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青雲兄……有沒有可能在女扮男裝?
傅鈞義簡直一頭霧水, 對上好友霍觀月一言難盡的表情,他問道:“這一步是哪一步?你在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霍觀月原本和聞人璃在煮魚湯, 湯還沒出鍋, 就聽暗衛來報,說小侯爺和謝三元衣衫不整地從上游下來。小侯爺當時只穿着中衣中褲, 謝三元則披頭散發身上穿着小侯爺的圓領袍, 昏迷不醒被小侯爺背在背上。
霍觀月一聽那描述就想歪了, 急匆匆趕過來,結果發現好友衣服都換了。
雖然沒見到謝三元什麽情景, 但是都躺在馬車裏, 一看兩人就玩得野。他說出剛才那句話的時候, 簡直痛心疾首。
現在看到好友清澈又純潔的目光, 霍觀月又怕自己想多了, 懷着希望問了一個具體的事情, “好好的你為什麽要換衣服?”
傅鈞義實話實說, “青雲兄的衣服破了,還濕漉漉髒兮兮的,我看不過眼就把衣服換給他了。你現在可不能打擾他,他累得不行已經睡着了。”
霍觀月臉上一片空白,腦中只有四個大字在循環播放:破、髒、濕、累……
衣服怎麽破的?是撕破的嗎?
為什麽會濕漉漉髒兮兮?
他們玩得多野啊, 謝三元那樣的身手都累得睡過去了!
霍觀月戴上痛苦面具, 不願意再細思,他過了好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有些艱難地問道:“所以, 是你在上面,他在下面?”
傅鈞義頭頂的問號加了一倍:??????
為什麽每個字他都聽得懂, 組合在一起就聽不懂了?
他和青雲兄做什麽要分上面下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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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觀月才問完,又趕緊打住,他捂住自己的耳朵,“你還是不要回答了,這樣隐秘的事情我不該問的。這樣吧,等今天回去我幫你找幾本書,免得你們沒經驗傷到了彼此。
哎,這世上還有比我更好的兄弟嗎?”
霍觀月有些惆悵地背着手離開,站在馬車邊的傅鈞義更加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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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頂的問號已經增加到原來的三倍。
觀月到底在說什麽?怎麽越聽越聽不明白了?
傅鈞義只能撿自己聽懂的部分,意識到觀月要給他加功課,趕緊上前幾步攔人,“等等,觀月,你不用給我找書了,青雲兄早就提前給我準備了書,我現在每晚都要用心鑽研、刻苦實踐,根本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學習新東西了。”
霍觀月目瞪口呆,“每晚都要用心鑽研、刻苦實踐!你們到底什麽時候勾搭在一起的?”
傅鈞義不滿了,“觀月,你怎麽能把這種事情說是勾搭?青雲兄也是為了我好,如果沒有他,我這次月考肯定交白卷。”
霍觀月風中淩亂到一半,突然聽到好友提起月考的事情,終于反應過來兩人在雞同鴨講,他有些不确定地問道:“你說的書,是月考相關的書?”
傅鈞義一臉“你怎麽這麽笨”的表情,“除了月考的書,還能是什麽書?”
霍觀月無奈地扶額,怪自己胡思亂想,也怪鈞義語焉不詳,他之前真的以為兩人早就狼狽為奸,這一次來山上是為了放浪形骸一番。
霍觀月高懸着的心落了一半,他問得更細致一些,“那謝三元怎麽會累得睡着?”
傅鈞義:“這是青雲兄的秘密,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等他醒了再說。”
聽說是秘密,霍觀月的心又懸了起來。
這個秘密不會是斷袖的秘密吧?
霍觀月覺得不能再這樣胡思亂想下去了,他的視線在傅鈞義的頸部掃了掃,因為有中衣的領子阻擋,看不到肩頸的地方。
傅鈞義被他看得毛毛的,“你看什麽呢?我可對男人不感興趣!”
他能接受與青雲兄親近,但是不能接受和其他男人如此親近,就算是觀月也不行,那感覺實在是太奇怪了。
霍觀月眼睛一轉,找了個合理的借口,“我聽聞人姑娘說山上有一種毒蚊子,最愛咬人的脖子,剛被咬的時候沒感覺,但是過了一個時辰就會導致全身發癢,我過來找你也是因為擔心你中招。”
傅鈞義沒有懷疑,聞人璃是太醫院前院正的孫女,醫術自不用說,觀月又是他的好友,不會拿這種事情開他玩笑,他也擔心自己不知不覺中了招。
傅鈞義主動低頭,“那你快看看我的脖子上有沒有被毒蚊子咬過。”
霍觀月在他脖子上認真看了一遍,沒有牙印也沒有其他暧昧的痕跡,看來他們并沒有在山野放縱什麽,一切果然是他多想了。
霍觀月這次終于安心了。
還好還好,兩人還沒有到那一步,說不定能把好友從歧途拉回正道,今天回去一定要好好想個法子。
霍觀月:“你留兩個護衛在這裏守着人,我們去喝菌菇鮮魚湯吧。”
傅鈞義擺擺手拒絕,“你們先喝吧,我在這裏等青雲兄醒來,現在山上也不安全。”
霍觀月想到之前看到的紅色溪流,雖然提前派了護衛守在聞人姑娘四周,也還是有點不放心,不再糾結好友的事情,點點頭告辭離去。
傅鈞義目送他離開,又重新回到馬車上。
他擔心青雲兄被那個咬脖子的毒蚊子叮了,動作十分小心地把人抱到懷裏,輕輕翻轉仔細去看他的脖頸。
他的本意純潔無辜,不帶一絲私情,可是真的把人抱着懷裏,目光觸及謝青雲白皙的脖頸時,他還是不自在地紅了臉。
傅鈞義像是對待珍貴的瓷器般,小心翼翼又細致認真地觀察着謝青雲的脖頸,不放過任何細節。
謝青雲個頭雖高,但是身為女子身形還是比傅鈞義這個真正的男人要嬌小一些,傅鈞義的圓領袍穿在她身上,松松绔绔的,露出了一節肩頸。
就是露出的這一小節肩頸,讓傅鈞義看傻了眼。
那裏有一顆小小的痣,在白皙的皮膚上微微凸起,看起來十分醒目。
傅鈞義心中莫名一緊,只覺得那顆小痣莫名充滿誘惑,像是夏日冰沙上點綴的一顆香芝麻,讓人想要觸碰。
傅鈞義被迷了心智,沒忍住伸出手輕輕撚了撚,他的指尖是溫熱的,撚在那微涼的皮膚上,像是冷與熱的交彙,讓他無端打了一個激靈。
傅鈞義回過神,不敢再細看對方。
确定好青雲兄沒被毒蚊子咬,他正準備把人放下,結果靠在懷裏的人翻了翻身,換了一個動作,竟然就這麽依偎進了他懷裏。
這一動作,讓那小節白皙的肩頸直接晃到他眼前,那剛剛被撚過的小痣像是伸出了一個小勾子,勾得他情不自禁靠近、靠近、靠近……
等傅鈞義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吻在肩頸處的那顆小痣上。
傅鈞義瞪圓眼睛,腦中轟隆隆響,他吓得趕緊撤退,逃避般閉上眼睛。他的心怦怦怦亂跳,一邊歡喜自己吻到了那粒香芝麻,一邊愧疚自己對好兄弟幹了偷雞摸狗的事情,一邊為美人入懷竊喜,一邊又怕美人醒來暴揍他一頓。
傅鈞義的心上上下下,他深呼吸幾口氣,很久才恢複一點平靜。感覺懷裏的人動了動,他睜開眼睛,謝青雲依偎在他懷裏的模樣給了他巨大的視覺沖擊。
此時謝青雲還散着長發,當她不再睜開那雙堅定的眼眸,就算有劍眉加持,這張秀美清冷的臉還是不免出現了幾分女氣。
傅鈞義定定望着謝青雲的臉,生出一個荒唐的念頭。
青雲兄……有沒有可能在女扮男裝?
傅鈞義從邊關一路回京,見識過不少人,就算有雌雄莫辨的少年,也沒有誰像謝青雲這麽好看。
他對對方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想法也跟着天馬行空起來,竟然誤打誤撞撞到了一個奇特的角度。
傅鈞義屏住呼吸,沒忍住伸出顫抖的手,緩緩落在謝青雲的胸口,輕輕往下摁了摁。
是硬的,也是平的。
傅鈞義仿佛被人潑了冷水,有些失落地把手伸回去,他正在惆悵,下巴突然被人狠狠揍了一拳。
傅鈞義痛得低呼一聲,捂着痛處低頭去看,這時候才發現青雲兄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正在怒視着他,那雙美麗的眼睛升騰着怒火,絲毫沒有嬌羞窘迫,一看就不是一個女子被非禮的反應。
謝青雲冷着臉推開他,兀自坐得離他遠一些,開始給自己紮男子發髻。
傅鈞義很慚愧,很心虛,很自責,“對不起,青雲兄,我只是想确認一件事情……”
謝青雲滿臉冰霜,眼中的怒火化作冷箭,咻咻咻射向傅鈞義,“你要确認什麽,竟然需要摸我的胸?”
如果不是劇情商城出品的商品質量過硬,她這一刻就暴露了。
謝青雲很生氣傅鈞義的輕浮,更生氣自己的毫無戒心。她怎麽就放心地在小侯爺這個憨憨面前睡着了呢?
以他神奇的腦回路,誰能知道他會做出什麽!
要是趁着她睡覺和他比大小……
謝青雲簡直不敢想象那個畫面。
傅鈞義說不出真話,但是他危機之時總有急智,很快想出一個絕妙的點子,“青雲兄,你一直不願意和我比大小,我就想着先和你比比胸肌。我真不是故意冒犯你,你要是覺得生氣,那就摸回來吧!”
傅鈞義說着,一把抓住謝青雲的手,重重摁在自己胸口,非常大方地向好兄弟展示自己的胸肌。
謝青雲猝不及防摸到一處線條優美的胸肌,飽滿美觀充滿力量感,掌心能感覺到某個有點咯手的點,五指覆蓋的地方,有心跳在不停震動。
謝青雲傻了,腦中空白只剩本能,她想收回手,卻因為被傅鈞義摁着手,五指收回的動作變形成了五指合攏,捏了一把男人的胸肌。
傅鈞義沒想到她有這麽一個動作,有些被刺激到,悶哼了一聲。
這一聲,像是點燃煙火的火光,兩人的腦中都炸開了煙花。
安靜的車廂裏蔓延着難言的暧昧,他們對視在一起,又迅速移開目光,一個看天一個看地,努力忽視這渾濁的粉色氣氛。
謝青雲擡着頭,掌心仿佛還被什麽抵着,她的右手完全是僵着的,簡直不敢想象自己被迫襲了一個大男人的胸。
可能是瘋了,她現在最強烈的想法是:一個大男人怎麽身材那麽好,連胸肌都練得這麽好看,這麽有手感!
傅鈞義低着頭,一臉羞憤欲死,他打死都不想承認剛才那一聲悶哼是他發出的。
一想到他在青雲兄面前發出那麽羞恥的聲音,他就覺得自己大男人的尊嚴被揍了一拳,他還沒有承認自己喜歡上青雲兄,怎麽可以因為他的一點觸碰就這麽大反應!
他就這麽沒有定力嗎?!!
小侯爺先受不了車廂裏的氣氛,掀開車簾跳了下去,“我去看看鮮魚湯有沒有煮好!”
他爆紅着臉,一溜煙跑了。
謝青雲低頭去看自己的掌心,臉上也跟着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