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校園文
校園文
第二十五章
等貼好了對聯和福字，盛夏沒事幹了，她就對着電視機，順手開始疊紙花球。花球疊出來小小一個，放在手掌心裏看起來很可愛。
疊出來的樣子像是朵盛開的玫瑰花。
放在桌上做好的，稍微大一點的疊出來是櫻花的模樣。
喬荏路過客廳準備去陽臺，被盛夏逮住。她拿繩子一個一個穿起來，挂在了喬荏身上，喬荏無可奈何的看着她：“……你很無聊嗎？”
“有點。”盛夏說，“幫我放到那邊的箱子裏去。”
喬荏打開箱子，發現裏面全是疊好了的紙花球：“夏夏，你什麽時候做了這麽多？”
“我真的很無聊啊。”
盛夏也不疊紙了，她托着下颚歪着頭看喬荏：“你也看到了，我沒事可做，除了看看電視玩玩手機好像也沒其他事情可以做。”
喬荏嘆了口氣：“要回去上課嗎夏夏？”
“不要。”
盛夏一口拒絕了他。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個噩夢，短時間盛夏是不想回去了。
人都是有惰性的，算算看她大概也沒有偷懶多少時間……？所以還是不要了。
喬荏的神情出現了點細微的變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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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夏見狀不好，她也不去看喬荏了，一頭栽進軟綿綿的抱枕裏——看不到竹馬之後，她就連撒嬌也更大膽了，語氣是軟黏黏的，像是塊熱騰騰的粘糕。
“至少現在不要。”她說，又想了一會：“你不要管我嘛，你先去上大學我們再來說這件事嘛。”
喬荏還想說什麽，外婆已經從廚房探出頭來叫他了。
他走上前來，揉了揉整個人栽進沙發裏的盛夏的頭頂，就去陽臺了。
盛夏發現了。
自從竹馬越來越忙之後，他就越來越喜歡把她當成小孩子來哄了，不過，也可能是之前很多時候，盛夏都表現的太冷靜了，完全沒有給他表現的機會。
年夜飯特別豐盛，對于三個人來說可能稍微有點過量。但是老人家大概是覺得他們都太瘦了需要補補……對于這點盛夏持保留意見。
她覺得外婆去折騰喬荏這個骨架子就好了，還是不要折騰她了……她也一點也不想長胖，尤其是在竹馬怎麽吃甜的都不胖的情況下，她就更不想了。
過年還是很讓人開心的。
年夜飯後盛夏下意識的去看窗戶。
往年這個時候都應該會有煙花的，但是之前街道才來人說今年嚴放煙花爆竹，避免城市火災。盡管窗戶外還是火樹銀花不夜天，但确實和以往的場景又大不同。
“夏夏想看煙花嗎？”喬荏問她。
“別了別了。”盛夏扒着窗戶看了一會，企圖從高高的燈塔上看見時間：“過年我不想被請去喝茶。”
而且她也不是太喜歡煙花爆竹。
煙花還好一點，爆竹是真的吃不消。
就連喬荏玩的時候她都躲得遠遠的，不過自從喬荏發現她害怕之後就盡量都陪在她身邊了。
“如果你想看，我們可以開車去郊區放。”喬荏說。
盛夏想了一會：“下雪天為了放煙花去那麽遠，是不是有點傻？”
外婆聽見了他們的話，也笑了起來：“你們去玩嘛，小孩子就是要多出去。早點回來就好了，喬荏看着點夏夏，別讓夏夏被吓到了。”
“太遠了。”盛夏想了想，她搖了搖頭，“我不想在郊區跨年。”
“那跨完年再去？”喬荏看着她。
“你對這個有很大執念嗎？”盛夏驚訝的轉過來，“也沒什麽大不了嘛，不就是沒看見煙花，但是以後也看不見啊。”
喬荏：“……也是。”
盛夏看他還有點打不起精神，幹脆去搶他的手機。
喬荏微微彎下了點腰，讓她去拿，
她三兩下劃開鎖屏，鼓搗了一小會，然後攤給喬荏看：“看，電子煙花。”
喬荏：“……”
一朵朵小小的虛拟煙花在手機屏幕上炸了開來。
盛夏：“要是你覺得不夠，我們還可以打開電視，投影上去，你覺得呢？”
喬荏還能說什麽。
夏夏肯定是想看的。
但她也不願意下雪天跑那麽遠。
更何況對她來說，更多的也還是喜歡那個氛圍。
“提防城市火災啊朋友。”盛夏笑眯眯地轉過來說，“真要是全禁了我也覺得也挺好的，每年過年我出門都要提心吊膽，就怕小孩子往我身上丢鞭炮。”
說到這個，盛夏又想起來一件事：“……不過好像，最近幾年家附近都沒有聽見了。”
外婆端了盤切好的臍橙還有火龍果過來，聽見這話，先給喬荏塞了一片。
老人家笑呵呵地說：“因為小孩子都懂事了。”
喬荏：“……”
他覺得這話意有所指。
喬荏臉色漲紅的接過來，擱在桌子上。
盛夏意識到不對，狐疑的看着他：“你怎麽了？”
喬荏不吭聲，跑去廚房了。
盛夏還想叫住他，但是外婆已經坐下來了。
然後她就只好陪着外婆一起看春晚，過了一會兒，盛夏聽見了開門的聲音，大概是喬荏出門了。盛夏有點好奇，這個點他出去幹什麽，看看時間，似乎快到跨年了。
手機卻在這個時候響了起來。
盛夏看了一眼屏幕，發現是個不認識的號碼。
她走到陽臺去接電話，從玻璃門看見外婆似乎有點犯困，想着是不是要拿條小被子來，怕老人家冷到了。
電話那邊始終沒有聲音。
盛夏聽見了呼吸聲，稍微有點急促。
她等了五分鐘，就挂斷了電話。
盛夏拿了條小被子出來，給外婆蓋上。
她彎下腰去，擡起頭來的時候，順勢親了親外婆的臉頰。
老人家越活越小，這幾年越來越喜歡被親被抱，喬荏是沒救了，還好有夏夏。
外婆問她：“誰呀？”
“打錯了吧。”盛夏笑了笑。
秋意微茫然地看着被挂斷的電話，她都有些不可置信。
盛夏居然會挂斷了她的電話。
她在她面前表現的總是那麽乖那麽溫順。
可就算是盛夏不挂斷，她似乎也不知道應該和她說什麽——是助理提醒她，她給盛夏的那張卡裏面的錢一分都沒有動過。
但這都已經是幾天前的事情了。
她在和丈夫鬧離婚，忙財産分割不可開交。
這件事按理來說是記不住的，早就被抛諸腦後了。
但鬼使神差的，她居然給盛夏打了個電話。
然後居然還被挂斷了。
秋意微剛剛冒出一點兒的火氣很快被屏幕上顯示的日期消弭了。
她茫然地看着那個日期。
甚至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覺，看錯了。
……過年了嗎？
那麽她的夏夏，也在過年吧？
她腦海裏閃過這樣一個念頭。
手卻垂了垂，有些無力的癱軟下去，甚至連手機都握不住，摔在地板上，發出很大一聲響來。
秋意微慢慢地沿着櫃子滑下去。
她第一次這麽不講究的坐在地上，看着面前冷冰冰的沒有一丁點兒人氣的大廳，甚至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在加班。
每到這個時候，寂寞就像是魔鬼一樣，無孔不入的侵蝕。
黑暗也會随即而至，将她包裹起來，不能呼吸。
秋意微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做錯了什麽，但她總是不後悔的。
也不能後悔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