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剛睡醒
第1章 剛睡醒
好疼。這是鄒北期睜開眼之後的第一感受,腰酸腿痛,身體仿佛耗盡電量,處于一種極其疲憊的狀态。
他在酒店房間床的另一側勉強坐直身體,披上外衣無奈又絕望地看着依然沉浸在睡夢中的男人。
……
鄒北期一開始并不屬于這個世界。他原本正坐在馬原課堂上昏昏欲睡,坐在他旁邊的同學驀然一副笑得前仰後合的模樣,朝他遞過來一部手機。
他接過一看,發現屏幕上顯示的是一部小說的頁面。反正閑着沒事,他十分耐心地開始翻看這本耽美生子文,點開才發現自己和裏面的一個窮酸反派同名同姓,為了錢想盡辦法嫁入主角攻豪門。
為此這位反派謊稱自己是某位小少爺的跟班,混進上流人士們的宴會廳,得知主角攻的酒裏被下了藥,他趁主角攻不省人事,把人帶到酒店房間,假裝自己和對方交歡一宿。
後來反派知道主角攻傾心于主角受,便設法陷害這位人形威脅,假裝懷孕要求主角攻娶他入門。只可惜主角攻識破了他的詭詐,最終用計導致反派家破人亡,和主角受生兒育女,過上美滿的婚後生活。
不愧是書中世界,鄒北期想,男的和男的生孩子,世人還都認為這是常态。第一次看到這種世界觀,他既感新奇,又認為難以接受。
這要是現實世界,估計鄒北期會崩潰。畢竟在他眼裏,實在是太奇怪了。
而且這反派也太白癡了,那一宿也好懷孕也好,怎麽能假裝得來?一檢查不是全穿幫了?
……
身旁的男人還沒有醒。
鄒北期從自己外衣口袋裏摸出一個卡包,打開從裏面摸出自己的身份證。姓名鄒北期,家庭住址,漓灣市某街某號。
不論是姓名還是家庭住址,無一不在告訴他——他穿進了自己在馬原課看的那本有着他無法接受的世界觀的小說裏,并且成為被自己無情吐槽過的白癡反派。
如果他沒猜錯,現在這個狀況,應該是反派混進宴會,剛和主角攻——衡時,假裝一宿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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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有陷害主角受,也沒有假裝懷孕,他還有機會改變自己的結局。
只要不利用這件事在主角攻受的愛情之間橫插一腳,應該就能安全度過。
他趕忙下床,将其他衣物往自己身上套。正當他帶上方框眼鏡,準備打開房間門悄無聲息地離開之時,身後驟然響起話音:
“站住。”
鄒北期心感不妙,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回過頭:“這只是意外。”
“意外?”衡時嗤笑,“是不是意外,你心裏清楚。”
鄒北期:“……”
按照目前衡時展現出來的智商,看來原書裏,主角攻早就在這時候就看穿了反派的把戲。
事到如今,說什麽他沒想法之類的話顯得毫無可信度。鄒北期愣在原地快速思索片刻,硬是想出這麽一句:“看你長得帥,單純想跟你睡不行嗎?”
衡時顯然被逗笑了。
“行了。我有會議要開,過幾天我讓助理聯系你。”
鄒北期的手還摸在門把上,見衡時穿戴整齊,他輕輕一擰将門打開。和他擦肩之時,衡時頓住腳步,用只有兩人能聽到的音量開口:“在此之前你最好不要生事,否則大不了兩敗俱傷,我有辦法讓你死得很難看。”
門邊瞬間徒留他一人。
後背不由自主豎起寒毛,鄒北期深呼吸一口氣,逼自己冷靜下來。
……
按照鄒北期看過的小說內容,他的家庭住址和身份證上的并不一致。身份證上是父母的居所,他自從工作之後就搬出來一個人住。
他還記得那個書裏提過幾次的地址,于是乘坐網約車,順利用褲袋裏的鑰匙開了門。鄒北期租住的公寓小得可憐,但至少還算整潔。
僅有的房間并沒有上鎖,他推開門,無意中捕捉到落地鏡裏自己的模樣,不由得微微一愣。
雖然這種話出自本人之口有點微妙,但他還是忍不住感慨:“這張臉……有點太誇張了。”
實際上在看到自己身份證照片的時候他就這麽想。毫無缺點,精致得可以說是荒謬。
大抵這就是書中世界吧。
大抵是天氣熱,鄒北期總感身上粘膩,下意識拐進浴室打算洗澡。他剛脫下襯衣,發現鎖骨上有一個紅色的咬痕,興許是方才走得急沒發現。
為了僞裝得像,畫上去的?鄒北期這麽想着,打開淋浴噴頭不住地往上面澆水,卻半點不見掉色。
什麽顏料質量這麽好?洗都洗不掉?
算了,這書裏都男人懷孕了,顏料洗不掉有什麽不正常的。
擦幹淨身體,披上外袍走出浴室,鄒北期試着在手機上搜索衡時這個名字。和小說裏描述的一樣,衡時作為藥劑師,本科期間就在新藥研發和制備領域小有成就,發表過核心期刊,最近因為在嚴心制藥接手前輩留下的高發病特效藥項目研發而備受矚目。
除此之外,他還搜索到最近的新聞報導。由衡時主導研制的這款特效藥正在和各大企業尋求合作,目前已和市醫院達成意向,允許新藥在醫院進行臨床試驗。
聯系衡時在酒店房間和自己說過的話,警告他不要生事,或許和對方目前投入的項目有關。雖然人品和制藥沒有直接關聯,但萬一鄒北期想利用這件事來攻擊衡時,再聯系嚴心制藥作為知名企業樹立起來的良心為民之類的正面形象,不一定對藥劑師先生的事業沒有影響。
鄒北期的猜想在第二天就得到了驗證。他首先是接到一通電話,對方自稱是衡時先生的助理,問鄒北期今天什麽時候方便,他們可以約個地方聊幾句。
于是坐在餐廳裏的助理望向對面的鄒北期開口:“鄒先生,您好。”
“您好。”鄒北期記得這號人物,名字是闫則,主要替衡時處理生活上的事務。闫則沒有說太多廢話,直接将一紙協議攤開在鄒北期面前。
闫則簡單介紹協議內容,衡時給出的條件是一筆補償款,足夠鄒北期的父親進行後續治療。要求是鄒北期必須對當晚所發生的事保密,并且不能以此糾纏衡時。
聽闫則提起自己的父親,鄒北期才想起來自己在書中的家人。和現實中的自己不同,書裏的鄒北期父母雙全,只是父親罹患重病,一年到頭只能躺在病床上。
看來衡時是讓闫則特意調查過他。
鄒北期沒做過多考慮,答應對方的條件,在協議上簽字。沒什麽必要的話,他不大想和衡時扯上什麽關系。
……
對于鄒北期的父母,書中沒有着太多筆墨。他到銀行查過賬戶餘額,不愧是在衡時身邊勤勤懇懇工作好幾年的人,效率很高,已經到賬。
他懶得數後面的零,反正一眼看去,顯然不少。
醫院離銀行不遠,乘坐地鐵兩個站就能到。鄒北期走進父親的病房,看見床上的人骨瘦如柴,面上沒有半點精神,身上還有好幾根管子連接着,簡直讓他不忍細看。
母親坐在床頭,看見鄒北期過來立馬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期期來了啊?最近過得怎麽樣?之前聽你說馬上就要升職拿到一大筆錢,是真的嗎?”
“嗯,是真的。”
“那挺好,咱們家日子肯定越過越好了,回去媽給你做好吃的,你爸聽了也高興,不過他現在有點累,睡着了。”母親抓過鄒北期的手,掌心溫熱,“你就別擔心這邊,你爸我會照顧好,安心工作啊。”
“嗯……”鄒北期心裏不由得一動,他的母親車禍去世,從小他被父親帶大。對上女人慈祥的面容,他也不由得将自己的嘴角上推,回以笑意:“放心吧,媽,爸會治好的。”
“到時候咱們一家三口再去吃西餐,漓灣市的西餐好吃,可惜我和你爸都不怎麽懂,鬧笑話。”
“沒事,吃得開心就行,別人怎麽看是別人的事。”
盡管和父母只是第一次見面,鄒北期卻忍不住為之動容,心頭有了舍不得對方失望的情緒。
他望向床上的病人。真的能治好嗎?他不知道。
鄒北期看了一眼手機,差不多到飯點時間,他決定去給家裏人帶食物回來。
他推開病房門,沒走多久就發現自己在長廊之間迷失方向,不得不找旁邊的人詢問路線。
“先生您好。”鄒北期沒仔細看來人的模樣,随便抓住誰就脫口而出一句問候。
“是你。”衡時面容冷峻,“怎麽,剛簽完協議沒多久就想反悔?”
“……不是。我只是想問出口怎麽走。”鄒北期下意識感到一陣尴尬,醫院裏來往的人千千萬萬,他怎麽就偏偏碰上衡時。
“這麽多人經過你為什麽剛好就找上我?讓我相信你一個原本就動機不純的人別無所圖,你覺得有說服力嗎?”
“……”說實話,衡時的問題,他鄒北期也很想問問自己,“不管你信不信,錢我收了,我沒興趣再和你扯上任何關系。”
“原本我也沒興趣,可世事就是這麽奇妙,鄒先生。”衡時伸手扯過即将轉身離去的鄒北期的手腕,“我再給你一次向我提要求的機會,我想你應該不會輕易拒絕吧?”
作者有話說:
反正就是天雷滾滾,慎入。
有關各方面的一些補充。首先不是純甜文,可能有點狗血吧。作者智力有限邏輯勉強,架空世界架得很空,很多和現實世界不一樣的地方,關于懷孕生子的事也是亂編的沒什麽科學依據(都男生子了還要科學嗎x)可能會出現一些現實世界不會有的藥品之類的,編的都是編的qwq
攻後期不太正常(指發一些偏執病),應該有反差,攻受性格都不完美。受穿書前是直男(或者說同而不自知)。
年上,攻28受21(精神上的,身體上25左右,這個設定不怎麽用其實)。
這個書中世界給子比較多(但沒有副cp)
受肚子大了會穿裙子。
再次提醒,受穿的是同人文,主角攻受沒發生過什麽,以及是先婚後愛,劇情發展可能比較慢,崽結局才會生。
暫時這麽多,想到再回來編輯。
然後放一下俺的兩個預收!感興趣可以收藏!!!!
————————-【預收文案1《找來清冷學霸替我上學後》】——————————
沈星顧是個玩世不恭的小少爺,什麽學習什麽工作前景一概沒興趣,整天就想着約兄弟打游戲。
可爹媽非要他在大學拿到一紙畢業證,逼得沈星顧沒辦法,花錢找了歸序天天替他上課和做作業,期考替不了就幫忙複習。
——誰讓那個別人眼裏一心只讀聖賢書的清冷學霸歸序,暗地裏卻比誰都缺錢。
一直到學期結束,沈星顧也說不對歸序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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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學期大英課口語考試,歸序照例将稿子交到他手上:“特地給你寫了簡單的,應該很容易念。”
沈星顧漫不經心地接過稿子,随手簡單翻看,兩張A4稿紙之間掉出一張小紙條:
【沈星顧,我喜歡你,喜歡得快死了。】
沈星顧手裏的另外兩張紙也嘩啦一聲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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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記錄】
沈星顧:兄弟,你不是住富人區嗎,附近有家是不是姓歸?
兄弟:對啊,這姓不常見,我記得可清楚。
沈星顧:他們家兒子叫什麽?
兄弟:歸序?好像是吧,鄰居,來拜過年。
沈星顧:……
——————————【預收文案2《被求婚後我選擇跳海假死》】————————————
趙牧青穿成了書裏的一個炮灰路人,反派沈觀知向他求婚只是想利用他,失去價值之後就送他去見閻羅王。
趙牧青:……。
與其被殺,不如我殺我自己。
在沈觀知向他求婚當天,他轉身就跳進海裏——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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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認沈觀知已經離開,趙牧青游上岸後換了一個城市生活。
一次意外重回故地,趙牧青才終于得知,沈觀知這些年來一直在找人往海裏打撈。
對方手上,還戴着當年向他求婚時一對的婚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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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桌對面的沈觀知緩緩飲下一口咖啡:“複活了?”
趙牧青差點連杯子都捧不穩:“……算,算是。”
沈觀知:“那正好,補辦一下婚禮。”
趙牧青:“那我還是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