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表明心跡
表明心跡
梁召府上。
“所以,他把自己關在屋內五日,你們就這麽任由他待着?不吃不喝了五日?”一身男裝的戚映之揪心的盯着梁召房間緊閉的房門,身後站着的是一臉無奈的習漂和秋钰,以及特意請了假跟過來的戚明卓。
“梁召這人生來倔強,若是我們不聽他的,只怕是……”習漂無奈嘆息,想着二人相識十幾載,從小一起長大,梁召的性子他比誰都清楚。以前小時候有一次練武功,就因為當時身為二皇子的皇帝小聲嘀咕了一句,說“梁召似乎武功有些薄弱”,他便從此潛心修煉,不分晝夜,可那時候,他才不過十歲。
終于,他靠着自身的努力和潛能,愣是打敗了同期練武的幾十名弟子,成為了緊緊屈于當今皇帝之外的最厲害的人物。
也就因為此,當時皇後還身為南宮府嫡女時,皇上便派梁召親自去南宮府偷偷守着,就怕皇後會出什麽事情。
可如今,這一身功夫,卻全都……
“不是說,已經找到解藥了嗎?今日會用藥。梁召不知?”戚明卓好奇的望着前面的房門,有些不明白的問道。
“什麽?今日用藥?戚公子怎麽知道的?”習漂和秋钰二人震驚無比的盯着戚明卓,都沒想到會聽到這個消息。
習漂前幾日還在旁敲側擊的問皇上,當時還不曾有什麽消息,怎麽今日卻從戚府二公子口中知道了這個?
“怎麽?你們不知道嗎?”戚明卓同樣好奇的看看習漂和秋钰。戚映之聽見了他們的對話,可心思卻并不在這件事情上。
此時的她,揪心的向着梁召房間走去,輕輕敲了敲房門,略等了片刻,并未聽到房間裏有任何回應,這才穩住心神,讓自己的聲音不至于太過不對勁:
“梁召,是我。你……開開門好嗎?我……”
戚映之有些說不下去了,想想梁召在她面前表現的啥事兒沒有,可轉眼間卻将自己鎖在房裏,五日五夜不吃不喝的,別說他剛剛将毒藥解了,還處于喝中藥的階段,就是個鐵人也撐不住啊。可這一切,全都是拜她戚映之所賜。
想到此,戚映之心裏難過的不行,眼淚再也止不住的流了下來。想要說她來看梁召的話,卻也有些說不出口了。
想想屋裏的梁召,此時心裏只怕是難過的要死,況且他不讓習漂等人去找自己。是不是說明……他在怨恨自己?所以不願讓她這個罪魁禍首來到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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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她今日一來,是不是只會惹他更加不快?
可即便如此,她也不能坐視不管,眼看着梁召将自己渴死餓死吧?
“梁召,即便你心裏怨我,也請不要這麽折磨自己好嗎?你……要不你打我?”戚映之此時說話已經不自覺帶了哭腔。身後正讨論“恢複武功解藥”一事的三人,皆是聽出了戚映之語氣的不對勁。習漂和秋钰二人面面相觑,有心想要上前問問,剛剛這應公子口中的“心裏怨我”是何意思,可還沒擡腳,卻被一旁的戚明卓分別抓住肩膀,示意他們跟自己去別的地方。
習漂:“……”
又來了!怎麽每次這應公子一過來,戚明卓就找各種借口将自己撇開?
不過,想想應公子為數不多的兩次,每每都能對一向油鹽不進的梁召有所幫助,習漂還是乖乖的跟着戚明卓走了。順便的,走之前将眼神不解,想要掙紮一下去看他師父的秋钰也一并拎起來帶走了。
門前的戚映之不知身後三人已經遠離,此時只顧着沉浸在自己內疚不安,加緊張擔心的心情中不可自拔,連帶着梁召何時開了門站在她面前的,都沒反應過來。
梁召本是躺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着,迷迷糊糊間,似乎聽到了戚映之的聲音,起初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還有些自嘲。可後來,門外的聲音慢慢的變了質,似乎略帶了哭腔以及……滿滿的內疚之感。
梁召掙紮着從床上下來,因為屋子裏沒有銅鏡,他并不知道此時的自己臉色多麽蒼白。可想想幾日都不曾進食,加之中藥也停了,想必臉色肯定好不到哪裏去。
可如今……他已經想不了這麽多,聽見戚映之哭聲的那刻起,心便緊緊的揪在一起。盡最大的努力踱着步子走到門邊上,略微整理了一下衣服和頭發,便緊張的開了門。
果然,外頭站着哭哭唧唧的戚映之,紅撲撲的臉蛋上挂着淚水,睫毛上滿是水珠,着實讓人心疼。
“小姐不必如此,與你無關。”梁召伸手想要抹掉戚映之的淚水,可擡起手來卻想起自己已經武功盡失,實在是沒資格再對她多做什麽,于是乎,一只手還未被戚映之看到,便已經重新落了下去。
“怎麽會和我無關呢?明明就是因為我,你才中的毒;你明明那麽在意,可我卻以為你能接受,心安理得的在戚府過着逍遙快活的日子,絲毫不管你在這裏是怎麽過的。梁召,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你這麽在意,真的真的對不起。”
戚映之臉上被淚水弄得晦澀難受,悲傷、沉痛像是洪水般湧入心中,她雖知心裏的懊悔說了也是無用,甚至對面之人可能壓根兒不想看見自己,可面對臉色蒼白,身形單薄,似乎風一吹便能倒地的梁召,戚映之還是忍不住的吐出內疚之意。
明明,這人前些日子都好轉了許多,上一次俨然一位翩翩佳公子的模樣兒;可短短五日而已,再見時卻是如此的萎靡不振,與之前完全判若兩人的差異,讓戚映之心裏更加的難受。
“梁召真的無事,外頭風大,進來說話。”梁召強忍着将人擁在懷裏好生安慰的沖動,将房門又打開了一些,側過一邊讓戚映之進房間。
可戚映之卻向前一步,緊緊的闖入他的懷裏,聲嘶力竭的哭喊:
“對不起,梁召真的對不起,我不知道會弄成這樣,真的對不起。梁召,求你別這樣好不好。你好好的生活好不好?”
梁召一時手足無措,可片刻後,卻再也支撐不住內心的激動,顫抖着伸出雙手将戚映之緊緊摟着:
“別哭,我不怪你。這本就是我的職責。”
“什麽職責?你的職責只是保護我,卻并不是為了我拼命。梁召,我知道你心裏怪我恨我,只是礙于我的身份才……”戚映之将側臉靠在梁召胸膛,感受着他心髒的跳動。可歉疚的話還沒說完,嘴唇卻被梁召低頭賭上。
戚映之:“……”
怎麽親上了?不是恨她嗎?親她做什麽?等等……好像哪裏不對?
梁召吻在戚映之柔軟的唇上,不多時,見她不再哭泣,這才松了口,将房門關上,轉身将人拉到房間凳子上坐下。
“你在怪自己?”梁召心疼的望着滿臉淚痕的戚映之,經過剛剛那個吻,此時終于有勇氣擡手為其拭淚。他的大手撫摸在戚映之稚嫩的小臉兒上,滿眼柔情。
“因為……”戚映之想要開口回應,可梁召卻打斷了她的話:
“因為覺得我是因為救了你才中的毒,所以你怪自己?”
“嗯。”戚映之點點頭,眼淚再一次奪眶而出。
梁召措手不及,很想再次俯身吻她,可想了想,還是先将這人的心事解決了比較好:
“小姐嚴重了。先不說保護小姐本就是梁召職責所在;即便沒有皇上吩咐,小姐對梁召也不同其他,你出現危險,我自然護在身側。可如果小姐不願,梁召以後自當遠離便是了。”
“不是不是,我不是不願,我只是覺得,自己害了你。”戚映之連忙否認,瞧見對方臉色慢慢溢出的笑容,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
“等等,你剛剛說什麽?沒有皇上的吩咐,也……也要保護我嗎?”
不知為何,戚映之問這話時,心裏深處隐隐知道答案,可她不敢多想,生怕自己想差了,也生怕自己會對梁召有所不同。加之那個夢境,對方的心意便更加令她膽怯。
“小姐那日親了我,可是不記得了?”梁召笑笑,伸手再次為她拭去淚水,心疼的牽起她的小手,溫柔的說道:
“那日小姐本是為了躲避南宮毅涵,才會親了梁召。可對于梁召來說,那一吻的意義卻遠不止如此;梁召的心,早在那一吻結束之後,便不知不覺的落在了小姐的身上。所以……梁召才會說,即便沒有皇上的吩咐,小姐對梁召來說,也是不同的存在,是不容許外人觊觎或是傷害的存在。”
“等等,你剛說什麽?什麽親了你?什麽南宮毅涵?我們的第一次,不是你在山洞親的我嗎?”戚映之呆愣愣的瞅着梁召一眨不眨的,有些聽不明白他在說什麽。
可随即,她在皇後酒館中親了隔壁桌某個帥哥的畫面就突兀的沖進腦海中,頓時,戚映之猛地睜大了雙眼,不可思議的指着梁召:
“你,你是那個……那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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