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大戰，哀痛
大戰，哀痛
28.
手起刀落，玉公子擡起手把手中的兩把刀自然垂直落下。刀鋒尖銳，兩柄刀尖插入地面并未倒下。看着武器被敵人自己放棄，悲旭疑惑中不敢上前進攻，靜待其變。就是因此，他失去了先機。只見玉公子一個甩袖，左右袖中各射出兩段錦緞，攻向了悲旭的一左一右。
對方不明其意，腦袋一偏，看看躲了過去。然後令他意想不到的是，綢緞回來的時候，每一端都帶着一把刀，要不是他輕功好還是快劍好手，說不定還真被傷了。下腰躲避成功之後，當悲旭恢複身體以後，就見到對方兩只手中分別都握着一段綢緞，一把刀握着其右手，成攻勢，另一只手甩動綢緞，導致綁在綢緞尾部的刀在他周圍順勢畫着圈。
“有意思，這是什麽招數？！”悲旭見了，笑吟吟的問道。這樣真的有意思，他沒見過此種招式，應該能給他帶來些高手間過招的感覺了。沒有回答對方，玉公子左手畫圈的刀突然随着手腕翻轉攻向了他。雖然突然且攻勢快，但是對于悲旭來說還是小意思。随手一揮，手中長劍就把對方的刀擋開。
不過，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右手的刀不知什麽時候也攻了過來。悲旭一驚，立刻後板橋險險躲過。然而，餘光中，他大驚失色，左手的刀擋開後，對方順勢一擲，又是攻了過來。腳步立刻變招，悲旭跳轉身體，橫向旋轉中，退到了後方。站定，看着玉公子沒有攻過來，悲旭摸了摸腰間的傷。剛剛堪堪躲過，還是不小心被刀劃了一下。
悲旭見了，沒有發怒，反而大笑道：“哈哈，很好！多少年了，終于有人能傷到我了。再問一遍，這是什麽功法，我為什麽沒聽說過？”玉公子仍然右手執刀左手轉刀的起手式，口型說道：“能看懂口型嗎？”悲旭見了，皺了皺眉：“雖然能猜的八九不離十，但是此時我對寒衣客可是有了怨念，好不容易遇到的高手，對起話來反而還得用猜的。”
玉公子說道：“此功法名為萬花劍舞。”“萬花劍舞？沒聽說過，難道是你自創的？！”悲旭聽了，更感興趣了。點了點頭，玉公子解釋道：“此功法因在萬花樓，看見歌姬跳舞而感悟。剛剛的是第一式：比翼連理。”悲旭聽了，笑道：“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你這一左一右的身法确是貼切。看來你見紫衣的收獲不小啊，樓下那些姑娘們跳的水袖舞，你居然拿來用！”玉公子聽了，嘆了口氣道：“可惜，以後見不到紫衣姑娘了。畢竟她是南方之魍司徒紅，此時應該死在前山了。”
悲旭眉毛一挑：“沒想到你知道的真多。不過，你就這麽相信宮子羽？”玉公子笑道：“畢竟是執刃，能力可圈可點。”悲旭聽了，無所謂的聳了聳肩：“他們那邊誰勝誰負我不關心，我只關心，你的第二式和第三式是否習得？叫什麽名字。”玉公子點了點頭：“第二式，花開并蒂；第三式：萬花叢中。過過招？”
悲旭聽了，笑道：“比翼連理、花開并蒂、萬花叢中，在下求之不得！”說完，玉公子動了。不過，動的不是雙手，而是腳。地上丢的兩把刀可不是随便丢的，此時，左腳起，雲織羽輕薄，立即被玉公子踢上了天空。本能的，悲旭的注意力被其分散。而玉公子的動作是連貫的，左腳落，右腳起，自家的斬魄被橫向踢出，轉着圈的攻向了擡頭的悲旭。
餘光見了，悲旭立刻反應了回來，擡手提劍格擋。而與此同時玉公子左手的刀再次擲出，位置不是悲旭，而是他擋走的刀。刀和刀碰撞，導致飛出去的刀又擋了出去，再次攻向了悲旭。對方大驚，再次抵擋。玉公子此時左手綢緞收回，而雲織羽落下，他用右手的刀接住，兩把刀柄交錯，反而成為了一把成九十度的雙刃刀。
順勢刀起，右手的雙刃轉着圈的擲出。悲旭剛剛擋下一把，這兩把就緊随而至。本能的，悲旭抵擋。結果擋住了一把，另一把因為慣性脫落，順勢砍下。于是，悲旭的左肩頭被砍了一刀。被迫倒退，悲旭此時很是被動。因為倒退的過程中，他又看見對方的左手擲出的刀襲來。
“好一招花開并蒂，你能同時控制四把刀的走向，這一點在下佩服。看來我也得動真格的了！”悲旭知道自己太過于被動，快劍在四把刀的協調攻勢下落于了下風，這不是他的風格。只見悲旭腳步突起，用出了高深的輕功和劍法，擋住這波四刀攻擊的同時，慢慢的轉守為攻，離玉公子身前越來越近。
玉公子看着對方的攻勢，彎了彎嘴角。你會輕功，難道老子不會嗎？一個起跳前空翻，玉公子雙手綢緞同時攻去。悲旭應接不暇，再次僵持下去。而玉公子此時落在了刀冢之上，随着右腳再次踢起一把刀，刀冢的刀在空中飛舞，煞是好看。這時，花長老從旁走出，說道：“看來這就是第三式：萬花叢中。敵人在萬花叢中可笑不起來。”
“爹！”早已坐起身看熱鬧的花公子聽了，看向自家老爹。花長老走到對方身邊，繼續說道：“不過，我看這第五把刀起的有些淩亂，看來玉公子還沒有練成。照這樣看去，過不了多久，還是對方能贏。”花公子聽了，抱怨道：“爹，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長他人之氣！”
花長老蹲下來，趁這個時候查看自家兒子的傷。雖然很多但是都不致命，花長老安心了。接着，二人談了談心，花長老對自家兒子做了認可和表揚，并把珍藏多年的花公子的設計拿了出來。花公子此時很忐忑，為什麽此時老爹和自己說這些，感覺怎麽都是些遺言似的。
Advertisement
不等他多問，一個身影倒在了自己的身旁。“玉公子！你沒事吧？”花公子看着被打敗跌下來的玉公子，立刻爬了過去查看傷口。傷口不多，也不深，但是對方脫力感很強，綢緞也被斬斷，看來是到了極限才露出破綻被敵人刺中。反觀悲旭，他渾身上下好幾處刀傷，雖然狼狽但是也都是不算大的傷口。
喘着氣，悲旭慘笑道：“呵呵，沒想到，今天能遇到你這樣的高手。假以時日等你第三式練成，我必敗！不過抱歉，我不能給你這個機會了。”看着踉踉跄跄攻過來的敵人，花公子本能的抱住玉公子，用身體護住對方。而與此同時，花長老趁此機會搶走了自家兒子身上別着的炸藥，沖悲旭撲去。
花長老一直都知道，自家兒子在暗室埋滿了炸藥，就是在最後一刻要與悲旭同歸于盡的手段。作為父親，花長老此時毅然決然的代替了自家兒子做了這個決定。明知道不敵對方，花長老還是用自己的身軀把悲旭拖進了密室。看着暗門關閉的一剎那，花公子終于搞清楚了一切，嘶吼着：“不要！爹~！”
不過，回應他的，是一連串爆炸，并引起了山洞的部分落石。玉公子此時有心無力，要不是真沒內力也沒勁了，他也會阻止花長老的。再次被花公子以身護住落石，不一會，震動結束，一切塵埃落定了。玉公子知道，他保住了小花，老花抱歉，沒能力了。嘆了口氣，玉公子看着奔向暗室的花公子，想着至少花宮留了後，花公子不一會就會晉升為花長老了。
果然，大門打開，二人紛紛死去，花公子抱着自家爹爹的屍體淚流滿面。時間留給他倆，玉公子此時緩過來一些，起身撿起自己的斬魄和刀鞘，收刀緩緩的出了花宮。踉踉跄跄的不知道走了多久，玉公子終是來到了月宮的水潭前。此時天已經黑了，而且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戰鬥結束了。
巡邏的侍衛不一會經過此地，發現了躺在地上沒力氣的玉公子，紛紛來救助。擡進了月宮中，月長老立刻接手診治。不一會松了口氣：“雖然劍傷不少，但是傷口都不深。你是內力耗盡，體力盡失，休息一晚就能緩過來。我去給你拿藥。”看見月長老起身，玉公子握住對方一只胳膊，口型說道：“花宮！”
月長老見了，說道：“花宮已經有人過去了，應該不一會就回到。你先休息吧！其他的事，明天再說。”行吧，人走了，他躺在地板上睡覺，管他硌不硌，玉公子沒力氣動了。而且那唯一的床上，來的時候他就看見金繁躺在那裏了。半夜被人迷迷糊糊的喂了一晚湯藥，第二天天大亮的時候，玉公子終于是睡醒了。
渾身像散了架一樣，他還是挺了起來。看了一眼還在睡着的金繁，玉公子起身離開了月宮。他有好多事要做，逝者身後事、宮殿的維修管理、侍衛們的清點和任務分配，而最重要的是悲旭的那句話：“宮玉徵，玉修羅！原來你來這裏了，看來他撲空了。”可見，有人專門對付自己。而有能力專程來的，自然是武功不弱之人，不知道是誰，在哪裏，是否死亡或者撤退，他要随時搜索防備着。
緩步走到雪宮，雪公子和雪重子見了，立刻迎了上來。看着大家都活着，彼此會心一笑。不過，雪公子的表情明顯不對，玉公子皺了皺眉，看向雪重子。二人沒有說話，只是把他帶進了屋裏。床上，自家金玺小哥哥躺在床上，遠遠的，看不出所以然。這時，雪公子突然跪在地上，沖玉公子行禮道：“對不起，他因為救我，被萬俟哀……”
晴天霹靂，玉公子因為劇情，算計着一切。可是千算萬算，以前沒有的人物，他算不到。金玺，就是這其中一員。慢慢的挪動着，玉公子終于到了床邊。看着靜靜躺着的金玺，身上有幾處刀傷，但是致命傷是脖子，想必和當年的自己一樣。伸手摸了摸對方，人已經涼了，甚至有些僵了，看來走了多時了。
他後悔啊，怎麽以前就不多關心關心對方，怎麽就帶着他龍潭虎穴的跑着。這幾年，金玺小哥哥好像就跟着自己吃苦來着，這麽一想，玉公子覺得好對不起他。悲憤着，玉公子一口血吐出，眼睛一黑就暈過去了。看見這個情況，吓得雪重子和雪公子立刻救助。一個把脈，一個扶好。
雪重子把完脈，松了一口氣：“想必是和悲旭大戰，內力和體力耗盡。剛剛醒過來我們就把這個消息告訴他，急火攻心了。快，寒冰池裏摘一朵雪蓮。”兩人也是有傷在身，此時忙手忙腳的開始照顧玉公子，有些力不從心。于是，叫來了侍衛擡走了金玺，雪重子又把月長老叫了過來。得知情況後，月長老輸送了點內力，又熬了碗參湯讓玉公子服下，這才完事。
與此同時，前山，執刃屋子裏。宮子羽聽着侍衛的彙報，他心情沉重。花長老、金玺犧牲了，花公子和玉公子此時該有多傷心。晚些時候，玉公子醒了，喝了些雪蓮粥，開始運功恢複內力。雪重子見了，以為是悲痛轉移法，安慰道：“不要太傷心，此時你還虛弱，不宜修煉太猛。”
玉公子聽了，笑道：“多謝，我沒事。但是，悲旭說，對付我的人，另有其人。”雪重子聽了，一驚：“什麽，人還在？！”搖了搖頭，玉公子說道：“不清楚，但是總要有備無患。”恢複了幾成內力後，玉公子就告辭了。回到前山，他走近碎玉軒金玺的屋中，回憶着過去的種種，順便坐在了對方的床上繼續恢複內力。
晚上，夜幕降臨，下人們來報：所有高層到執刃殿。恢複了七八分的內力的玉公子下床，看了一眼破破爛爛的衣衫，猶豫了一下，換上了金玺疊在房間的幹淨的侍衛服以表示紀念。再次裝好袖中的綢緞，拿好斬魄，玉公子走向了執刃大殿。他知道，如果敵人要是對付他，即使不是魉，也會是高手。而要對付他的最好的時間和地點，就是此時虛弱的時候和全部是病患的高層聚集的場所。還有一場大戰，在等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