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時間線的初始點:四人組組樂隊】
【時間線的初始點:四人組組樂隊】
高一,正在獨自譜曲陷入卡殼(必須覓食和接着上晚自習)的于揚一離開教學樓便聽到他想要的音色和略顯稚嫩但自由的歌聲,他思路暢通正感謝這個天外來音,從口袋裏掏出本本旁若無人地記錄音符,結果被沖過來的舍友打斷:“快上課了你在這幹嘛呢?”
“來不及了,能不能幫我買份吃的,我一會回去把錢給你。”
“糯米雞?”
“行。”
樂弧還很貼心地買了一瓶冰紅茶:“小心燙。”
“還有多久?”
“十分鐘吧。你來得及吃飯嗎?”
“來得及。”說着合上本子塞進口袋,一把接過糯米雞拎回了教學樓。
“喂!味道太大的話會被值班老師發現的哦!”別的不說,這糯米雞确實是挺香的。
“你天天拎對街小吃回來的時候可不是這麽說的。”
“嗳。外宿生證又不是只便宜我一個人。”
“是是是。感謝大少爺的投喂。”
“哪兒跟哪兒啊。爸爸給兒子跑腿那是天經地義的。”
于揚聳肩把樂弧搭着的手甩了下去:“滾。”
插科打诨到此結束。因為高壓和高密度的學習氛圍,傍晚的課餘時間同樣被用于争分奪秒地洗澡洗衣和用餐,廣播裏的歌聲或許無人聽聞和留意,大概也只是石沉大海……拎着糯米雞回教室的于揚這麽想着,松了松脖子準備投入試卷大軍的隊伍,卻遠遠地聽見了教室裏吵雜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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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置沒錯,但平時應該挺安靜的啊。
“那是我們班?”
“Exactly。”
“欸?”驚訝到只發出一個音節。
“是小影吧。”
“啊?”于揚在腦中思索“小影”還是“小穎”。
樂弧一邊走進教室一邊指給他看:“喏。梁清影。之前十佳歌手預選賽進了決賽,最近廣播臺有預熱活動,進決賽圈的選手都會在廣播臺唱一首歌為自己拉票。今天正好排到她。”
“一天是只安排一位選手嗎?”
“對呀。就二十分鐘廣播的時間,原本留給廣播臺點的歌也只有每天兩首,這幾天都是唱一首點播一首。”
“《晴天》是她唱的咯?”
這次輪到樂弧震驚:“你聽到了啊?!”
“聽到了。”于揚不自覺笑起來,在心裏默默補了一句:“我的缪斯女神。”
第一節晚自習課間,于揚起身徑直走向梁清影,對方卻直接下樓去洗手間,于揚不好意思跟着,只得雙手交握倚靠在走廊欄杆處等她回來。結果課間實在太短,于揚只來得及叫住她問一句“你想要組樂隊嗎”就上課了。
組樂隊?梁清影一邊寫卷子一邊對此上心。下一個課間,她擡眸見于揚回過頭來,但是教室裏人大多還在奮筆疾書,于是她指了指窗外,于揚會意跟上。
“為什麽找我組樂隊?”——因為聽到了歌聲覺得還不錯。
“組樂隊然後呢?”——參加跨年晚會和春季的合唱表演。
“還有誰?”——這個應該商量着決定。
她已經預設了以上幾個問題且有了答案,所以她的第一個問題是:“組樂隊,唱什麽歌?”
于揚遞出手裏的譜子:“我自己寫的,還沒起名字。”
梁清影很是意外。她和于揚都是這所初中直升高中的,之前只在大考的榜單上見過,是平日見到了能對得上名字的關系,初三分班後也只忙着準備中考,所以即便同班一年多,也不知道對方原來還有這個特長。
“你好厲害啊。”她不由由衷贊嘆。
“你的天賦也不差。”間接回答了她想通的第一個問題。
她揚眉:“意思是聽出來我沒有學過唱歌咯?”
他點頭:“嗯。”
真坦誠。還很善解人意:“所以,譜子也換成了方便只上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音樂課的人能視唱的簡譜。”
“剛才順便整理了一遍。”草稿太亂了也拿不出手。
“噗。”梁清影笑起來,晃了晃手中的樂譜,眼睛亮晶晶地問道:“這個,我可以晚自習的時候看嗎?”
他點頭:“別被沒收就好。”
她反應很快:“我抄一份備份。”
“你看這份就行。我有原件,我來抄,我比較熟悉,寫得快。”
她釋然一笑:“謝謝。”
鈴聲響起的同時,那一連四個“我”也暴露了他究竟多想組樂隊了:生怕梁清影覺得麻煩和他被麻煩,而他真的沒覺得這是什麽多餘的工作量。
那個課間,他什麽都沒多想,只是非常想聽聽看自己的歌被她唱出來,是什麽樣子的。
她是最合适的演唱者。
但是組樂隊,兩個人只能說是組合,數學教與的一個道理是“兩點連線三點成面,四點确定一個限定的區間”,所以次日中午飯點,兩個人一邊排隊買飯一邊商量:
梁清影:“雖然說三角形具有穩定性,但我還是覺得四個人的樂隊會更好。”
于揚:“也是,無論兩男一女還是兩女一男,總會有人比較不方便或者孤單。”
“雖然說聽着很像在組cp,但是确實兩個女生和兩個男生,比一男三女和三女一男這種組合靠譜。”
“那接下來就是選人了。”
“初三之後大家多少都對自己的技藝疏離了,以前的興趣特長轉變為拖累學習的負擔,到高中之後更是收斂起來,有點像有才不外露的意思,就怕這種氛圍裏槍打出頭鳥。”
“抱歉,之前不了解你,但我現在想問你為什麽要在高一參加十佳歌手?”
梁清影刷卡買飯,随手指了兩個菜,從筒裏抽了兩雙筷子,端着餐盤站在一旁等于揚:“因為,想換條路。”
于揚刷卡,對阿姨說“和她一樣”,然後問梁清影:“你想當歌手?”他印象中她文理兼佳,無論選哪條路都不會差的啊。為什麽選擇了在這間學校裏最“離經叛道”的一條路。
兩人端着餐盤就近在空座上坐下,梁清影遞出一雙筷子:“也許吧。”“離經叛道”麽?可能是她的叛逆期比別人晚兩年罷了。
她把話題拉回來:“說回人選,雖然有抱小團體的嫌疑,但我們好像真得先從熟悉的人裏打聽誰會樂器,還有,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參與這個,呃,不像社團的社團活動。”
“梁清影。”他打斷,“我發現你好像挺瞻前顧後的。”
“不然呢?等到給別人帶去影響了再回來後悔‘當初不該這樣的’嗎?”
“我們要做的是‘提議’別人要不要參與,至于別人參與與否,參與之後是否會影響到他們的學習和生活,那是他們在做‘決定’的時候他們自己應該考慮的事情。如果覺得會有影響,他們自會‘拒絕’。如果說昨天是因為環境原因,今天,或者在樂隊成立之前,你都還可以冷靜地想一想,”他又鄭重問了一遍,“梁清影,你,要跟我一起組樂隊嗎?”
他私心希望她無懼後果地真心願意,但也同樣不希望她未來後悔當下的決定。
“看來你是真的不了解我。”
于揚的心涼了半截。
“我并不是不信守承諾的人,昨晚我收下樂譜答應你,就沒打算要放棄。只不過,我能決定的只有我自己,所以……”
“別人的人生,也是由他們自己決定。你不需要為此負責。”
梁清影笑道:“還是要負責的。畢竟我們是樂隊的正副隊長,對吧。”
于揚懸着的心終于落定:“這麽說,你是确定了咯?”
“從一開始就确定了。”
這次輪到他笑着回答:“謝謝。”
于揚接着梁清影之前擔心的問題說:“結小團體的懷疑不用管,因為本來就是要組一個樂隊,成名之後千奇百怪什麽傳聞都會有,如果連內部都不團結,那樂隊注定短命。所以,本來這就不是一個大規模面向全體的招人,而是先考慮,誰能和我們志趣相投。”
梁清影和于揚異口同聲報出了自己想到的第一個名字:
“張輕曉。”
“樂弧。”
确實是兩個不擔心課外時間的主。樂弧是出名的外宿生,而張輕曉則是直接請假周日的晚自習,即使如此他們倆還穩居年級中游,各有特長的科目。看來是真不用擔心學習。
果然二人也很爽快地加入了,然而四人湊在一起開會的第一天,樂弧難得嚴肅。
張輕曉:“不是要組樂隊嗎,怎麽就嚴肅得像是要綁定紅線一樣”
樂弧:“廢話,處了感情不過就是分手,處樂隊就像古人石上刻字,樂隊散了歌都不會散。”
于揚:“你對我們的樂隊未來這麽有信心的嗎?”
梁清影:“你沒信心嗎?”
樂弧:“我是對學校沒信心。”
果然,樂隊的合理認證流程非常麻煩。
四個人趁着下雨天不用做課間操的功夫興沖沖地跑到音體美組說自己想組樂隊,音樂老師倒沒說什麽,美術老師直呼“太酷了!”,得虧今天是陰雨天,不然體育老師得讓他們三個再多跑一千米看看他們是不是真的閑得沒事幹。
然後音樂老師才意識到他們是想讓自己擔任指導教師,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得為這幾個學生的考試積極性負責,說讓他們先回家讓家長簽一個知情同意書再回來找她。
當天是周五,過了個周末跑完課間操再去音體美組,音樂老師開始犯難:這咋辦啊這咋辦。要不你們先去找年級主任?
“這麽說老師您同意擔任指導教師了?”
音樂老師對着于揚點點頭。
四個人先跑回去上課,下了課逮着剛教完數學的年級主任轟炸:“主任,我想組樂隊。”
“我們已經确認範圍了。”
(一些數學黑話)
年級主任想着能拖則拖,這幾個孩子就是一時興起:“考完試再說。”
張輕曉靈機一動:“如果我們成績都過年級前五十,是不是就可以組樂隊了!”
年級主任語氣誇張:“前五十怎麽夠,至少前二十吧!”他可是很了解每個人的排名和水平的。
樂弧露出得逞的笑容:“保證完成任務!您同意就簽個軍令狀吧!”
說着順手遞出了“樂團成立申請書”,在成績保證的空格裏填上了年級前二十遞給主任。
主任簽完之後突然覺得不對:“張輕曉和樂弧這兩個人,之前不能是在控分吧?”說完趕緊加速回辦公室找已經統計完分數的月考成績。
梁清影,年級第二。
于揚,年級第五。
張輕曉,年級第十六。
樂弧,年級第十九。
主任心都涼了。
一通流程下來,十佳歌手的決賽都到了,于揚肝了一周末趕出來一份伴奏,梁清影以此作為決賽的歌,《流沙》。那首歌是于揚和梁清影一起完成的,雖然青雉但是屬于他們的青春。
于揚同時練好了鋼琴準備上臺,但伴奏沒事,就用了伴奏。
梁清影在拉票環節介紹自己的歌,是原創曲,并且宣布樂隊成立。
他們樂隊的名字叫,“孤影清揚”。四個人讨論了很久,最後決定是取“拂曉子時後,箭在弦上,即為‘孤’”,“清影”反之,加上于揚的名字,正好是“有美一人,清揚婉兮”的意思。
臺下年級主任面若冰霜,覺得自己被擺了一道。
接下來是解決聯系場地,沒想到樂弧和音樂老師是熟人,去音體美組就跟回家串門一樣熟悉。很幸運地借到了音樂教室,四人把樂器什麽的都安排好,興沖沖地開始課後練習。
但這次之後緊接着就是期中考試,幸好四人組成績都還穩定,所以年級主任沒找到拆樂隊的口子,只是把排練室的時間從每天下午減到只有周末。
真正的原因是:雖然唱《流沙》歌詞陽光積極正面向上,完全符合學校的要求,但是公布樂隊時太高調了,校領導一看這容易引導大家發展課外活動,所以又收回了音樂教室,只允許周日下午排練。
衆人抗議。
第一次對抗以發到貼吧上沉默的帖子告終,唯一發現他們的是小賣部的老板:“哎,你們是不是貼吧裏的那個樂隊啊!你們的歌有點好聽哦!年輕人果然好有活力啊。”
但聊不出三句就開始問學習。這大概就是格丁中學吧。
格丁中學的作息安排恨不得精确到每一秒鐘。
六點吹起床哨,六點二十五鎖宿舍樓門,六點半出發跑圈,十分鐘後解散吃飯,七點零五分到班早讀,七點四十五開始第一節課,中午十二點開跑搶飯,十二點四十五關宿舍門午休,下午兩點起床,兩點半開始上課,五點四十五結束課程,六點半開始晚自習前的自習。七點看十分鐘新聞,再十分鐘晚讀,十分鐘練字,然後以科目為單位進行每一節的晚自習,九點四十五收作業,九點五十下課,十點二十熄燈休息。
在令人窒息的環境裏,就連每個課間進行什麽“自我安排”都要寫成每日計劃以及完成程度上交檢查,在食堂排隊的時間被用來寫一些“無需思考”的選擇填空題。
午飯和晚飯時間是為數不多的自由。
樂弧提議把練習室搬到他租的房子,但其他人無法申請外宿:“放棄吧樂弧,你這麽一說了之後,更不會同意我們申請外宿了。只能想辦法找平替了。”
在宿舍練習就直接扣內勤分,他們倒也不會喪心病狂到這個程度。
樂弧整了個小型鼓平替,平時收在于揚宿舍,下了課就沖回去拿。兩個女生的樂器也在宿舍,學校不大,在宿舍樓下開演唱會真的很酷。
然後又被學校趕走了。
樂弧再次頭鐵硬剛,結果被威脅再鬧就沒收樂器。
算了,只有一個下午就一個下午吧。
平時的四人兩兩分組,只能分頭回自己宿舍練習。
現在想想,當時兩男兩女的組合模式,很方便在這種時候達到互相鼓勵扶持的平衡。
只不過雖然大家不說,但心裏隐隐覺得,是不是因為自己組建樂隊,所以才讓大家遭受了這麽多次打擊,還成為了校方的重點觀察對象。
但很快,跨年晚會節目的評選的通知下來了。
高一5班人人摩拳擦掌期待孤影清揚燃爆全場。
跨年晚會是期末考試前的最後一個樂子,班級裏的人直接推選孤影清揚登臺。
準備跨年晚會舞臺的那一周,孤影清揚破例能使用食堂三樓的音樂教室排練節目,卻也只有晚飯的那四十五分鐘的時間。
于是梁清影和于揚直奔音樂教室開門、調試設備、準備樂譜,樂弧和張輕曉在小賣部提上和老板預定的裝好的牛肉丸子、包子和熱飲就沖上三樓排練。
所有樂器都不允許帶到宿舍、教室,調休後連上八天課,只有晚會當天下午兩節課的“假期”,這樣苛刻的環境,卻又要求他們跨年舞臺不能出亂子。
四個人被迫化身為每個課間的無實物表演藝術家,空氣架子鼓空氣吉他空氣鋼琴和無聲練歌等等技能迅速點亮。
雖然歷經波折,但這個預告了兩個月的樂隊終于第一次一起站到全校人眼前,這段視頻也被保留下來傳到了貼吧裏和校園牆。
上臺前的興奮大于緊張。
為了迎合《光影》的主題,梁清影借用舞臺側面的燈光将四個人的影子映在身後雪白幕布上。樂弧的吉他和于揚的鋼琴交織成一明一暗相互鋪墊和追逐的旋律,一如光影相随,全場寂靜;張輕曉的架子鼓和梁清影的歌聲一剛一柔,站在舞臺側前方的梁清影身後正對張輕曉在架子鼓中揮舞鼓棒的大範圍的影子,張輕曉自己在樂弧的影中,于揚與梁清影的影子錯位相依。
“看不清光影之間的間隙,分不明影子與自己的距離,說不出誰處光明誰是暗影。”
那些沉重的壓力如影随形,明明你站在光裏才會有身後影,卻像是被陰影籠罩着不得不奔向光明。
逃不開,躲不掉,只能順應時間前行。
可是心底還有一個聲音,說我多想逃離這裏。
即便終有一天蝴蝶破繭、夏蟬鳴蛻,可那些漫長的、蟄伏着的時間裏,誰不恨那些“只要學不死就往死裏學”的口號規矩。
那一天之後,《光影》成了格丁中學每年合唱比賽都被各班争搶的保留曲。
寒假,衆人各自回家過年走親戚,但是群裏還是挺活躍的,什麽打卡練琴一邊去吧,只有兩位主創在肝歌詞和曲子。
春季,衆人挑選這學期的主打歌。季可言以樂隊無鋼琴手為理由想加入(于揚在跨年舞臺的時候把鋼琴錄下來,自己用梁清影的吉他),于揚當場演奏打臉。
高二,分文理,梁清影被強制分到文科班,樂隊的排練室被徹底收回。
這一章裏還有蕭辰助攻梁清影和于揚,于揚和樂弧拜托他好好照看梁清影。
年級主任年末的時候跳出來想讓他們在晚會上表演節目,梁清影拒絕。
當初信誓旦旦,結果只存在一年。
年末晚會前的下午,梁清影在榕樹下許願,碰到已經躲了一學期的于揚。
他說,如果你不想,我們就一起不接。
但是,我們有我們的歌。就在未來的某天。
後來四人在畢業舞臺上唱出了當年的歌。
畢業後四個人一起參加了樂團的綜藝《屬于我們的夏天》,第二年爆紅。梁清影直接被簽約,但沒想到清徵只簽了梁清影。
因為張輕曉早就簽了某站直播和獨家視頻,而樂弧家裏有産業,不想簽。于揚不被關注,被當作梁清影的陪襯,于是四人就這麽漸行漸遠。
原來又是一場盛大的閉幕。
在梁清影的争取下,四個人還會聚在一起,但逐漸也都有了新的生活重心,她也學會了接受別離。
到于揚這裏,她決定由她來說別離。
看似留下來的是于揚,其實她何嘗不是孤身一人,再沒人在她身後給她支持和陪伴,舞臺,真就變成了她一個人的舞臺。
那些曾經的綜藝裏的對手有些成為了夥伴(女主閨蜜之二,珞瑕,後來成了服裝設計師),有些結下了梁子(高思哲),還有一些茫茫于人海,轉行或不見起色。
三年後,于揚複出。樂弧和張輕曉本科畢業就結婚,兩個人孩子都快三歲了。
是該出門給孩子掙學費了。
于是四個人又重聚在綜藝的舞臺上,七年前是學員,七年後是導師和制作人以及超級外援。
“孤影清揚”的十年之約也被人挖了出來。
衆人嗑cp的同時呼籲戀綜,結果戀綜有人那邊在琢磨怎麽拍肥皂劇(醒醒吧,那都不是同一個工種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