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蕭韻生事
蕭韻生事
這蕭韻怎麽走到哪裏都不給自己省心,不僅僅是那嚣張跋扈的性子讓一向不願意争論的寧歡意頭疼,更何況如今是回門宴,多少人眼巴巴的看着。
寧歡意一時間怒從心來,她站起身來,距離開宴還有些時候,如今人多嘴雜最容易生事,好在永昌侯府對于這樣的事情很是熟稔,向來操辦的宴會沒有任何疏漏。
今日若是讓這個蕭韻破了這麽多年的美譽,寧歡意真真是恨不得把她拖出去揍一頓。
如此想着,寧歡意款步走到蕭韻那一桌旁,臉上還是挂着溫和淺笑,今日她也算是回門宴的主角,因此不好直接冷臉。
“不知二位姑娘怎麽了?”寧歡意說這話的時候打量着和蕭韻鬧別扭的那人,面孔有些生,看不出來是哪家的小姐。
可寧歡意對于首飾衣裳一道頗有研究,這不知名的小姐身上的首飾雖然少,衣裳也不是傳統的衣裙,而是那種幹練風格。
怎麽看都不算低門戶的人家,況且寧歡意從來不會因為門戶而如何看輕旁人,都是就事論事。
只聽那蕭韻沒有那梨花帶雨的本事,還偏偏學着:“王妃娘娘,我好歹也是蕭家人,方才在這說了會子話,她就對我推推搡搡的,還有沒有天理了。”
蕭韻說這番話的時候刻意咬重了蕭這個字,那話裏話外的意思似乎就是在告訴在座的各位,自己是攝政王的親戚,雖然沒有什麽血緣關系,卻也是皇帝金口玉言将攝政王蕭凝安記在了蕭家名下的。
蕭韻一副狐假虎威的模樣讓寧歡意很是厭煩,可她沒法表現得太明顯,只是耐着性子又偏頭詢問那女子:“不知姑娘是京城哪戶小姐,該如何稱呼。又為何推搡這位韻兒小姐。”
寧歡意只覺如今這場景就像是給白瑩瑩家那方才會走路的侄子斷官司一樣,幼稚可笑。
那女子極不耐煩的開口了:“你們京城女子事兒都這麽多嗎?我叫林聽寒,是将軍府嫡出姑娘。”
林聽寒……這個名字一出,跟在寧歡意身邊的青黛瞬間就有了印象,她身為一等掌事丫鬟就算不主動去八卦底下那些丫鬟們有什麽事也會說與青黛聽。
如今派上了用場,青黛附在寧歡意耳邊小聲說道:“林聽寒是将軍府唯一的女兒,也就是未來的小将軍。因為林将軍對她寄予厚望,所以她不經常在京城裏面,而是跟着父親四處巡查軍隊裏的事情。聽說就喜歡舞刀弄槍,所以也不穿長衣長裙。”
青黛将自己聽到的情報全都告訴了寧歡意,就在這個時候,林聽寒又說話了。
“方才這……蕭韻是吧,蕭韻大小姐她在和其他人說什麽殿下寵她,我想着這不是人家正牌王妃娘娘回門的日子嘛,她說這些應該是不妥,就想推幾下提示讓她別說了。”林聽寒一臉的不耐煩,說着說着就要起身離席。
寧歡意怎麽可能就這麽讓客人負氣而走呢?她連忙拉住林聽寒,賠着笑道:“林姑娘且慢,如今這事恐怕是有些誤會。席還沒有開,便來我們這邊坐着吧。”
寧歡意把林聽寒引到自家人的這張桌前,既然是将軍府唯一的女兒,倘若惹惱了出去對永昌侯府來說也不是什麽好事。
林聽寒雖然妥協入座,可還是有些生氣,她本來就不是什麽內向的性子,對着裴阮和寧元勳就是把剛剛的事情都說了一遍,裴阮聽着聽着臉都黑了,心疼女兒的同時氣憤這蕭韻不知羞的,居然敢當着這麽多人說什麽寵不寵的,還有沒有把寧歡意和永昌侯府放在眼裏。
而此刻寧歡意還在跟蕭韻說話。
“這是怎麽回事呢?”寧歡意皮笑肉不笑的看着蕭韻,其實耐心很快就要被耗盡了,她根本不明白這個蕭韻為什麽這麽蠢,她這些年在京城當中就沒有因為蠢而樹敵而死嗎?
果然還是蕭家保護的好。
蕭韻沒想到林聽寒居然大大方方的把所有的經過都說出來了,反而自己有些尴尬:“殿下乃是記在我們蕭家名下的,回京時候自然是對我多有關照。”
蕭韻在說出來這些話的時候,就已經把說辭準備好了,她得意洋洋的看着寧歡意,即便這些話都不屬實,可是寧歡意能拿自己怎麽樣呢?
難不成當着所有人的面把自己戳穿,然後落得一個善妒的名聲嗎?正在蕭韻以為萬無一失的時候,卻偏偏聽到了身後傳來一陣冰冷刺骨的聲音。
“本王何時寵你了,還請蕭韻姑娘說清楚。”蕭凝安聲音不帶一絲情感,就好像是那種從地獄爬出來的修羅,原本悶熱的夏日因為這番話都心生寒意,坐在四周的一衆夫人小姐瞬間也收回了八卦的心。
蕭韻對蕭凝安心生愛慕,自然是清楚蕭凝安的性格,也知道現在的蕭凝安算是生氣了。
寧歡意也能看出來不同于往常的蕭凝安,即便是之前她待人冷淡都沒有現在這般駭人,可是蕭韻實在是太過氣人,于是寧歡意沒打算攔着,向後退了一步,站在蕭凝安身後。
“殿…殿下莫氣,蕭韻知錯了。”蕭韻現在倒是慫的一批,根本不敢大聲說話,剛剛那種矯揉造作的說話語氣也變了,壓根沒有之前令人讨厭的味道了。
蕭凝安眸子微微眯起,危險的氣息伴随着她的一字一句落下:“既然姑娘知錯了,那就領罰。”
蕭凝安說罷招了招手,把身邊的侍衛叫過來,接過一張潔白的帕子擦着手,一字一句的說着:“按照律法,頂撞攝政王妃,捏造流言誣陷他人該當何罪。”
侍衛即便是跟了蕭凝安這麽久也還是不自覺的害怕:“依律,由順天府将人帶走壓入大牢打三十大板,并流放邊城,十年之內,無召不得入京。”
當然,後面的這句是因為蕭凝安這個攝政王身份之重,特意定制,反正像這樣的律法,要修改也就是蕭凝安一句話一勾筆的事情。
“那還不快去将這位蕭韻姑娘帶給順天府府尹,增長一下順天府今年的業績。”說完這話将擦手的帕子扔在了蕭韻的臉上,官靴踩在蕭韻因為癱軟在地而支撐着的手掌。
蕭凝安最愛踩人跪拜時伏下的手,十指連心,最能讓人長記性。
“殿下!您!!就算不喜歡韻兒,也該掂量一下蕭府!”
“本王好幾次看你對待王妃無禮都忍了下來就是因為給蕭府面子,要不然你覺得你還有命跪在這裏說話嗎?”蕭凝安說完這話已經連眼神都不給她了,而侍衛們只聽命于蕭凝安,于是也不顧蕭韻的掙紮帶着她去了順天府。
如今在這永昌侯府裏面一切都歸于平靜,但是方才發生的事情就如同滾燙的鐵烙,烙在了心上,讓人不敢忘卻。
這是蕭凝安在借着蕭韻的事情,借着回門宴這麽多人在這裏,給寧歡意立威。
蕭凝安處理完事情坐了回來,這個時候也開宴了,那些丫鬟婆子上菜的熱鬧聲終于把剛剛的緊張氣氛給掩蓋了過去,蕭凝安甫一坐落就開始謝罪。
“岳父,岳母。兒臣蕭凝安不孝,如今回門宴竟然鬧出了這樣的事情,還望二位恕罪。”剛剛的蕭凝安有多麽張狂,如今的蕭凝安就有多麽的卑微。
林聽寒似乎很是詫異蕭凝安這樣的人是如何在短暫的時間裏經歷兩種情緒,但循着目光看過去,卻能夠感受到蕭凝安身上的那種濃濃的懊悔氣息。
蕭凝安不是後悔處置了蕭韻,而是後悔沒有早點動手,讓寧歡意受委屈。
其實那日在蕭府,蕭凝安就已經看出來了蕭韻的嚣張氣焰,可到底成婚第二日,又有蕭遠岸在側,若是當時就發作了,一定不能像今日這般有如此好的時機将蕭韻送入大牢。
今日蕭遠岸和蕭夫人都沒來,自己赴宴的蕭韻不知好歹,将永昌侯府的回門宴當成了她一個人撒潑的地方,蕭凝安實在是看不下去,這才出手。
這一出手就是把人送進大牢,怎麽看起來似乎寓意都不是很好,蕭凝安怕裴阮和寧元勳對自己失望,所以坐下來立刻謝罪。
寧歡意看裴阮和寧元勳久久沒有說話,以為是他們不原諒蕭凝安,便立刻攬着蕭凝安胳膊,護犢子的神情:“爹爹娘親,殿下她無錯,是那個蕭韻的錯。如今她還要對付蕭府呢,你們就別生她氣了。”
裴阮聽完這話噗嗤笑了出來,捏了捏寧歡意的臉蛋:“你呀,剛剛嫁過去三日,就迫不及待替她說話啦。剛才我和你爹爹只是覺着殿下你确實真心疼你,否則這種事情哪有親自出手的呢?剛想告訴你,要好好珍惜與殿下的金玉良緣,你倒以為我們生氣了。”
裴阮這一笑,席面上的氣氛終究是緩和了,寧歡意這才反應過來,自己下意識就想替蕭凝安開解,也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去,結果剛剛低下頭。
就見自己碗裏被夾進來一塊昔日裏很愛吃的醉仙酒樓的酥肉。
蕭韻終于下線了。以防小天使們不解,昭昭特意解釋一下,蕭韻犯的事說小也小,說大也大。蕭凝安有意處理她,所以身邊的侍衛才順着她的意把罪責往大了說,蕭府此刻已是空殼,無法護的下來,也算是兩家徹底撕破臉。
小天使們是不是都快要開學了?昭昭現在在家裏待的無聊鼠了,出門玩又熱。盼着開學到了大學裏面和新朋友們一起玩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