小白罵粗話懷裏還摟美女的那種?你以為我和你一樣?”
“不不不,喝星巴克談詩詞歌賦還望月亮那種。”
蔣連覺得他瘋了,瘋了也就算了,還來侮辱他的智商。
“誰他媽要和你聊天,你三歲半還沒長大就找媽媽去。”蔣連嫌棄地推他一把,轉身往座位上走。
汪英彥一把拉住他手腕還是笑嘻嘻的,“媽出差了,你不是我爸麽。”
他就知道這麽輕易喊爸有陷阱,合着在這兒等着呢。
“你就是還沒挨過打是吧。”
“老師離你還有十米,蔣連我勸你別啊。”
“你還敢威脅我了?”
“我這是善意的提醒。”
蔣連一瞧,老師還真就站在汪英彥身後不遠處,還不是沒脾氣只會敲黑板的英文老師,而是挺大肚子最愛收手機的教導主任。
麻煩。
他“咂”了聲,給他翻了個魚肚子一樣完美的大白眼,甩開汪英彥的手。不過汪英彥好像沒有get到白眼中飽含的憤怒,他跟個雕像似的,嘴角弧度都不帶變化一下。
蔣連只好皺眉無奈,“啥意思啊,不答應你還不肯走了?”
“不答應我就跟你這兒耗着,反正我時間多,你要答應了呢,聊天不也就一兩小時麽,不比我在這兒天天看着你好?”
“你傻逼吧天天看着。”蔣連是真驚,按理說這種人要麽打一頓就消停了,要麽就卧薪嘗膽過段時候再殺回來,怎麽還有蒼蠅一樣什麽都不幹,就會嗡嗡嗡的操作呢。
而且這麽大一只蒼蠅...蔣連從上到下打量他,好像還打不死。
他絕對不信汪英彥能改邪歸正,撐死了就是暫時性偃旗息鼓,指不定哪天就突發病症。
試想,一個流氓頭頭,一個好看的流氓頭頭,一個好看而且巨有錢的流氓頭頭。
就算脫胎換骨他信吧,也不能一下子誇張到聊詩詞歌賦人生哲學吧,那不是爾康追紫薇那一套麽。再說了,紫薇人是個身嬌體弱美嬌娘,他蔣連是個光膀子撸串的壯漢,就是個粗人,可汪英彥也是個粗人,兩粗人聚到一塊兒談詩,是打算把杜甫的頭和李白的身子拼到一起麽。
蔣連看着這只蒼蠅,覺得自己被低估了。
他居然被迫在“每天看見他”和“看他兩小時”裏做出選擇,這是他蔣連處理問題的方式麽?
他一勾手,汪英彥就低下頭來,他在他耳邊輕輕說,“你再來騷擾我,見你一回我打你一回,現在滾吧。”
汪英彥表情卻沒有絲毫變化,似是早有準備,然後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明天再來。”
“什麽?”
“看來今天是沒有成果了,先回去,今天就躲掉一頓打,做好明天挨打的準備。”
“你神經病啊?”蔣連從來沒見過這種邏輯,懷疑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
可汪英彥志在必得,“我清醒着呢,明天見。”
蔣連看着他的背影,真想上去一腳踹醒他,最好能一腳把頭和身子全分家的那種,他想看看汪英彥的身體構造,再聞聞他腦袋裏裝得是不是漿糊。
“好像個變态啊。”他自言自語,對着空氣發呆,卻沒注意到大肚皮朝天的教導主任已經走到他身邊。
“你說誰?”
汪英彥一轉身就想對策。
能不見麽?不能,這是執行任務的第一步:首先得見到人,不然任憑哪個狐媚子也施展不了手段。
那見了蔣連就能對他好點兒麽?不能。他剛才看蔣連的眼神,那分明是要把他掐死,他快一米九,比蔣連還高半個頭的身子當場就杵在那兒了,腿都差點一軟給跪下來。
他汪英彥一個原來正兒八經的女孩子,變了性居然能長到一米九,這是要成竄天猴啊?
竄天猴對着鏡子憂心忡忡:明天這頓打是逃不掉了。而且從以往挨打的經歷看,蔣連人品相當差,打人居然打臉。
他嘆口氣,“歐呦,我這英俊的臉龐,短時間內也許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在商城界面買了許多止痛藥,吃下去就能削弱在這個世界的痛覺。他一連買了七瓶——至少得挨打七天。
買完他還是覺得不好,朝樓下大吼了聲媽。
汪媽提着裙子風風火火趕上來,扶門問,“怎麽了?”
汪英彥表情複雜,“我們家有防彈衣麽?”
“...”汪媽站了會兒,走進房,用頗為一言難盡的臉色從亂七八糟的衣櫃底部“刷”地抽出防彈衣,“你要參軍?”
“我明天過去當人肉沙包,怕一不留神死了。”
“你挨打上瘾了?”汪媽震驚,“你要是喜歡被打,你爸拄那拐杖打人可疼了,叫他來啊,下手也能知道個輕重。我還是第一次知道挨打也能上瘾的。”
“媽這都那跟哪兒啊,我才說一句你看你給補充的,”汪英彥露出一抹笑容,“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都是投資,有的是賺回來的時候。”
汪媽更為驚詫,眼珠子都要和眼眶分離了,“你會說諺語了!”
汪英彥覺得小時候汪媽指不定就這樣,看見對着牆撒尿的他也會捂嘴大驚,激動地聲音都發顫,“你會自己撒尿了!”
汪媽好像很喜歡瞪眼,汪英彥這幾天一直有錯覺:汪媽的眼球是不安在眼眶裏的,只不過是眼球在散步溜達的途中停了一站,漂浮才是常态。
他這都是什麽奇怪的想象?
第二天汪英彥穿着防彈衣來了,他專門挑了個吃飯時間,不影響學生學習,還方便他們一邊吃飯一邊看戲。
蔣連自從昨天聽說他要天天來挨打,就斷定他是腦子不太好,關進鬼屋睡了一晚上瘋了,家長沒管住給跑出來的。但潛意識一直在等汪英彥出現,所以瞧見的那一刻除了有顯而易見的嫌惡,還帶着一閃而過的得意。
這種得意叫做:我兒子還挺守信用。
他大搖大擺地走過去,手放在脖子上揉了揉,“來了?準備挨打了?操場見啊。”
“其實我們跳過這一步直接咖啡店談人生也挺好。”汪英彥還在做最後掙紮,盡管他已經往嘴裏塞了五十片止痛藥。
“什麽跳過這一步,跳過這一步也不會是咖啡店見,而是你識相再也不出現我面前,”他甩着膀子想了想,又補充一句,“也不去騷擾其他學生。”
“是哦,”汪英彥突然害怕,“要是我挨打了這麽長時間還一點兒收獲沒有,那不是自讨苦吃麽。”
然而言語間他們已經到了操場,蔣連掄起拳頭就要砸過來,汪英彥下意識捂臉大喊,“打人不打臉,打臉傷自尊啊!”
蔣連的拳頭在汪英彥胸前停住,食指在他衣服裏挑了下,疑惑着問,“你裏面穿的啥?”
“這個麽?”汪英彥把襯衫解開,露出裏面的防彈衣,“這樣你打着手感也好,我也少吃點苦。”
他對上蔣連肉眼可見的震驚,生怕他不滿意,又補了句,“當然了當然了,你要是覺得我這樣沒有誠意,那也我脫了也行。”
蔣連已經完全失去了打人的興趣,他突然覺得自己那天做的是不是太狠了,好好一個大小夥子,都給他逼瘋了。
他同情心升起一半,想到這人以前做的惡性,便把同情心又塞回去,嘆口氣,在汪英彥肩上拍拍,沉默着插褲兜離開了。
汪英彥卻不知道他這一番心理活動,只當是自己做的不好壞了他興致,脫了防彈衣往地下一扔,對他大吼,“我脫掉了我真的脫掉了,你來吧!”
蔣連身形一頓,捂着耳朵從現場逃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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