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午睡甜絲
午睡甜絲
“自……自然是……要午睡的!”寧歡意眼神有些慌亂,她向後側側身子,不敢與蕭凝安靠的太近,即便是成婚做了那麽親密的事情,卻也還是感覺二人之間似乎有什麽隔閡。
在下意識的臉紅時,心中也會升起一番不安的心緒,蕭凝安看出來寧歡意眼底的不安,于是她并沒有靠的很近,只是淡淡開口。
“既然要午睡,那就快些休息吧。”蕭凝安起身把二人之間的距離拉長,她臉上原本是笑意十足,而此刻意識到了什麽後笑意便漸漸退去。
寧歡意不知道為什麽蕭凝安突然間就暗淡下來,但她也不好多問,既然蕭凝安都說了,就只好撫平衣裙的褶皺。
寧歡意緩緩踱步到床榻前,看着如今極為安靜的午後時光,還是大着膽子:“下午殿下也要陪我一起去蕭家,不如一起休息?”
蕭凝安原本是站在窗邊向外看,甚至沒有踏入裏屋,只是站在如意居的外屋當中。
而寧歡意說出來這番話的時候,已經很大着膽子了,既然蕭凝安不願意和自己一起午休,那寧歡意也樂得清閑。
随即,青黛應傳召而入內,給寧歡意卸下發髻上的釵環,又打來一盆水來淨面,一道道繁複的工序完成之後,寧歡意才算是躺在榻上準備入睡。
寧歡意從前在閨閣當中就有這樣的習慣,所以很快便睡意襲來有些意識模糊,她迷迷糊糊的看着床榻上精致的房梁,已經不再是永昌侯府裏面的裝飾雕刻紋路。
漸漸的,呼吸聲清淺,寧歡意已經睡去,而這個時候蕭凝安将這些伺候的丫鬟全都趕了出去,自己坐在床榻邊上。
看着寧歡意安寧的睡顏,剛剛心中升起的那番失落,也可以忽略不計了。
“歡意……安安不膽小了……”蕭凝安聲音極輕極輕,哪怕是有人現在趴在她嘴邊也聽不太清楚,只剩下嘴型。
蕭凝安一只手撐着下巴看着床榻上已經沉沉睡去的寧歡意,又伸出手來替她蓋了蓋攢金絲的錦被。
也不知道蕭凝安在寧歡意的床前坐了多久,她起身往書房走去,既然已經決定要晚些再去蕭府了,為了給蕭府面子,那就要留在那裏吃晚膳了。
蕭凝安打算等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再去叫寧歡意起身,因此她現在轉身去書房接着把還沒處理的奏折全都看一遍。
蕭凝安剛到書房,擡起頭就看見宋儒一臉笑意的坐在那裏算賬,蕭凝安頗覺得好笑,她坐到奏折前,還沒來得及詢問宋儒,宋儒卻自己說出來了。
“哎,從前殿下為了批閱這些奏折可以連飯都不吃,如今啊……也算是有人能管得了殿下了。”宋儒是唯一一個敢把這種話說出來的人,不僅僅是因為他年邁,算是老者,更多的還是輔佐了蕭凝安在剛剛回到京城的時候,一系列的動作導致那些大臣不敢再上書彈劾。
蕭凝安雖然對旁人說話極少,也甚少有什麽好臉色,但是對着宋儒也是少見的脾氣好。
“娶來伺候着罷了。”蕭凝安現在不敢有什麽其他的想法,原本方才是寧歡意主動靠近自己,蕭凝安想逗逗她,可惜就把人給吓着了。
現在的蕭凝安只是想要在寧歡意身邊照顧她,将她的身體料理好,等過段時間京城當中各項事務都安穩下來,就出去找那位……神醫,讨藥來治寧歡意。
而如今,也就只能好吃好喝的養着寧歡意,絕不可生出半點閃失。
“殿下,只是我要提醒您一點,切勿忘記用永昌侯府打消皇族對您的忌憚。歷史上所記載的攝政王,全都是将皇帝一族視為傀儡,而本朝确實是一個特例。雖然,您叮囑過不許過問當初戰場上是如何說服皇帝賜封攝政王的,但如今既然已經回到了京城,就已經是皇帝的地盤……”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宋儒沒有把接下來的話全都說出來,可蕭凝安聽到這話的時候還是眉頭一皺。
“只有永昌侯府了嗎?”她有些不太情願,就連握着毛筆字手都隐隐可見青筋,很是為難。
宋儒見狀直接跪倒在蕭凝安身邊:“殿下!萬萬不可忘記大計!!永昌侯府乃是上佳人選……”
蕭凝安将手中的毛筆擱下,揉了揉眉心,她先是讓宋儒起來,随後聲音低沉表示并不會忘記的,宋儒再三确認後才敢捧着賬簿離去。
此刻,書房裏面就只剩下了蕭凝安,她不住的拿毛筆寫着什麽,心裏卻煩躁不堪,她為了平息心中的煩躁,就拿起了一本佛經,看着看着……才算是穩下來些。
初夏的午後已經有些悶熱了,蕭凝安批閱完奏折後想起來昨夜就容易将被子踢開,如今更比昨夜熱,一定又不老實踢被子了。
蕭凝安就如同操心的老母親,快速的來到了如意居,此刻的如意居裏面已經沒有丫鬟,都在耳房等吩咐。
蕭凝安蹑手蹑腳的推開如意居房門,她都不懂自己居然有一天在自己的府上還會這麽小心翼翼,如今太陽漸漸西斜,寧歡意果然踢開了被子。
還好身上的衣物并未脫下來,甚至額際還冒出一層細細的薄汗。
蕭凝安走到她身邊,寧歡意并沒醒,只是神情不太好,似乎做了什麽噩夢一樣,蕭凝安就從梳妝臺上拿起寧歡意一直握着的那柄團扇,輕輕的在寧歡意身邊給她搖着。
團扇所帶起的微風終于像是趕跑了寧歡意夢裏的怪物,寧歡意的緊皺的眉頭也漸漸松了。
蕭凝安覺着心裏舒暢,就這麽不知疲倦的一直給寧歡意打着扇,不徐不疾的倒是很舒服。
日頭西斜,漸漸的快要落下去,蕭凝安一邊搖着團扇一邊思索該如何叫寧歡意起身,誰料卻在低下頭的瞬間,對上了寧歡意那濕潤潤的杏眸。
“這是……哭了?”蕭凝安最見不得的就是寧歡意哭,她立刻手忙腳亂的那這帕子擦拭寧歡意的眼角,又想着是不是自己大驚小怪了于是很緊張的寧歡意又想着是不是自己大驚小怪了,于是很緊張的盯着寧歡意看。
寧歡意原本的确是有點想哭,結果看到了這樣的蕭凝安,就又覺得好笑,她接過來帕子擦了擦自己的眼角,随後道:“殿下不用緊張。我只是一睜眼看見你在給我扇風,想起了小時候窩在娘親懷裏的時候。”
那個時候寧歡意身子更弱,旁人家的女兒都能滿地跑了開始記事了,寧歡意雖能記事卻還不會走路,身子弱的風一吹就能倒。
那是個盛夏,永昌侯府領來的冰全都不敢用,寧歡意身子太弱,生怕用了冰就受寒。
可是寧歡意也怕熱,裴阮就抱着她用一把團扇給她扇風,甚至都不放心把這事交給下人來做。
就一直這樣的,度過了那年盛夏,寧歡意記憶當中這樣的畫面一直鮮明,原本以為嫁出來了還不怎麽想家,甚至出嫁那日都沒哭出來。
可是在這樣細小的事情上卻有些想哭。
蕭凝安聽到這話就知道是怎麽回事了,這是想家了:“明日三朝回門,我們早去晚歸。可好?”
寧歡意錯愕的看着蕭凝安,雖然女子結親不同于那些嫁給男子的需要守的規矩多,但蕭凝安好歹是攝政王,若是一整天的時間都陪自己在娘家……是不是不太好?
寧歡意愣了好一會兒,将自己心裏的顧慮說出來,蕭凝安卻滿不在乎:“正好可以找岳父大人商讨一下如今朝堂上的事情。”
寧歡意突然笑起來了,她開心的像個孩子,眼眸彎彎就差沒抱着蕭凝安的胳膊歡呼了,好在還是寧歡意記得一點禮儀的,便強忍住,傳喚青黛進來給自己洗漱打扮。
寧歡意本來底子就特別好,平時都是不怎麽施粉黛,如今淺淺的粉黛勾勒的寧歡意精致明豔,雖然眉眼間那股病氣是怎麽也掩蓋不去的,但這卻恰好形成了京城中最為驚豔的病弱美人。
很快便将自己收拾妥帖了,寧歡意踮起腳尖給蕭凝安把發絲撫平,也滿意的笑着:“走吧。”
二人坐上馬車往蕭府趕的時候已近傍晚,寧歡意原本很興奮,但是離着蕭府越來越近,心裏就開始沒底:“殿下……你說哪有去拜見婆家是傍晚去的……他們會不會覺得我特別沒規矩?”
蕭凝安聽她突然冒出這句話,就知道寧歡意是心裏沒底,她咬咬牙,大膽握住寧歡意的手,心中波瀾四起,還要裝作若無其事:“王妃放心,他們不敢說什麽。”
寧歡意倒是并不介意自己的手被蕭凝安握着,她點點頭,乖巧的不再說話,偶爾掀開馬車的簾子向外看,觀察着不怎麽踏足的京城這邊是什麽景象。
越是擔心什麽便什麽就來,寧歡意總以為時間還久,結果下一刻馬車就停了。
“殿下,娘娘請下轎。”青黛規規矩矩的聲音響在馬車外面,寧歡意給自己打了氣,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掀開馬車門簾往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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