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請罪
請罪
寧歡意端起杯子一飲而盡,終于把嘴裏的味道全都沖淡了,寧歡意這才又要了些漱口的花瓣水,總算是把這吃藥的一關給過了。
寧歡意就像是邀功的小孩子一般仰着那張姣好的臉蛋,似乎是在要獎勵。
蕭凝安點了點寧歡意的鼻尖,将自己腕間的冰種玉镯褪下來戴到寧歡意手上。
寧歡意從小就是嬌生慣養,金銀珠寶養出來的,對于這些玉器更是熟悉的不得了,看見自己這腕間新得的玉镯成色就是上上等,她有些驚惶,如今這種成色在這個世界還沒有流入京城中,最大的可能就是禦賜的東西。
“這使不得……是皇上賞賜的吧?”寧歡意窺着蕭凝安的神色猜測,蕭凝安暗自點點頭,果不其然永昌侯府就是見過這些好東西,寧歡意從小眼界就高,知道這東西,這個時節是不可能在京城中出現,唯一的可能就是皇帝開國庫禦賜下來的。(PS:玉镯雖然不和那些農作物一樣按時節生長,但是因為古時候的車馬慢,所以東西送入京城也是有一定時間的,本文設定的是大概在下半年才會送入皇城中。)
寧歡意得知自己的猜測并沒有錯,于是更要把自己腕間的玉镯子退下來歸還給蕭凝安。
蕭凝安卻不收,将那玉镯安安分分的戴在寧歡意腕間:“倘若你實在覺得無功不受祿,那就把這玉镯子當做我加的聘禮吧。”
寧歡意不知道該如何說,還沒反應過來,寧元勳身邊的人就來請蕭凝安去書房一敘,寧歡意頓時就站起身來,其實還是想挽留一下的,但是如今已經慢慢算是入夜了。
二人雖都是女子,但也因應該忌諱些,寧歡意又不想顯得太過主動,便只好站在原地慢慢福了身,蕭凝安深深地看了寧歡意一眼便跟着寧元勳身邊的人去了書房。
蕭凝安這一走,整個栖雁閣的氣氛都仿佛活躍了起來,其他大氣也不敢出的丫鬟們紛紛圍過來。
“姑娘,您今日用藥,居然先喝的藥诶。”
“果然還得是攝政王殿下才能管得住您。”
……
雖然在永昌侯府規矩森嚴,可到底這些丫鬟們也都是十八九歲,如花一般的年紀,如今自家小姐即将婚配,還是嫁給一個女子,大家都覺得很是新奇,但是礙于蕭凝安的身份,全都默默觀察着。
壓抑了一晚上,這才紛紛站出來八卦幾句,寧歡意顯然并不在意這幾位丫鬟打趣的話,甚至臉頰微紅佯怒的要揍她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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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病了這麽多年的身子,即便是揚起拳頭來讓別人看了,也如同小貓生氣一般,并沒有多大的威懾力。
蕭凝安還并沒有走遠,聽到身後的歡聲笑語,不由得也彎起了唇角。
*
次日一早,寧歡意尚在睡夢之中,就聽到了白瑩瑩在栖雁閣門外喊着的聲音,青黛早早的就醒過來,開始準備給寧歡意洗漱的東西,聽到這個聲音也是連忙跑過去要制止。
誰知白瑩瑩不知和青黛低聲說了些什麽,青黛居然也把她放了進來,并且走到寧歡意床榻邊晃了晃寧歡意。
“姑娘,該醒了……今日府上有人負荊請罪,白姑娘的意思是請您去前廳看熱鬧。”青黛總覺得自己這麽說是不是有些不妥,但是事關昨日公主府的事情,自家姑娘的确也是要過去看看的。
與其到時候被夫人緊急傳喚過去,不如現在就早早的為姑娘梳妝打扮。
寧歡意原本是頗有些起床氣的,可是如今一旦想起來-荊請罪,就聯系到昨日的事情,于是那點生氣也是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垮着一張笑臉坐起身來,漱完口便先喝藥,一大早上起來,藥的味道便彌漫了唇齒,青黛連忙遞過來花瓣水給寧歡意漱了三四遍口,這才堪堪止住味道。
又是一陣梳洗打扮,光鮮亮麗又難掩病色的美嬌娘就出現在了白瑩瑩眼前,她拉着上下左右的打量,眉眼間都是滿意:“不愧是即将出嫁的姑娘,我家寧寧真是越看越水靈!”
寧歡意拍開白瑩瑩的手,裝作惡狠狠的模樣:“今日晨起,你打擾到本姑娘歇息,我還沒找你的茬。倘若此番去前廳,沒看到什麽好熱鬧,我定要為你試問!”
“好好好,你盡管瞧好吧!昨日我夜間就聽我娘親說公主府和柳府俱是一片愁雲籠罩在府上,派出去打聽的丫鬟婆子都說柳府要家法伺候柳景明,打着他今日來道歉呢。”二人挽着胳膊走,白瑩瑩顯得很是激動,越說越開心。
可寧歡意卻有點不開心,原本就是那柳景明嘴不幹淨,為什麽還要被打着才能登門道歉!
白瑩瑩側過臉來發現了寧歡意的郁郁寡歡,不由得寬慰起來:“你也知道柳景明那是個什麽樣的人,向來是不知道自己錯處的,倘若你覺得不解氣,正好趁今天這個功夫好好折騰他一番,必須出了氣才好。”
白瑩瑩就是這樣,她知人情世故,知道今天柳府阖家登門致歉,按理來說寧家也該意思一下放過去便罷,可白瑩瑩和寧元勳是一個想法,必須得讓寧歡意出了氣才可以。
這邊前廳眼鏡說的差不多了,寧元勳便揮手讓下人去請寧歡意來,小厮跑到一半便看到了寧歡意和白瑩瑩挽着胳膊來到此處,擦了擦腦門上的虛汗。
“姑娘,大人和夫人差小的來請您前廳一敘,大人還特別囑咐了,您盡管提要求給柳家公子,務必出氣才好。”小厮壓低了聲音向寧歡意說話,而寧歡意和白瑩瑩聽了這話也是不由得露出笑容。
“你看,伯父是不可能讓你受委屈的!”白瑩瑩笑了笑,更加期待一會兒在前廳會發生怎樣的事情了,她拉着寧歡意的胳膊更是加快了些速度。
二人到達永昌侯府前廳的時候,前廳當中正保持着詭異的寂靜,柳父和柳夫人坐在位子上,時不時朝着跪在地上的逆子柳景明身上遞眼神刀子。
而裴阮和寧元勳則是不緊不慢的品嘗着近些日子進貢上來的新茶,完全沒有着急的樣子,但也絕不主動開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