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訓話
訓話
攝政王這個位置,不僅可以左右政事,而且可以彈劾所有人,她若是想要教訓後妃也是完全合理的。
此刻慈寧宮中那些人噤若寒蟬,太後悠哉悠哉的喝着茶水,坐在高位看着她們。
蕭貴妃此刻已經完全待不下去了,她匆匆忙忙的向太後行禮後,便奪門而出。
在後宮當中,作威作福許久的蕭貴妃從來沒有這麽狼狽過,皇後看了也覺得心中十分舒暢,剛打算來說些什麽場面話。
蕭凝安卻依舊無差別轉過頭來:“皇後就這麽坐在上首看着你管理的後妃如此?臣恕難服氣。今日王妃還需用藥,便不叨擾太後娘娘了。”
蕭凝安雖然對皇後說的話那麽不給面子,可是偏偏又恭敬起來,讓皇後發火都沒有機會,寧歡意星星眼看着她,下一刻自己雙腳離地,便被蕭凝安打橫抱了起來。
如今還身處慈寧宮中,寧歡意雖然已經習慣了被蕭凝安這樣抱着,但是在太後皇後面前這般,終究還是太過難為情了。
蕭凝安觀察到了寧歡意的神情,擔心寧歡意有什麽不開心,便低聲道:“她們如今在慈寧宮如此刁難你,也是不信京城中的流言,若是以後能夠一勞永逸,此刻便要委屈一下了。”
委屈……蕭凝安為什麽會覺得自己被她抱着是委屈呢?寧歡意攬着蕭凝安脖頸的手更緊了緊,她這是在用動作在向蕭凝安說明自己并不委屈,姣好的容顏上挂着甜蜜的笑容。
二人的神情被皇後和太後的一清二楚,坐在一旁的永嫣此刻也再也忍不住了,那攥着帕子的手背露出青筋。
皇後見狀走過來搭在永嫣的肩膀上,示意她要穩住。二人的身影就這麽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宮牆拐角……
“寧歡意是欽點的攝政王妃,就連皇帝尚且都不敢動攝政王的半分心思,你們這些小心思也都收一收。”太後聲音威嚴,與見到寧歡意時極為和藹的模樣截然不同。
*
馬車搖搖晃晃的往攝政王府走去,原本還應該走走流程去拜見一下皇帝,可是确實到了要吃藥的時間,蕭凝安只是讓自己的侍從去傳了句話,便免去了這一步驟。
寧歡意坐在馬車當中,繁重的首飾加上了剛剛太後賜的發釵,更加有分量了,她有些惴惴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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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婚第二日都拜見過太後皇後了,但是卻不去拜見皇上,真的沒事嗎?”寧歡意小臉蛋有些垮垮的,本以為此次入宮能夠當個會笑的吉祥物坐在那裏就行,結果卻目睹了這麽多事情,還差點把自己搭進去。
蕭凝安臉上依舊沒有任何神情,這張風情萬種的臉頰卻偏偏看誰都冷淡,她淡淡點頭:“無礙,皇上還得仰仗我手裏的兵。”
這番話,蕭凝安從來不向旁人說,孰輕孰重蕭凝安很有分寸,可她卻願意和寧歡意說,只是想讓她安心。
“腰……可還痛?”蕭凝安說的有些不太自然,昨晚也是她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圓房,可能有些莽撞,蕭凝安一直擔心寧歡意還有不舒服,即便是今日和皇帝說話的時候都罕見的走神了。
寧歡意原本還沒有反應過來這番話是什麽意思,但僅僅是和蕭凝安對視一瞬,就明白了她說的什麽意思,頓時臉頰就如同煮熟了的蝦子。
“殿下!”寧歡意氣的腮幫鼓鼓的,她手中的團扇也不拿了,直接扔到蕭凝安的懷裏,撒氣一般,“殿下還好意思說!”
蕭凝安接住團扇的時候臉上的笑意更甚,寧歡意偷偷窺着蕭凝安的神情,不由得狐疑。
自己越對蕭凝安畢恭畢敬,她越看不出喜怒,偏偏扔團扇給她說話都不客氣,臉上卻罕見的露出笑容。
這是什麽道理。
“抱歉,下次輕着點。”蕭凝安勾着唇角,端詳着手中的團扇,寧歡意震驚的看向她,又将團扇奪回來。
“你……青天白日,不可說這些!”寧歡意扇着風,極力的想讓自己的臉沒有那麽熱,蕭凝安便乖乖巧巧的不再說話,甚至還給寧歡意斟了一壺茶,放在馬車內的桌幾上。
寧歡意的耳垂都紅紅的,幸好有圓滿的珍珠耳墜擋着,并沒有那麽明顯,她時不時的看向蕭凝安,發現乖巧的蕭凝安竟然那麽像白瑩瑩家那個很好哄的小侄子。
這還是那個殺伐決斷的攝政王嗎?寧歡意将團扇遮住下半張臉,歪着腦袋逐漸靠近蕭凝安,而蕭凝安卻擡起頭來也朝着寧歡意靠的越來越近……
“王妃這是?”蕭凝安鳳眸無辜的看向寧歡意,似乎已經看穿了寧歡意的意圖,低低的笑了。
寧歡意原本是想趁熱打鐵接着看蕭凝安乖巧的模樣,如今卻壓根不敢接着靠近,她雖然昨日二人已經圓過房了,可總是有些羞澀。
蕭凝安很是懂得分寸,她點點頭,伸出手來捏了捏寧歡意發紅的耳垂輕笑一聲,又乖乖巧巧的坐回去。
馬車搖搖晃晃回到了攝政王府,攝政王府門前的丫鬟小厮們整整齊齊站了兩三排,看到馬車到了連忙拿出板凳伺候着二位主子下馬車。
青黛跟在寧歡意身邊,吩咐那些丫鬟去将藥碗端出來,丫鬟們應下,更多的還是有些欲言又止。
“怎麽了?”寧歡意看出來了身邊丫鬟的欲言又止,身後蕭凝安還在和侍從交代奏折放在哪裏,她靠近丫鬟,要聽丫鬟彙報。
丫鬟們有些為難:“姑……王妃,攝政王府所有的仆人都已經在大堂等着您了。不知我們這些陪嫁來的,可還能接着服侍您。”
丫鬟們之所以欲言又止,是覺得自己已經被陪嫁帶過來了,已經是無上的榮光了,如果還要求主子想在主子身邊伺候,好像有些于理不合。
寧歡意剛想開口反問為何陪嫁不能服侍自己,話到嘴邊又尋思起來。
這裏是攝政王府,不同于尋常的功勳人家,好像王府之中的用人都有自己的一套規章制度,似乎并不能直接把陪嫁丫鬟搶塞進來。
寧歡意頓時也覺得為難,她剛想轉過頭問問蕭凝安的意見。
“一切都聽王妃安排。”這句話,分量十足,寧歡意眼眶瞬間盈滿淚水。
為了不讓旁人看出來,只好拿着帕子擦拭,說風眯了眼睛。
蕭凝安皺起眉頭,連話都顧不得和侍從說了,快走幾步來到寧歡意身前,訓斥那些人:“虧你們還是王妃帶來的陪嫁丫鬟,如今院子裏風大,都不知道快些引着王妃進屋休息?”
蕭凝安威壓極大,明明這話倒也沒有多麽要懲罰的意思,可偏偏話音剛落那些被訓斥的丫鬟全都不約而同的跪下來,身子還在顫抖。
寧歡意示意自己沒事,拉着蕭凝安就往大堂走去,她現在很有底氣,都不害怕遇到什麽惡仆。
攝政王府的大堂很是大氣,足足站滿了人,只留下兩個正位給寧歡意和蕭凝安。
蕭凝安一邁步而入,其餘人都跪下來行跪拜大禮,平時他們在王府之中見到蕭凝安的次數都少之又少,今日又是帶着王妃而來,其他人全都不敢怠慢。
蕭凝安并沒讓他們起來,在衆目睽睽之下,扶着寧歡意來到主位坐下,自己則坐在了次位。
寧歡意坐在正中間,也沒說話,只是一一看着她們,似乎要把跪在地上的所有仆人都印在腦海當中一樣。
不過一會兒,領了命的青黛帶着手下人将熬好的藥端上來,寧歡意原本想着和這些仆人說完事情再用藥,蕭凝安卻不依。
“仆人的事情怎麽說都是小事,你看不中哪一個攆出府去,就是耽誤了你吃藥,該如何是好?”
蕭凝安依舊聲線冷清,在他話語當中,這些仆人的生命其實就如蝼蟻一般,也暴露了蕭凝安那殺伐的一面,寧歡意握住了蕭凝安的手,溫和淺笑讓帶着戾氣的蕭凝安失了神。
回過神來的蕭凝安從青黛手中接過蜜餞和玉勺,哄小孩一樣,把藥一口一口的喂給寧歡意,其餘的那些仆人們全都跪在原地,不敢說話,有那大膽的擡起頭來觀察着就能發現蕭凝安和這位新娶的王妃極為甜蜜。
想來京城中的傳言都是真的。
自家這殺人不眨眼的魔王主子,竟然也能有心儀之人。
寧歡意喝完藥,因着有蜜餞的作用不算太苦,很快擦拭嘴角,在蕭凝安點頭的示意下,開始訓誡。
“本妃第一次見到你們,各位的性子也不甚清楚。但我只喜歡會悶頭當差的。”寧歡意板着臉蛋,端起架子來,她從小讀那些管家的書籍就知道面對這些仆人一定要先把威嚴拿好了,那些什麽以德抱怨根本就行不通。
青黛又端上來一盞清茶,寧歡意拿起茶盞輕抿一口,依舊沒有讓他們起來。
“王福家的,本妃嫁來之前一直是由你找人負責小廚房膳食菜買的問題。如今腰包可填了不少啊。”寧歡意緩緩開口,軟軟糯糯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大堂當中顯得極為清晰,蕭凝安原本撐着下巴只是想在這裏旁聽。
可這番話一說出來,蕭凝安也有些震驚。
這個什麽……王福家的,的确是有點印象,當初蕭家知道攝政王府剛剛建立,還缺人手,趁這個時候塞進來了許多人。
可是蕭凝安信不過這些人靠近書房,就安排他們做了些雜役。
那宋儒似乎說過,什麽采買膳食上有待整治……但寧歡意怎麽知道的?
蕭凝安鳳眸當中漸漸開始流露出來欣賞的神色。
昨天晚上洗了個涼水澡之後就發燒,可偏偏家裏體溫計壞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超過38度,所以不敢随便吃退燒藥。硬生生燒了一晚上,四點來鐘難受醒了看朋友圈,發現山東又地震了(我們這邊有震感)真的很擔心,應了那句話——淩晨的地震告訴我們:如果這一震是永別 你還會計較領你不開心的人或事嗎,餘生不長,珍惜眼前,活在當下願一切安好。希望小天使們也能平安順遂過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