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因為要去醫院, 蘇禾有些緊張。雖然道理明白，兩人對于有沒有孩子的觀點也一致。可到了這一步，還是免不了忐忑。道理是一回事, 情緒好像是另一回事。這倆經常不牽手, 所以人才會七上八下。
孟宏志給閨女沖了奶粉過來，蘇禾抱着孩子喂奶。晚飯她也只吃了一點兒，男人望着她有些擔心。
“惡心嗎？”
“也不是。除了魚腥味外也不覺得犯惡心，可就是沒胃口。十有八九是水土不服，不用擔心, 回家就好。”
“嗯。把孩子給我，我給她洗澡。你有沒有想吃的，我等下給你做，或者出去買。”
“今天不是買了麻花嘛, 給我拿一根。”
“好。”
他先出去給她拿了麻花進來，還沖了一杯麥乳精。孩子交給他照顧, 蘇禾想着吃點兒東西。剛才想着麻花能好吃, 可此時拿起來頓覺沒胃口。也不反胃，就是好像有什麽頂着，讓人不想吞咽。
麻花沒吃, 但麥乳精喝了。婆婆也擔心她敲門進來看，對婆婆的熱情她很高興。誰不渴望母愛呢, 婆婆對她關切，那說明看重孟宏志, 心疼他, 甚至帶着愧疚。
“還有哪兒不舒服, 就是不想吃飯，有沒有什麽特別想吃的？”
“沒。媽我沒事, 估計就是水土不服，您不用擔心。”
女人從兜裏掏出一個手絹包來，在她面前打開。裏頭是整齊的大團結，還有一張縫紉機票。
“你們結婚我們也沒去，這個算是我們做父母的一點兒心意。你拿着，留着過日子用。”
“不、媽這也太多了。”
“不多。這都是我當年的東西，我給賣的錢。我估摸着啊還是換成實物更劃算，以後錢會貶值。你拿着看需要什麽就買，有什麽困難就說。我們當父母的，總還是能貼補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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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的其實，我們倆現在都上班，收入足夠生活還有結餘。我想着攢兩年批地基蓋新房，到時候爸媽退休了可以去我們那兒住一段。農村雖說沒城裏便利，但空氣好。”
“好，那你留着蓋房用。等我們退休了一定去，也得去拜訪你父母，親家見個面。”
女人硬塞她懷裏，蘇禾還想客氣的推拒，這錢也不知道孟宏志是個什麽态度。就在這時他進來了，對于之前一直拒絕的，這回笑笑讓她收下。
“拿着吧，爸媽一番心意。”
蘇禾笑笑收起：“謝謝媽。”
“不用這麽客氣。”說着她站起來：“你們早點兒休息，晚上要是不舒服就喊我，我看孩子。”
“好。”
女人走後蘇禾數了下那沓子錢，然後擡頭跟男人說：“一千五。還有一張縫紉機票。”
“嗯，差不多夠蓋房了吧？”
“平房的話夠了。”
他脫褲子上床：“你想蓋樓房？”
“有樓上的話可以放東西，寬敞些。過日子雜物會越來越多的，都需要個地方歸置。”
“那就蓋樓房。”
晚上蘇禾也沒什麽不舒服的，翌日婆婆包了包子，有肉的有素的，她也只吃了半個白菜包。這胃口，孟宏志臉上都開始流露出了擔憂。
孩子交給媽媽帶着，兩口子出去坐公交去了醫院。婦産科門診，一聽她這症狀，例假推遲，大夫當即開了血液化驗和Ｂ超。
如今的Ｂ超可是稀罕東西，小城市都沒有。醫院裏需要排隊。兩人先去抽血，然後坐在走廊等待做Ｂ超。
“別緊張，不管是怎麽回事，來醫院了檢查一下我們就放心了。”
“嗯。”
喝水、憋尿，輪到她的時候她深呼吸讓自己平複心情別緊張。肚子上抹了冰涼的膏體，大夫仔細的看着顯示器上的影響。
Ｂ超結果半小時後出，這個時間拿到了之前的血液化驗，上頭顯示她懷孕。看到那個結果時兩人是又驚又喜，一時間都不敢相信。
尤其是蘇禾，其實她從嫁給錢寶貴到如今也才一年多，但那家人給她留的心理陰影不小，以至于她一直在給自己做心理建設，不會生沒關系。
此時看到自己居然懷了，這結婚才多久啊。“這、這報告單沒拿錯吧？”
孟宏志指指上頭的名字：“沒拿錯。這不是寫着嘛，年齡姓名都對得上。”
真的是傻眼，以至于看到這個結果第一時間是懷疑。孟宏志之前還在震驚，此時已經完全轉為喜悅。臉上驚喜交加，嘴巴咧到了耳根，眼睛都彎了起來。
伸手輕輕的将她擁入懷中，好像抱着什麽寶貝。“悅悅要有弟弟妹妹了。”
“所以我忽然沒胃口不是水土不服？”
“嗯，可能是肚裏的小家夥還小，不需要太多營養？”他說着自己也笑了，語氣滿是疑惑。“等下問問醫生，看都需要注意什麽。”
Ｂ超結果和化驗結果都顯示她懷孕了，而且大夫一開口，今天第二次震驚。
“雙胞胎。”
兩口子同一時間轉頭望着對方，一臉震驚變兩臉震驚。大夫笑笑，婦産科接待的十有八九都是這種情況。高興、非常高興。
“孕早期注意別做體力勞動，喜歡吃什麽就吃什麽。如果孕吐的話适當休息，要保證充足的睡眠和飲食。”
“好，好、”他拿出紙筆，比上大學時都認真：“大夫還有什麽需要注意的？”
診室裏問了大概十幾分鐘，最後被蘇禾給拉走的。“你別太誇張。哪個女人不生孩子，沒那麽玄乎。”
“可是你肚子裏的可是雙胞胎。”
“大夫不是說了嘛，雙胞胎有一定的遺傳性。我奶奶就生過一對女孩，也許我肚子裏的也是一對姑娘。”
“男女無所謂，一次懷倆大人辛苦。從今天開始，你什麽都不用做。孩子我來帶，等回家了讓媽幫忙帶，我們每個月給錢。”
“不用，悅悅很乖，很好帶。”
兩口子開開心心回家，路上孟宏志就給媳婦買了許多吃的。水果、糕點、汽水、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看的來開門的妹妹都饞了。
“哇，二哥你怎麽一下子買這麽多好吃的？”
“那當然是有喜事啊。”
他媽抱着孩子從屋裏出來，臉上也是一團喜氣：“是懷孕了吧？”
“是。”他媽臉上的笑剛出現，他接下來的話讓她的笑容更加燦爛。“雙胞胎。”
“我的天、”
孟雅音驚喜捂嘴，眼中閃現淚花。若是父母還在，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宏志有孩子了。
“禾禾、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
已經忽略兒子提着那一大堆的東西，解下圍裙準備出門。“家裏菜不多了，我再去買點兒。宏志你照顧禾禾啊，什麽都別讓她做。”
“媽，不用麻煩，我沒什麽胃口。”
“就是沒胃口才要多準備點兒。”
女人出門又買了一大堆的食材，孟宏志買的基本都是現成可以吃的，她買的全是新鮮食材。牛肉、上好的牛肋排。新鮮的空心菜、黃瓜、西紅柿。
中午男人下班回來，聽到這消息後也挺開心。廚房裏幫忙做飯，低頭洗菜的時候默默嘆息，被媳婦敏銳的捕捉到。
“怎麽，嘆息不是老大媳婦懷的？”
“沒。咱不是有孫女了嘛。以後還有老四呢，他也許能生個兒子。”
“哼，重男輕女。”
“唉、跟你爸媽學的。”
“嗐、孫成功。你這話是找架吵是不是？”
“沒有。我就是、我老思想。如今計劃生育了，這老思想下一代也許就會轉變，可我這歲數，這輩子估計是改不了了。”
“還是改改，別讓小輩為難。想想我們當初，因為這個鬧多少矛盾。要不是頭倆都是兒子，你父母我父母，那非得吵翻天。這是陋習。”
“你們孟家有傳承了，你當然這麽說。”
“胡扯。也許禾禾肚子裏是倆閨女呢。倆閨女不好嘛，一對一模一樣的女娃娃，想想就可親。你這話要是讓你孫女聽到，以後都不喜歡你這個爺爺，讓你老了當孤家寡人。”
孫成功又嘆息一聲，默默反省一下自己。是自己太封建了，可他只不過想要個孫子而已啊。仨兒子，難道最後不能有個孫子？哪怕一個他就滿足。
晚飯做的異常豐盛，蘇禾最後吃了一塊兒肉牛，倒是特喜歡生的西紅柿，接連吃了倆。
“酸兒辣女，估計是男孩子。廚房還有西紅柿，明天我再給買。”
“謝謝媽。”
翌日孟宏志再次出門，原本是打算去故宮玩的，結果也沒去。孕初期，醫生特意交代的注意。
“下回吧，下回回來探親再帶你們去。”
“好。”
返回的時候公婆給買的卧鋪，一路舒舒服服睡到家。夜裏八點下火車，她弟弟趕着馬車來接。
老太太在家做好了飯，馬車直接将他們送到了娘家。弟弟去給大隊送牲口，他爹負責給大隊喂牲口，今晚說好了他替老爹。
家裏，老太太做的西紅柿雞蛋面。西紅柿是去年保存的醬，稀缺的倆輸液玻璃瓶是好不容易讨來的。一直留着沒舍得吃，這回給他倆做了接風飯。
看她沒什麽胃口，老太太關切的問是不是路上太累。“坐這麽長時間火車，是暈車了吧？聽他們說有些人一坐車就暈車，你去的時候暈嗎？”
蘇禾笑笑，孟宏志也滿臉的笑。老兩口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這難受咋還笑啊？宏志也是，平時看挺體貼細心的，這咋媳婦這麽沒胃口難受他還滿臉喜氣。
“爹娘，禾禾懷孕了。”
“真的？”老兩口異口同聲，老漢驚的手裏的煙袋都掉在了地上。“禾、真有了？去醫院瞧過了，大夫說的？”
蘇禾點頭：“嗯，說可能是雙胞胎。”
老太太雙手合十：“阿彌陀佛，阿彌陀佛。”
老漢也笑起來，“你奶奶生的你大姑二姑就是雙胞胎，你這居然也懷了倆。好啊，好，一來來一對。”
老太太瞅瞅懷裏的外孫女，“要是生倆閨女，加上這個可仨都是閨女。”
老漢白她一眼：“仨閨女咋了，多少也不嫌多。自己的孩子，男女都好。”
老漢還真是不嫌，老婆子進門先生了個閨女也樂的很。對孩子們一視同仁，都是自己的骨肉。
“你自己當心，剛懷孕誰都別說。老話傳下來的，這種事兒得藏着掖着，等啥時候顯懷了大家就知道了。別嚷嚷。”
“知道了。”
“沒胃口是不，你想吃啥，娘去給你做去。”
“沒啥想吃的，路上吃了塊兒桃酥，現在不餓。”
“家裏還有雞蛋，等會兒拿回家去。一次懷倆，吃好的補補。”
“雞蛋留着給月秀吧，我們的我們自己去買。”
“都有。天暖和了，今年都說上頭風向變了，我喂的雞不少。你養的雞也在我這兒，明兒讓你爹給你送回去，再過段日子就該下蛋了。”
“好。”
懷孕了，這大好事卻是只有她父母知道，連哥嫂都沒告訴。回來銷假照常上班，孟宏志每天接送。他之前也這樣，所以大家也沒多想。
日子一天天暖起來，孟宏志去找了公社領導說批地基的事兒。非常順利的批到了村北一片平地。
“你說的私人開洗煤廠的事兒，現在上頭還沒政策。別急，你手裏估計也沒那麽多錢。等政策下來，公社牽頭，洗煤廠咱們肯定要上馬。”
“好。”
探了探口風，他心裏有個底。日常關注新聞，時刻注意着政策的變化。改革開放了，這股春風會很快吹遍神州大地。
大隊今年也在議論土改的事兒，聽說南方有些地方已經開始實行。閑來休息的時候大家都在說這個，說着說着就說到了他倆身上。
“孟宏志在公社批了地基，要蓋新房了。”
“是嘛。當初是誰笑話人蘇禾嫁的不好的。如今瞧瞧，人家如今可是産婦進産房，升了。”
“他這才翻身多久，有錢蓋新房？”
“你懂個屁，人家那可是領導，工資不說，光是各種獎金就不是咱能比的。自從人家上任，一起安全事故都沒出過。你以為那獎金能少得了。”
“厲害啊，咱要是也能當這個多好。”
“做你的大頭夢呢。人家那可都是技術，正經大學生。就你個小學考不及格的，也就下井挖煤。那還得聽人吆喝，不然井下那安全你都不知道該咋弄。”
“我也就羨慕羨慕。咱大老粗一個，跟人家哪能比得了。”
錢老婆子下工聽到了這倆男人閑聊，回家急慌慌的就跑去找兒子。将這最新消息告知了兒子，對于孟宏志夫妻倆的奮起，那是氣憤不已。
“跩啥啊跩，咱紅英懷孕了，這消息說出去，羨慕死那倆不會生的。”
錢寶貴沒接老太話茬，他在琢磨事業。時機快來了，得抓住。可他手頭積攢的錢還是不太夠，明天去找找妹夫周峰秀。他在煤礦幹過，第一有經驗，第二他姐當初拿了一部分前夫的死亡賠償，拿出來一起幹啊。
“你想啥呢？”
“沒。娘您別急，您相信兒子，我一定給你争口氣，您老揚眉吐氣的日子在後頭呢。一座新房算了什麽，等以後兒子帶你住別墅，開汽車。”
“嘿嘿、”女人笑的滿臉花：“這回紅英給娘生個孫子我就挺滿意的。”
說到這個女人屁颠屁颠的去做飯，這回可是實打實的在醫院檢查過的。确認懷了。而且孕前期不說，她憋着一口氣要等顯懷的時候好好風光一把。
蘇禾兩口子那邊，娘家知道他們批了地基要蓋新房，老娘頓時開心的手舞足蹈，就差在院裏跳起來。
“哈哈、等着，等着我憋個大招。”
倆老婆子、前親家都憋着想要震對方一下。前期誰都不說，該幹啥幹啥。割麥子的時候王紅英沒下地，但錢老婆子對外的說法是她身子不舒服。
“錢婆子，不會是又懷上了吧？”
“哈哈、”
因為之前鬧了笑話，這回說這個大家哄堂大笑。一個個手裏拿着鐮刀，笑的錢老婆子一張臉通紅。
“笑啥笑，有啥好笑的？俺們紅英身子金貴，以後可是要給錢家生金孫的。”
“等生了再說吧，別到時候又鬧笑話。”
“你們知道個啥，我們已經懷……”
被人這麽笑話，錢老婆子差點憋不住說出來。一個個真氣人，開口就是笑話。之前不就是沒鬧清楚嘛，至于不至于這麽笑話人。要不是及時想到老人說的忌諱，她那話就出溜出來了。
“你說啥，是懷了嗎？”
“割你的麥子吧。”
到底是忍住了，天知道她忍的有多辛苦。自己進門連生四個閨女才終于在婆婆的罵聲中生了兒子，一輩子的打壓，讓她覺得生兒子比啥都風光。要壓住這份風光暫時不能說，她忍的心口窩都疼。
等着，等我兒媳顯懷的，看你們還說不說孟宏志有能耐。他再有能耐也是個絕戶，娶了個不會生的。
靠着這一股氣撐着割麥子，傍晚的時候忽然下起了雨，淋雨回家感冒發燒，但依舊撐着幹活。
等麥子收完種下黃豆，地裏暫時不那麽忙，她才不上工在家休息。聽着大家談論孟宏志那邊在平地基安房子根基，她又開始犯了紅眼病。
“老頭子，咱就到外說說行不？那風頭全讓蘇禾兩口子搶了，大隊人都在奉承誇那倆。蓋個房子而已，咱家可是馬上要有金孫了。他孟宏志再能耐，還不是個絕戶頭。”
“別說，不到五個月呢。你等等，等到顯懷了大家自然能看到。”
“我就是氣不過。一個個誇蘇禾就得貶低咱寶貴一句，說他有眼無珠。就蘇禾那個不會生的，她有個屁的福氣。”
“等等，再等等。不就蓋座新房嘛，咱過幾年也蓋，給孫子住新房。”
“哎。”
有男人這話，女人頓時喜笑顏開。忍着沒在外說兒媳懷孕，一心期盼來個大的震撼。
蘇禾那邊，家裏請人在忙，她卻是什麽都不管。孟宏志負責統領，來幹活的人多的壓根不用叫。礦上的工人也都會抽空來幫忙，加上岳父父子仨，活兒幹的非常快。
這回大嫂負責做飯，老太太帶着孩子幫忙。大家只顧羨慕人家日子過的紅火，壓根沒注意那麽能幹的蘇禾，這回給自己蓋房子卻基本沒出手做事。
随着地基平整安好了根基石，蘇禾那肚子開始顯懷了。雖然還不是特別顯眼，但還是能明顯看出肚子大了。
“禾禾，你最近吃胖了嗎？咋感覺你胖了呢。”
“一天吃的好啥活兒不幹，可不是胖了嘛。”
“對啊，你家安地基，咋沒見你幹活？你男人也太寶貝你了吧，這是娶媳婦還是養閨女？”
“養閨女也該幹活啊。不對，禾，你好像肚子大，不是有喜吧？”
“對啊，我說咋啥活兒不幹呢，原來是有喜啊。”
“你可真能沉得住氣，這都顯懷了，得有五個月了吧？”
蘇禾迎着大家善意的問詢笑笑，沒正面回答大家的問題。但随着她肚子開始變化，她也換了寬松的衣服。雙胎，從顯懷那一刻開始就飛速發育，她那肚子已經誰看一眼都知道怎麽回事。
胎像穩固，蘇禾身體好做什麽都不耽誤。孟宏志幾次說讓她別上班了在家，她沒同意。
“我這好好的，上班就是做做檢測填個記錄，跟我上工比等于啥都沒幹。”
“那好吧，聽你的。不過你要是覺得累，不舒服可一定不要逞強。”
“我知道。”她笑着摸摸自己的肚子。“咱的寶貝，放心我會照顧好的。”
孟宏志伸手摸摸她的肚子，肚裏小家夥們乖乖的感覺不到胎動。“不是說會動了嗎，我怎麽一次都沒摸到？”
這話裏的委屈讓蘇禾低聲失笑，這個傻爸爸，摸不到兒子跟他打招呼，急的眉頭都皺成了疙瘩。
“別急啊，等再大一點兒，別說摸了，眼睛都能看到。”
“真的？”
“真的。這可是倆，等過了五六個月，肚皮會被撐的特別薄，一點點動靜都能看到。”
一聽這個，男人楞了一下，眼睛閃現心疼，伸手将她擁入懷中。“媳婦，你辛苦了。咱就生這一胎，再也不生了。”
“好。”
他這份兒心蘇禾領了，實際如今計劃生育，一胎生倆，想生也不允許。不過有這仨孩子，她已經心滿意足。比看到那些黃金都更讓人開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