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爹爹霸氣
陸嶼慢慢轉過頭看着白亦陵, 幾乎整個人都懵了,他夢游一樣地道:“你、你剛才說什麽?”
陸啓也看着他, 整個人都仿佛凝固了。
白亦陵被他們兩個人同時死死盯着,縱使性格再幹脆,也難得的有些發窘,他不由避開陸嶼過分灼熱的目光, 吶吶地道:“也沒說什麽……”
這話的後半句還沒出來,陸嶼就急眼了, 握住白亦陵的肩膀,将他的身子扳向自己, 着急地說:“不是啊, 你說了啊,我聽見了!你說不是不喜歡我……這是什麽意思?”
他覺得自己好像在夢游一樣:“意思是你也喜歡我?那、那陸啓……不是, 你願意接受我了?咱們可以在一起了……是嗎?”
陸嶼晃晃白亦陵的肩膀:“啊, 是嗎?”
他生怕剛才的一切都是自己聽錯了, 更怕機會稍縱即逝,不抓住眼看就要飛走, 連陸啓就在一邊這件事都忘了, 只是拽着心上人連聲追問。
白亦陵本來有些不好意思,倒被陸嶼這樣給問笑了。
他無奈道:“是啊,意思就是我也喜歡你。你理解的很對, 完全沒出半點誤差。”
陸嶼心頭狂喜, 捧住白亦陵的臉, 試探着在他鼻梁上輕輕親了一下, 然後小心翼翼打量對方。白亦陵雖然垂下了目光,但是沒有推開他。
這一切都是真的!
內心的喜悅像是沸騰的開水一樣,咕嘟咕嘟地湧了上來,周圍的夜色如幻,他的美夢卻終于成真。
陸嶼想說話,又不知道該說什麽好,只是笑眼彎彎地看着白亦陵,笑容越咧越大,實在難以抑制,最後笑出了聲來。
白亦陵也忍不住看着他笑了。
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臉的傻笑,仿佛連周圍都冒出了一圈的幸福泡泡,這一幕卻徹底粉碎了陸啓心中最後的幻想,讓他覺得自己簡直無比可笑。
他一步步後退,突然大笑起來,轉過身子,頭也不回地疾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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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嶼早已經顧不上管他,把白亦陵抱了又抱,連聲道:“阿陵,謝謝你!我一定會對你好的,謝謝你!”
白亦陵沉穩地說:“太客氣了,不用謝。我也會好好對你的。”
說罷之後,見陸嶼一怔,白亦陵哈哈大笑起來。
陸嶼反應過來,哭笑不得,捏了下他的鼻子道:“要不是我高興傻了,也不能被你這樣耍。”
【警告:因宿主的非暴力不配合行為,導致任務未完成,行為惡劣,積分:-1000。】
白亦陵笑容微微一凝,他也知道,自己這次的行為不僅僅是辦砸了一個任務而已,而是徹底扭轉了整個劇情的走勢。
其實“有感情朗讀臺詞”這個任務的本質,就是引導他繼續上一任穿越者的行為,表達對于陸啓的眷戀。陸啓畢竟是主角,這樣的做法符合原著,走向正常。
但白亦陵雖然選擇了接受這一任務,最終所做出的,卻是正式同陸啓決裂,選擇了陸嶼——這對于他自己來說是情感的選擇,對于整本書來說,卻是白指揮使乃至整個鎮國公府這一塊的勢力,不會再跟主角統一戰線。
那麽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只會跟原著越偏越遠。如果說過去只是劇情偏離,這一次就是徹底背道而馳。
系統不過是按照劇情走向進行數據分析,并傳達任務的中介者,也沒有能力改變或者選擇更多。所以白亦陵非但沒有得到任務獎勵,積分也正在被大額狂扣。
在這之前,他本來已經攢下了不少分數,原本以為再也不用擔心了,這下倒是一朝回到解放前,白亦陵突然有些擔心,如果照這樣的速度下去,積分清零,自己不會立刻倒地暴斃吧?
但就在這個念頭剛剛萌生出來,他忽然聽見系統又是“嘤叮”一聲,興奮異常地宣布:
【恭喜宿主,達成“陸嶼幸福指數爆表”成就,贈送“氣泡噴泉”一個,積分增加:5000點!!~(≧▽≦)/~】
【恭喜宿主,達成“陸啓心碎指數跌停”成就,贈送“寒疾根除理療”一次,遇合适觸發條件時可體驗,積分增加:5000點!!O(∩_∩)O】
巨額積分一下子又成倍的加回來了,絕處逢生,不光白亦陵驚訝,系統也是興奮異常,拼命吹捧他:【宿主真是運籌帷幄,深謀遠慮,屈指先機!】
這可真是過獎了,他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白亦陵這個時候心情很好,愉快地道了個歉:“不好意思,剛才吓壞了吧。給你1000點,拿着買酒喝。”
受驚匪淺的系統超級開心:【!!!!!叽——謝、謝謝宿主,叽叽叽!】
白亦陵道:“但陸啓不是主角嗎?我把他氣成那樣還能增加積分,真的沒問題?”
系統:
【由于心碎指數過高,主角逼格脫落,陸啓由“本書主角”降級為“重要角色”。
由于成功收獲兩個指數極限成就,宿主由“男三號”升級為“重要角色”。】
【注:由于本書主角缺失,“重要角色”可以列入主角候選人,進行角逐o(*≧▽≦)ツ┏━┓ !下面,有請宿主欣賞“狐貍內心的氣泡噴泉”表演!】
本來以為宿主系統要一起完蛋,結果不但沒完,還得到了一大筆零花錢,好一陣子不用買假酒了,系統大概也是興奮過頭,都忘記詢問白亦陵贈送的這個“氣泡噴泉”要不要啓動,就自顧自地點擊了一下。
頓時,白亦陵的眼前天光乍亮,暗夜陡然翻作白晝,一股清泉平地湧出,噴射足有數米之高,又化作水滴淅瀝而下。
陽光的折射之下,水霧隐隐,虹橋鋪展,周圍飛起五顏六色的氣泡,飄動旋轉,美不勝收,泉邊的一簇野花正在搖頭晃腦地翩翩起舞。
景色固然美麗,但這景色代表的還是小狐貍的內心世界,就更讓人覺得無比有趣了。心中暖意湧動,白亦陵忍不住一笑,直到陸嶼問他“在笑什麽”的時候,他的意識才抽離到現實之中。
白亦陵笑道:“我問你個事。”
兩人的姿勢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變成了面對面,白亦陵後背靠着石雕獅子的一側,陸嶼半抵着他,手撐在他身側。他看不見那些異常的美麗景象,眼中都是白亦陵,有點心猿意馬地“嗯”了一聲。
白亦陵道:“你就那麽喜歡我啊?”
陸嶼用力點了點頭,低聲道:“特別特別喜歡。”
說完這句話,他鼓起勇氣傾身向前,凝視對方透着薄紅的雙唇,低頭深深吻了上去,在彼此的唇齒交融當中,傳達自己的心意。
正當忘情的時候,卻不知道是什麽東西響了一下,兩人想起這是北巡檢司的門口,吓得同時一僵,結果卻是一只野狗跑了過去。
白亦陵一笑,将陸嶼推開,說道:“現在也不早了,我得回府。”
陸嶼依依不舍之下遷怒了,抑郁道:“我不喜歡狗。”
白亦陵笑道:“我倒覺得挺可愛的,從小一直喜歡。可惜不方便養。”
陸嶼:“……汪汪汪。”
白亦陵:“……”
陸嶼就差搖尾巴了:“我能跟你一起回去嗎?”
他不願意走,白亦陵也不好趕,兩人就一起回了家。結果陸嶼剛剛跟着白亦陵進了家門,裏面就烏泱泱地跑了一大堆的人出來,仔細一看,全都是盛家的。
陸嶼:“……”
他在這些人看見自己之前,先懂事地退到一邊去了,然後就看着白亦陵被一幫盛家人給圍到了中間。
白亦陵驚訝道:“你們怎麽都來了……”
他的聲音很淹沒在圍攏的腳步與七嘴八舌的詢問當中。
陸茉細細打量着他額頭上的傷,瞧了好一會才稍微放松了緊張的神情,喃喃道:“還好,傷口不深。”
她說着卻又心疼道:“可到底是皮肉,生砸出來這麽一道口子該有多疼呀!你這孩子,別什麽事都往前湊。”
白亦陵道:“就是一時馬虎了……”
盛冕道:“身上可還有別的傷嗎?”
白亦陵剛搖了搖頭,盛知亦在旁邊接了話:“就是。聽老三說你滿臉都是血,當時就把全家人給吓壞了。趕忙來府上看你,我們還帶了大夫,小弟,你還有什麽地方不舒服,別藏着,給大夫看看。”
盛铎也連忙道:“是啊是啊,三郎還說火勢熊熊,你就不要命似的往裏面沖,辦差固然重要,也該學會顧惜自己的身子。”
盛季一開始也跟着大家出來了,結果被一群人推搡到了最後,表情顯得更加苦大仇深了。他沖白亦陵解釋道:“我就說了一句,在火場碰見了你……”
然後全家人就開始拉着他問,火大不大,白亦陵有沒有受傷,傷到哪裏了,嚴不嚴重,有沒有抹藥……盛季本來就不愛搭理人,整個人被問得頭昏腦漲,痛苦不堪。
特別是随後就全家人一起出動來白府探望白亦陵,白亦陵卻遲遲不回,他們派了人出去找,另一頭又拉着盛季從頭到尾地問了一遍事情始末,幾乎把他問到窒息。
白亦陵感覺大半天不見,三哥看起來好像更喪了,大致也能猜出一些,他也受不了這樣被叨叨,只能道:“好好好,我錯了,過幾天我就搬回家裏住。”
這個讓人高興的承諾總算把“民怨”平息了下來,盛家人這才注意到陸嶼,一番見禮之後紛紛跟着白亦陵回到了白府的前廳。
白亦陵本來就虛,又累了一天,燈光下顯而易見的氣色不佳。盛冕撫了下兒子的頭發,眼中是顯而易見的心疼和不舍:“你娘帶了飯菜過來,過會讓下人給你端來,用了膳之後早點休息吧。”
白亦陵答應了,盛铎道:“你最近的差使好辦嗎?劉家二郎死的古怪,是不是不大好查?有什麽為難的地方,跟家裏說。”
或許赫赫驿館大火的原因,談論起來還要稍微避諱,劉勃的事倒是已經傳開了。白亦陵道:“還好,具體的情況明天還得找人來問問。”
盛知心念一轉,說道:“桑弘家的那位小姐最近來了京都,她是出了名的刁蠻,又好像對臨漳王有那麽一點的意思。這劉勃的死,也不知道是不是跟她有關系。”
白亦陵笑道:“二哥果然不愧是在刑部當差的,這事我也在想,明天還要去桑弘府看看。”
盛冕道:“桑弘蕊雖然刁蠻任性,但也不是全無頭腦,只因為她知道幽州王身份特殊,可以由着她鬧騰罷了。依我看她未必便是兇犯,現在真相不明,你若是前去打交道,謹慎一點……”
他的話還沒說完,家裏的其他人都不幹了。
陸茉道:“一個小丫頭,在刁蠻任性,還能翻出天去不成?該怎樣就怎樣,有什麽可謹慎的!”
盛铎道:“幽州王和朝廷雖然相互掣肘,但畢竟臣子就是臣子,她就是再跋扈,也惹不起盛家。再說對着小弟這樣的人品才貌,哪個姑娘家能鬧得起來?父親多慮了。”
盛知道:“刁蠻任性才欠治呢!小弟,要不帶上二哥跟你一塊去,看誰敢欺負你!”
盛季:“……對啊。”
盛冕笑了,他這個父親對家人的性格太過柔和,又素來最寵孩子,因此在家裏反倒處于食物鏈的低端,兒女們都害怕會打人的娘親更多一些。現在受到頂撞,盛冕果然也并不是太過在意。
他道:“沒規沒矩,我的話剛說一半,倒是招來了你們這一通擠兌。我剛才的意思只是在告訴陵兒,桑弘蕊身份特殊,雖然性子不好,但什麽人能輕輕招惹,什麽人能殺,什麽人一點都得罪不得,她應該還不至于分不清楚。一個大将軍的兒子,跟臨漳王之間的關系又不過是略有暧昧而已,她犯得着麽?”
盛知也認真起來:“所以父親覺得,劉勃不是她殺的?”
盛冕道:“那也未必。但若是她殺的,肯定有更重要的理由,絕不會是因為嫉妒。桑弘家為什麽要把桑弘蕊一個姑娘獨自送到京都來,恐怕還是打着婚事的主意。但她自己如果不想嫁人,故意得一個刁蠻任性的名聲,可以省去很多麻煩,你們切記看人看事,都莫要太片面。”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盛冕的一番話頗有讓白亦陵撥雲見日的感覺。因為桑弘蕊是女主,讓他對這個女人的印象有種先入為主的感覺,就忘了去思考她來到這裏的目的。
幽州王的身份敏感,一方面朝廷需要他鎮守幽州,抵擋外患,另一方面,他也還沒有能力同朝廷決裂,因此桑弘蕊被送到這邊來,多半是要嫁人之後長留京都的。以她的身份來說,入宮為妃的可能性很大。
但如果桑弘蕊不願意,又知道直接反抗無效,把自己的名聲搞壞,也不失為一種聰明的辦法。
幸好白亦陵雖然起初并沒有把事情想得這麽透徹,但出于謹慎起見,也已經打定主意了要讓淮王賣萌,通過側面突破。畢竟桑弘蕊是女主,還是書中幫助陸啓上位的重要人物,就算跟兇案沒關系,多加關注也是必要的。
白亦陵道:“爹說的是,兒子明白了。待到去了桑弘府之後,一定萬事小心,以免招惹麻煩。”
盛冕聽他這樣說,卻又笑着搖頭了:“傻小子,讓你謹慎是怕你心裏面默認了人家是兇犯,上去就審,反倒得不着線索,小心就不必了。”
他拍拍白亦陵的肩膀:“仗勢欺人、蠻橫嚣張應該不算難學,我兒擺擺架子,欺負欺負人,都沒什麽不好。你爹是鎮國公,戎馬半生,好歹還掙下來幾分面子,任何人得罪你之前,都必須考慮能否承受得住鎮國公府的怒火。想做什麽就做什麽吧,否則爹掙下權勢來為的什麽?”
盛知咋舌,剛剛他們還在抨擊盛冕對小弟的訓誡,沒想到老爹才是最慣着白亦陵的一個——他這番話連自己都沒聽過,可真是太動人了!
他很是激動:“爹啊!其實兒子忍吳尚書也已經很久了,他天天對我……”
盛冕慈愛道:“你繼續忍吧。”
盛知:“……”
盛家人的到來,仿佛使得素來冷清的白府當中都充滿了家常的溫馨。不過他們都心疼白亦陵勞累一天,想讓他早點休息,因此沒坐多久,便都紛紛起身準備告辭了。
這回一起跟來白府的還有盛铎的長子盛源,他剛剛七歲,已經被送進了上庠館習武,以前就經常聽說白亦陵的名字,對他十分仰慕。後來又聽說這位居然就是自己的親叔叔,簡直高興壞了,沒見幾面就總愛纏着白亦陵一起玩。
他臨走前還依依不舍地拽着白亦陵的袍子,跟他約好下一次見面的時間,又道:“小叔,你不用擔心娶不上媳婦,三叔說你腦門上的傷不會留疤的。”
他又補充道:“有疤也很好看。”
白亦陵大笑,摸摸他的頭,一擡頭卻看見陸嶼同樣含笑看了自己一眼。
盛家人熱熱鬧鬧地出來,說是要走卻又忍不住對他左右叮咛,好不容易才紛紛上了馬車。
盛知走在最後,又忍不住回了一下頭,問道:“淮王殿下,您不走嗎?”
陸嶼跟白亦陵現在已經是衆所周知的關系好,他幾次護着白亦陵,為了他盡心盡力,這些盛家人也都看在眼裏,因此都沒把他當成外人。
盛知本來也是為了行事周到,随口這麽一問,想着淮王的車駕要是不在,就由他們先護送回府,陸嶼完全可以光明正大地告訴他,自己還有事想說,再在這裏多待一會。
但他面對着二舅子緊張,心裏一虛竟然沒反應過來,下意識地說道:“走啊,走啊。”
然後他騎虎難下,依依不舍地看了白亦陵一眼,被盛知給領走了。
白亦陵笑着倚在門上,目送着馬車骨碌碌消失在夜色當中,站了好一會才轉身回到府中。
苑奴将盛家帶來的飯菜擺了上來,伺候白亦陵吃飯,菜色也全都是他喜歡吃的,白亦陵吃過飯就早早的休息了,變成小狐貍的陸嶼卻又在蒙走了盛家之後,用頭頂開他卧房的窗子,雀躍地蹦跶進屋。
白亦陵已經睡着了,他閉着眼睛的樣子多了幾分稚氣和疲憊。
陸嶼有點不知所措,剛才的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所有的喜悅激動仿佛都不那麽真實,他出去吹了一圈風,冷靜之後回來,本想再跟白亦陵确認一遍,現在卻不忍心弄醒他。
他蹲坐在窗臺上,低頭看了會白亦陵,又抓心撓肝地追着尾巴轉了幾個圈,終于還是沒舍得把人給弄醒,轉身跳上了一旁的桌子。
這一上去卻是微怔,桌子上面放着一個食盒,打開之後裏面放着一碗甜羹,還是熱的。食盒旁邊,上回在射标大會上買的手工小狐貍傻乎乎地坐着,屁股底下壓着一張紙。
陸嶼用鼻子把另一只“死狐貍”拱到旁邊去,紙上寫着“估計你很快回來。甜羹不錯,給你留一碗。狐貍是想送你的。”
原來那天,白亦陵會買下這只小狐貍,就是想送給他。陸嶼的尾巴倒卷回來,抽了下他的腦殼,把自己打了個趔趄,好不容易才站穩當,腦袋也有點疼。
小狐貍甩甩毛,證明了自己不是在做夢,以後他就能名正言順地天天和白亦陵在一起了!
一起,過一輩子!
陸嶼不敢吵醒白亦陵,把身子團成一個絨球,在桌子上興奮地滾來滾去,發洩自己的幸福感。
等滾累了,他又一個骨碌起來,喝光了白亦陵留下的那碗甜羹,雖然有些涼了,但确實是平生從來沒有品嘗過的美味——實在是太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