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惡心的玩意兒
惡心的玩意兒
往日唐與微休息,是不讓宮女守在外間的。
但侍衛們卻是整夜警惕着,所以哪怕是宮女短促的一聲驚叫,也叫他們聽見,快速湊近門前詢問何事
另有侍衛去喊玉河與一幹宮女,雖是得了皇帝的特令要在宮內巡邏,但才人的寝殿他們是不可擅闖的。
玉河匆匆詢問,唐與微一邊說着沒事兒,一邊叫她進來将燭火都點上。
侍衛長在殿門口請了安,問了一下事情進過。
唐與微直說這人闖入殿中,手中拿了根小管,便将那管子立在桌上,不再說話,也沒甚興致将打開管子一探究竟。
宮女跪伏在地,瑟瑟不言。
皇帝到的時候,唐與微正昏昏欲睡的吃着第二盤點心——今夜定是沒的睡了,又肚子餓了,唐與微如何也不可能虧待自己。
聞人卓原以為是要下毒之類,便宣了個太醫随行,這時便在檢查那管子裏的東西。
“說,何人指使你的?要如何加害唐才人。”聞人卓一拍桌子,震得唐與微險些沒拿住糕點,連忙給他順氣,可別把她的碟子給打翻了。
驟然被唐與微關心的聞人卓一時錯愕,繼而心底暖暖的,大手握住唐與微的手,輕輕拍了拍。
唐與微一抽手,竟是沒抽動。
“我還沒吃好呢。”唐與微扯着嘴角露出一個敷衍的假笑,然後加了力氣抽出手又自顧自吃了起來。
聞人卓剛才的好心情蕩然無存。
見那宮女死活不開口,也不能真什麽都還沒問出來就将人打死。也不好當着唐與微的面用刑,想着要不先将人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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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看着唐與微這沒心沒肺還惦記着吃的樣子,可有幾分讓他窩火。
“徐太醫,查出什麽了沒有?”聞人卓見那太醫還在聞來聞去,不耐煩的出聲詢問。
“回禀陛下,這東西,……穢物。”似是很不好說,徐太醫支吾半晌吐了個模棱兩可的詞。
聞人卓又是着惱的一拍桌子:“到底是何?”
拿來害人地還能是什麽好東西,一個兩個的都不利索說話,什麽意思都要讓他猜來猜去不成?他堂堂皇帝日理萬機,哪有那閑工夫。
徐太醫一個哆嗦,這位皇上雖不大權在握,可處理他一個太醫還是輕而易舉的,可也輕易惹不得。
“是,男子的淫邪之物。”徐太醫為了能稍微文雅些表明這東西的本質,都想的自己頭頂有些涼。
卻不想還是驚擾了貴人。
唐與微初聽還沒反應過來,正将茶水喂入口中時,忽然明白,頓時一口茶就噴了出來。
這時她便也反應過來,當時這宮女想要脫她衣服,可不是她有什麽愛好,而是想拿這東西……
“卧槽,你特麽的惡不惡心啊?”頓時都覺得自己摸了那管子的手都不幹淨了,哪裏還吃的下去,連呸幾聲,叫玉河趕緊給她換茶點,打盆水。
“你不會,這玩意兒不會是還帶什麽亂七八糟的病吧?”一時唐與微腦海中全都被邪惡的病菌占據,奸笑着向她耀武揚威。
不帶這麽惡心人的。
聞人卓見她忽然反應那般大,便就有些心疼,再聽她所猜測,頓時臉色黑沉下來,一邊将暴躁的唐與微攬入懷中,一邊實在忍無可忍,一腳踹在那宮女的肩頭。
“拖下去,好生審問。”聞人卓道,再将人留在這讓唐與微看見,只怕更不知要聯想些什麽去。
“等等。”唐與微開口,也管不了打斷皇帝的話該是怎樣無力,她忽然又想起一事,試探那宮女道:“今日那香裏,你是不是也下了東西?”
被侍衛架着的宮女低眉搭眼,似是無動于衷,但唐與微還是敏銳的察覺她呼吸錯漏一拍。
“查一下那香爐。”聞人卓也道。其實香爐早已熄滅,大約是怕事成之後被人發現香中有異,所以特意算計好了用量。
滅的早些,再散了些味兒,保管能夠做到神不知鬼不覺。
太醫細細聞來,具體是什麽現在已不好分辨,但毫無疑問能加深聞香之人的睡眠,也就是說,類似蒙汗藥。
原本唐與微問及香爐一時,今日當值的那個小宮女心底便是一哆嗦,這時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哐哐磕頭:“皇上明察,小主明察,真的不關奴婢的事情,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
聞人卓示意侍衛将兩人一同押走,好生審問。其中有什麽牽扯,審審便也清楚了。
在嘴硬的人,刑用到了,自也有開口的時候。
殿中人都走了個幹淨,唐與微這才長出一口氣,似是想要将煩躁吐個幹淨。
這時才發現自己竟不知何時被聞人卓抱在了懷中,雖在這樣的夜裏,他的懷抱很是溫暖,但唐與微還是立刻将人推開。
“占便宜啊你。”以往連兩人同榻而眠都不甚在意的人,現在竟然第一反應是他占便宜。
聞人卓見她微紅的面頰,心情不自覺地好了點。
剛想開口安慰一番,就聽唐與微極不耐煩地道:“什麽破事兒,啧,這皇宮是待不下去了。”
雖說這個世界的生活似乎多有不便,在外的日子肯定要比在皇宮之中難過的多,但是也好過這大晚上的,還有個什麽人鑽入你房裏想往你身體裏弄些什麽東西。
以前雖也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這點小打小鬧她也不放在眼中,但最主要的是這事兒它夠惡心的啊。
聞人卓一驚,她是有随時都能離開皇宮的本事的,而她不走,也不過是她暫且還願意待在這裏罷了。
聞人卓也說不清楚自己何時開始竟這麽在意她的去留,總之當他想到這個問題的時候,他已經抓緊了唐與微的手腕:“你想離開這?你想去哪兒?”
他或許會有将她抓回來的法子,但那絕對不是他想要的。
唐與微被聞人卓突如其來的緊張弄的微僵,想了想,似乎自己還知道對方的秘密,還誇下海口說任由他監視。這會兒忽然要走,也難怪人着急。
自覺想明白的唐與微緩了緩心情,拍拍聞人卓緊抓自己手腕的手,示意他放開,都把她抓疼了。
“不走,不走,這不是一時氣的嘛,你說這主意多惡心人啊是不是。”唐與微撐着頭,在心底将自己得罪過的人都捋了一遍。
首當其沖便是慧嫔。
嗯,至于沒有證據?
啧,她唐與微要搞事兒,還要什麽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