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第48章
吻
這一幕深深印刻在傅鈞義腦中, 讓他忘也忘不掉,他想買下“月宮嫦娥”的沖動越來越強烈。
謝青雲不知道剛才那一幕對小侯爺造成了多大沖擊,她只顧着低頭把風吹開的披帛重新疊起來。
傅鈞義突然開口:“青雲兄, 你等等我, 我剛好有東西要買。”
謝青雲:“好,那你先去買, 我在大廳等你。”
傅鈞義走了。
謝青雲把披帛還給裁縫, 交了衣服的尾款, 約定衣服制成就直接送到安北侯府。做完這些,她走去大廳, 大廳裏的侍女一看到她就送來熱茶和糕點。
謝青雲道謝, 也不浪費等人的時間, 點開劇情商城裏的科舉補習班一邊上課一邊等。
看了兩刻鐘課程, 剛才為她結款的侍女突然走了過來。
侍女福了福身, “謝公子, 我們中秋有個‘補尾款送新衣’的活動, 您剛才補上的尾款已經超過兩千兩,符合參加活動的條件,這邊要送您一件量身定制的圓領袍,方便現在去量一下尺寸嗎?”
謝青雲有點意外。
雖然奇怪為什麽這個活動不在結賬的時候通知,而是晚了半小時才說, 但是沒關系, 買東西的贈品嘛,有總比沒有好。
謝青雲點點頭, 随侍女去最近的室內量體, 量體的過程很快,她沒一會兒就出來了, 繼續在大廳一邊聽課一邊等人。
小侯爺過來時,天色已暗,謝青雲走到他身邊,與他一同出店。
上馬車的時候,謝青雲注意到錦容坊的員工把之前展示出來的“月宮嫦娥”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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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搬出來搬出去的不麻煩嗎?
她沒多想,進了馬車就忘了這件事情。
·
八月十三日,謝青雲完成《五年明算三年模拟》的初稿。
在夫子樓的時候,負責審稿的老師将她介紹給洪月珍,洪月珍在商道上有些研究,名下有很多店鋪,其中就有印刷廠和書肆,後續教輔的印刷出版銷售都由她負責。
謝青雲與她交談甚歡,分開的時候還有點意猶未盡。
“開心什麽呢?笑得走路都在飄。”
一道酸溜溜的聲音傳進耳中,謝青雲轉頭去看,看到了一臉不爽的小侯爺,她覺得很搞笑,“你這什麽語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來捉奸呢。”
傅鈞義哼了一聲,他不就是來捉奸的嗎?
遠遠看到謝青雲,他開心地跑過來,誰知道靠近了才發現謝青雲身邊還有一個女子。
他立刻警惕起來,豎起耳朵聽他們的話,好在他們說的都是賬本、出版相關的正事,要是涉及兒女情長,他肯定拉着青雲兄就走。
傅鈞義走到謝青雲身邊,“馬上中秋了,你打算怎麽過?要不要來我府上登高賞月?”
謝青雲:“中秋是家人團圓的日子,我要在家陪妹妹,就不去打擾你和你的家人了。”
傅鈞義很失落,哦了一聲。
那模樣,像是一條被拒絕的大金毛。
謝青雲看他這麽情緒低落,又說道:“不過,我們可以晚上一起逛花燈,花燈逛完再各回各家焚香祭月。”
傅鈞義瞬間被哄好了,“那我們說好了,你可千萬不能失約!”
放學回家的路上,謝青雲注意到街上大大小小的酒樓都推出了新酒,賣月餅的、賣花燈的、賣時令水果的、賣螃蟹的數不勝數。
整個京城都洋溢着過節的氣氛。
大武朝的中秋節比較重要,從十五日開始會放假三天。
十四日下午開始,謝青雲收到不少節禮,她早有準備,一一還禮。
晚上整理禮物的時候,她在一盒包裝平平無奇的節禮中發現了皇太女親自書寫的中秋賀詞,與賀詞一起送到的是一塊純金打造的月餅。
謝青雲很驚喜,沒想到皇太女遠在建州還記得她這麽一個小人物,而且這份禮物如此合她心意,她對皇太女的好感上漲一大截。
·
八月十五這天,系統特意回來和謝青雲一起過節,一人一統把院子裏裏外外打掃一番,一起坐在臺階上閑聊。
系統:“宿主,你現在換了友情副本以後,劇情點收獲不小呀,這段時間分給我好多好多劇情點,我的數據庫都修複不少啦!”
謝青雲:“那就好。對了,一一,你知不知道商城裏那個粉紅色的成就頁面是怎麽回事啊?為什麽要一直打上馬賽克?”
系統:“你說附加成就頁面啊?那個頁面需要解鎖,宿主,你是不是還沒有查看過男三對你的友情值?”
謝青雲恍然,“還真沒有,那我找機會看一看。”
系統:“宿主,有件事情要和你說一下。”
謝青雲:“什麽?”
系統:“妹妹這個角色一開始出現是為了讓男二因病致貧,但是你換了穿書任務後這個角色就沒用了,我可不可以節約能量把這個角色收回啊?”
謝青雲:“可以,我現在已經完全适應這個世界了,就是獨自一人生活也可以。”
系統:“還有還有,你最近不是給我分了很多劇情點嗎?我要用那些劇情點去修複拓展數據庫,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能出現了……”
系統語氣滿是歉疚,“宿主,對不起,明明是團圓的中秋節,我卻要和你暫時告別,不過你放心,等我修複好數據庫,我就能一直陪着你直到你任務完成。”
謝青雲有點小小傷感,但很快調整好心跳,她摸了摸系統的腦袋,“修複你的數據庫更重要,不用擔心我,我現在和小侯爺關系很好,還認識了很多朋友,不用擔心我孤單。你就放心去忙吧,說不定等你修複好數據庫我已經完成任務了呢?到時候,你就躺贏了。”
系統點點頭。
傍晚的時候,有輛馬車停在甜水巷巷口把妹妹接走了,對外的說法是妹妹的未婚夫尋到了一名神醫,要帶着妹妹去求醫問藥。
謝青雲目送馬車離開,回到院子的時候心裏有點空落落的。雖然妹妹的存在感不強,但是家裏有人沒人區別還是挺大的。
她竟然覺得有點孤單……
就在這時候,院門被敲響了,謝青雲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傅鈞義,他撐着門板,眼睛裏充滿關切,說話的時候還有點喘,似乎是跑過來的。
“青雲兄,我聽說你妹妹被你未來妹夫接走了,你一個人的話肯定會孤單的,所以……要不要今晚和我一起過中秋啊?”
小侯爺目不轉睛看着謝青雲,努力說服他,“我府上準備了月餅、栗子、核桃、石榴,還有好多好多好吃的!對了,我這裏還有美酒,之前聞樂會賜下的禦酒,還有上次去歸雁酒樓贏來的葡萄美酒和沙棘酒,還有還有,太白樓的新酒我也買了!”
小侯爺朝謝青雲伸出手,“青雲兄,我們一起過中秋吧。”
謝青雲抿了抿唇,眼裏有了幾分濕意,“好,我們一起過中秋。”
·
這一次去侯府,他們沒有坐馬車,而是一路逛着燈會步行前往。
街上十分熱鬧,男女老少都喜氣洋洋,提着花燈的年輕男女并肩而行,小孩子們抱着動物花燈跑來跑去,到處都是歡聲笑語。
謝青雲欣賞着這一幅古人過中秋的畫卷,轉頭想和小侯爺說什麽,卻發現他一直看着某個地方。
謝青雲順着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一家首飾鋪子,“你想買首飾嗎?那就進去看看吧。”
謝青雲拉着他進去,進去以後才發現這是一家女子的首飾鋪子,沒有男子的款式,她去看小侯爺。
小侯爺手中不知何時拿了一支發釵,他抿了抿唇,然後小心翼翼地說:“青雲兄,你覺得這支簪子怎麽樣?”
謝青雲有點意外,“這是女子的發簪。”
小侯爺眼神飄忽,“我知道,我就是要買女子的發簪。”
謝青雲心裏有點不是滋味,小侯爺這是買給誰的?不會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小侯爺有了喜歡的女孩子吧?
小侯爺咳了一聲,小心翼翼地說:“青雲兄,你能幫我先試一試嗎?”
謝青雲面色一冷,心中生出自己都不知道的怒火,她盯着那支發簪,很想把簪子掰斷,但是她知道不可以。
謝青雲深呼吸一口氣,平息心中的怒火後,面無表情地說:“小侯爺長得那麽好看,自己試吧。”
小侯爺抿着唇,聽到了謝青雲的拒絕,不情不願地把簪子放下,拉着人出了首飾鋪子。
離開首飾鋪子,謝青雲的心情莫名好了點。
兩人走着走着,小侯爺又停了腳步,謝青雲看過去,發現他看的是一家脂粉鋪子。
謝青雲才消下去的怒火又冒了出來,她有些咬牙,“小侯爺是嫌自己不夠唇紅齒白,還想買胭脂水粉嗎?”
小侯爺心虛地看了謝青雲,沒有反駁。
謝青雲看他這樣子,心中莫名來氣,還多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你想買來送給誰?”
小侯爺別開臉,意有所指,“我想送,人家還不一定想收呢。”
謝青雲聽得更來氣了,臉上一片冰霜,話都不想說了,轉頭就往回走。
早知道是來當小侯爺讨女孩子歡心的陪逛街工具人,她還不如自己一個人在家過中秋算了。
小侯爺看到謝青雲走了,趕緊追過去拉住人胳膊,“青雲兄,你生氣了?為什麽生氣啊?”
謝青雲皺着眉,忍着不耐說:“放手。”
小侯爺:“不放,我有種預感我要是放手了,你肯定不和我過中秋了,那我這中秋還有什麽意思。我不放!”
謝青雲再次看他,“你既然想和我一起過中秋,為什麽還想着其他人?”
小侯爺一臉無辜,“我沒有想着誰啊,我一直想的不都是你嗎?”
空氣似乎在一瞬間凝固了,謝青雲不可置信地看着小侯爺,恍然明白過來,“你剛剛看的發簪和胭脂水粉,不會是想買給我的吧?”
小侯爺被發現意圖,掙紮片刻後,決定破罐破摔,“不行嗎?你長得好看,戴上發簪,塗上胭脂一定更好看!”
謝青雲低頭看了看自己平坦的胸,一陣頭疼,“小侯爺,你看清楚,我是男子,不是女子!”
小侯爺:“男子怎麽了?圓領袍剛開始是男子的衣服,現在女的也能穿,這發簪和胭脂水粉,剛開始是女子用的,怎麽不可以男子用?”
謝青雲無語了,“這兩者有關系嗎?我是一個男子,你讓我戴女子發簪還塗胭脂,你不覺得很荒唐嗎?”
小侯爺:“是有點荒唐……”
他不敢說,他還有更荒唐的想法。
謝青雲看他還有救,苦口婆心說:“小侯爺,正所謂‘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果我讓你戴女子發簪又塗胭脂,你願意嗎?”
小侯爺:“如果我這樣做,你會同意,那我是願意的。”
謝青雲忍不住了,“你有病啊!”
小侯爺:“是……是有病。”
謝青雲一噎,都不知道要說什麽了,她扶了扶額,“這樣吧,剛才的話題我們全忘掉,我們不逛街了,趕緊去侯府好好過中秋節吧。”
·
回到安北侯府,下人早已把府中布置好,府中燈火通明,到處都挂着兔子燈、月亮燈,很有意趣。
走進主院,空地上已經放好桌椅,桌子上擺着月餅食物美酒,雖然只有兩個人,但一切應有盡有。
謝青雲看到桌上放着的錦容坊禮盒,上面附着的字條上寫了她的名字,她看向傅鈞義,“鈞義兄,這衣服既然今日送過來了,你就換上吧,一定很适合你。”
傅鈞義端着禮盒進去換衣服了。
謝青雲坐在椅子上等他,覺得有點口幹,拿起玉壺聞了聞,是很淡很淡的果酒,她給自己,喝起來有點青梅的酸甜。
謝青雲覺得開胃,喝完一杯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她不知道自己的酒量怎麽樣,覺得解渴了就沒再繼續喝下去,望着天上的月亮等人出來。
等了片刻,身後傳來推門的動靜,謝青雲回頭一看,被傅鈞義驚豔到了,頓時笑了,“你果然适合紅色。”
謝青雲設計這套衣服的時候,參考了一些現代時玩的古風游戲,與時下的圓領袍、道袍、交領袍都不同,是帶了一點網游風的。
小侯爺身材好,肩寬腰窄,衣服穿在他身上,襯得那張臉更加出色奪目。
這般金質玉相、雍容華貴的小侯爺朝她走來時,她竟然覺得有點微微眩暈。
謝青雲覺得自己的狀态不行,她想讓自己清醒一下,避開之前裝青梅酒的玉壺,她換了另一個水壺,給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去才發現壺裏也不是水,而是微辣的白酒。
謝青雲盯着酒杯,覺得不能浪費,最後還是勉強喝下去了。
這一杯酒下肚,開始有點暈了。
謝青雲:……
傅鈞義糾結着自己的想法,一時找不到開口的機會,他想了想,決定先喝點酒醞釀醞釀氣氛,于是,他取出最珍貴的葡萄酒,直接倒在謝青雲面前的酒杯裏。
“青雲兄,這是我們從歸雁酒樓贏來的葡萄美酒,你快嘗嘗!”
謝青雲盯着葡萄酒沉默。
傅鈞義傷心,“青雲兄,你之前已經拒絕我給你買發簪和胭脂水粉了,難道現在還要拒絕我給你倒的酒嗎?”
謝青雲有些微醺,只是她喝酒不上臉,不知情的人看不出她醉沒醉,此時,她的思緒有點緩慢,沒有之前那麽理智了。
她擡頭看向小侯爺,見對方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委屈的模樣像極了被拒絕撸毛的大狗狗,頓時心軟得不得了,把新倒的一杯葡萄酒喝了。
第三杯酒下肚,謝青雲似乎是清醒的,又似乎是混沌的,看着身邊的小侯爺,覺得對方打了一層柔光。
傅鈞義還沒有發現他的異常,見他沒在拒絕自己,松了一口氣,終于鼓足勇氣說道:“青雲兄,你還記得嗎?你之前欠我一個要求。”
謝青雲深呼吸幾口氣,試圖讓自己清醒一點,“我記得,所以,你現在想讓我應諾完成你的要求嗎?”
傅鈞義閉上眼睛,用一種慷慨赴死的語氣說:“青雲兄,你可不可以為我扮觀音?”
謝青雲眨了眨眼睛,因為酒意思維有點遲鈍,她眨了眨眼睛,“好呀,我現在就給你扮觀音。”
她說着,一只手橫放在肘部,另一只手豎起,捏了一個蘭花指,笑着去看傅鈞義,“你看,我在扮觀音了,扮得像不像?”
傅鈞義搖頭,“我要的不是這個扮觀音?我要的是祝英臺的那個扮觀音。”
謝青雲此時醉意上湧,完全不能理解他的話,迷茫地問:“觀音和祝英臺好像不是一個話本裏的吧?你到底想讓我做什麽?”
傅鈞義以為他在裝傻,有些惱了,拉着他的手就往屋子裏走,他走得很快,沒有注意到被他拉着的人腳步有些虛浮。
兩人來到之前謝青雲留宿的那間屋子,靠近窗臺的桌案上放着一個錦容坊的禮盒。
謝青雲被窗外的冷風一處,清醒了三分,但還有七分醉意讓她的思維沒有那麽嚴謹。
傅鈞義拉着謝青雲的手放在禮盒上,一字一句認真地說:“青雲兄,我要求你穿上這件衣服在我面前扮觀音。”
謝青雲打開盒子,屋裏沒有點燈,但是窗外的月光照亮了盒子裏的衣服,她微醺,卻能分辨得出,那是之前錦容坊展示的“月宮嫦娥”。
謝青雲的醉意被女裝又驚醒兩分,還剩五分醉意,這點醉意讓她一時忘了自己女扮男裝的事情,她很自然地應道:“好啊。”
傅鈞義驚愕地擡頭,眼中染上狂喜,他之前還以為自己的要求說出來會被青雲兄爆錘,沒想到他竟然這麽輕易答應了。
他小心翼翼地把衣服從盒子裏取出來,聲音顫抖又溫柔,像在撒嬌,“你答應啦……”
謝青雲:“穿女裝而已,我又不是沒穿過。”
傅鈞義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你你你、你穿過女裝?”
謝青雲看到他瞪圓的眼睛,覺得有幾分可愛,沒忍住伸出手捏住他的下巴,兩人的距離拉得很近,“你的五官很出色,骨相也很好,要是換上女裝,應該很好看。”
傅鈞義這時候才聞到他口中淡淡的酒味,除了葡萄還有一點淡淡的青梅,混合在一起,誘人想要品嘗,但是他壓抑住了這種沖動。
他意識到謝青雲醉了,醉了的人腦子是不清醒的。
傅鈞義失落極了,“原來你醉了,所以你才不拒絕穿女裝啊。哎,我不能趁人之危……”
謝青雲打斷他的話,“誰說我醉了,我現在清醒得很。我現在就換女裝給你看!”
謝青雲松開傅鈞義的下巴,擡手就去解身上的衣服,手放在衣帶上卻根本解不開,她惱怒地大力一扯,直接把衣帶扯斷了,外袍松松绔绔,被她随意一扯,露出了裏衣。脫了外衣,剩下的衣服就好穿了。女子的交領和男子的交領一個穿法,她順利換上一身女裝。
換完之後,謝青雲還驕傲地沖對面小看他的某人炫耀道:“看吧,我換好衣服了,我是不是根本沒醉?”
傅鈞義在謝青雲脫衣服的時候就傻了,等回過神時,謝青雲已經換好一身女裝站在他面前,唯一違和的大概是頭上的男子發髻。
鬼使神差的,傅鈞義靠近謝青雲,拔去他男髻上的發簪,一頭長發沒有簪子的束縛,盡數落下,在月光下,顯得清冷又柔美。
傅鈞義死死盯着謝青雲,片刻後,他顫抖着手,把盒子裏剩下的披帛取出,輕輕展開後蓋在謝青雲的頭頂。
這一刻身着女裝頭戴白紗的謝青雲在他眼中完全化作獨屬于他的月下美人。
傅鈞義看癡了。
謝青雲的醉意越來越濃,她不喜歡頭上蓋着白紗,一把将那個給她戴頭紗的家夥壓到桌案邊,拿起頭上的白紗反扣到對方頭頂。
傅鈞義本就容顏絕色,此刻月光傾瀉,又有白紗遮面,比之從前更多幾分神秘的朦胧美。
謝青雲醉了,人在醉的時候會把某些深藏心底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真實想法透露出來
謝青雲靠近他,像揭開蓋頭一樣打開那層白紗,“小侯爺,我掀開了你的頭紗,現在,我可以吻你了嗎?”
傅鈞義屏住呼吸,心猛地一跳,他覺得喉嚨有些幹,聲音沙啞地說:“你你你、你要親我?!”
謝青雲:“是啊,如果同意的話,閉上你的眼睛。”
傅鈞義立刻閉上眼睛,微微仰着下巴,等待這月下美人為他賜下一吻,可是他等啊等,沒等到,睜開眼睛一看,說要吻他到那個人早已閉上眼睛,竟然就這麽靠着桌案睡着了!!!
小侯爺被勾得不上不下,他盯着食言的罪魁禍首,沒忍住伸手把人攬到懷裏。
“是你說的要親我……”
他這麽喃喃一句,沒忍住越靠越近,又輕柔又興奮地将自己的唇印到謝青雲的唇上。
相吻的那一刻,傅鈞義腦中似有萬馬奔騰,又似有萬千禮花綻放。他把懷中的人越抱越緊,恨不得與他相融在一起。
謝青雲并沒有完全睡去,之前閉上眼睛只是醉意上湧她在緩解,當傅鈞義吻住她的時候,她正在半醉半醒之間。
她如此熟悉這個抱着她的人,與他如此親密的時候,她沒有産生一絲抗拒。
傅鈞義是笨拙的,他知道自己想和對方親近,但是他沒有章法,便只能憑着自己的本能描摹對方唇部的每一個角落。
這樣的描摹讓人渾身酥麻,謝青雲有點暈,她也沒有經驗,便想張嘴讓他放開自己,結果這一動,便為他開了齒關。
傅鈞義腦中一麻,難以言喻的歡樂瞬間席卷他全身,他找到了新的方向,不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