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保命
第三十二章 保命
宋七嬌再醒來,已然是掌燈時分了。
“要不要喝水?”
某将軍正坐在床邊的椅子上,手邊放着茶水,他……他把自己折騰得周身酸痛,竟還好意思悠閑地喝茶?
宋七嬌心頭一陣憤懑,想要丢枕頭砸他,可手臂無力擡起,周身一動,就跟被大石頭碾壓了似的,疼,好疼!
“喝吧,你一定口渴了?”
他手伸過來,手裏端着一杯茶。
她扭過頭去,哼,寧可渴死也不喝!
他修長的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然後就手灌了她大半杯茶水。
“女人,還是得多喝點水……才滋潤呢!”
“你那麽懂,你怎麽不去當女人!”
你若是女人,也讓你嘗嘗渾身都酸痛的滋味!
她沒好氣地說道。
“那你也沒變成男人啊!只要你變成男人,我就給你當女人!”
他笑着,又遞過來一枚杏仁酥,“吃吧,我知道你餓了……”
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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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執拗。
他修長的手指又要去捏她的下巴,她沒好氣地骨碌坐起來,“我……我要洗澡啊!”
半個時辰後,她坐在浴桶裏,哭唧唧地看着他,“你能不能出去啊?”
被他抱進來的時候,她還是赤、果果的,如今想想還滿臉的燒紅呢。
這再洗澡給他在旁邊觀看,那還要活嗎?
“你要不要還這樣害羞啊?”
他有些無奈。
兩人一起洗澡澡不好嗎?
你給我搓搓,我給你搓搓,不無意外,還能來點即興游戲啥的。
“出去!”
她終于忍無可忍地吼了。
磨磨蹭蹭地在浴桶裏待了半個多時辰,外頭傳來粉奴的聲音,“主子,晚飯有您最愛吃的粉蒸排骨、四喜丸子、清炒黃花菜、蝦仁湯……”
她這一說好吃的,宋七嬌的肚子裏真就發出咕咕的叫聲,她用力吞咽了一口口水,道,“把我的衣裳那進來吧!”
唉,想要活下去總得吃飯啊?
吃飽了喝足了,那貨再亂來的時候,也不至于體力不支地昏過去啊!
粉奴沒進來。
顧霆非進來,把她從水裏撈出來,用薄被子裹了,抱了出去。
“你……能不能給我一點私人空間啊?”
她羞憤難當,忍無可忍。
“你的身體發膚都是屬于我的,不能為外人看!”他邊說,邊把她按在床上,手忙腳亂地給她穿衣裳。
“粉奴是個女的啊!”
她真覺得這個家夥腦子有毛病,不會連女人的醋都吃吧?
“女人也不行!你就留着我一個人看……”
他眉頭皺起來了,低聲嘟囔,“女人的衣裳怎麽這樣不好穿啊?這麽多扣子,哎呀,扣錯了……”
“我還是自己來吧!”
宋七嬌不得不承認那句話是對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她就是那酸秀才,而他就是無知無畏的大頭兵!
吃飽喝足,瞅準他沒注意,她一溜煙跑進了書房,從裏頭把門鎖上了。
“天都這般時分了,該睡了,乖,跟我回去……睡覺!”
他在外頭苦口婆心地勸。
“不行,我要多看書,看管理賬本的書,你把府上的賬本都弄到我這裏了,我總得會看賬本啊!”
她想了想,找出一個理由。
“賬上一共就百餘兩銀子,你什麽都不學也看得懂!”
他說。
“那不行,我得查賬,看看到底為啥府中就只剩下百餘兩銀子了!我要抓住那只大碩鼠……把它偷吃的東西都給吐出來!”
她在書架上翻看了好一會兒,也沒知道一本關于管賬的書,不覺有點氣餒。
“書房裏都是些兵法書,你想學管賬,出來,我教你!”
他繼續勸。
“我……我自學,不用你教!”
她才不要他教呢!
誰知道教着教着,會不會從地上教到床上去?
“唉,夫人吶,你就這點不好……”
“哪點?”
她下意識地追問了一句。
“就逼人爬窗這點啊!”
聲音剛落,她的面前已經多了一個人,不是顧霆非還有誰?
“你……出去!”
她這話好歹說完了,人就已經被他給抱了出去。
然後又是一個痛并快樂着的漫漫長夜……
第二日,宋七嬌醒來,芙奴跟她說,褚家來人了,來的是褚建仁跟褚芸汐。
兩人跟顧霆非在書房裏說了好一會兒,臨走,褚芸汐帶走了楊氏。
“呵呵,果然還是要憐香惜玉的……”
宋七嬌不無嘲諷地說道。
不過她想起昨夜發生的事兒,卻又忽然很是厭煩,心頭有個聲音在說,他這算做什麽?這邊跟你夜夜纏綿的,那邊卻還顧着小師妹,不會是想要左擁右抱吧?
他何止左擁右抱啊!
他們成親那日,皇上禦賜的倆側室也被從小門擡進來了,不過,這兩夜他都在自己屋子裏,那倆側室這會兒應該是伸長了脖子,正翹首期盼他的親臨寵幸呢!
既然你對小師妹那麽的憐惜,那不如就雨露均沾,我成全你跟倆側室,我也好落得一個寬宥大度的正室夫人的美名!
想到這裏,她對芙奴說,“阿芙,你傳出話去,就說我病了……”
“啊?主子,您病了?哪兒不舒服?”
芙奴跟粉奴大驚。
“我……我……阿芙,你快去!”
宋七嬌不好解釋,只好催促芙奴快去。
芙奴看看粉奴,粉奴看看自家主子,倆小丫鬟都是人精兒一樣的,自然是從宋七嬌不自然的表情裏看出來,她所謂的生病了,就是想故意裝病!
“主子,您這個時候病了,可是有點不太好啊!”
粉奴小聲地勸着。
“對啊,院子裏還有倆新鮮出爐的側室在等着呢!”
芙奴這種大大咧咧的性子的人,都想到了,一旦宋七嬌把顧霆非推出去,那就便宜了倆側室其中的某一個了。
想想,那倆側室也沒做什麽值得主子如此優待她們的事兒啊!
“去吧!”
粉奴跟芙奴還要說什麽,給宋七嬌一瞪眼,倆丫鬟都不敢再說了。
很快,得了信兒的某将軍風馳電掣般的趕回來了,身後跟着四五個郎中,都是帝都城中醫術高超的。
宋七嬌傻眼了。
這一檢查,可不就檢查出她是裝病的嗎?
“我……我沒病,不用看郎中……”
她噘着嘴,說道。
“你身子骨本來就弱,更不能怵醫……”
不由分說,顧霆非就攥住了她的手,着一個郎中過來給她把脈。
“幾位你們不用再看了,其實夫人就是……勞累過度導致的身體虛寒上火,這種毛病連藥都不用吃,就是……就是注意一點就成了!”
第一個進來的郎中姓郭,是花生郎中的同門師兄,望聞問切都是有一套的。
郎中們都離開了,顧霆非站在床邊看着她 ,幾分鐘後,這才問道,“說吧,又想吃什麽好吃的了?”
“你當我是飯桶啊!”
她不滿地瞪他,我怎麽了?你問我啊?真有臉,皇後娘娘派人來都要不走楊氏,你小師妹來,關上門跟你聊幾個時辰,你就答應放人了啊?顧霆非,你疼小師妹要不要弄得這樣明顯啊?
“是飯桶更好,你這裏多儲蓄些,我回頭呢,飯都不用吃了,直接吃你……”
他說話的時候,手指指向了她身前,她頓時臉一紅,罵道,你不要臉……
“要臉能生兒子嗎?我可是要立志生十個八個兒子的……”
“你當我是豬啊,還給你生十個八個,你一刀殺了我得了!”
她氣得都要踹他了。
他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褚家答應在城門口施粥一個月,挂着你的名頭……”
“我又不想當觀音菩薩,要那麽好的名頭做什麽?”
宋七嬌白了他一眼,說道。
“名頭好了,送子娘娘就知道了,然後就會給我們送來一個白白胖胖的兒子……”
顧霆非這話說完,自己個兒都覺得太俗,簡直就是俗不可耐。
滾!
宋七嬌咬着牙,喊出了這個字。
三日後,褚皇後果然派馬車來接宋七嬌跟顧霆非了。
宮裏的宴會大多都是一樣的,在宋七嬌看來,那就是一群無聊的人聚在一起,喝着無聊的酒,扯着無聊的閑篇兒,純粹的無聊透頂。
但她卻不得不去。
進宮後,宴會不多時就開始了。
男女是分廳來坐的。
顧霆非囑咐粉奴跟芙奴一定要照顧好宋七嬌。
倆小丫鬟也是神情凝重地站在宋七嬌身後,粉奴低低地說道,“阿芙姐姐,我的右眼皮老跳,是不是要有事兒啊?”
“沒事兒,有我呢!”
芙奴對着粉奴攤開手心,她手心裏攥着幾枚小石子,“關鍵的時刻,就靠這些石子保命了!”
“阿芙,你行嗎?”
粉奴問道。
“我不行,你上啊?”
芙奴白了粉奴一眼,說道。
宴會期間,皇後娘娘說烏雞湯不錯,對女子最保養,她自己吃了一些,贊不絕口,她又親手盛了一碗湯,要紅嬷嬷端給宋七嬌。
紅嬷嬷把那碗湯端過來,看着宋七嬌,道:“夫人,您請吧,這可是皇後娘娘賞賜的,這一年當中啊,能得皇後娘娘的青眼有加,那簡直是難得狠呢。”
烏雞湯被放在了桌子上,宋七嬌道謝後看着那碗湯,嘴角浮出一抹冷笑,烏雞湯啊,宮心計裏的下藥神器啊!
粉奴偷偷聞了聞那碗湯,小聲道,“主子,湯裏下了不少的藏紅花,喝了不宜受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