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姑娘不願嫁?
姑娘不願嫁?
寧歡意早就習慣蕭凝安不愛說話的樣子,她妥帖的将姻緣符疊好收入香囊當中,香囊精致小巧上面還繡着極為獨特的花紋,引起了蕭凝安的注意。
“香囊?”
“是呀。”寧歡意握着香囊看蕭凝安的眼神突然想起來話本子上說,似乎女子送心儀之人一個香囊有定情和表達心意之意。
寧歡意不由得歪着腦袋想了想,自己是不是也應該給蕭凝安做一個香囊,蕭凝安什麽也沒說,寧歡意便只是把這種想法給放在了心裏。
走出姻緣殿後,外面的天氣卻瞬間變得陰沉下來,寧歡意扯了扯蕭凝安的衣袖,示意她站在檐下,果不其然一會便大雨傾盆,蕭凝安愣住了。
“這種雨來的快去得也快,想必殿下出門并未帶傘吧?”寧歡意這話雖然是問蕭凝安,但其實眼睛是看着蕭凝安身旁的侍從,侍從只是腰間佩劍,并未看到什麽油紙傘的模樣。
蕭凝安點點頭,卻不說話。寧歡意望着自己頭頂的屋檐,身後僧人阿彌陀佛一聲,引着二人進姻緣殿中躲雨。
二人便坐到了一旁的蒲墊上,寧歡意看着蕭凝安的側臉,下颚線極為好看,那脖頸纖長天鵝頸一般的模樣。
“殿下,臣女可否問你一件事情?”既然是聖上賜婚,那婚期一定很近,不能耽誤太久,既然要成婚,有些事情必須問清楚。
蕭凝安很少在寧歡意的臉上看到這種神情,不由得勾起了興趣:“嗯?何事?”
“為何娶我。”寧歡意只想知道這個,自己和蕭凝安見過不過幾面,就連朋友都說不上,可不僅能在公主府的宴會上給自己撐場子,還能收拾了造謠的人。
這一切都做的太過夢幻,餡餅一樣的婚事寧歡意更害怕把自己砸暈了。
蕭凝安不知道如何作答,她對自己一向溫和的臉上現在居然透出了森森的寒意。
“姑娘不願嫁?”蕭凝安看着她,似乎是要把寧歡意盯出來一個洞。
聖旨已經下了,寧歡意怎麽可能不嫁了,她只是搖搖頭,已經不打算接着再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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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蕭凝安的反應,寧歡意心中也算是知曉了幾分,或許自己對于蕭凝安來說只是個有價值的王妃,而蕭凝安對自己來說,也算是一樁好的婚事。
如此,二人合作搭夥過日子也罷了。
雨漸漸小了,二人之間的氣氛變得很差,待白瑩瑩舉着油紙傘走來尋寧歡意的時候,也發現了二人的不對勁。
“阿歡,你和殿下是……吵架了嗎?”白瑩瑩小心翼翼的趴在寧歡意一旁詢問,而寧歡意卻并不想回答,只是低着腦袋把一把嶄新的油紙傘給了蕭凝安,自己則和白瑩瑩同乘一把傘,快速的走出了姻緣殿。
蕭凝安站在身後看着寧歡意離去的背影,腦海當中都是方才這明豔可愛的女子,軟糯的聲線,身旁侍從順着蕭凝安的眼神看去,不由得嘆了口氣。
“殿下,您既心有苦衷,為何不告知一二,惹得寧姑娘心生嫌隙該怎麽辦。”侍從是很願意看着自家主子能夠有個知冷知熱的,不管是男子還是女子,能成家陪着她就已經很好了。
蕭凝安鳳眸微微低斂,她想到寧歡意剛剛眼中那失落的神情就有些心疼,可沒有辦法。
“原本就是打算成婚後好好待她絕不逾矩,如今這般可能确實是走的太近了些,本王該收斂些的。”蕭凝安撐起了那把油紙傘,一主一仆走入雨簾當中,原本該去拜見一下寧元勳的,可朝中有事只好快些回去。
這邊白瑩瑩還是很不解,為什麽自己去拜了拜財神回來兩個人就變得生疏了。
路上白瑩瑩一直戳着寧歡意的胳膊問,寧歡意也是實在被煩的不行,便拉着她來到西禪寺的小亭子裏避雨。
順便将剛剛的事情全都說出來。
白瑩瑩聽懵了,她壓根沒想到現在京城傳的沸沸揚揚的甜蜜二人如今卻變得這樣,大有一種磕的糖決裂了一般。
寧歡意也是很惆悵,原本好像就不該奢望有什麽愛情的,如今問了出來簡直是自取其辱,對啊……愛不愛有什麽呢?聖旨下來了,不嫁也得嫁。
“她怎麽可以這樣!阿歡,你還想嫁嗎?若是不想嫁,我們去找伯父伯母想想辦法!實在不行,咱接着裝病?”白瑩瑩頓時坐不住了,倘若不能好好對待寧歡意,那麽再好的條件也是虛無。
寧歡意也有些動搖,她眨眨眼睛:“聖旨都下了,還有辦法嗎?”
被寧歡意寄予厚望的白瑩瑩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要不然,就說身體大病,短時間內無法大婚,先拖着時間,再看看?”
雖然算不上什麽辦法,但是也只好這樣了,寧歡意點點頭,決心今日回府之後就開始稱病。
雨漸漸的停下來,天邊擦出一抹雨後的彩虹,并不算長,短短的一截卻如同裝飾品一般。
寧歡意收了油紙傘,邁出了小亭子,而此時寧元勳也已經詢問完了良辰吉日,出來的時候恰好雨過天晴。
“父親……”寧歡意看向寧元勳,心中說不出來的難受,自家爹爹尚且還因為婚事而喜上眉梢,自己居然就要稱病拖延日子。
身旁的白瑩瑩卻并不覺得有什麽,她大大方方的行禮,張口就道:“方才歡意淋了些雨,似身子有些不适。”
寧歡意見白瑩瑩都這麽說了,迎上裴阮那關切的目光時也只好微微蹙眉,扯出帕子來捂了捂嘴巴掩住咳嗽:“咳…咳咳……應當是有些受涼。”
此時白府的馬車已經到了地方,要來接走白瑩瑩,裴阮見狀便決定回去的時候和寧歡意一輛馬車,也好照看着。
寧歡意拗不過裴阮,只好福身先行上了馬車。
青黛也連忙上馬車點燃驅寒的香,又泡了一盅熱茶,給找了件披風披上才算好。
夏日的正午原本該悶熱無比,但是因為這場剛剛下過的雨,空氣中就只剩下濕潤的涼爽,寧元勳和西禪寺的住持寒暄過後,這才上了馬車下令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