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南宮府
南宮府
“他們還未成親,總是這麽來往,在外人看來成什麽樣子?”戚風林瞪了兒子和梁召一眼,甩了甩衣角,離開了書房。
實則,卻并沒有直接拒絕,話裏的意思不過是,只要不讓外人瞧見了,不就好了?
“梁召,那我妹妹這段時間就要麻煩你好好照顧了。”戚明卓看着父親離開的背影,拍拍梁召的肩膀。
梁召點頭,很感謝戚府這個時候能夠通融,讓他多多陪伴在戚映之的身邊。
接下來的兩日,戚映之一直都未清醒,梁召擔心她一直不吃不喝的會加重病情,只能吩咐水心熬了很多種不同的水果茶糖水,在戚映之睡着的時候,口對口的的喂下一碗又一碗的糖水。
“梁大人,我來幫小姐擦臉。”水心端着一盆水走了進來。
“放下吧,我來就好。”梁召坐在旁邊的板凳上,低着頭看着戚映之。
“是。”水心看了看躺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小姐,特別欣慰小姐能遇到梁召這樣的良人。
待水心離開,梁召起身走到水盆架子處,從屏風處拿了幹淨的帕子,放在水盆裏浸濕,擰幹淨手帕上面的清水,才回到床邊,彎下腰,輕輕的為戚映之擦拭。
“映之,你這一次睡得時間有些久了,再不醒來,咱們可就要成親了。”梁召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輕松一些:
“映之,我一定會找出你中蠱毒的原因,一定會揪出幕後主使者,一定……會把你現在所受的苦,雙倍奉還。”
與此同時,南宮府南宮毅涵的房裏。
“混賬東西,不是早就告誡過你,不要去招惹戚府,不要去招惹戚府,為什麽不聽?你為什麽不聽?你知不知道,你是咱們南宮府唯一的男子,現在倒好,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了你是個什麽德行,這往後,還有人肯嫁與你?你還怎麽光耀南宮府門楣?”南宮宏遠氣哼哼的一巴掌扇了過去,打的本就躺在床上動彈不得的南宮毅涵一個歪嘴。
最重要的,那個騎在南宮毅涵身上的男子,到現在都沒找到。
南宮宏遠很生氣……實在是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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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你不去為毅涵報仇,在這兒打他有什麽用?”南宮老夫人恨鐵不成鋼的瞅了唯一的孫子一眼,氣的直嘆氣。
“報仇?母親,我怎麽報仇?現在皇上和戚府巴不得我做出點兒什麽事兒,好将咱們南宮府連根拔起。您說說,我怎麽給毅涵報仇?再說了,這次的事情,本就是他自己主動惹下來的,我們還怎麽有臉面去找別人報仇?”南宮宏遠氣的不輕,一下子打翻了茶幾上的熱茶。
頓時,“砰”的一聲,茶杯碎地,裏面的熱茶也全部灑落。
“連根拔起?不至于吧,皇後娘娘好歹出自咱們南宮府呢。”南宮老夫人震驚的擡起頭來看着憤怒的兒子,怎麽都不相信他說的話。
不管怎麽說,哪怕南宮清雅這個皇後有多麽不待見南宮府的人,可說到底,她姓南宮,那麽……她就有義務為了南宮府籌謀。
“皇後娘娘?母親,皇後娘娘自從出嫁之後,可曾回過南宮府?上一次,毅涵被皇上點名終身不得入仕,皇後娘娘可曾多說過一句?母親,皇後娘娘也是恨透了我們,至于原因……這您不是不知道,現在又何必說這樣的話。”南宮宏遠頹然的坐在椅子上,扶手遮面。
他真的恨……早知道南宮清雅将來有朝一日會成為皇後,他必定不會對她們母女那般。哪怕是為了南宮府。
“我不信……再怎麽着,那皇後娘娘也是你的種,也是咱們南宮府出去的。她怎麽可以……,她怎麽可以……”南宮老夫人氣的揮舞着拐杖敲打地面,恨不能當場扇南宮清雅一巴掌。
“來人,送老夫人回房。”南宮宏遠見不得南宮老夫人,如此境地還執迷不悟,光靠着那點子血緣關系,根本不可能讓南宮清雅這個皇後女兒做出什麽。不為別的,只為了當年他的繼夫人害死了清雅的母親,而南宮府上下沒有一人站在她那一邊,就已經注定了,她不可能會幫着南宮府。
何況,南宮毅涵的事情已經出了幾日,可曾見過皇後娘娘派人過來詢問一番?
連皇上,都在朝堂之上直指他教子無方,損害了皇後娘娘的名聲。
要說這裏面沒有皇後娘娘的默許,他南宮宏遠是不相信的。
“還不能讓我說了?明明是那皇後不知“孝順”為何物,明明是她,忘恩負義。咱們南宮府并沒有虧待她們母女,是她那母親福薄,怎麽能怪我們?明明……”南宮老夫人見兒子有些不待見自己,更加氣憤不已。
“母親,這話往後不能再說了。她是皇後娘娘,不再緊緊是南宮府的女兒。您不能如此編排當今的皇後娘娘。這些話若是傳了出去……”南宮宏遠突然大聲制止南宮老夫人,就怕她再說出什麽有損南宮家的話來。
“再怎麽着,她也是南宮家的女兒,她就是當上了王母娘娘,她也是……”南宮老夫人從未見過兒子跟自己如此大聲說話過,氣的她不由得提高了嗓音,然而,一口氣未上來,卻當場翻了白眼昏倒在椅子上。
“老夫人?老夫人?”身旁的老嬷嬷吓得不行,趕緊搖晃着南宮老夫人。
“母親?母親?快,快去請大夫,快。”
一時間,南宮府陷入了一團亂麻,而躺在床上動彈不得卻完全不影響思考能力的南宮毅涵,恨恨的盯着窗外的月色,發誓等他好了之後,一定要讓戚映之跪在他的腳下,将她狠狠的踐踏。
當天夜裏,一名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南宮毅涵的房間。
“見過五皇子。”黑衣人畢恭畢敬的行禮。
“找到辦法沒有?我還有多久才能下床,才能行動自如、恢複如初?”南宮毅涵期待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人,希望他能給自己帶來一些治傷的藥物。
“恕手下無能,暫時……還沒找到。”黑衣人心裏有些打鼓,卻不能不實話實說。
南宮毅涵恨恨的盯着黑衣人,若是他現在能夠動彈,指不定會直接狠狠的踹那人一腳。
說什麽自己在大餘國,是皇帝親自暗中訓練的死侍,武功高強,最後還不是敗在了一個小丫頭的手裏。
“不過請五皇子放心。待皇上将皇後娘娘一脈連根拔起,手下一定第一時間帶五皇子回大餘。皇上也會請大餘國最厲害的大夫為五皇子醫治,想必用不了多久,五皇子定能恢複如初。”黑衣人将自己的所想和盤托出,就怕南宮毅涵會怪罪于他。
“嗯……只能如此了。”南宮毅涵默默嘆氣,無奈的閉上雙眼應了一句。
“有沒有查出來,上次戚映之是怎麽将我們弄暈的?我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南宮毅涵一想起這事兒,就渾身的血液蹭蹭的往上翻湧。
他一個手無數雞之力的書生,栽倒在戚映之手裏也就算了,為何眼前的死侍也會如此?
而且,醒來後,黑衣人衣着寸縷的趴在什麽都沒穿的自己身上,二人肌膚相親,就連最隐秘的部位也僅僅的貼合在一起。
醒來就看到這種景象的他,實在是羞愧難當,可更多的,是心裏對戚映之的恨。
所以,哪怕他們待着的馬車,和戚府毫無關系;哪怕所有人都說,是親眼看見他們二人同上一輛馬車,在馬車裏行了茍且之事,可南宮毅涵知道,此事一定是戚映之搞的鬼。
可他不明白,她是怎麽将兩個大男人弄暈,又鬧了這麽一出斷背戲的。
“這……小的無能,暫時也未查出。”黑衣人的聲音瞬間低了許多,連“手下”二字也不敢自稱了。
“哼,那本皇子要你何用?”南宮毅涵陰狠的盯着黑衣人一眨不眨。
“五皇子贖罪,小的一定盡快查明,早日給五皇子一個交代。”黑衣人跪在地上心驚膽戰,知道南宮毅涵最在乎的,不是戚映之用了什麽辦法将他二人弄暈。實則,是在氣,當時他們二人在馬車上的姿勢。
雖說他作為死侍,本就是為了主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可他卻并不想因為馬車上的那件莫名其妙的事情,而被南宮毅涵記恨上。
“盡快吧,我實在等不及了。”南宮毅涵此時此刻,特別希望梁召早日被處死,大餘國皇後早日登天。
等他将戚映之握在手裏,得到戚府和皇上的弱點,投奔大餘國時,眼前的黑衣男人,也就不會再被他放在眼裏。
到時候,他定要把這黑衣人碎屍萬段,以洩他心頭之憤。
“是,小的一定盡快找出戚府大小姐能使人昏迷的秘密。”黑衣人急忙點頭答應。
“嗯……本來上次可以通過那件事情刺激到戚映之,讓她蠱蟲發作。誰知卻被她逃過一劫。你這段時間,盡快找一個機會,一定要好好的讓那個女人,嘗嘗被人控制的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