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是棋子而已
是棋子而已
王冬建唯一的女兒也沒了,成了植物人躺了好幾年,祝老爺早就将這人忘記在九霄雲外,哪裏還記得自己的什麽兄弟衷仆。
前些年他在家裏的時候還能拿些生活費,或者被哥哥打以後也能要到些補償的醫療費用,可是現在他應該去哪裏弄錢?
王叔的年紀已經大了,在那小小的私立醫院裏只有無限的等待,在車禍中傷到了腦神經,祝然特意了解過,這樣的情況現在能治,但是只能去瑞士,費用不是他一個學生能承擔的。
現如今情況越來越不好,原本的醫院繳費是夠到這個月的月底,但沒想到王叔已經出現了心髒問題。
他仔細的看着醫院寄過來的診療單和複制病例中,醫生還是推薦越快介入治療越好。
醫院從來都不是慈善機構,更沒有辦法為千千萬萬的家庭承擔幸福夢。
這世界上最公平的東西只有鈔票,能許人想要的一切。
祝然有些心慌的挂斷了電話,宿管阿姨看他已經老半天了,看他打完趕緊走過來将手機搶走,嘟囔着:“整天不回宿舍年紀輕輕就錢錢錢的咧——"
她沒仔細聽到,不過在她的眼裏像祝然這種沒有父母來送上學的年輕小孩,出現在那種桃色緋聞的新聞上,可真是能在茶餘飯後嗑瓜子的好閑話。
“謝謝阿姨。”祝然簡單的道了一聲謝,垂着頭向宿舍裏走。
宿舍是學校裏最便宜的八人寝,一進門就能聞到有一股不是很好聞的氣味進鼻腔。
舍友有幾個人已經出門上課了,呂息堯在地上打游戲,罵罵咧咧的聲音:“A小A小!你他娘的是不是耳朵聾啊!”
寝室裏煙霧缭繞的,香煙在他的口中叼着,眯着眼睛鍵盤敲的啪啪響,帶着耳麥都能聽見對方在和他對罵的聲音,氣急敗壞的呂息堯直接将香煙掐滅在桌上,又單手拿着火機重新點了一支。
空氣中帶着幾分不耐煩,呂息堯是家中的獨子,父親是青裏開發區項目的大股東,家裏有些小勢力,渾身上下穿的都是名牌,是典型的學校霸王,從高中帶到大學的小弟就有好幾個,還是市排球隊裏的主力手,在學校裏吹捧他的人不少。
祝然在學校裏一直都是孤僻的,甚至可以說是沒人搭理的成程度。
他靜靜的走近寝室不打算打擾他玩游戲,但是在看見自己床鋪的時候還是愣了下,抿着唇不知道輕輕的嘆了口氣。
在最裏面的下鋪上扔了好幾雙的襪子和髒衣服,枕頭上還有一些用過的紙巾和随意扯開的快遞袋子。
這是祝然的床鋪,不過這種事情他似乎已經習以為常。
原本的發燒還沒好,他将床上的垃圾簡單的清理,将那些不知道是誰的襪子放進了洗衣籃裏,忍了半天被煙嗆的嗓子實在難受,咳嗽了幾聲。
“呦,我以為是誰呢?原來是大明星回來了啊?”呂息堯手裏的一把游戲結束,看見他回來眼神笑眯眯的看向他:“沒讓你哥把你帶回家打死啊?”
祝然不想和他犟,更不想惹事,手裏抱着洗衣籃:“這些襪子是你的嗎?”
“是啊,怎麽了?”他倒是和自在的往椅子後面栽躺了一下:“給小爺洗了,又不是不給你錢。”
“我不用,你還是自己洗吧,以後不要再我床上扔東西了,我還要回來常住的。”
“什麽意思?”呂息堯好像自己耳朵出了問題一樣,他直接将自己口中叼着的煙朝着祝然扔過去:“是不是小爺給你的錢不夠啊?”
“我看之前的新聞上,你好像都能和男人睡覺啊?是個大老板吧?睡一覺給你多少錢?”呂息堯站起身來比他高了整整一個頭,寬大的肩膀擋住祝然的視線:“幫我洗襪子而已,總比伺候男人容易吧。”
他的語氣中滿是輕佻:“回寝室住啊?誰知道你有什麽病,這東西傳染我們誰敢和你住在一起啊?”
這種話,祝然不是第一次聽了。
從他的父親把他送到應景呈床上的那天起,就是把他釘在了恥辱柱上。
在後來的報道中,也只有祝然的臉在新聞上,他緊緊的摟着一個男人的背影,眼睛被打了馬賽克,可是那副春意快活的樣子都是熱點和流量,即使應總拿着錢做了公關,也沒有辦法在別人的心中抹去這種瓜主的笑話。
【沈城新貴總裁疑似和某學生共度春宵】這樣的新聞是用來讓應景呈承認和祝家有婚約。
是父親不顧他的臉面尊嚴,把他扔出去當了棋子。
在那新聞之後,他在學校裏被人指點,走到哪裏都有人笑話的錯覺,甚至都有人在他的面前問和男人爽不爽,亦或者想問他哪裏來的資源。
包括前幾天祝家老二來學校裏當中打他,更多的人都以為是家長在整頓家風,大快人心。
“早就看你這娘們似得不順眼,沒想到真是個背地裏的便宜貨。”呂息堯的目光定格在他的鎖骨處:“惡心東西,我讓你洗,你敢不聽?!”
男聲的聲音忽然命令,大聲吓得祝然身體為之一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