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女童失蹤案15
女童失蹤案15
那是一具四肢僵硬的男屍,他直挺挺地躺在地上,神色恐懼中帶着無盡的哀傷,男孩的眉頭到死之前都是緊鎖着。
徐書宴驚訝的是男孩的長相,他竟然與楚蕭雄魂體長得相差無幾,回想起之前看到過楚漢的資料,一米八的身高。
徐書宴忍不住低語出聲:“楚漢……”
韓世文聽見徐書宴呢喃,他将目光也投到那具男屍身上,瞳孔猛地緊縮,他全身開始激動地輕微顫抖。
韓世文指着屍體說道:“楚漢在這!”
其實因為楚漢下落不明,他們之前是有懷疑這是一場團體作案,作案人楚漢與劉鳳,現在楚漢在這裏,基本上可以排除團夥作案的可能性。
韓世文這般想着,他大步走在楚漢的屍體面前蹲下,從懷中掏出老視眼鏡戴在脖子上,然後又摸出一副乳膠手套戴在手上,仔細地對身體進行了屍檢,作為一名偵探,簡單的屍檢,他還是會的。
付文翔聽見兩人的動靜也走了過來,地上的屍體太多,楚漢的屍體安放在中央位置,他們還沒來得及處理他身上的水泥。
付文翔看着韓世文一點一點地清理掉楚漢身子表面的屍體,然後看到了男孩心口那實心的水泥塊,顯然楚漢的器官也挖去了。
付文翔看見這一幕什麽也沒說,只是默默靠近韓世文,兩人沉默地處理着屍體。
這劉鳳竟狠心手辣到如此地步連自己的親生兒子都不放過!徐書宴看着男孩的身體心底發寒,眼角餘光卻不自覺地被男孩剛清理出的上衣口袋吸引。
現在是初夏還帶着春天的涼意,大多數人都穿着兩件衣服,一件薄薄的外套和長袖裏衣。
因為楚漢已經退學,他和身着校服的王莉莉不同,他穿着屬于自己的衣服,一件破舊老氣的黑白透氣網棉服,裏面是洗得有些發白的裏衣。
楚漢的右手放在口袋中他好像握着什麽東西,一個小鼓包凸現出來,而口袋邊緣似有什麽東西,一直閃爍着亮光,看樣子好像是藍色的透明水晶玻璃。
徐書宴蹙了蹙眉,她走到楚漢屍體旁蹲下,右手握住水晶小物件的頭,左手按住屍體僵硬的小手臂,小心地将東西扯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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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一支藍色頭頂還戴着一支水晶小熊的自動鉛筆。
徐書宴将這筆舉在半空仔細觀察半晌并沒有發現任何異常。
水晶小熊在空中左右晃動着,盡管男孩全身都沾滿了血漬,而它卻一塵不染,嶄新如初,可見男孩的用心愛護。
“男孩應該不會用這樣的筆吧?”徐書宴看着自動鉛筆說道。
韓世文、付文翔兩人也被徐書宴的聲音吸引,一齊望向那支藍色鉛筆。
韓世文思索了片刻開口道:“這應該是王莉莉送給他的吧。我記得他們兩個是情侶關系。”
“兩個小屁孩,這麽小就開始談戀愛。他們懂什麽叫感情嗎?”付文翔冷聲嘲諷,眼神中卻閃過一絲擔憂,話說付建寧那臭小子應該不會早戀吧。
腦海中閃過男孩胖胖的身影,很好不會,付文翔又冷靜下來,每個人都有不可割舍的人或者事。
徐書宴等待了半天也沒看見楚漢的亡靈出現,或者說地上躺着的所有屍體的靈魂都消失不見了。
應該是破壞了公共廁所怨氣承載物,他們就自動消散了吧。徐書宴只好在心中安慰自己。
韓世文對楚漢屍體進行了簡單的檢查與其他小孩遭遇相同後,他起身說道:“這裏找不到其他更多的線索了,還是得等明天我去試探劉鳳一番。”
付文翔起身點頭說道:“行,你們兩個就先回去吧。小丫頭,照看點這小老頭,他眼睛不太好,走夜路容易摔。”
徐書宴驚訝于面前的男人竟然會說出關心的話,愣了片刻說道:“好,我會的。付叔叔再見。”
韓世文原本聽見付文翔的話是有些感動的,随後便是暴怒,臭小子說誰眼睛不太好呢!
聽見徐書宴叫付文翔叔叔,韓世文得意地大笑嘲諷道:“你這小子說我老,你也不是他老了嗎?付叔叔!”
付文翔一頭黑線,他表情嚴肅鄭重地對徐書宴說道:“徐書宴小姐,盡管這個行為很不禮貌,但是我得告訴你,我今年才27歲,而根據你在警方的備案,你好像18歲吧。”
所以你這丫頭到底有什麽臉叫我叔叔啊!徐書宴簡單粗暴地翻譯了付文翔惱羞成怒的眼神,她尴尬地扶了扶額角,她慌忙地解釋道:“可是付哥哥看上去像三十歲,額,不是,我是說氣質!那啥,表情……”
看着男人眼底越來越旺的火光,徐書宴急忙帶着韓世文逃離這是非之地。
翌日,早上十點。
徐書宴早早地跟着韓世文來到了羅偉庭家中,他們這次打着探望的名頭,還特意帶上了方繁星得知他們計劃後,淩晨五點就開始炖的老母雞還有一些涼菜考慮到他們家裏不方便做菜,方繁星還特意炒了一個青菜。
躺在床上的羅偉庭看見他們倆拜訪眼前一亮,急忙招呼兩人道:“韓哥,書宴快坐。”
韓世文笑着點頭:“好。”
随後他掃視了一圈,家裏面只有羅偉庭一人開口問道:“你媳婦呢?送孩子去了嗎?今天能早點回來吧?”
羅偉庭笑着答道:“小鳳應該在上班吧?”
韓世文眼眸一暗,繼續說道:“不會吧?昨天社區那邊下了通知說是春熙路維修街道,封了,她應該不用上班吧。”
羅偉庭聞言也是蹙了蹙眉頭,他心底還是不相信妻子會欺騙他,解釋道:“小鳳應該沒接到通知,不過,問題應該不大,春熙路封了她不上班應該很快就能回來。”
韓世文也沒有揭穿羅偉庭的話,他接着打聽劉鳳平日的生活習慣以及一些異常。
徐書宴聽着兩人的聊天,她倒是有些百無聊賴,因為擔心韓世文一個人面對暴徒,徐書宴說什麽也要讓他帶上自己,韓世文沒辦法,只好無奈答應。
真當徐書宴到這時,她反倒困起來了,昨天兩點多才睡覺,今天六七點就起來了,就算修煉人也挺不住,徐書宴看着身邊侃侃而談,精神抖擻的韓世文感慨道:做偵探的人精力真好啊!她記得男主就是一天只睡三個小時的神人!
徐書宴撐着下巴打量着這小小的房間和上次的陳設一樣,一張大床占據了整個房子,雜物整齊堆在西南角,雜物之上放着寫滿英文的藥瓶。
scald?這個單詞,她記得好像……是燙傷。那些寫滿英文的藥瓶都是燙傷藥嗎?英文的會不會很貴呢?徐書宴盯着藥瓶出神地想着。
“吃飯吧。”韓世文的聲音将徐書宴喚醒,她急忙轉身便看見韓世文正小心地擡起羅偉庭往他後背墊上枕頭,随即傳來羅偉庭的聲音:“韓哥,要不我們等一下小鳳他們?”
韓世文知道劉鳳大概是去了春熙路打探情況,而那裏圍滿了警察,她只要敢去,警方就有正當理由将她扣下,押回警局審問。
到時候羅偉庭恐怕是吃不下飯了,韓世文開口說道:“你先吃着吧,我只挑了一些出來。一起吃,你媳婦又得先把你喂了再吃飯了。”
羅偉庭一聽也是這個道理,他無奈地說道:“行叭。”
羅偉庭看着韓世文和徐書宴招呼道:“那韓哥和書宴也先吃吧,給她們留點就好。”
韓世文也沒客氣,點了點頭,自然地打開靠在牆角折疊的木桌擺在了一旁狹窄的過道上,恰好放下。
徐書宴急忙将保溫盒中的飯菜都拿出來擺在桌子上,其間她好奇地望了一眼,靠在牆邊的男人。
男人坐起身,徐書宴看得更加清楚,他從右肩膀處便開始纏着厚厚的白色醫用繃帶,綁帶一直延伸直到被床褥遮住。
之前韓世文說的是全身燒傷,那應該是從肩膀開始便都燒傷了,只留下了臉和左手臂還完好的。
也不完全,徐書宴能清晰地看見男人左手上臂靠近腋下隐隐約約有一大塊紅色的傷疤。人體外表皮膚在烈焰的灼燒下消失殆盡随之而來是坑坑窪窪暗紅色的肉,裏面還泛着黑色焦跡。可見當時火勢的猛烈。
“偉庭來吃雞肉,補補營養。”韓世文起身夾了一塊老母雞肉遞到羅偉庭碗中。
羅偉庭眉梢眼角都帶着笑意:“好了,韓哥,我碗裏面有這麽多肉了。夠吃,你和書宴也快吃。”
“我倆知道。那丫頭這麽大的人了還會餓着自己不成?”韓世文邊說邊退回原位,腳下卻一滑,一個重心不穩壓在了羅偉庭身上。
只聽一聲沉重的悶聲響起,徐書宴急忙起身将韓世文扶起。
韓世文緊張地看向痛呼出聲的羅偉庭,只見他額角滲出大顆大顆晶瑩的汗珠。
韓世文關心地開口說道:“偉庭你沒事吧。”
“韓哥,我沒事。”羅偉庭蒼白着臉虛弱地開口道。
韓世文不放心地掀開被褥查看情況,事發突然徐書宴縱使轉身在迅速,無意間也瞥見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