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又愛又恨
又愛又恨
沒有工作的夏柚最近很不順心，其原因有三。
一：沒有工作，成天宅在家裏，何媛唠唠叨叨沒完沒了，不是說她啃老就是罵她沒有出息。
二：該死的袁遠仍然不知為何生着氣，已經兩天沒有回過夏柚的微信了。
三：也是最讓她煩心的一條，宋煜拒絕讓她再擔任他的秘書，而蒲蕭陽不知道從哪兒聽到的風聲，說是要介紹她去一家待遇更好的公司。
自從袁遠回國，夏柚倒似乎把蒲蕭陽這個人給忘了，他雖然還是常常給她發微信，但夏柚卻很少回複，虧得人家還自以為傷感地哀怨自己是個備胎，殊不知在夏柚這裏他連備胎都算不上。
這天夏柚閑來無事打開58同城想要看看有沒有合适的工作，手機響了她沒多想就接了，蒲蕭陽似乎驚訝于夏柚接電話的速遞，有些難掩喜悅地說：“夏柚，我就在你們公司樓下呢，中午一起吃個飯吧。”
夏柚不知該如何拒絕，斟酌了下還是決定實話實說：“我辭職了，現在是個無業游民，看來你是白跑一趟了。”
蒲蕭陽果然很驚訝，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夏柚本來以為他會繼續追問自己辭職的原因，但是他沒有，他清了清嗓子，說：“辭職了也好，我就覺得你在那個小公司是大材小用了，正好我有個朋友公司最近在招人，你要不要去試試看？”
夏柚正好在看58上的招聘啓事，崗位頗多，但是靠不靠譜就很難說。
“什麽公司？”夏柚沒有什麽想法就那麽随口一問。
“寧宇。”
夏柚以為自己幻聽了，忙說：“你剛才說是什麽公司？能不能再說一遍。”
蒲蕭陽在那邊笑了一下，刻意說的清楚些：“寧宇集團，你沒聽錯，他們公司的CEO是我大學的上鋪，我推薦的人他肯定會高看一眼的。”
夏柚沒想到蒲蕭陽還有這麽牛叉的大學室友，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拒絕，說句實話，寧宇在她們這個圈子裏已經是很不錯的大公司，許多人想跳槽過去都不得如願，有蒲蕭陽這層關系，她應該興奮得起飛才是。
可是問題來了，她如果平白無故承了蒲蕭陽這麽大一份恩情，以後她要怎麽還呢？
蒲蕭陽見夏柚半天沒說話，再次聲明：“我只是舉手之勞，你不必有太多負擔的。”
“嗯，我考慮考慮，然後給你答複。”
夏柚不想錯過這次去寧宇的機會，但是究竟是去還是不去，她還需要問一下某個人的意見。
“袁遠，”夏柚沒出息地主動給袁遠打電話。
袁遠似乎在忙，接了電話卻沒出聲，他那邊很吵，有男男女女叽叽喳喳的說話聲，夏柚說：“你午飯還沒吃呢吧，我請你去吃日料啊，給個面子呗。”
袁遠确實有事，夏柚聽見有人和他說了句什麽，然後那邊才稍稍安靜了一點，袁遠不帶任何感情色彩地說：“我沒空，你找周舟陪你吧。”
果然如此。
袁遠這個人有一種極其強大的人格魅力，從小到大他無論和誰吵架，結果都是以別人道歉為主，這個定律在三個人身上産生的作用最為明顯，這三個人分別是袁璐、蘇錦還有她夏柚。
夏柚忍住自己想要爆髒口的沖動，耐下性子來解釋：“工作辭了就辭了吧，我不怪你了，知道你是為我好，我謝謝你請你吃飯還不行嘛。”
“現在沒空。”袁遠說着極速地挂了電話。
夏柚吃癟，氣得牙癢癢，在心裏暗罵袁遠1024遍還不罷休。
夏柚一個人琢磨了半天，中途吃了一個自制的水果沙拉，最後還是覺得這次的機會難得，她沒有理由放過，拿起手機問蒲蕭陽要了寧宇集團CEO宋衍的手機號，心裏的一塊大石頭這才落下。
下午的時候何媛從小姐妹那裏回來了，看到夏柚又閑賦在家無所事事的樣子就忍不住罵她：“二十八了還要老娘養你，好手好腳找個工作還這麽費勁，我真是生了個讨債鬼我！”
夏柚趕緊換上鞋子出門，為了讓何媛少罵兩句，她決定把自己要去寧宇的事情告訴她，結果可想而知，何媛對她的态度一秒鐘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就跟變戲法似的，旁人看了絕對會說滑稽。
何媛拉住準備出門的夏柚，一幅好奇的樣子問她：“我聽說寧宇可不是一般的小公司，想進去可不容易，你跟媽說說是不是遇到什麽貴人相助了？”
知女莫若母，夏柚暗自佩服何媛女士的神算子潛質，一邊想要蒙混過關。
“沒有的事兒，沒有的事兒……呵呵呵呵。”
夏柚笑得過于虛假，何媛斷然不會輕易放她出去，拉着她袖子問：“這都三點半快晚上了，你去哪啊？”
“有事兒。”夏柚掙脫何媛的束縛像一頭山羊一樣想要趕快奔到周舟家去。
周舟已經從住了二十八年的老房子裏搬了出來，盡管家裏人十分不同意，但她還是固執己見地想要獨立，前兩天徐瑞辰都在那裏待着，夏柚沒好意思去，今天正好他出差了她還不趕緊過去抱緊她的小舟舟親熱親熱。
說沒有私心那是假的，畢竟周舟和袁遠住對門，幾天不見夏柚還真有些好奇最近袁遠都在忙些什麽，生氣是次要的，他連頓飯都沒空陪她吃定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做，這一點夏柚還是相信袁遠的。
結果夏柚到周舟那的時候周舟還沒回來，明明和預計的時間差不多，料想她一定是有工作沒做完延誤了，夏柚就坐在她門口的臺階上等她。
結果她倒是先等來了袁遠。
“你怎麽一個人坐這兒？”袁遠看到夏柚也是一愣。
“等周舟下班呢。”夏柚不大高興地說。
“你起來。”袁遠命令她。
夏柚以為她擋了袁遠的道，袁遠讓她讓開，正想開口和他掰扯掰扯，又聽袁遠說：“現在天還不大熱呢，你坐在樓梯上也不怕生病，腦子都被僵屍吃了嗎？”
夏柚嘟嘟嘴，小聲抱怨：“坐着總比站着好吧，你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
袁遠沒聽到夏柚這話，拿了鑰匙開了門，夏柚站着門口，袁遠沒讓她進她就眼巴巴地看着屋子裏。袁遠進屋把外套一脫直接扔到沙發上，沖着門外傻愣着的夏柚說：“把門帶上，茶幾上有蘋果你要吃自己洗。”
“還算有點良心。”夏柚屁颠屁颠地進了袁遠家，脫了鞋子穿着襪子踩在袁遠新買的羊毛地毯上，自我陶醉地開始哼起了歌。
手機提示有新動态，夏柚打開手機，是APP上面網友評論的動态，說說是夏柚不久前發的，“到底是什麽樣的一個人，才會叫人恨得牙癢卻依舊愛得瘋狂？”，下面配了一張水底小魚吃魚餌卻被魚鈎鈎住的圖片，有網友問她回複她：“得不到的人總是讓人又愛又恨。”
夏柚覺得這句評論十分有質量，她轉身看着茶幾上的蘋果，突然想起來很久很久以前，那時候蘋果還是水果裏面最便宜又有營養的水果，夏柚每天上幼兒園何媛都會往她書包裏面裝一個，讓她在幼兒園可以吃，但是每一次，蘋果核都是從袁遠嘴裏吐出來的。
袁遠這個人吧，和其他人比沒什麽太大的過人之處，但是這麽多年在一起的時光裏，他明明離自己最近，但是卻永遠保持着恰當好的距離，每一次有長輩拿他們倆開玩笑的時候，袁遠總是面帶嫌棄地說：“夏柚這丫頭太爺們兒了，我降不住她，我倆的關系啊，就是清清白白的好兄弟，可以一根吸管兩個人用，一個蘋果兩個人吃的那種好兄弟。”
夏柚就想不明白了，男女之間哪會有真正清白的關系？所以袁遠越是覺得他們兩個關系純粹，夏柚就越是想要和他之間複雜起來。
這大概就是得不到的騷動吧，夏柚點點頭，拿起蘋果自己去洗。
袁遠過了一會兒從卧室拿出來一臺iPad，解了鎖遞給夏柚，看似漫不經心地道：“工作找的怎麽樣了？”
夏柚嘴裏啃着蘋果，這蘋果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口感卻還不錯，夏柚忍不住誇袁遠：“終于開始像個中國人了你，連蘋果都會挑了。”
袁遠翻她一眼，“昨天我媽送來的，我懶得吃，你要是愛吃一會兒都帶走。”
“嘿嘿。”夏柚求之不得，張大嘴一邊啃蘋果一邊跟他敘述蒲蕭陽推薦她去寧宇的事。
夏柚說了個大概，袁遠挑眉看她，眼神似是讨伐，“夏柚，你什麽時候認識的這號人物，人家為什麽總是幫你，你有沒有想過他是有企圖的？”
夏柚知道蒲蕭陽對她的企圖，她覺得袁遠應該多少也能猜到，但是大家畢竟也是朋友，彼此之間幫幫忙也沒什麽。
但是袁遠卻十分當真，他正色道：“你工作不好找可以告訴我，我替你辭的職就一定會對你負責，人家一個外人瞎湊熱鬧你還挺受用，是不是傻？”
負責？外人？夏柚忍不住咬文嚼字起來，說蒲蕭陽是外人，那他是什麽人？
“我不管，這個工作你不能接，我馬上找朋友替你聯系新的工作！”袁遠小孩子氣地丢下iPad和夏柚，自己進了卧室，留下夏柚獨自對着iPad桌面上那個裸'露着上半身八塊腹肌名叫袁遠的妖孽垂涎三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