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你可以親我一下嗎?
你可以親我一下嗎?
應景呈的腳步一頓,看他喃喃自語的樣子才知道原來他是以為自己嫌棄了他。
回憶在腦海中閃現。
祝然怯生生的問他喜不喜歡寶寶的樣子。
若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能穿越回曾經,他一定要給自己一耳光,什麽話都往外說。
他是舍不得。
舍不得祝然這樣瘦弱的身體去承受更多的痛苦罷了。
“喂...”謝嬈覺得他的臉色不太好。
應景呈知道他剛受了驚吓,又剛醒過來不能再累。
給她使了一個眼色,示意讓他們先出去。
謝嬈的心裏是有些不放心。
“我有分寸。”他坐在病床邊。
這畢竟是他帶來的人,祝然雖然有些小抵觸,終究還是沒有再鬧了。
看着祝然小心翼翼緊緊裹着自己身上被子的樣子嘆了一聲:“你既然說要養寶寶,那你想怎麽養?”
祝然鼓鼓嘴巴:“不知道呢...”
他只是想要把這個寶寶留下而已,大學也沒念完,更不會什麽手藝,将來就算是出去打工都未必有人能要,大着肚子的男人,在哪裏看不是一個新奇靓麗的風景線?
“那你給我打工怎麽樣。”應景呈從床頭櫃上的果盤裏拿着一顆蘋果在手裏削成小塊。
抵在他的唇邊:“不會打掉你的寶寶,我發誓。”
祝然猶豫的看着他:“真的嗎?”
“您不會騙我吧?”他乖巧的張着嘴巴,狐疑的将蘋果吃進嘴巴裏。
因為有設防的緣故,他就連吃蘋果的時候都拽着被子擋着自己的小腹部。
“為什麽騙你。”
仔細想想,好像應景呈曾經和他說的任何事都是一言九鼎的樣子。
“那我做什麽呢?”
“你先把身體養好了再說,帶傷是不能上班的。”男人的聲音比曾經要有溫度的太多:“我們沒有結婚,這個孩子是你的,誰也搶不走。”
祝然有些懵,不知道男人為什麽對自己的态度變成這樣。
他不解的問:“那您不恨我不讨厭我嗎?”
“嗯?”
應景呈又将手上的蘋果遞過去一塊,祝然不想接受這個男人給他的東西,但是他現在有點餓了...
蘋果在嘴巴裏沙沙的,他像是小倉鼠的吃。
應景呈忍住了自己有些想笑的嘴角。
“我偷走了您的文件啊?那個文件不是可值錢了嗎?我都這麽壞了,您真的不讨厭嗎?”
他那些小九九在應景呈的眼中幾乎和小孩子藏着過家家一樣。
這些年,祝然在閣樓中長大,很少見到外面的世界也難和陌生人打交道,對于騙人他可是一點都不擅長。
自然而然的,他身上那一股像孩子一樣的天真在他的身上沒有半分的違和感。
應景呈輕聲快聽不見的說:“這次喜歡你都來不及...”
“嗯?”
他沒有聽清,卻也沒有探究什麽。
祝然現在的精力不算好,說了一會話就頭暈,迷迷糊糊又睡着過去。
醫院裏的事情都讓謝嬈幫着置辦。
後來直接換了頂配的病房,除了能有醫生來回走進出外,裏面其他的東西都和五星級酒店沒有什麽區別,即使只住一個月,應景呈還是讓人将床墊直接換成了比較舒服的席夢思。
時間太緊,來不及定制了,不然一定能讓祝然睡的更加舒服。
三天後,景泰集團。
在火炬項目成功被競标後,他一直都沒有接受任何一家媒體的采訪,在公關部門的電話都要被打爆了。
祝家在沈城就像是一陣煙一樣消失的無影無蹤,也同樣無人在意。
“應總,心理醫生已經将祝先生的測評報告送過來了。”江秘書敲了敲門,将打印好的文件送進來。
他在國外找了個心理醫生和營養師,專門負責祝然最近在醫院裏的情況。
“真的是應激後創傷。”應景呈其實心裏面大概是有數。
只是真的看到結果的時候心上還是被放上了一塊大石頭。
PTSD
但是祝然還不算嚴重,他只是很害怕自己一個人獨處,還伴随着自我懷疑的抑郁症傾向。
“今天還有什麽事麽?”應景呈将手裏最後一份合同看完簽字遞給江秘書。
江秘書查了一下:“鄭處長約您的飯局已經推遲了好幾次了。”
“延後吧,先去醫院。”
要不是因為公司裏的事情着急他來處理,這幾天他甚至懶得管這些。
以前他總是覺得那些顧家的妻管嚴沒什麽出息,男人就是應該在商場上冷心冷肺的打拼。
但事情落在了自己身上,他卻唾棄起了自己曾經的想法。
祝然在醫院裏住着養身體,有那麽多的醫生和護工,他卻放心不下。
即使祝然面對着他的時候總是怯糯糯的,但也擋不住牽挂。
江秘書看他又急匆匆的下樓,熟練的撥打起了鄭處長的電話,推遲了今天晚上的飯局。
到了醫院裏。
還沒等開門就聽見了裏面的笑聲。
“真的嘛?我不會畫,還能學嗎?”祝然小太陽一樣的聲音,聽着就知道這人現在是開心的。
應景呈一開門,就看見裏面有個男人。
身上穿着白大褂,短發不算長但是能比寸頭看着更加舒服,帶着一副并沒有那麽死板的眼鏡,和祝然坐在房間的飄窗上,幾乎是将整個小人都抱在懷裏了似得。
“應總,這是從Y國請過來的Eric先生,是祝先生的心理醫生。”江秘書在後面為他介紹。
應景呈沒記錯的話,這個心理醫生今天和祝然是第一次見面。
“嗨~你好。”Eric将手中的畫本放下,看見兩個人進來和懷裏的祝然說:“看來你的監護人來檢查我的治病成果了。”
祝然的臉頰被他捏了一下,但是并沒有反抗的意思,反而還笑的挺開心的。
“過來。”應景呈脫下外套,有幾分不悅。
江秘書将外套順手挂在了門口的衣架上。
祝然原本笑盈盈的臉上有一種見了家長的緊張感。
他放下畫本走到應景呈的面前。
“玩什麽呢。”
自己陪着他兩天都沒見怎麽笑,怎麽和這個男的認識幾個小時,小臉上的酒窩好像都要笑的更深了似得。
“Eric給我畫了一張畫,可厲害了...”
“我在大學裏主修心理學,選修了美術,能逗小美人一笑才是沒白學~”Eric撐着沙發的邊,将自己手裏的畫展示出來。
那是祝然的心理測評表的背面,直接畫出來的是祝然的速寫。
人物描的倒是很精準。
“我讓你來是做這種事的?”應景呈微微皺眉。
但是Eric似乎不知道應景呈是誰,他只是來到這裏工作,幫助病人緩解下情緒也是正常的。
“工作結束,我們輕松一點不是很正常的嗎?而且我很喜歡祝然啊。”Eric攤了攤手說。
“在我的國家男人懷孕也有好幾例,就算是懷着孕也是能交男朋友的,在國內或許不接受像是祝然這樣人,但是在我的國家裏只會覺得祝然很厲害啊,長得漂亮還能生寶寶,這可是其他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可不是什麽奇怪的,人本來就藏着很多的不可能。”
一下午,他給祝然灌輸着屬于他們更加開放的想法。
似乎在另一個地方祝然就可以被喜歡,所以他會覺得向往而且是開心的。
“你有心理問題,有一部分的原因不也是因為你的男朋友不喜歡你?既然這樣,考慮将來換一個什麽樣的男朋友呢?”Eric問。
畢竟在調查問卷裏,祝然現在的身份寫的是單身。
自然而然Eric就會以為他因懷孕被自己的男友抛棄而導致有些抑郁,
看着這麽可愛的小美人,他當然是心疼的,要是能出國工作順手帶回去一個小男朋友也不錯。
“他現在懷孕,你過分了。”應景呈的聲音無溫。
Eric歪頭不解:“如果我們在診斷結束後可以發展的話,有一個寶寶不是剛剛好?”
他笑着看祝然:“你叔叔管着你這麽嚴格嗎?”
叔...叔?
祝然:“他..不是我叔叔。”
應景呈明顯聽見自己的腦海中好像有一根線好像斷了似得。
“那是你哥哥?”Eric眼裏滿是疑惑的看着應景呈:“要是家裏人管束的太嚴格讓他太壓抑,對病情的恢複也不是很好。”
江秘書只覺得自己的後背有些發涼。
應景呈哼笑了一聲,咬着牙問:“這就是你找過來的專業醫生?”
江秘書心裏叫苦,這個醫生可是連續獲獎治愈率百分百,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是全球最貴啊!
再說了,才和祝然認識幾個小時就能讓人笑的和小太陽似得,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不也是很專業的嗎?
Eric将自己單子留下:“明天我來教你畫怎麽樣?”
“好啊~”祝然想都沒想就答應了。
說完話以後才反映過來旁邊還有個男人在,他小聲的問:“應先生,可以嘛...”
“嘿,”Eric打斷他:“想做什麽想要什麽都是要跟着你的心思來的,如果你喜歡和我待在一起,就要明确的表達自己的喜歡,不要聽別人的話哦,就算對方是你叔叔也可以不用在意。”
應景呈:“....”
祝然從小就有自卑的心态,所以建立信心是很有必要的,治療心理問題向來都是要将一個人從絕望走向未來。
“你想我來嗎?”Eric從他的口袋裏拿出了棒棒糖,有些得意的在祝然的眼前晃悠了一下。
祝然在小時候沒見過這樣的小把戲,自然很容易被帶偏。
是那種在大街上真的可以用一塊糖就拐走的人。
祝然忍不住的被他逗笑:“想的。”
應景呈瞪着Eric;“....”
“他現在身體不能随便亂吃東西。”應景呈側身過去,将Eric手裏的棒棒糖直接攔下來。
祝然有些失落的垂眸,但是面對着應景呈他是一向都不敢說什麽。
就算是難過也不想表現的太明顯。
但是下一秒,應景呈從他的襯衫兜裏掏出來一塊遞給他:“吃這個,安全,不許吃三無産品。”
祝然:“?”
Eric:“?”他眼看着自己準備的糖就這麽被人扔進了垃圾桶。
而應景呈給的是塊狀的小糖果,還是軟糖。
“謝謝應先生...”祝然抿嘴笑了一下。
“還買了其他的,都在車裏,一會我讓江知搬上來,不能吃太多。”他說着,拉着祝然的手腕看了看:“傷口還疼嗎?”
“不疼了,謝嬈姐姐說後天就能拆線了。”
原本今天應該是讓應景呈和心理醫生好好聊一下祝然未來的治療方案。
但是今天都這個情況還聊什麽聊!
江秘書趕緊把這個瘟神送走了,這國外就是不一樣,搶老婆搶到人家正主面前了、
江秘書帶着Eric下樓。
“能給我留個電話嗎?”Eric又變戲法似得從懷裏掏出一根棒棒糖上面還夾着自己的名片:“這是我在國內新辦的號碼。”
江秘書皮笑肉不笑,也是人生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工作出現了失誤。
這人确實不想是心理醫生,像是一個批發棒棒糖的公孔雀。
“慢走,不送。”他咬着牙将人按頭塞進了車裏。
Eric将車窗放下來,一臉無辜的探頭出來:“你把我弄的好痛,明天可以不要這樣對我嗎。”
“....”當面前的混血人操着一口英倫腔中文在他面前裝可憐。
溫柔的江秘書只有一腳想要将他卷回Y國的心。
樓上。
小護士過來給祝然測了新的體溫。
最開始折騰的有些發低燒,不過現在看卻好很多。
祝然大多數的病症都是因為身體太弱抵抗力太低導致的,這一點是一定要從根源上補起來的。
“今天一下午就畫這個了?”應景呈看祝然手上的速寫。
“嗯。”祝然點頭。
應景呈将他手裏的畫拿過來,輕描淡寫的在上面勾勒幾筆:“手法太稚,形抓的準但細節差了很多。”
幾筆的增添似乎讓原本紙張上的人更加的活。
“您會畫畫?”
“小時候學的,後來大學湊學分的時候順帶學了幾天。”他挑眉,語氣裏竟然帶着幾分得意。
他以前從來不覺得這種小伎倆有什麽可炫耀的。
看得出來祝然對這個很感興趣:“你喜歡畫?”
“嗯,但是我比較笨,也沒學過。”他小聲說,語氣裏帶着幾分遺憾。
“我教你,以後真的想學,大學也可以幫你轉專業,将來讓你做喜歡做的。”
他自然的拉過祝然的手在畫紙上增添着幾筆:“手放松一些。”
“跟着我的力走,”男人磁性的嗓音緊貼着祝然的耳朵輕輕吹氣。
明明脖子上的肌膚沒有觸碰在一起,但是指尖上的體溫格外炙手,仿佛比他們曾經赤裸着肌膚之親還要令人滾燙。
祝然的耳邊傳來一次低笑聲:“我在教你用筆,你的臉怎麽變燙了。”
“小然,你在想什麽呢?”
“沒...沒想什麽呀。”祝然一時緊張。
好像小然這個稱呼也讓他們的關系變得很...親近。
“想學麽?”應景呈的嘴角帶起了幾分漣漪。
不知為什麽,他們兩個人明明已經将最親密的事情都做過了,但是現在稍微觸碰的近一些都會開心起來。
或許是因為前幾天祝然對他都很戒備,今天能拉到手也算是進步了。
“想學的。”祝然乖巧的回答:“那我什麽時候可以學呀?”
他現在就在應景呈的懷裏也沒急着逃開,反而是好奇的問。
畢竟每天在這醫院裏除了打針就是吃藥,現在寶寶在肚子裏還那麽小,他也是無聊的。
對于學東西的渴望在祝然的心裏一直都有。
應景呈忽然說了一句:“能收學費嗎?”
“嗯?可是我現在沒有錢呀,您不是說過一陣子給我安排工作的嘛?”
“應...”他話沒說完呢。
軟乎乎鵝蛋臉上就被人印上來一個吻。
還未弄懂是怎麽回事,眼睛就迎上了男人有些溫柔的目光,距離很近...
青天白日的,幹嘛親他啊?
“以後學一節課就這樣繳費一次。”
“哦...”
面對應景呈,他似乎總是會被這個男人三言兩語的帶走思緒。
誰家學東西是這樣繳費的啊?
懷裏的人還沒抱熱乎,門口忽然有争執聲。
江秘書攔着要闖入病房裏的人:“許律師,現在您不能進去,祝先生的身體還沒有恢複!”
“應景呈!你給我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面!”許政在門口直接和江知要動起手來。
門被踹了一腳,嘭的一聲,
江秘書抱歉的說:“應總,許律師要闖進來...”
應景呈蹙了蹙眉,将懷裏的人放開:“有什麽事出去說。”
不能在這吓到人。
“出去?!”許政像是被人踩了尾巴的貓,闊步上前直接拽住了應景呈的衣領:“你把程随藏哪了!”
“說!”他憤怒的看着應景呈,拳頭握的很緊,似乎下一秒就要在這和人動手。
“許政,松手。”應景呈的眼中射出陣陣寒光:“他是你的人,我怎麽能知道他在哪。”
“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他賬戶裏多出了三個億,是景泰集團打的賬。”
“怎麽?搞大一個男的肚子不夠,還想玩玩別人的?他在哪!”
祝然被這一幕吓到,蜷在了應景呈的身後,緊緊的握着他的小拇指。
“我不知道。”應景呈說。
“你放屁!他程随的國籍都是我弄的,在國內去哪都要有監護人陪同,放眼整個沈城,除了你應總能讓他悄無聲息的消失,還能有誰?!”
應景呈的眉毛微微動了下,仍舊沒有說的意思。
許政眼角裏有幾分紅:“你快告訴我,他在哪,應景呈,看在我們這麽多年兄弟的面子上——”
應景呈向來不是一個出爾反爾的人,要程随的行蹤只有三個字;不知道。
其實他前幾天就聽說許政在大範圍的抓人。
“應景呈,你厲害。”許政氣的不輕,轉身從病房風風火火的走出去。
他進來鬧了一場,走的時候踹門一聲簡直要将這個醫院都要轟炸了似得感覺。
“吓到你了麽。”應景呈問。
“程先生怎麽了?他去哪裏了?”相比于吓到,他更加被這個吸引。
雖然只簡單見過寥寥幾面,但他還是有些關心程随。
“前幾天他過來給你獻血,提的要求就是不讓許政找到他。”應景呈淡淡的說:“也算可憐。”
“他...他怎麽了?”
“我記得許政心裏一直有喜歡的人,還以為程随的離開不會怎麽樣,但是他這幾天和瘋狗一樣,聽說在到處查,但他不敢真的在我這裏撒野,估計要鬧一陣子。”
祝然有些不懂:“既然許先生不喜歡程随,為什麽要找他?”
應景呈被他這個問題問住,但是喉嚨中有些噎。
他只嘆息一聲道:“在你沒失蹤之前,我也以為我不在乎你。”
有些人,只有失去了的時候才知道珍惜。
還好,應景呈還有機會彌補。
江秘書:有一種每天都可能失業的刺激感覺…
祝寶:emm應總是不是被我拿下了?
應總:今天準備批發一車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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