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女童失蹤案18
女童失蹤案18
衆人面對劉鳳無所謂我全都知道的态度都拿她沒有辦法,付文翔跟她沒有什麽好談的。
他走出拘留室,韓世文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沒事,證據确鑿,她是跑不掉的。我們只需要把這些整理好就行了,其他的再慢慢調查就好了。”
付文翔點了點頭:“行,你們也辛苦了。我送你們回去吧。”
韓世文擺擺手:“我這老頭子還用你送,我和丫頭自己走回去就行,這離事務所又不遠。大不了打車回去。”
“行。”付文翔答道,他這邊事情忙得不可開交,确實很難脫身,“下次我再來拜訪你。”
“你這別了。你除了蹭飯撒也不會!”韓世文笑罵道。
三人告別走出了公安局,徐書宴回頭望着外表整潔大方明黃色正氣凜然的公安局,她眼神中閃過晦暗不明的神情,似無意間地開口說道:“爺爺,你說這些人會什麽會犯罪呢?”
韓世文沉吟道:“世間苦難衆多,大多數的人犯罪是因為生活所迫,進而铤而走險,但是犯罪就是犯罪,不管以何種理由都不是随意傷害他人的原因。”
“若是被迫或者年紀太小根本不能明辨是非呢?”徐書宴咬着唇說道。
韓世文嘆息:“這也不是理由。法不容情,法亦有情。若是未成年犯法,法律已經做了相應的開恩,年輕小并不是借口,丫頭。若是他真的不知道,他應該在少管所接受三觀矯正,最怕的是這是他的本性,若放任小孩繼續成長,他會成為下一個殺人狂魔。”
“是這樣嗎?”徐書宴眼神中閃過迷茫,喃喃道。
徐書宴魂不守舍地在回事務所的途中,她埋着頭不知道在思考何事,直到眼前出現了一個熟悉的人影。
那是一個二十幾歲的男人,他穿着簡單的黑色長衣臉上挂着傻乎乎的笑容,是羅虎。他正蹲在地上開心盯着辛勤忙碌的螞蟻大軍,密密麻麻黑色蟻群搬運着一團白色的飯粒。
想來應該是羅虎帶過來的,他正目不轉睛地盯着螞蟻。
徐書宴拍了拍羅虎的肩膀:“你在幹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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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虎笑嘻嘻地答道:“姐姐,我在看螞蟻。這裏有好多好多螞蟻呀!姐姐,快跟我一起看。”
随着他伸手一把将徐書宴到自己身旁,給她認真地介紹起了螞蟻大軍:“這個是公蟻,它們的責任是搬運食物,照顧蟻後,這個大一點的是兵蟻,它們是戰鬥的一把好手,蟻群遇到危險了全靠它出馬……”
羅虎滔滔不絕地講着螞蟻種類與分工,徐書宴也沒有不耐煩,她認真地聽着羅虎的說話,她發現羅虎并不是完全癡呆,他只是智商停留在了五歲了。
韓世文見兩個孩子有說有笑,他站着也無事,這離事務所也沒有多遠了,對着徐書宴囑咐道:“你們倆看完了記得回家吃午飯。羅虎你吃飯了嗎?”
羅虎點了點頭,乖巧地答道:“吃了韓爺爺。”
“行。丫頭,過一陣你還是把他帶過來,我們再去拜訪偉庭那邊,劉鳳出了事情,法院判決書很快就下來了。我怕偉庭承受不住。”韓世文安排道,“阿虎等一下你到伯伯那裏待一下好嗎?”
“好。”羅虎乖乖地答道。
徐書宴也點頭明白了韓世文的安排。
等到韓世文走後,羅虎又拉着徐書宴看着螞蟻搬運飯團,徐書宴盯着羅虎那張瘦削帶着蠟黃,眼神卻如孩童一般純真的男人,嘴角難得勾起了一絲笑意,修行人最喜歡與心思單純的人相處,他們的能量很溫暖。
徐書宴好奇地開口問道:“阿虎,這些知識都是誰教你的呢?”
羅虎一邊用瘦黃,青筋凸起的手指戳着飯團一邊嘴角彎成月牙狀開心地說道:“我弟弟給我說的,我弟弟對我可好了!他不僅給我看了好多好多的知識,還有送我了一支可漂亮的筆。”
“噢?什麽筆,我能看看嗎?”徐書宴眼神裏閃過一些驚訝,她實在想不到像羅雲這樣沉默的人竟然會給羅虎講故事,還送給他一支筆,難道他與家人相處的時候不是像面對他們那樣冷漠?
徐書宴懷着困惑的眼神看見了羅虎從懷中掏出的筆,眼神猛地收縮,震驚得像半截木頭呆呆地蹲在原地。
那是一只熟悉又陌生的自動鉛筆。
熟悉的是同樣的透明水晶小熊,漸變的筆杆以及輕便的體積,陌生的是少女的粉色,這是當日她在楚漢兜中找到的同款自動鉛筆不同的是顏色,徐書宴絕對不相信這是一個巧合,回腦海中一直循環播放着當時韓世文的解釋:‘這應該是小年輕搞的什麽情侶信物吧!’。
徐書宴緊緊地攥住了筆杆,平時那充滿笑意的大眼睛此刻射出兩道寒光,她表情嚴肅,語氣嚴厲開口說道:“阿虎,這支筆你到底怎麽來的!”
徐書宴直覺認定羅雲不是一個蠢笨的人,他能在參與楚蕭雄死亡一案中脫身就足以證明這個男孩的聰明,顯然這樣一個心思缜密、智慧的人不可能将一支能夠定罪的筆交給羅虎,由此只能得到一個結論,羅虎說謊了。
羅虎被徐書宴瞬間嚴厲的眼神,吓了一跳,頃刻間他淚水充斥了他整個眼眶,他聲音嘶啞委屈地開口解釋道:“這就是阿雲給我的……”
話是這樣說,他的眼神卻時不時地往左下方瞟去,語氣也小聲,一副底氣不足的模樣。
“阿虎,說實話。”徐書宴板着臉厲聲說道。
羅虎心理防線終是崩潰了,大顆大顆淚珠往下落,鼻子通紅,哽咽着說道:“是我從阿雲那裏拿的。我就是見它漂亮想玩一下,我會還給阿雲的,我沒有偷東西……我不是小偷……嗚嗚嗚……”
徐書宴見羅虎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急忙将他攬在肩上安慰道:“好了。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阿虎能跟姐姐說說,你在哪裏找到這支筆的呢?”
在徐書宴溫柔的聲音下,溫暖的觸摸拍打下,羅虎的情緒逐漸穩定下來,他開口說道:“上次,我和阿雲回家的路上有一群壞蛋沖過來,要欺負阿雲。
我是哥哥,要保護弟弟,只是他們太厲害了。
我打不過,最後阿雲的書包被他們撕爛了,筆也落到了河裏面。我們家裏面好窮的,阿雲沒筆了,姨姨給阿雲買筆會罵阿雲的。
我不想阿雲被罵,我想給阿雲找一支筆。
我找了好久好久,終于找到了一只短短的筆。可是有一個可惡的壞蛋沖過來說筆是他的。
根本不是他的!我在守在那裏好久了!沒有要我才撿回來的,壞蛋非說是他的,然後他拖走了我的筆,還讓他的小夥伴打我。
還好,韓伯伯給我買了一大板鉛筆,我想着把鉛筆放在阿雲書包裏給他一個大大的驚喜,結果我發現了一特別漂亮的筆,我就想玩玩……沒想着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是一個好孩子。”
“我知道,阿虎是個好孩子,沒事的,等一下我們還給阿雲就好。”徐書宴溫柔地撫摸着阿虎的腦袋,安撫着他那個不安的心。
“姐姐,我當時好痛好痛。現在身上都好痛。”羅虎委屈地說着掀開了衣服露出了滿是紫色瘀青的上身。
徐書宴還沒反應過來,男人羸弱的身子便出現在她眼前。
徐書宴瞬間小臉比紅蘋果還紅豔,搞什麽,幹嗎突然掀衣服呀,這還是她一次在現實世界中看男人上身,別說這小子還行哈,瘦是瘦了點,但胸肌還是有的,往下隐約還可以見一塊腹肌,這當然是不健康,餓瘦出來的。
确實如羅虎說的那般,他身上到處都是紫色的瘀青,有的大,有些小,大的像是小孩的腳印,小的像是拳頭,大大小小的印記落在男人身上很難想象他受了多少的暴打。
這簡直就是霸淩!徐書宴握緊了拳頭憤恨地想到,恍惚中她眼中出現一條如蜈蚣般醜陋的傷疤。
徐書宴瞬間起身,她大步走在羅虎後背,纖細的手指指着男人後背的傷疤問道:“阿虎,你這個疤痕怎麽來的?”
“哈哈,姐姐你別碰,癢~”羅虎被少女溫熱的指腹觸碰,皮膚傳來陣陣瘙癢,大笑着說道。
徐書宴面如青色,難道是劉鳳竟然對羅虎下手過嗎?她拳頭握得更緊了,語氣嚴肅中帶着急迫:“阿虎回答我的問題!”
羅虎聽見徐書宴嚴肅的聲音,困惑地撓了撓頭,他不解地開口說道:“好吧。”
他語氣中帶着不确定:“我也不知道。從我五歲的時候,我就記得有這條疤了。”
羅虎五歲就有了,那個時候羅偉庭娶了劉鳳了嗎?徐書宴眯起了眼睛,繼續問道:“你現在多少歲呢?”
羅虎天真扳着手指頭數道:“他們都說阿虎只有五歲,但是阿虎知道過一個新年就是一年,阿虎五歲的之後一共看了十五場煙花,十五加五等于二十,那阿虎就有二十歲。”
二十歲,劉鳳是十四年前嫁給羅偉庭的,時間對不上,少了一年,不是劉鳳幹的。徐書宴腦子飛速地運轉着,她繼續對着羅虎說道:“阿虎,你記得你媽媽是多久去世的嗎?”
“媽媽……媽媽……”說到這裏,羅虎痛苦地抱住腦袋,頭像是被誰用榔頭重重地敲打過劇烈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